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捉奸在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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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扶楹搬來小竹凳,在床前坐下。

她單手托腮,目光一瞬不瞬的凝視著裴舟霧那張好看的臉。

看著看著,唇角又不自覺的勾起了起來。

他呼吸很淺,若不仔細看,隻覺得他像是已經睡死了過去,呼吸都沒了。

她拉著凳子坐近了些,手指伸了過去順著他的鼻尖鼻梁描繪著他的輪廓,延伸至眉骨、額頭、側臉,細細畫了一圈後,最後又落在他的唇上。

從前,她也不知自己竟是個這樣的大色胚子。

可裴舟霧,實在是迷人的過分。

可惜啊,可惜裴舟霧重傷昏睡什麼也做不了,白浪費了如此可貴的獨處之夜。

收了手,眼神往下移,落去那根粗大的墜在他腰腹上的鐵鏈。

之前從未仔細的看過,今日細瞧,那根鐵鏈上許多地方都已經生了鏽,莫名的,柳扶楹回想起早些時候裴母在這間屋子裡對裴舟霧說過的話。

裴母要他隱忍,即便天大的委屈也不可發作出來。

思及此,柳扶楹忽而心生了一絲委屈。

替裴舟霧感到委屈。

裴舟霧昨夜若是隱忍不發,任人欺辱,這會兒恐怕都已經沒氣兒了。

還怨他不夠隱忍,他已經為了裴家隱忍到極點了。

意識到自己在可憐裴舟霧,柳扶楹迅速搖頭勢要甩走不必要的心思,她纏裴舟霧的目的是什麼,不就是借種生子嗎,可憐男人還不如多可憐可憐自己。

她又不是真的會陪他一輩子。

裴舟霧越可憐對她越有利不是?

收回來的手指輕點敲擊著竹床,悠懶吐出一句隻有自己才能聽清的話來。

“我可不是什麼好人。”

而此時的裴舟霧的確已經沉沉昏睡過去,方才柳扶楹出去洗紗布的時候,他就已經昏迷了。

策馬奔往香山的沈修年一路不停歇,已然到了長明觀。

他沒有請道士替他傳話叫柳扶楹出來,而是準備親自進去。

可他自己也沒有意識到自己想要捉奸在床的行為有多不對勁,他原本就不是來捉奸的,況且柳扶楹在外與人私會是他允許的,那便管他奸夫是誰,隻叫人通傳讓柳扶楹出來就好,他本就是為了母親來找柳扶楹回去的。

眼下,他自己都沒驚覺過來。

他竟然想去看看那奸夫究竟是何模樣,也不知道是不是早晨被柳扶楹那句“我看不上你”的話給刺激的。

“原來是柳善人的夫君,柳善人是個仁善的,她的夫君亦是個大孝子。”

沈修年借口母親病重,謊稱說由道長開過光的玉佩被柳扶楹帶在身上落在了觀裡,母親哭著鬨著要取回玉佩,他這才匆匆跑了這一趟的。

“柳善人前日日落前下的山,許是走的急,將玉佩落下了,你莫急,我這就帶你去柳善人休息的院子去找找。”

道士在前頭帶路,神色坦然麵帶微笑。

沈修年知道這觀裡的道士定是不知道柳扶楹在後院同人私會的,神仙真人的眼皮底子做那事,若是被發現,下場如何得了。

傳出去,將軍府的名聲也要毀掉的。

所以,在快到那處住所時,沈修年打算屏退道士隻自己進去就好。

“可那院子裡有好幾間屋子呢,那都是柳善人靜心祈福親自買下的,她不在也不會有人進去,裡頭黑燈瞎火的,你興許也找不到燈燭之處,還是我同你一起進去也可以幫著你找找。”

沈修年步子一停,聽這道長的意思是柳扶楹不在這裡?

可……

難道她是悄悄溜進來會奸夫,觀裡的道士都不知道她在此?

這可如何了得!

沈修年不敢想一會兒被道士發現之後的情形。

無論如何,他都還是隻肯信柳扶楹正帶著奸夫在裡頭私會。

“還是不必了,我身上帶著火折子不敢勞煩道長,這麼夜了好叨擾道長,我心裡不安也怕神明責怪,我自己進去就好。”

他都這樣說了,那道士也隻能作罷,為他指了門後便轉了身。

沈修年疾步而去,站到門前卻又猛然停下。

此時進去,裡頭或許正是些極度不堪的場麵,真的可行嗎?

屆時看到柳扶楹和那奸夫衣衫不整的模樣,他作為丈夫,難道就不會有難堪嗎?

他隻覺腦子亂的很,平白回想起早晨在浴房室的事,彼時柳扶楹尚未穿戴齊整,差點被怒火中燒的他拽的摔去地上。

當時,他說了許多難聽的話。

將人趕走時才發現是自己冤枉了她,也因此連累母親病重受罪。

錯的明明不是她啊!

依照婚前的約定,沈家家業交付與她的手上,她則替他為母親養老儘孝。

可二叔一房若真以子嗣為由奪了家業,那他與柳扶楹的約定必付之東流,且過些時候他就要回戰場上去的,屆時母親怎麼辦?

他絕不會去碰柳扶楹,所以所謂奸夫一事明明是他親自默許的。

眼下,他又何苦鬨這一遭。

柳扶楹有什麼錯。

冷靜下來之後,他躊躇著後退了兩步沒了來時的莽撞念頭。

思忖過後,他隻抬頭慢慢叩響了房門。

金梨那丫頭是同柳扶楹一起的,她在內會奸夫,金梨勢必會在院子裡替她把風,隻要聽到動靜,金梨定會第一時間去通傳。

他等了一會,意為給柳扶楹和她那奸夫收拾的時間。

不久後,他再次敲響院門。

再等,便又是好一陣。

沈修年逐漸察覺不對勁,按理說,為了穩住敲門的人,金梨好歹也該回應一聲免得外麵的人直接闖進去。

可這都多久了,裡麵硬是一句回應都沒有。

他側耳貼著院門聽了一會兒,裡麵一片寂靜什麼聲音也沒有。

心中的疑慮愈發的重,他不再等。

一推門,裡頭果然方才道士所言是黑燈瞎火的。

難道……真的不在?

還是在方才他敲響一聲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溜走了?

大步邁進門檻,燃起火折子將每間屋子都一一查看,尤其擺著床的那一間看的格外仔細,床鋪整潔,被子也疊整整齊齊不像有人睡過的樣子。

他探了手去床上一摸,亦是毫無溫度。

屋中也因長久無人散發著淡淡黴味,沒有半點人氣。

“嗬。”他低頭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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