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夢拒絕的態度讓傅星澤很受傷,他追了幾步,電梯門卻“叮”的一聲關上。
他又折返回來,不滿地盯著殊月。
殊月也是這時候才想起來,今天晚上,傅星澤會借著醉意向桑夢表白。
可是被殊月今天一攛掇,在原劇情裡要半推半就答應的桑夢拒絕了他。
傅星澤雖然不知道她和桑夢私底下的交易關係。
但,桑夢剛剛說的那些話,沒有一句不是把殊月往刀口上推。
她越是拒絕,越是強調殊月是她和傅星澤之間的阻礙。
傅星澤就越是討厭殊月。
“看來,今晚並不適合交易。”
傅清問清冷的聲音也在頭頂響起。
他行程咬得很緊,當然沒時間等她解決好眼前的爛攤子。
“殊月,你最好考慮清楚,要不要繼續。”
傅清問沉聲說完,轉身要走。
傅星澤已經折返回來,氣急敗壞地說:
“殊月,你知不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你憑什麼在這裡和彆的男人鬼混?”
“你爬上我的床還不夠,還要去爬彆人的床嗎?!”
傅星澤的話很傷人,對待她的態度哪裡像未婚妻。
簡直像個仇人。
傅清問本要離開,腳步又頓在原地。
他目光掃過殊月。
隻見她臉色發白站在一側,身體控製不住地微微發抖,張口想解釋,卻發現蒼白到徒勞。
她的身後沒有一個人。
家族將她掃地出門,未婚夫移情彆戀。
如今還要站在此處淪為全海城的笑柄。
傅清問眉頭微皺,聲音冷靜卻布滿了冷冽威嚴:
“傅星澤,我看你是喝昏頭了。”
傅星澤打了個激靈,瞬間酒醒大半。
他這才認出站在殊月身邊的男人是誰。
“小、小叔……?”
他這才意識到剛剛說了什麼渾話,臉上露出慌亂。
“醉酒,發瘋,傅家的臉麵還不夠你丟的?”
傅清問目光深如寒淬,像是在審判。
傅星澤身體緊繃著,額頭沁出冷汗。
“今晚的事情,我會如實告訴母親。”
“酒醒之後,自己回老宅認錯。”
傅清問離開了,可他說的話,像一把刀懸在傅星澤頭上。
讓傅星澤呆怔在原地動彈不得。
殊月聯係了傅星澤的司機,對方很快把車開了過來。
傅星澤腳步虛浮,上車時一腳踩空,額頭磕腫了。
殊月扶了他一把,卻被甩開。
“滾!彆碰我!”
殊月撞上車門,她倒吸一口冷氣,發現手臂紅腫一片。
[男主好粗魯啊,有點下頭了……]
[那是女配活該好嗎?誰讓她在這裡礙事,像個肺霧一樣。]
[其實男主心裡也很難吧,如果小叔沒有死,他一輩子都要活在小叔的光環之下。]
[男主其實既敬畏又厭惡小叔,他很想取而代之,向所有人證明他比小叔強,可惜小叔命太硬了哈哈。]
[還不是女配,多管閒事。]
[其實我感覺小叔更像天選男主體質,要不作者也把小叔變成女主的後宮吧。]
[叔侄爭一個女人,想想就很刺激……]
[……]
眼前的彈幕不停滾動。
殊月看著手指交叉坐在裡麵的傅星澤,他的眼裡滿是不甘、憤怒和苦澀,嘴裡更是念念有詞:
“他怎麼一點事都沒有……”
“怎麼會這樣……”
“阿澤,你在說什麼?”
殊月假裝聽不懂他的話。
傅星澤發現殊月又跟在自己屁股後麵上來,眼中又是濃濃的嘲諷。
“殊月,被人維護你很得意吧?”
“我沒有,阿澤,我跟小叔真的沒什麼。”
準確來說,是還來不及有什麼呢。
不過殊月的解釋,在咄咄逼人的傅星澤麵前顯得氣勢不足。
傅星澤的性格自大而多疑。
他隻相信自己的判斷。
殊月的否認,隻會讓他越發堅信自己的想法。
想到剛剛在傅清問麵前吃癟,他壓抑在心裡的憤怒再次被挑起:
“你裝什麼?”
“你不就是幻想著能攀上傅家的高枝讓你重新當回大小姐嗎。”
“既然你這麼下賤,跟誰上床不是上床?”
“怎麼不見你去勾引傅清問,直接一步到位當傅家的女主人?!”
都說酒後吐真言。
傅星澤此刻倒是對殊月的真實想法吐了個遍。
殊月被他吼得瑟縮成一團,她眼中布滿錯愕,無辜而又受傷地說:
“阿澤,他是你小叔,我怎麼可以……”
“而且我跟著你,又不是為了錢。”
殊月癡心一片,對他的討好其實讓他很享受。
傅星澤自認已經將她拿捏得死死的。
對她的傲慢全都是上位者對下位者的馴化。
四十分鐘後。
車子開進海城東郊彆墅區。
這裡是傅星澤的私域,位置隱蔽,坐落在半山的獨棟彆墅恢弘矚目,是兩年前他專門買下,給殊月“金屋藏嬌”的地方。
傅星澤似乎睡著了,殊月是連拖帶拉把他弄到床上的。
他額頭青紅一片,傷口矚目。
殊月順手掏出謝思朗塞給她的藥膏,擠出一坨抹到傅星澤頭上。
傅星澤忽然眼睛,捉住殊月的手,眼神戒備。
“你做什麼?”
他的力氣很大,殊月順勢就紅了眼圈。
“給你上藥……”
“阿澤,疼……”
傅星澤瞥了一眼她手中的藥膏。
新的。
她這麼在乎他,連藥都是為他隨身帶著。
看來剛剛她會和傅清問出現在公館,應該是她死皮賴臉地要跑來跟他服軟,正好遇到小叔。
他就說殊月癡心一片,沒有他的允許怎麼敢靠近彆的男人?
傅星澤冷哼一聲,鬆開手,躺著享受她的伺候,簡直是個大爺。
隻是他不知又想到什麼,視線忽然聚焦到殊月臉上,語氣莫名變得的殷切:
“殊月,你對我死心塌地,我提什麼要求你都會答應的對不對?”
傅星澤的手指慢慢撫過她白皙瑩潤的小臉,然後捏起她的下巴,如鷹隼一般的目光直逼上她。
他,從來不會這樣親近她。
“阿澤,你,要我做什麼?”
殊月楚楚可憐,像一朵隻能攀附他而活的菟絲花,讓傅星澤有一種他能儘情掌控她的感覺。
“你去接近小叔。”
“他不是一向自詡清冷禁欲嗎?”
“你去破了他的戒,讓外人都知道原來他會跟一個有夫之婦糾纏在一起。”
傅星澤的眼神幾近瘋狂,讓人分辨不清他是徹底醉了,還是一直清醒著。
殊月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傅星澤,你瘋了?”
“他、他是你的長輩,是一手帶著你長大的……”
“可他隻是傅家的養子!”
傅星澤激動地說著,眼裡滿是不甘。
還有對權力的渴求。
“阿澤,你醉了,我給你拿解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