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偷吻軟唇(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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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舟霧是撐不住,昏睡過去了。

可他倒向的方向卻是她所在的位置,說明,他如今對她的信賴已經到了新的高度了吧。

裴舟霧對她敞開心扉,那要孩子的事自也是十拿九穩的。

她勾著唇笑,抬手摸了摸裴舟霧柔順的發絲。

真是皇天不負苦心人啊!

可裴舟霧身子重,又是昏睡的狀態難免整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在她身上,久了,實在承受不住。

她微微動身,雙手緊抱住他的身子。

一手托著腦袋正準備將他平放著躺下去,可她到底沒有那麼大的力氣,還沒反應過來呢,裴舟霧的身子就重重倒下去了。

柳扶楹閉上眼,不敢去看他的傷處,就怕那兒又崩出血來。

深呼吸抬起眼皮,裴舟霧還是昏睡狀態,許也是他的傷口纏了紗布的原因,即便有血也沒那麼快滲出來,他母親來過,帶來的也定是最好的止血治傷的藥,眼下瞧著倒是還好。

她將裴舟霧的雙腿抬了上去,再搬動幾下叫他躺的舒服些。

而後,在床前坐下緊盯著他的臉。

這張臉,真是怎麼看都不會覺得厭倦。

回想方才那個吻,目光又熱烈了幾分,心中隻盼著他的身子快些好。

看著看著,手指不自覺的撫上了他的唇。

柔軟的觸感像一把火點著了她的指尖,繼而迅速燒去了她的全身,燒的她頭昏。

原來,這就是那些男人們看美女的心情。

她俯下身,發絲垂掛在他的脖間,瘙癢的觸感讓裴舟霧動了動眉頭,柳扶楹卻沒有注意到,她的注意力全在即將要落下的裴舟霧的唇上。

貼近的呼吸讓裴舟霧的眉頭顫的更厲害了些。

一回生二回熟,柳扶楹早已經沒了先前的緊張,隻有掠奪者的激動。

裴舟霧算是被掠奪者,他的緊張顯而易見的體現在了兩隻不自主握緊的手上。

緊了一會兒,兀自又鬆了開,如此反複。

說明,他有的不止是緊張,其實也有不敢表露的渴望。

她的唇徹底落下之時,他那雙鬆了又緊的手倏然間展開,印證了內心對柳扶楹的接受。

先前他確實是昏睡了過去,可方才雙腿被抬上床時,他又醒了過來卻並非有意裝睡,原本腦子就渾濁的厲害,眼看又要再次失去意識的,隻是突然湊近的呼吸又突然讓他揪起了心。

柳扶楹的吻並沒有持續很久,也無過分之處。

她輕輕退開,吹氣一般輕聲嘀咕道:“就當是為了我,你也快點好起來吧。”

眼下如此,還不算徹底得到他。

真是所幸,她沒有再說些彆的什麼暴露自己。

而這句話即便被裴舟霧聽見了,也不過隻是一句安慰的話,讓他將她當做念想保重自己的身子,無可挑剔的。

“你睡吧,我一會兒就回來。”

說罷,她起了身去收拾桌上的東西,除了她帶來的,還有裴母送進來的藥物及一些紗布。

多餘的東西都被她收進了屋中的小竹櫃裡。

櫃子裡的東西不多,幾隻眼熟的藥瓶是她上回帶進來給他的,還有那隻流螢木簪,放置在裡處最深的位置。

柳扶楹上手摸了摸,同時又扭頭看了看閉著眼的裴舟霧。

也許某天,她會被裴舟霧放在心上最深最重要的位置上,但那個時候……

揮去雜念,柳扶楹收手將竹櫃門合上。

隨後轉身端了臉盆,隨即出了門。

而這個時候,裴舟霧已經沒了睡意,反而清醒的厲害。

也不知從哪一刻起,母親來時留給他的哀愁不知不覺的就被衝散了,難過沒了,心痛也沒了,隻剩下柳扶楹說會永遠陪著他的話格外的振聾發聵,以及她真心的表白和……

他抬起手,拖著沉沉的鐵鏈撫上了自己的唇。

鼻息間,也似乎還殘留著她的氣息。

如此的讓人貪戀。

“月螢,蘇月螢。”

“有你喜歡,真好。”

……

柳扶楹回來時,臉盆裡的水已經蓄滿了。

他解開裴舟霧的衣襟,裡麵纏著的紗布被血水染透,隻怕輕輕一擰就會滲出許多血水,方才到底還是讓傷口又再次崩開了。

她小心的取下紗布,然後將毛巾打濕擦著殘留的血跡。

沒幾下,盆中的水就被染紅了。

她回身將桌上的藥拿了過來,仔細敷在裴舟霧胸口的傷處。

那道血口子瞧著嚇人,像是被短刀紮出來的,不大卻深的厲害。

這麼熱的天,可不要潰爛流膿才好。

用乾淨的紗布重新包紮好過後,她端著那盆血水及換下的紗布出了門。屋後外潭的水流通向彆處,正好可以清洗紗布,臟汙的血水不會流回潭中。

這個時候,也不知道金梨獨自在外麵的馬車裡如何了?

嘴上說著不怕,實際心裡肯定還是會恐懼的。

可惜進來時,柳扶楹多次勸她先回城去,隻需明日再來接就好,可金梨說什麼都不肯,一定要在外頭的等著。

金梨從小跟著她受了不少苦,等她將來徹底接手了沈家家業,定也要讓金梨過一過舒坦的日子,再給她買座宅子好好去過她自己喜歡的生活。

想著這些,柳扶楹洗紗布都有勁多了。

至於沈家,這會估計亂成了一鍋粥。

與她猜想的不錯,沈老夫人病中醒來後便一直念叨著要找柳扶楹,哭了一下午,眼睛都哭腫了。

沈修年從香山回去就進宮回稟了調查之事,回了府,後院亂糟糟的讓他頭疼。

“將軍,城裡都尋遍了,沒有夫人的蹤跡。”

聽著下屬的話,沈修年眼皮直跳。

柳扶楹從前在柳家謹小慎微的與柳家人關係都不好,外頭也沒什麼朋友,她沒有其他地方可以去的。

“客棧,酒樓也都挨家尋過,全都沒有。”

沈修年捏緊了拳,他娶柳扶楹就是為了母親,如今母親因她而病,她卻不見蹤影。

他一拍桌案,憤然起了身。

若不在城內,那就是城外!

“去長明觀。”

若說她在外有什麼相熟之人,那便就是那個被她藏在長明觀的奸夫。

出了門,他騎上馬便直奔城門而去。

勢必要在宵禁之前將柳扶楹給帶回來。

香山竹院。

柳扶楹將洗乾淨的紗布晾曬在屋後的竹節上,回了屋合上門插上了門閂。

今夜,是獨處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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