我哽住,無奈地放棄反抗:“行吧,你就、當他吃人吧。”
李大叔震驚:“???”
龍仙大人怔了怔,歎氣:“……”
銀杏從我這得到想要的答案,這才心情舒坦,手從嘴上拿下來,沒心沒肺道:
“那吃人就吃人吧,反正這個月陰村裡也沒幾個好人。隻要彆吃我和我爸,還有鏡鏡就行,剩下的您老人家挑著塞牙縫吧!”
李大叔聞言被一口老煙嗆得直咳嗽,趕忙責備道:“鬼丫頭,胡說八道些什麼呢!也不怕遭業障爛口舌!”
銀杏理直氣壯地嘟囔道:
“本來就是嘛!月陰村裡裡外外都肮臟透了,要我說,他們被長生媚術反噬翹辮子純屬造孽造多了活該,龍仙大人就不應該救他們!”
“月陰村雖氣數將儘,但卻命不該絕。你啊,還是少這麼口無遮攔,再怎麼說,你我爺倆現在還寄居在月陰村。
是月陰村給了咱爺倆一塊容身之地,誰都有資格說他們的不是,唯獨咱爺倆不行,咱爺倆不能恩將仇報啊!”
李大叔撣了撣煙鍋裡的煙灰,問起正事:“對了,昨晚你到底看見什麼了,快詳細說說!”
銀杏皺眉思忖:
“昨晚,我去老同學馮章家裡吃他哥哥嫂子的喜宴,宴席上一切都挺正常的,我聽同桌老太太說,馮章哥哥馮文新娶的老婆是大城市的姑娘,重點大學畢業的研究生。
大學學的專業是古文化研究,她本人也對古代的禮儀文化比較感興趣,所以特意要求馮文一家按正經古代婚禮流程給她辦婚宴。
古代人結婚都是傍晚舉行儀式,馮文和她的婚宴也安排在晚上。
馮家對這個兒媳婦相當滿意,馮文也待這個新老婆百依百順。
為了討新媳婦開心,馮文更是提前半個月讓省城的中式婚禮工作室給新娘定做了一套繡滿金線、鑲滿珍珠的霞帔嫁衣,連新娘子頭上戴的花冠鳳簪都是純金打造的!”
李大叔猛抽一口老煙:“你這個老同學,他爸不是清河村的馮大頭嗎?”
銀杏點頭如搗蒜:“對,就是馮大頭。”
李大叔不解道:
“以馮大頭的家境,他哪來那麼多錢給兒媳婦做純金鳳簪花冠?還定做繡滿金線鑲滿珍珠的霞帔嫁衣!
他大兒子,我記得是五年前大學畢業的,畢業以後一直在外做樓房銷售,房地產銷售是掙錢,可也不至於五年賺那麼多吧!
金嫁衣金鳳簪說買就買!他大兒子要是真掙到了錢,也不至於全家現在還擠在兩層老破舊樓房裡啊!”
銀杏激動地爬出被窩:“說到這啊,就是重點了!不是馮文賺到大錢了,而是新娘子嫁過去之前,直接上交了馮文爸媽三百萬陪嫁!”
“三百萬?!”我震驚不已,三觀都要被銀杏刷新了:“大城市的新娘子,嫁到農村來,還要提前上交天價陪嫁給婆婆?這到底是嫁人,還是倒貼啊!”
銀杏讚同道:“就是啊!我也是頭一回聽說新娘子出嫁,陪嫁直接給公婆的。所以新娘子和馮文婚禮上所用的開銷,其實都是新娘子自己出的。
而且新娘子無父無母,是個孤兒,和馮文是大學同學,大一就走到一起了。
後來馮文大學畢業選擇出去工作,新娘子就繼續考研,去年才研究生畢業。
新娘子剛畢業就被一家搞科研的公司給高薪挖了去,新娘子給的三百萬陪嫁,就是新娘在公司做的上筆項目的獎金。
隻不過,我還聽說,馮文不太想讓新娘子在原來公司繼續工作了,馮大頭兩口子和他們的親戚說,搞科研的男女都不正經,經常在一起孤男寡女的出差。
他家兒子嫌兒媳婦的工作環境太臟,就說服兒媳婦從原公司辭職了,打算以後就讓新娘子老老實實在家備孕生孩子。”
我越聽越覺得頭皮發麻,“真的、隻是說服嗎?大城市裡本可展翅翱翔九天的鳳凰,卻逼她留在小山村裡學家養的母雞孵蛋。那她之前讀書時的辛苦,讀研時的努力,又算什麼?”
既然在大學畢業後選擇繼續讀研,就證明她想努力攀登到更高點。明明有年薪百萬的好工作,隻要她堅持下去,前途肯定一片光明。
怎麼可能會甘心留在山溝溝裡,做給人傳宗接代的生育機器。
“可能,算戀愛腦發作,精蟲上頭唄!”
銀杏精神抖擻地說下去:
“你們是不曉得,那新娘子和馮文的感情可好了。好到恨不得把自己的心肝都掏出來送給馮文的地步!她是大城市戶口,和馮文領證後,立馬要把戶口轉到馮文家。
馮家前一陣子說要蓋棟小彆墅,新娘子二話沒說就把自己全部積蓄給了未來婆婆,昨天他們結婚,馮家那老太太和小姑子身上穿著的,可都是上好的絲綢旗袍!”
李大叔冷哼一聲,掏出手絹擦煙杆:“一個重點大學的研究生,下嫁給一個普通大學的大學畢業生,還倒貼了全部積蓄,聞所未聞啊!還真是下了血本!”
銀杏臉色沉下來:
“昨晚儀式開始,新娘子穿著鳳冠霞帔入場,頭上還蓋了張紅蓋頭。
走到我身邊的時候,我好奇低頭從新娘子的蓋頭下,看了新娘子一眼……
結果我發現,新娘子的眼睛是紅的!還會發光。
新娘子瞧了我一眼,朝我露出了一抹特彆詭異瘮人的笑……
然後,我腦子就有點迷迷糊糊不清醒了。
幸好馮章看我不對勁,以為我是喝醉了,才親自開車把我送了回來。
再後來的事,爸你就全知道了。”
“新娘子,就是紅煞……紅煞,吃人心啊。”李大叔長歎一口氣:“不知道這新娘子生前到底受了多少委屈,死後,竟還怨氣不散。”
“新娘子,死了?”銀杏的反應和剛才的我如出一轍,魂不守舍地後怕道:“我還以為是什麼妖物,沒想到竟然是陰婚!”
李大叔穩重道:“現在你的一縷魂還在紅煞的手裡,還是得儘早去把魂拿回來。”
“我的一縷魂在紅煞手裡?”銀杏傻乎乎地低頭將自己檢查一遍:“我看著,也不像丟了魂啊!”
李大叔心累地敲了她一煙杆:“那是因為,龍仙大人的法力在吊著你的精神,不然你早就癱在床上起不來了。”
銀杏恍然大悟:“這樣啊!”
片刻,忽又想到:“對了,我昨天去清河村,聽同桌老太太們說,清河村最近兩個月總有村民掉魂,不會也和那隻紅煞有關吧!”
“那你以為!”李大叔放下煙杆沉沉道:“紅煞奪魂,見到她的人,都會掉魂。昨天肯定不止你一個人被奪魂,這些魂魄若是送到那條蛇妖手裡,不知又能為那隻蛇妖增添多少修為。”
說罷,李大叔看向我溫和請求:“晚點就麻煩小鸞鏡和杏子一起去清河村走一趟了。”
我當即點頭答應:“好。”
從李大叔家離開,剛邁上回去的小道,腰就被人從後溫柔攬住。
龍仙大人親昵地將薄唇湊至我耳邊,故意調侃:“本尊若是吃人,定第一個吃掉夫人。”
我哭笑不得地說:“你也太記仇了吧。”
龍仙大人墨眉一挑,青眸熠熠:“本尊還可以再記仇些,和夫人算一算,夫人剛回來那夜甩了本尊一巴掌的賬。”
我嗆住,“那夜……確實是我不好。可、歸根結底本來就是你的錯,誰讓你從前咬了我一口,害我變得比夜叉還醜。”
“夫人又沒見過夜叉,怎麼知道自己比夜叉醜?”他輕笑問道,我理直氣壯:“村裡人都是這麼說的!”
他任性承諾:“誰說的,告訴本尊,本尊回頭去把他們舌頭給拔了!”
“那你的工作量挺大,拔完月陰村就沒幾個能說話的了。”
“隻要夫人開心,本尊拔了她們舌頭給夫人做圍脖。”他撈著我的腰和我開玩笑。
我受不了地推了他一把:“咦,太惡心了!我不要!”
他一身反骨地再次抱住我,柔聲輕哄:“夫人,彆生氣啊。夫人現在是整個月陰村最美的女人,以後不會再有人敢說夫人醜了。”
我頓了頓:“我、現在真的好看嗎?”
他頷首,不假思索便道:“好看,夫人最好看。”
我消沉低頭:“我媽說,一個枝頭,不能開出兩朵美麗的花。”
他捧住我的臉,深情一個吻,落在我唇邊:“現在那個枝頭上,沒有兩朵美麗的花了,那個臟東西,還不配與你平分春色。夫人若介懷,本尊去折了她!”
“算了。”我一驚,拉住他的袖子小聲說:“等下次她再欺負我,你再折了她。”
他滿眼蘊滿柔情,笑著問我:“不心軟了?”
我臉紅回答:“看清了,沒必要心軟,她都想讓我死了,再心軟就是我腦子有病了。”
他滿意揉了揉我的腦袋:“這才對。人生短短幾十載,何必處處委曲求全。跟著本尊,本尊就是你手裡的劍,指哪捅哪。”
我低頭,欣慰笑笑:“嗯,龍仙……”
“你又忘記了,本尊叫青漓。”
“青漓……”
“嗯。”
“那晚上你要跟我一起去清河村嗎?”
“阿鸞想本尊陪著麼?”
“當然啊,我害怕!”
他摸摸我的臉,溫潤嗓音似有魔力,灌入耳中撩人心弦:“能為夫人效勞,本尊的榮幸。”
這家夥,說起情話來一套一套的。
——
傍晚,我和銀杏借著去找馮章玩的理由又進了馮家,還順便蹭了他一頓晚飯。
馮家二老認識銀杏,可能是因為銀杏和馮章年歲相仿,兩人又是初中同學,而馮章今年都二十四歲了也沒找到媳婦,仍是光棍一條。
所以馮家二老就起了要撮合銀杏和馮章的心思,一見銀杏過去,端茶倒水盛飯夾菜,熱情的簡直不像話。
我沾了銀杏的光,也得了二老的幾分好臉色。
不過二老的重心都放在銀杏身上,對銀杏噓寒問暖,還問銀杏家裡有沒有催婚,交沒交男朋友,目的不要太明顯。
晚飯桌上,二老不停給銀杏夾菜,銀杏則不停地給我夾肉。
整的二老都不好意思了。
飯吃一半,馮章父親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銀杏:“銀杏丫頭啊,你是不是比馮章小一歲來著?年紀也不小了,你爸就不急著抱外孫嗎?”
銀杏隻顧著扒飯狂吃:“哦,我爸比較開明,他和我說姻緣這事不能強求,緣分到了自然就遇見了!”
馮母笑吟吟接上話:
“銀杏丫頭啊,你是單親家庭,咱們兩個村子離得不遠,你的條件我們也清楚……
單親家庭的姑娘,可不好找對象哦,這嫁人了,可就不能動不動就往娘家跑了,幸好,你爸歲數還不大,身體硬朗著。”
銀杏昂頭,心直口快地反駁回去:
“為什麼嫁人了就不能往娘家跑?嫁人了我爸就不是我爸了嗎?我是嫁人了,又不是賣給人販子了。”
馮母尷尬僵住嘴角笑意:
“大媽的意思是,女孩子家人了,一切要以夫家為主。
你看你嫂子,嫁到咱們家來,天不亮就起床做飯,上午洗衣服,下午去菜園子裡勞作,她還是重點大學畢業的高材生呢!
這不,也回歸家庭了,學會當人媳婦做賢妻良母了。女孩子啊,出嫁從夫,娘家終究是外人,隻有你老公,公婆才是親人!”
我聽著這些驚天言論,默默塞了一嘴青菜。
銀杏吃噎著了,著急摸杯子往嘴裡灌白開水。
馮父咳了咳,端起一家之主的架子說道:
“你和我們家馮章是老同學,要不然,考慮一下和我家馮章結婚?
你也老大不小了,又是單親家庭,你爹是乾什麼的,大家都一清二楚,這附近幾個村子都找你爹看過事,說實話,你要想嫁人,真沒幾個敢娶。
但是我們老馮家不怕啊!我們家也算家大業大,過一陣子家裡就要蓋彆墅,我和馮文兩口子商量好了,就蓋兩棟,宅基地寫的是我的名字,蓋起來的彆墅馮文馮章兄弟倆一人一棟!
隻要你嫁過來,立馬就能住上大樓房!咱們呢,爭取進程快點,最近兩個月,就把婚期定好,房子一蓋起來,你們就搬進去,你嫁進門就等著享福吧!
我呢,還給你們小兩口定了個目標,年底,得懷上,明年我們老兩口就能抱上孫子!
孩子生下來,也不用你操心,我和你大娘能幫著帶嘛!
你們隻負責生,剩下的,全交給我們老兩口!
怎麼樣,我們馮家對你不賴吧!”
我抬手抹去額角冷汗,銀杏被白開水嗆住,砸著胸口猛咳好幾聲,詫異道:“大伯大媽你們在說什麼呢?”
馮章那頭也尬得麵紅耳赤:“爸媽,你們彆在銀杏麵前開玩笑了,我們倆隻是普通朋友!”
馮父大男子主義的我行我素道:
“結婚這種大事,還是得聽從長輩的安排,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們小輩不好開的口,我們做父母的給你們安排到位。反正,我們是看中了銀杏,我馮家的門楣也不低,娶銀杏過門還是綽綽有餘!”
到底是誰給馮家老爺子的這份自信,他的研究生兒媳婦麼?
馮母在邊上附和:
“對啊銀杏丫頭,隻要你嫁過來,我們保證拿你當親閨女對待。
咱們這都是附近的人,我們和你爹也是多年的老交情了,就算看在你爹的麵子上,咱們也不會虧待了你。
何況,你和你嫂子還不一樣,你嫂子無父無母是個孤兒,沒人教養!你進門,我和你大伯肯定是更疼你!”
這就開始踩一捧一了……嗬,果然,太容易得到就不懂得珍惜。
銀杏也不和他們多廢話,挺直脊背淡定拿出殺手鐧:“啊?原來大娘大伯這麼喜歡我啊……可惜了。”
馮母好奇追問:“可惜什麼?”
銀杏唉聲歎氣道:“可惜我爸說我命不好,克夫家男丁!和人結婚,不但會克老公克公公,而且還生不出孩子!”
我一口飯嗆進嗓子裡,捂嘴悶咳。
馮母與馮父瞬間就呆愣住了。
後來,二老果真再沒提要銀杏嫁給馮章的事了……
不久,二老就臉色不大好地先離席了。
馮章紅著臉給銀杏道歉:“對不起啊杏子……我爸媽就這樣,成天腦子裡想的都是娶兒媳婦傳宗接代,老一輩的思想都這樣,你彆見怪。”
銀杏大大咧咧道:“沒事,能理解。對了,你哥哥嫂子呢?”
馮章無奈道:“在樓上呢……新婚燕爾的,我爸媽讓他們多相處。晚飯都是單獨盛一份送過去的。”
我乾笑:“你爸媽可真是盼孫子心切。”
馮章歎氣:“誰說不是呢,我爸媽給我哥定的目標更離譜,讓他和我嫂子兩個月之內必須懷上孩子。人又不是牲口,怎麼可能說懷上就能懷上……”
銀杏搖頭:“這思想,真是沒救了。對了,你妹妹呢?怎麼今天沒見到她?”
馮章道:
“思雨她病了,昨天參加完大哥的婚禮不知怎麼的,夜裡竟然發起了高燒,上吐下瀉的。
媽說可能是在喜宴上吃壞了肚子,得了腸胃炎,就讓她老實待在房間裡休息,不許她出來衝撞到新人。
老家規矩多,老人們都說新人婚後頭一天如果見到病人會妨礙一生健康。”
銀杏與我相視一眼,喃喃道:“看來也是落魂了……”
吃完飯,我獨自一人去屋後菜園子裡洗手。
擰開水龍頭,嘩嘩水流衝在手背上,我剛洗好,腰身就被某人從後溫柔攬住……
不用猜就知道是誰。
我扭頭要和他說話,卻聽見馮家二老的聲音從牆拐角那頭傳來——
“好好一個妮子,偏偏是克夫命!她爸親口說的,準沒錯,幸好咱們提前問了,要不然娶回來豈不是要害我們老馮家斷子絕孫!”
“我早就勸過你,彆打李銀杏的主意,撇去她克不克夫不談,她就是個來曆不明的野種!
你忘了他們村的人是怎麼說的了嗎?她是她爸從外抱回來的孩子,誰知道是私生女還是老李從路邊撿的!
老頭子,給兒子找媳婦這種事,還得我來!”
“你來?你弄回來的那些女娃,不是長得醜就是沒學問!我們家馮章好歹是個大學生,讓他娶個文盲像什麼話!”
“哎呦,你也不看看咱們這是啥地方,馮章又不能像馮文那樣,在外麵找個女人帶回來!咱們本地的女娃娃就是文盲多嘛!”
“算了,文盲就文盲吧,能生孩子下地乾活就行!”
“說起來,今天和李銀杏一起來的那個女孩,也不錯啊!長得比銀杏還秀氣點,談吐舉止都挺有禮貌的,看起來像是上過學的,不如……”
“也可以,就是長得漂亮的姑娘,不安分,以後娶進門你得費心教教,磨磨她的性子!”
龍仙大人聽得俊臉發青,親密地將薄唇貼在我耳畔:“這群貪心的狗東西,都敢打本尊夫人的主意了。”
我拍拍他的手背安慰他,隨即故意抬高聲,裝作和銀杏說話:
“誰敢看我不順眼,我媽可是月陰村的族長,我姐姐是聖女,誰惹我我就讓我姐姐放蛇咬死他!”
話音落,拐角那頭安靜了很久……
後來,二老的腳步聲匆匆離去,慌張低語:“我的媽呀,她原來就是宋族長的那個小女兒!”
“可不能招惹她們,她媽比老李還玄乎,她姐姐更不是好東西!”
我聽人被嚇走了,這才輕聲和他說:“看吧,這附近的村子,隻要聽見我媽和花枝的大名就會避之不及,沒人敢娶我這個九黎族族長的女兒。”
他挑眉,“本尊敢,況且,你已經是本尊的妻了。”
我拿他沒辦法地點頭:“嗯,青漓說得對。”
從屋後菜園子裡繞回門前,我甩了甩手上水漬,正要去找銀杏,卻陡然聽見樓上傳來老太太驚恐的慘叫聲——
“啊!我的兒啊——”
我聞聲驚覺不好,立馬快步跑進屋,爬上二樓,與銀杏在二樓右側的房間門口會合……
抬眼望進去,隻見屋內血流成河,一名長相普通的成年男人躺在血泊裡。
上身衣襟大敞,下身隻穿了件內褲,胸口一個血窟窿,裡麵的心臟已不翼而飛……
男人雙目圓瞪,麵色灰白,死相極慘,臉上表情似是在生前受了極大的驚嚇,整個人呈大字型躺在水泥地麵上。
大汩鮮血不斷從胸口的血窟窿裡湧出來,身下的血水還在越蓄越多。
龍仙大人悄然出現在我身後,抬手捂住我的眼,不讓我多看這血腥恐怖的一幕。
銀杏詫異道:“被掏心了,身體被掏了個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