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華山雲霧翻湧。
朱子墨收起玉簡,望著窗外的星光若有所思。他知道,自己已經走在了改變命運的第一步上,但接下來的一舉一動,將決定他能否真正立足於這個勢力紛爭的世界。
“太過鋒芒,隻會引來殺機。”
前世的他就是因為過早暴露實力,成為各派暗中針對的目標,被生生耗死在無儘的鬥爭中。
這一世,他要隱忍,他要藏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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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還未亮,朱子墨便悄然出門,穿過幽深的青石小徑,來到了華山後山的藏經閣外。
這裡是華山弟子修煉所需功法的寶庫,平日由內門長老守護,雜役弟子根本無權進入。
但朱子墨知道,每月初一前後三日,是藏經閣清點藏書的時候,管理最為鬆散。前世他曾偶然撞見過守閣長老偷喝女兒紅,此時無人看守,他得以偷偷潛入。
此刻,正是那“空窗期”的第二日。
朱子墨翻身躍入牆內,借著幽暗的燭光穿行於一排排書架之間。憑借前世記憶,他迅速鎖定一角布滿灰塵的殘卷區。
這些功法因為殘缺或冷門而無人問津,卻藏著不少被遺忘的珍寶。
他找到了兩本書,一為《藏靈步》,一為《破體十三式》。
前者身法輕靈,適合弱者逃生,亦能用於近身周旋;後者為肉體淬煉之法,以傷換傷,殺機暗藏,極其凶狠。
“藏靈步合我藏鋒之意,破體十三式,則是保命殺招。”
他毫不猶豫地卷起兩本殘卷收入懷中,趁夜色未散,悄然離開藏經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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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雜役院後,朱子墨故意將自己的進度壓製下來,白日依舊做著挑水、掃地等苦活,偶爾還故作笨拙地摔倒,引得旁人哄笑連連。
“朱子墨還真是扶不上牆的爛泥。”
“我看他腦子出毛病了,前幾天居然跟高驍動手,真是不知死活。”
“聽說高驍這幾天吃不下飯……不會真被他嚇到了吧?”
朱子墨對這些議論充耳不聞。
他夜以繼日,在破舊屋中默默修煉,按照《藏靈步》錘煉筋骨筋膜,使得身形愈發靈動輕盈;再配合《破體十三式》,將自己體魄提升到超越同境的層次。
一個月後,他的修為悄然攀升至練氣五重巔峰。
而在旁人眼中,他依舊是那個跌跌撞撞掃地的“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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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華山派一年一度的“內門大比”即將到來。
這不僅是弟子之間切磋的盛會,更是雜役弟子晉升內門的唯一機會。
大比前三可直接入選為正式內門弟子,拜長老為師,從此身份天差地彆。
“你也打算參加?”石頭怯怯地問朱子墨。
朱子墨微微一笑:“自然要參加。”
“可、可你的修為……”
“放心,我自有打算。”
其實他心中已有布局。這一屆內門大比,將是他藏鋒許久後的首次試探性出手,借此打入核心圈層,並且——
引起真正值得注意之人的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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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山派並非鐵板一塊。
掌門年邁,諸長老派係林立,而朱子墨很清楚,最危險的,並非那些明麵上的敵人,而是掌控華山財務與資源調配的“執法堂”。
這股勢力表麵正直,實則早已腐化墮落,專門壓榨低階弟子,貪汙內門修煉資源。前世他便曾因拒絕賄賂,被執法堂暗中打壓十餘年。
現在,執法堂管事魏淵已經將目光投向了他。
“那朱子墨最近有些古怪。”魏淵在堂內低語,“讓人盯緊他,若敢妄動,廢去修為。”
於是,在比武前夜,兩名黑衣人悄然潛入朱子墨的小屋。
他們出手狠辣,一招封喉,一招鎖喉。
可就在兩人即將得手的刹那,朱子墨突然睜眼,眼神冰冷,身法詭異如鬼魅!
“藏靈步,第三式——遊雲影!”
他身形一晃,避開攻擊,反手一指點在對方肩頭,一聲悶哼,黑衣人倒飛而出,撞翻屋梁。
“誰派你們來的?”
“哼……廢物……你不該出頭的……”黑衣人吐血昏迷。
朱子墨眯起眼:“魏淵,你終於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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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山演武場,弟子雲集,熱鬨非凡。
朱子墨站在人群角落,氣息平靜,臉上仍帶著一如既往的木訥神情。
對手是一名練氣六重的雜役弟子王浩,以速度快、手法毒辣著稱。
“朱子墨?哈哈,我今天就讓你知道什麼叫廢物的命。”
王浩狂笑著衝來,拳如殘影,帶著破風聲勢。
朱子墨腳下微動,身形輕晃,正是藏靈步中的“遊雲影”,瞬間避開,反而繞到其身後一掌拍出!
“破體十三式——裂勁!”
哢嚓!
王浩肩胛骨碎裂,慘叫倒地,場中嘩然。
“他、他不是廢物嗎?”
“這是什麼身法?我都沒看清他什麼時候出手的!”
“練氣五重擊敗六重?怎麼可能!”
朱子墨收回手,麵不改色地站在原地,淡淡開口:
“你輸了。”
這一戰,震驚四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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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的高台上,一名身穿青袍、麵容儒雅的中年男子微微點頭:“此子心性沉穩,身法詭異,有趣。”
他正是掌門親傳長老——柳青玄。
其弟子皆為未來核心培養對象,門下空缺多年,卻遲遲未選。
柳青玄身旁一名女弟子抿嘴輕笑:“師尊若不收此人,怕是他會被其他幾位長老搶去。”
柳青玄望著朱子墨,眼神深邃:“不急,此子還藏著不少秘密。”
而在遠處偏閣中,魏淵臉色陰沉,咬牙切齒:“朱子墨……你最好彆贏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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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朱子墨回到屋中,取出一張古舊黃紙,上麵刻著模糊圖陣。
他目光落在圖紙中心的符號上,喃喃道:
“真正的試煉,還在三個月後的【通天古路】……”
“那才是,我朱子墨重生之後,真正的戰場。”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