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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深夜探訪(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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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如同鮮血般絢爛,為青銅丹爐鍍上了一層璀璨奪目的赤金光輝。薛遠舟輕輕揮動劍鞘,拂去了曬藥台上的蛛網,露出了七具伏屍,他們的衣袂間隱約泛著青冥色的霜紋,宛如寒潭中泛起的層層漣漪。沈夢秋以銀針輕點稱藥杆的斷口,冰晶沿著刻度緩緩延伸向東北方向,直至三寸之處猛然碎裂,化作“七月雪”三個字的斑駁殘痕。

“這稱藥杆,乃是滄浪劍宗量劫之時的遺物。”她輕輕用手指拂過銅鏽斑駁的星鬥刻度,聲音低沉而充滿曆史的滄桑感,緩緩說道:“當年陸九淵閉關修煉之前,曾以此物精確稱量過七錢斷腸草。”

薛遠舟以劍尖輕巧地挑起藥碾中的紫黑粉末,運用九疊勁第五重的柔力一震,頓時寒香四溢。然而,就在這時,霜紋卻如同毒蛇般猛然竄入他的虎口,直抵曲池穴,令他痛得劍眉緊鎖。“這藥性裡,竟摻雜了《青冥劍典》的劍氣!”

“切勿運功!”沈夢秋迅速甩出三枚銀針,精準無誤地釘入薛遠舟的風府穴,急切地說道,“這些是專門用於劍瘟發作時護心的藥物,一旦與滄浪心法相遇,便會引發任脈的逆衝。”

就在這時,屍身的衣襟突然無風自動,百會穴凹陷之處滲出縷縷青冥色的霧靄。薛遠舟揮動斷劍,重重敲擊在青銅丹爐之上,一陣清脆悅耳的鳴響瞬間震散了彌漫的霧靄。然而,爐壁上卻浮現出一片片扭曲的篆文,正是《青冥劍典》中“劍氣歸宗”的篇章,但“氣走少陽”卻被篡改為了“逆衝少陰”。

“顯然有人篡改了心法!”薛遠舟的劍穗金線輕輕掃過爐壁上的鏽跡,露出了半幅掌門禁術的圖譜,他凝視著那些蝕痕,疑惑地說道,“這些痕跡……難道是師父閉關修煉前用化骨水秘密留下的?”

沈夢秋的耳墜不經意間撞擊在藥櫃的銅鎖上,觸發了玉玲瓏機關的精巧設計,暗格應聲而開,枯黃的七月雪殘葉緩緩飄落,葉脈間凝結的血漬巧妙地組成了小字:“甲午年霜降,劍氣噬主者七人,鎮武司以此為引。”

“七錢斷腸草,配以七人的劍骨。”沈夢秋以銀針蘸取藥粉,輕輕甩向屍身,冰珠在空中幻化出一幅灰隼掠空的生動畫麵,她鄭重地說道,“這便是煉製血醅酒所必需的藥引!”

薛遠舟突然察覺到封脈處的鎖鏈紋轉變為了青黑色,九疊勁竟不由自主地運轉至第七重境界。他揮動斷劍,伴隨著嗡鳴之聲刺入八卦圖中的缺離之位,地麵上的血色苔蘚在劍氣的催動下瘋狂生長,組成了“庚子年三月廿七”的字樣,這正是滄浪劍宗慘遭滅門之日。

“沈姑娘,你快看這奇異的苔蘚!”薛遠舟劍氣洶湧澎湃,一震之下,三丈外的槐樹轟然倒塌,年輪中緩緩滲出銅綠色的汁液,他仔細觀察後驚訝地說道,“這成分,竟然與你耳墜的金屬成分完全相同。”

沈夢秋撫過曬藥台的裂縫,指尖沾著銅鏽在掌心畫出星象圖:“當年陸九淵在此布下天罡煉藥陣,缺的離位……”她突然扯開薛遠舟的衣襟,玉佩上的裂紋與八卦缺角嚴絲合縫。

殘陽沒入孤峰之時,稱藥杆竟自行轉動起來。薛遠舟以封脈術定住銅杆,卻發現刻度先是指向醫廬方向,隨後又詭異地折返東北。月光擦過丹爐邊緣的瞬間,鏽跡竟顯現出鬼門十三渡的運針圖譜。

“藥王穀的地脈,被人改過。”沈夢秋銀針刺入坤位,地麵突然隆起七道霜紋,“這是鎮武司的七星鎖龍陣!”

薛遠舟劍氣劈開巽位土層,露出半截帶螭紋的銅匣。銅匣開啟的瞬間,寒霧噴湧而出,匣中《滄浪醫典》的殘頁記載著駭人的秘術:“取劍瘟宿主心頭血三滴,佐以七月雪,可煉劍魄。”

“所以,我們是餌?”薛遠舟霜刃抵住沈夢秋的咽喉,“你早知藥王穀藏著血醅酒的配方?”

沈夢秋不避不讓,耳墜上的玉玲瓏突然射出銀絲,纏住了劍鋒:“三年前你劍氣反噬時,心脈顯影出青銅丹爐的圖案。薛少俠不妨細看醫典末頁——”

薛遠舟翻動殘破的書頁,在夾層中發現了一張航海圖。圖中歸墟方位標記著小楷:“陸九淵庚子年驚蟄攜劍魄出海,船毀於七星鎖龍陣。”

月光忽然大盛,稱藥杆投射在地麵的影子竟組成了一句讖語:“霜紋現,劍魄醒。”沈夢秋突然咳出青黑色的血珠,落地即化作血色苔蘚,紋路正是滄浪劍宗舊址的方位圖。

“你的劍氣……在呼應地脈!”她銀針封住自己的曲垣穴,“快用九疊勁震碎坎位!”

薛遠舟劍氣如潮拍向坎位,地麵裂開,湧出寒潭。寒潭中的倒影竟顯現出陸九淵傳授劍法的場景,但所有招式都與《青冥劍典》的記載相反。當他試圖觸碰水麵時,倒影中的師父突然開口:“遠舟,你學的都是錯的!”

霜刃脫手墜入寒潭,激起七道青冥色的水柱。沈夢秋甩出銀鏈纏住薛遠舟的腰身:“閉息!這是劍氣凝成的忘川水!”

水幕中浮現出無數扭曲的人臉,皆是滄浪劍宗失蹤的弟子。薛遠舟以封脈術點破水麵幻象,卻在漣漪間看到自己渾身霜紋的模樣。一聲隼啼破空而來,寒潭竟瞬間凝結成冰,冰麵下封著一具佩戴螭紋麵具的屍體。

“鎮武司的玄冰訣!”沈夢秋扯斷耳墜上的玉玲瓏彈向冰麵,“快取那人腰間的銅牌!”

薛遠舟劍氣破開冰層,銅牌上刻著“癸卯年霜降”的字樣。翻轉銅牌時,背麵顯影出血醅酒的配方,其中“七月雪”被朱砂劃去,旁注小字:“改以劍魄宿主心頭血。”

“所以,血醅酒不是解藥……”薛遠舟忽然按住狂跳的封脈鎖鏈,“而是煉劍魄的引子?”

沈夢秋銀針突然刺入他的天池穴,劇痛中,薛遠舟的腦海中浮現出醫廬藥櫃的景象。第三格暗屜自行開啟,那本《黃帝內經》正在血泊中融化,露出內頁的滄浪劍宗布防圖。

“有人要重啟天罡煉藥陣。”她耳墜殘片在掌心拚出星象的缺口,“今夜子時,劍魄將醒。”

孤峰忽然傳來鐘磬的餘音,正是滄浪劍宗晨課的《清心訣》調子。薛遠舟霜刃指向聲源:“這荒穀怎會有本門的晨鐘?”

“是劍氣留聲。”沈夢秋以銀針布下九宮格,“當年陸九淵在此煉製血醅酒時,用劍氣刻錄了鐘磬的頻率。”

薛遠舟循聲劈開巽位的岩石,露出半截青銅鐘。鐘身銘文記載著驚悚的往事:“庚子年春,七劍瘟宿主以血釀酒,飲者皆見歸墟幻象。”

當他要細看時,鐘內突然射出七枚帶霜紋的銅釘。沈夢秋旋身甩出水袖,卷走了暗器,袖口銀紋與銅釘碰撞出《廣陵散》的殺伐之音。

“小心鐘磬傳功!”她銀針封住薛遠舟的聽宮穴,“這是鎮武司的攝魂術!”

薛遠舟已入幻境,看陸九淵丹爐前練功,青冥劍氣是由他心口血絲變的。當他靠近時,幻象師父轉頭,七竅流出血:“遠舟,劍魄快醒了…”

霜刃突然自行飛向青銅鐘,劍格上的螭紋與鐘身銘文嵌合。沈夢秋疾呼:“彆讓劍氣共鳴!”卻見薛遠舟封脈鎖鏈儘數崩斷,渾身霜紋如活物般湧向青銅鐘。

月華大盛之時,鐘身浮現歸墟海圖,某個被朱砂圈注的島嶼正與藥櫃暗格中的殘葉標記重合。薛遠舟聽到自己喉嚨發出非人的低吼:“七月雪……劍魄……歸墟……”青銅鐘震顫的餘韻裹挾著海風的鹹腥,他眼中的霜紋暴漲如蛛網。沈夢秋的銀針在觸及他太陽穴的刹那,針尾冰珠竟映出陸九淵執劍自刎的殘影。

“師父!”薛遠舟嘶吼震碎鐘麵的寒霜,霜刃突然調轉劍鋒刺向自己心口,“這劍氣……在吞我神智!”

沈夢秋甩出銀鏈纏住劍柄,鏈墜的玉玲瓏碎片劃破月光:“快看鐘內銘文!”青銅鐘裂開的豁口處,七道霜紋正拚成《素問》中的“氣逆”篇。

薛遠舟強運九疊勁第八重,掌風掃過銘文時忽然怔住——那些扭曲的篆文遇血竟顯化出師父的筆跡:“甲午年霜降,鎮武司取七劍瘟宿主煉血醅,吾不得已改《劍典》……”

“所以,篡改心法是為了救人?”他輕輕觸摸著‘不得已’三字因歲月侵蝕而形成的凹陷,青苔之下隱約可見暗紅色的血漬,他不禁質問道:‘為何你要欺騙我,讓我白白浪費了二十年的修煉時光?’

沈夢秋突然扯開他的衣襟,封脈鎖鏈已蔓延至膻中穴:“你體內的劍氣正在呼應血醅酒的配方!”她耳墜的殘片不慎劃破了指尖,一滴鮮血隨之彈向青銅鐘的缺口,她急切地指示道:“看這血珠所指引的方向!”

血珠沿著鐘內壁緩緩遊走,最終呈現出北鬥七星的形狀,其所指之處正是藥王穀東北方向的一座孤峰。薛遠舟霜刃劈開鐘頂的懸鈕,墜落的青銅碎塊在月光下組成半闕《青冥劍典》,其中“歸墟”篇的墨跡未乾。

“是師父新寫的!”他劍氣震碎碎塊,霜紋卻在空中凝成海圖,“歸墟……七月雪……難道劍魄藏在……”

沈夢秋銀針突然刺入他的玉枕穴:“屏息!灰隼群來了!”夜空中傳來七短三長隼之啼鳴,其振翅之聲竟與滄浪劍宗覆滅之日不謀而合。

薛遠舟揮劍斬斷襲來的隼羽,飄落的黑羽遇血即燃,青冥色的火焰在地上拚出“子時醫廬”四字。他忽地嗅到一股熟悉的龍腦香氣,這氣息與三年前遭刺客伏擊時,那些刺客身上所散發之味一般無二。

“是鎮武司的追魂香!”沈夢秋甩出水袖卷滅火焰,“快用九疊勁震碎坎位藥碾!”

薛遠舟猛然揮動劍氣,猶如怒濤般洶湧澎湃地拍向藥碾,紫黑色的藥粉在強勁的風力作用下,瞬間被吹散,化作了一片朦朧的冰霧。霧中顯影出陸九淵臨終的場景:老者在青銅丹爐前以指蘸血,在爐壁上寫下“劍氣噬主,非攻即死”。

“原來師父是自絕經脈……”薛遠舟踉蹌撞上曬藥台,稱藥杆突然自行轉動,銅星刻度指向他懷中的玉佩,“沈姑娘!這玉佩的裂紋……”

沈夢秋耳墜之殘片猛然飛向玉佩缺口,觸動機關,玉玲瓏暗格應聲而開。半片染血的航海日誌飄出,焦邊處的小楷記載著:“庚子年驚蟄,攜劍魄宿主遠舟赴歸墟,遇鎮武司截殺……”

“我是劍魄宿主?”薛遠舟封脈鎖鏈突然儘數崩斷,霜紋如活物般湧向青銅丹爐,“三年前師父帶我出海是為了……”

沈夢秋的銀針在丹爐鏽跡上刮出火星:“看這裡!”鐵鏽遇熱顯影出血醅酒的配方,其中“劍魄宿主心頭血”被朱砂圈注,旁批“遠舟庚子年霜降生”。

“原來我生辰就是藥引的時辰!”薛遠舟霜刃劈向丹爐,青銅鳴響震落頂蓋的殘片,“所以他們三年前……”

散落的殘片落地後,竟拚湊出一幅半成的經脈圖,這幅圖與沈夢秋所傳授的封脈之術存在著顯著的差異。她猛地抓住薛遠舟的手腕,急切地喊道:‘快走!青銅鐘正在重新組合!’

碎裂的鐘片正被霜紋牽引著懸浮重組,新成型的鐘身銘文記載著駭人的真相:“青冥非劍氣,乃歸墟活物,宿主十九載成劍魄。”薛遠舟算著自己的年歲,突然嘔出青黑色的血塊。

“你三年前本該成劍魄。”沈夢秋以銀針引出血中的霜紋,“陸宗主改你命格,代價是滄浪劍宗三百條性命。”

曬藥台突然塌陷,露出底下寒鐵鑄就的劍塚。七柄帶霜紋的斷劍倒插成北鬥狀,中央玉碑刻著“罪徒陸九淵”五字。薛遠舟揮動劍氣,輕輕掃過碑麵,隻見碎玉之中猛然飛出三百枚刻有姓名的銅錢。

“是買命錢……”沈夢秋拾起刻有自己生辰的銅錢,“當年藥王穀用此法為弟子續命。”

薛遠舟忽然按住狂跳的太陽穴,零碎的記憶如潮湧來:三年前海船上,陸九淵將玉佩按入他心口:“遠舟,改你命格需斬塵緣,從今往後你叫……”

“我本名不是薛遠舟?”他霜刃抵住沈夢秋的咽喉,“你究竟是誰?為何銅錢上有你的名諱?”

沈夢秋不退反進,咽喉擦著劍鋒貼上他的胸膛:“三年前驚蟄夜,你心口霜紋顯過我的畫像。”她扯開衣襟,鎖骨下赫然紋著“庚子年霜降”的朱砂批注。

青銅鐘突然發出震天的鳴響,霜紋在空中拚出歸墟海圖。在那被朱砂圈注的島嶼之上,赫然標注著“七月雪降,劍魄覺醒”的時辰。薛遠舟封脈處傳來撕裂般的劇痛,恍惚間看到自己執劍刺穿沈夢秋的心口。

“快刺!”沈夢秋突然抓住他握劍的手刺向自己,“用九疊勁第九重!”

霜刃入肉三寸即被霜紋纏住,劍身上顯出“非攻”的古篆。薛遠舟猛然察覺到劍氣在體內逆流而上,而九疊勁竟在不經意間自行突破至了第九重的境界。沈夢秋心口之血染紅了衣襟,在皎潔月光之下,漸漸凝聚成“止戈”二字,分外醒目。

如她所想的那樣……她苦笑,咳血,心裡馬上懂了,要解開劍魄的約束,隻能自己動手斷這關係。

曬藥台轟然坍塌,寒潭水倒灌進劍塚。薛遠舟抱緊沈夢秋躍上丹爐,見潭底沉著三百具身纏霜紋的白骨。青銅鐘徹底重組完成,鐘錘竟是柄帶“鎮武司”火漆的短刃。

“時辰到了。”沈夢秋耳墜殘片突然飛向鐘錘,“灰隼啼七聲時,劍魄……”

夜空之中,第七聲隼的啼鳴響徹雲霄,緊接著,青銅鐘也發出了震耳欲聾的聲響,宛如雷鳴一般。薛遠舟身上霜紋飛出,撲向鐘身,變成陸九淵的影子在空中。虛影拿著劍歎氣說:“遠舟,殺了這個女孩,你就能……”

“師父?”薛遠舟劍氣震碎虛影,霜紋卻化作鎖鏈纏住沈夢秋,“都是局?”

沈夢秋在鎖鏈中綻開淒美的笑靨:“三年前你選過一回,今日……”話音未落,青銅鐘轟然罩下,將兩人扣在泛起霜紋的黑暗裡。青銅鐘內的霜紋如活蛇般遊走,薛遠舟的九疊勁在黑暗中泛起幽藍的熒光。沈夢秋突然悶哼一聲,銀針袋中竄出七枚金針,自發刺入她任脈的要穴。

“你何時中的碎星咒?”薛遠舟迅速揮動劍氣,將襲向沈夢秋後心的霜紋震散,同時瞥見她脖頸處浮現出的星芒斑痕,心中不禁驚疑道:‘這不是藥王穀的標記……’

沈夢秋用沾滿鮮血的手指在鐘上畫出了卦象,緩緩說道:‘三年前驚蟄之日,我在為你換命時,不幸中了劍毒。卦象顯示,坎水位有青黑液體冒出,仿佛一麵鏡子,映照出我們兩人複雜交錯的命盤。’

薛遠舟突然感到頭痛欲裂,仿佛有無數零碎的記憶如冰錐般刺入他的腦海。他回想起海船傾覆的那一刻,少女用銀鏈緊緊纏住他的手腕,而她自己卻被洶湧的霜紋所吞沒。記憶中的沈夢秋鎖骨處還沒有朱砂批注,耳墜也不是玉玲瓏。

“你篡改過我的記憶!”他霜刃抵住沈夢秋的心口,劍身上的“非攻”二字正在消融,“三年前根本不是師父帶我出海……”

青銅鐘突然劇烈震顫,霜紋凝成陸九淵的麵孔:“癡兒!你當年就該隨滄浪劍宗沉入歸墟!”鐘內壁滲出冰晶,顯影出庚子年滅門的真相——三百弟子竟都是自願赴死的劍瘟宿主。

沈夢秋突然撕開左袖,臂上三百道朱砂符咒泛起血光:“他們的命債,在我這裡!”符咒遇霜紋即燃,火光照亮鐘壁隱藏的《鎮武司密錄》:血醅酒需以藥王穀聖女為皿。

薛遠舟劍氣亂跑,霜紋像藤條把沈夢秋給繞住了。他驚道:“你……居然!”

“劍魄宿主從來都是兩人。”沈夢秋咬破舌尖,血霧在空中凝成雙生星圖,“你承霜紋,我載咒毒,這才是陸宗主真正的換命術。”

青銅鐘外傳來機括咬合的聲音,鎮武司的火漆短刃正在鐘頂旋轉。薛遠舟的九疊勁第九重轟在鐘壁上,反震力卻讓他嘔出帶霜晶的血。沈夢秋趁機將銀針刺入他的天突穴:“彆運功!鐘內布了化功陣!”

霜紋猛然攀附上銀針,將針灸穴位悄然改寫,化作了《青冥劍典》中令人聞之色變的致命殺招。薛遠舟驚覺要穴劍氣逆行,竟與三年前劍氣反噬的症狀如出一轍。沈夢秋耳墜殘片突然爆開,玉玲瓏中的血色苔蘚瘋長,在鐘壁上拚出藥王穀禁地的輿圖。

“你早這樣…”薛遠舟揮劍劈斷苔蘚,不小心劃破了她肩膀衣服。一道可怕的劍傷出現了,它的樣子和青銅鐘的文字一樣,好像天生的一樣。

沈夢秋笑了,笑裡帶點海鹽味,苦又雜:“這道疤是你弄的,記憶沒被亂改前。”。她手指摸過那道疤,“那時你說,‘重來一次,不再辜負’”。”

青銅鐘突然傾斜,透過裂縫可見外界已是紅月當空。薛遠舟封脈處傳來灼痛,霜紋正順著血管侵蝕心脈。沈夢秋扯下發間的銀簪,簪頭暗格彈出一粒血色丹丸:“這是用你我心頭血煉的……”

在鎮武司短刃刺破鐘頂的那一刻,薛遠舟本能地將沈夢秋撲倒在地,用自己的身體護住她。刀刃緊貼著他的後背劃過,霜紋在接觸到鮮血的瞬間燃燒起來,青冥色的火焰中漸漸顯現出歸墟海圖。圖中朱砂標記的島嶼正在逐漸龜裂,從中湧出的並非岩漿,而是青銅鐘的碎片。

“時辰到了。沈夢秋迅速將丹丸塞入薛遠舟的口中,說道:‘劍魄覺醒,咱倆……’然而,話未說完,她便劇烈地咳嗽起來,手指間流出帶有星光的紫黑色血塊。

薛遠舟的劍氣不受控地暴漲,霜刃自行貫兩人的掌心緊緊相貼,仿佛融為一體。鮮血交融的瞬間,青銅鐘轟然炸裂,三百道霜紋如鎖鏈般刺入天穹。陸九淵的虛影在雲端歎息:“終究逃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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