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我發誓。
我冷漠地把手抽回來,
“媽,你知道,現在龍仙就是我的靠山。姐姐都是怎麼和村裡人說的,您清楚。
她們現在把我當做眼中釘,對我恨不得除之後快。
我理解媽是族長,很多情況下都是不能明目張膽偏心我這個女兒的,所以我如果想在月陰村安穩生活下去,隻能另找靠山依附。
而龍仙大人就是現成的新靠山,既然媽你保護不了我,那我隻能去求龍仙大人庇護了。
我沒有慫恿龍仙大人幫我傷人,我隻是在自保。”
媽一聽這話,臉色更沉了,皺眉冷冷道:
“你是在怪媽沒有為了你懲罰王麻子李三他們嗎?媽是族長,媽如果為了這點小事鬨得整個月陰村雞犬不寧,族人們會說媽以權謀私的!媽以後管理闔族,還怎麼服眾!
鏡鏡,你以為龍仙就是什麼好東西嗎?你是骨仙轉世不假,三百年前也的確是他把你送來月陰村的,可前世歸前世,今生是今生,前世你們或許是一個世界的人,但今生你是人!他是龍!
即便他是仙,他也不是正統仙家,他這種龍仙我見多了,不過是哪條江河裡的龍妖得了道,才成了仙家!說好聽點,是龍仙,說難聽點就是水裡的妖物!
你們在一起是不會有好結果的,他下手如此狠辣,可見他妖性未除。
妖類性情陰晴不定,他現在對你好,給你撐腰,來日說不定他就會以同樣手段傷害你!”
媽抬胳膊揉了揉我的腦袋,眼神真摯地勸我:
“鏡鏡,你和媽、還有姐姐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們的身體裡,流著相同的血液,媽是你的親人,隻有媽才會真心實意為你著想!”
我暗暗攥緊手,指腹用力捏碎一粒花生,花生碎塊硌得掌心酸痛。
她說得好聽,為我著想?
為我著想就是把我當做來路不明的野種,就是眼睜睜看著我被欺負,卻還要站在施暴者那邊洗腦我要大度懂事……
“媽。”我昂頭靜靜盯著她,平靜發問:“如果被欺負的人是花枝,如果嫁給龍仙的人是花枝,你還會讓她發這種誓嗎?”
媽一愣,頓時目光飄忽,魂不守舍地敷衍我:“媽當然、媽對你們姐妹倆都疼愛,都一視同仁……”
我勉強衝媽扯出一抹笑意,“那媽,我也想通了,姐姐還需要我的皮嗎?不如就讓姐姐代替我嫁給龍仙吧?”
媽聞言目中一亮,激動驚喜地一把抓我的手,欣慰道:
“你想通了?好啊,不愧是我的女兒!你和你姐姐交換身份,你做守族仙,你姐姐嫁給龍仙,兩全其美!”
我假裝低頭內疚:“可是,媽你剛才還說龍仙大人妖性未除,我搶了姐姐的身份,讓姐姐替我嫁給一個妖物,這樣會不會太委屈姐姐了。”
餘光掃見門外的一片青色衣影。
媽拍拍我的手背欣然道:“沒事,你不用擔心你姐姐,隻要你姐姐代替你和龍仙雙修,龍仙身上的仙氣就能滋養她,助她也成仙!”
“到時候,姐姐既不用做守族仙,被族人當成長生不老的藥引子,又能利用龍仙大人修煉成仙,媽對姐姐真好,恨不得把天底下的所有便宜都送到姐姐跟前,讓姐姐占個遍。”我淡定說出媽的計劃。
媽老臉陡然一青,甩開我的手:“鏡鏡,你這是什麼話!”
我冷笑一聲:
“這不就是媽媽你內心的真實想法嗎?我嫁給龍仙大人,你說龍仙大人妖性未除,要我疏遠龍仙大人,還想讓我主動放棄龍仙大人這個靠山,斬斷自己的退路。
可姐姐嫁給龍仙大人,你就想利用龍仙大人讓姐姐成仙。
你說你對我和姐姐一視同仁,那為什麼姐姐現在都恢複年輕容貌了,你還願意讓我和姐姐換皮,互換身份!
媽,你根本不是心疼我,怕我被龍仙傷害,你是想讓姐姐嫁龍仙,好借助龍仙一步登天。
你知道龍仙大人厲害,更清楚有龍仙大人在,以後月陰村的人就不能輕易動我。
所以,你不想把龍仙這份頂好的資源白送給我,你想讓從龍仙大人身上獲益的人,變成姐姐。
你愛的,永遠隻有姐姐一個。”
真相被我揭穿,媽的臉色越發陰沉難看,咬牙堅持道:
“媽都是為你好!鏡鏡,你誤解媽了,媽隻是想把你留在身邊好好照顧。”
我早已不再相信她的任何好聽話了,下定決心道:“我不發誓!以後我也不會再忍了,誰欺負我,我就報複回去,這窩囊的冤大頭誰愛當誰當去吧!”
“你、你這個死丫頭!”我媽氣急敗壞地揚起巴掌就要打我:“連我的話都不聽,真是白養你了!”
我下意識害怕彆過頭,閉上眼睛硬著頭皮等待她的巴掌落下——
可,兩秒鐘後,意料之中的痛感並沒有出現……
我恍惚睜眼回頭,卻看見我媽的手僵在半空,整條手臂都被一縷盈盈青光纏繞控製了住……
而媽本人,則怔愣在原地,瞪大雙目,麵白如紙。
“本尊才半個時辰不在阿鸞身邊,阿鸞就差點,又被人欺負了。”
富有磁性的輕佻嗓音在耳後響起,我詫異扭頭,隻見龍仙大人負手彎腰,俊臉湊近我耳畔,深眸癡癡凝視著我,薄唇輕抿,嘴角微微上揚……
像極了電視劇裡喜歡調戲正經人家姑娘的紈絝公子。
一縷銀發垂落在我肩頭,與我的青絲融為一體。
我緊繃的脊背放鬆下來,指尖勾起他的銀發把玩,如釋重負:“你怎麼突然就出現了,嚇我一跳。”
他握住我把玩他銀發的那隻手,瞟了眼被他施了定身術的我母親,故意說反話:
“要不然,怎能見到這麼一場好戲?宋族長可真是聰明睿智,論計謀手段,本尊都要甘拜下風了,本尊真是對宋族長,佩服的五體投地!”
一個響指,我媽手臂上的青色熒光消失,恢複自由。
“龍仙……”我媽驚恐萬分地低頭給龍仙行禮。
龍仙大人溫柔與我十指相扣,語氣淡淡地給我撐腰:“族長想讓阿鸞發什麼誓?不妨說給本尊聽聽。”
“龍仙,我……”我媽低著頭不敢直視龍仙,躊躇片刻,睜眼說瞎話:“老身、是怕鏡鏡這孩子年紀小不懂事,什麼雞毛蒜皮的小事都驚動龍仙大人,擾了龍仙清修……”
龍仙大人嗤笑:“宋族長倒是蠻為本尊考慮的,不過,宋族長以為,本尊的人受了傷,是小事?”
“老身、老身沒有彆的意思……龍仙大人勿怪,月陰村的百姓們頭腦簡單,他們隻是一時腦熱,沒有惡意。”
“沒有惡意都敢下這麼重的手。”龍仙陡然沉下嗓音,深眸冷冽:“那有惡意,豈不是更不得了!”
我媽被龍仙一句話震得連忙跪下身:“龍仙大人,還望您看在我們月陰村遵守諾言照顧鏡鏡三百多年的份上,寬恕我們吧!”
龍仙大人站直身,居高臨下地睥睨她:
“本來,也沒想弄死他們。本尊答應過阿鸞,不殺人。
宋淑貞,你讓阿鸞做什麼事之前,是不是該先過問一下,本尊的意思?”
“龍仙大人,老身、知錯!”我媽俯身將頭埋得更低些。
“知錯便好,給本尊記住,下不為例。”
龍仙大人握住我的肩膀存心嗆她:
“不然,本尊一個妖性未除的非正道仙家,萬一突然手癢了,想殺個人屠個村玩玩……”
我媽被嚇得聲音都在顫抖,趕忙承諾:“不會了,龍仙大人、老身再也不敢了!”
龍仙大人一個瞬移,下一秒就出現在我媽的身側,負手彎腰,湊近我媽溫聲警告:
“若是本尊哪天發現,本尊夫人的殼子裡,裝了旁的女人……本尊就把她,千刀萬剮,挫骨揚灰。再將你們九黎族,殺光,一個不留。最後,再送你,去和你的女兒、族人們團聚。”
龍仙勾起唇角說完這些話,母親已經三魂被嚇掉了兩魂,體力不支地癱倒在了地上……
“行了,滾吧!”龍仙大人一拂廣袖,任性打發。
我媽癱在地上反應遲鈍的半晌才艱難爬起來,眼神空洞的轉身踉蹌逃離東院。
我扶著茶幾站起來,目送著她的背影走遠,心裡不是滋味。
哪有人,不渴望得到母親的愛……
可我此生,注定得不到她的在意。
“本尊還以為,小阿鸞真要把本尊讓給那個臟女人呢。”龍仙從後環住我的腰肢,貪婪吮吸著我身上的氣息,將我用力按在清涼懷抱裡。
我歪頭不好意思地紅了臉:
“怎麼可能……她們隻想利用你,根本不是真心喜歡你,她們還嫌你是妖物呢。真把你讓出去,豈不是在坑你。”
他輕笑:“本尊的小阿鸞啊,總是時刻為他人著想。”
抬指挑起我的下頜,他曖昧吻我耳根,溫熱吐息掃得我臉頰發燙:
“除了這個原因,難道,就沒有一點點,阿鸞在意本尊、舍不得本尊的因素在嗎?”
我聽完他的話,心陡然跳得極快,麵紅耳赤地低頭,小聲支吾:“你、又逗我……阿漓,你怎麼成天沒個正形……”
他箍在我腰上的手臂猛一收,我後背忽用力撞在他結實的胸膛上,靈魂被他滿懷的清涼蓮花香包裹。
深深一個吻印在唇邊,他親昵曖昧地用修長玉指細細摩挲我滾燙的臉頰,不依不饒地追問:
“阿鸞,告訴本尊,有沒有一點點,是因為阿鸞舍不得本尊……阿鸞、喜歡本尊……”
我羞得無地自容,咬住下唇,抓緊他攬在我腰上的那條手臂……
頭皮發麻地一咬牙,重重點頭。
“嗯!有!”
他待我那麼好,那麼溫柔……我怎麼可能完全不喜歡他。
人都是自私的,從小到大,我在家人身上沒感受到的溫暖,他卻給了我……我怎麼可能再舍得將他拱手讓人。
況且,他本來就是我的。
如果姐姐才是骨仙轉世,我當然不會和她搶。
可現在我才是骨仙,青漓……本來就是我前世的戀人。
是我的,我絕不會放手!
他得到我的答案,眼底柔情更甚,輕輕咬了下我的脖子,欣慰放鬆道:
“我便知道,阿鸞不可能不要我……前世今生,阿鸞都是最疼我的人。”
我家這位龍仙大人的性格,好像並不似表麵那樣冰冷淡漠,他明明、很會撒嬌嘛!
——
下午,我陪龍仙大人在家裡種果樹。
龍仙大人出力栽了兩棵桃樹與兩棵杏子樹,我在邊上給龍仙大人打下手,給小樹苗埋土澆水。
果樹剛栽下去,今年肯定等不到果實了,至少還得兩年後才能吃到自家種的桃子杏子。
四棵果樹種完,堂屋東邊還有塊空地。
我突然想起李大叔家裡有棗樹樹苗,過年那會子他還問過我要不要移一棵種在家裡來著。
再種棵棗樹在東邊,這院子就不空了。
於是我直接拉著龍仙大人一起去李大叔家裡要東西了,反正大家都是熟人,李大叔早就見過龍仙大人,再見麵也不至於尷尬或不方便。
可讓我沒料到的是,僅一夜沒見,銀杏就病得下不來床了!
李大叔倒了碗溫水,將燒半截的符紙丟進去,再扶起銀杏給她灌下。
等銀杏喝完水安生了,躺在床上閉眼睡下了,李大叔才掏出火柴劃火給自己的點燃一杆煙。
心情鬱悶地邊抽邊歎氣。
我伸手試了試銀杏的額溫,還在發著燒,額頭燙手,擔憂地問坐在門口抽大煙的李大叔:“銀杏這是怎麼了?為什麼突然病得這麼厲害!”
李大叔張口吞雲吐霧,瞧了眼守在我身旁的龍仙大人,無奈道:
“是被臟東西衝撞到了,昨晚杏子去老同學家參加喜宴,回來就上吐下瀉高燒不退,嚇得我一整宿都沒敢合眼,連灌了杏子五道符水,才讓杏子老實下來!
現在杏子的情況已經比昨晚好多了,隻是那東西怨念太重,杏子又不小心撞上了她,一時半會估摸好不了了,還得再灌她兩天符水,才能把她從鬼門關裡拉回來!”
“撞上臟東西了?”我驚訝追問:“什麼臟東西?喜宴上怎麼會有臟東西呢,不是說臟東西最怕紅事嗎?”
“是紅煞。”龍仙大人平靜道:“喜宴上的臟東西,應該就是新娘本人。”
“啊?”我更糊塗了。
新娘,紅煞……這到底是什麼和什麼啊,我完全聽不懂啊!
李大叔聞言拿著煙杆站起身,走近我們,點頭道:“是,昨晚的新娘就是一隻紅煞,昨晚的婚禮也不是普通婚禮,而是一場陰婚。”
“配陰婚……”
新娘是死人?!
龍仙大人見我一臉迷茫,便從容解釋道:
“陰靈沾喜而變紅煞,見紅煞者,會被攝走魂魄,肉體也會被紅煞身上的陰氣衝撞而遭到損傷。
要麼,重病在床,高燒不退。要麼昏迷不醒,魂魄挪位。
看銀杏這樣子,應是她爹提前出手封住了銀杏體內兩魂七魄,所以她現在隻是處於昏迷狀態,還沒有魂魄離體不知所蹤。
隻需用符水將她體內的陰毒逼出來,再從紅煞那尋回被攝走的一魂,她就能轉危為安。
紅煞不同於普通陰靈,普通陰靈見光則滅,僅有魂體,沒有實體,而紅煞則能繼續宿在自己已死的軀殼內,在陽間行動自如,彆人看著,就像個正常大活人一樣。
陰靈變紅煞,要麼是因死後怨氣太重,靈體力量太強執念太深,由普通魂體化成了厲鬼,這才有附身或借自己屍體滯留陽間的力量。
要麼,就是有妖物出手相助。”
說著,龍仙大人抬起冷冽眸光看向李大叔,開門見山地問:“昨晚那隻紅煞,屬於前者,還是後者?”
李大叔怔了怔,隨即無奈笑笑,尷尬道:“龍仙大人果然慧眼如炬,什麼都瞞不住您。昨晚的紅煞,是後者。”
龍仙大人挑眉:“和灰狐狸有關?”
李大叔點點頭:
“那隻紅煞,和灰狐狸手下一條蛇精有關。
紅煞攝去的魂魄都供奉給了蛇精,那條蛇精和紅煞都不好對付……我從前就和那條蛇精交過手,她道行很高,我在她手裡討不到便宜。
我也是實在沒辦法,隻能請龍仙大人出手救我閨女一命了。”
龍仙大人冷哼一聲:“你如何斷定,本尊一定會救你女兒?”
李大叔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道:“就憑我女兒和小鸞鏡是一起長大的好朋友。”
龍仙大人擰眉,沒再說話。
我見狀趕忙配合地抓住龍仙大人胳膊,低聲祈求道:“阿漓,你救救銀杏吧,銀杏是我最好的朋友,她要是有個好歹,我們以後就沒法來李大叔家蹭飯了!”
龍仙大人怔了怔,低眸看我,拿我沒辦法地抬手輕刮我鼻頭,寵溺道:
“夫人開口,本尊豈有不從之理。罷了,看在你們父女來從前沒少照顧阿鸞的份上,本尊就幫你們一回。”
李大叔欣喜揖手:“那就多謝龍仙了。”
龍仙大人行到銀杏床邊,掌心聚起一團青色靈光,朝銀杏頭頂罩去。
不多時,就有縷縷黑氣從銀杏的眉心鑽了出來,被龍仙掌中的青光儘數吞噬。
隻十幾秒鐘的功夫,銀杏就昏昏沉沉地睜開雙眼,蘇醒了過來。
龍仙拂袖收回法力,我忙坐到銀杏床頭,將虛弱的銀杏扶起來:“銀杏!銀杏你感覺怎麼樣了?有沒有好一點?”
銀杏無力地倚在我懷裡,看了眼床前站著的李大叔,沒說話……
視線悠悠落在龍仙大人身上,猛喘了口粗氣……
突然驚坐起身,反應慢半拍的亢奮歡呼:“呀!帥哥!”
李大叔:“……”
我:“……”
銀杏這不靠譜的姑娘看見龍仙大人眼都直了,頭不疼了,人也不虛弱了。
爬起來跪在床上就往龍仙大人身邊挪,一臉花癡地衝龍仙大人傻笑:
“好好看啊!你是哪家的小公子啊,嘿嘿嘿,落進姑奶奶的手裡,就從了吧!乖啊,姑奶奶一定好好疼你,嘿嘿……”
邊說,還邊伸手要去扯龍仙大人的袖子。
關鍵時刻李大叔惶恐地一把握住銀杏手腕,惴惴不安地咳嗽兩聲,向銀杏沉聲介紹:“杏子,不可沒規矩,這是龍仙!”
銀杏嘴角的笑瞬間僵在了臉上,唇角瘋狂抽動。
下一秒,默默坐回我身邊,拎起被子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隻露個頭出來……
欲哭無淚地望著我訴苦:“鏡鏡,你也沒和我說你老公長得這麼帥啊!”
我尷尬嗆住,懦懦縮腦袋:“你也沒問啊……”
銀杏磕磕巴巴地拖著哭腔譴責我:
“我、以為、龍仙、又醜又凶……誰家龍仙、長得這麼好看、人模人樣的……
嗚,對,是你家龍仙……真是、龍不可貌相……
嗚嗚嗚,還好我沒拽到他,不然、我的雙手啊……他肯定會剁了我的爪子的!
鏡鏡啊,你能不能、管好你家龍仙!”
龍仙:“……”
李大叔嗆了口煙,自顧自低喃:“有時候真會因為自家閨女太丟人而尷尬到腳趾頭摳地……”
我乾笑兩聲,“其實龍仙大人也沒有這麼凶殘哈……”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村裡人都說他會吃人來著!”
“那是他們胡說八道,我就沒見過我家龍仙吃人……”
銀杏振振有詞:“廢話,他肯定不會當著你的麵吃人啊!”
我:“……這是謠言,汙蔑!我家龍仙是仙家,仙家隻會救人不會吃人。”
銀杏還是不相信,指著龍仙向我告狀:
“你看,他現在瞧我的眼神就像是想吃人……
嗚好看的男人都有毒,鏡鏡你答應我,一定要保護好我,他吃彆人無所謂,千萬彆吃我和我爸啊!
我還這麼年輕,我還沒嫁人呢,我爸還沒摟上孫子呢,不能英年早逝啊!”
李大叔噎住,徹底說不出話了。
龍仙大人擰眉冷冷盯著銀杏,片刻,忍無可忍道:“算了,還是不救了!”
“啊?”我心下一慌,著急地一把摟住銀杏幫她說情:“彆啊,救了又殺多麻煩……”
一本正經地再回頭嚇唬銀杏:“你再胡說八道,他現在就會吃了你!他、吃完人都不帶剔牙的!”
銀杏被嚇得嬌軀一震,打了個嗝,捂住嘴小聲咕噥:
“嗚我就說他會吃人吧,你還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