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溫棠疑惑的看了江子真一眼,不明白他為什麼是這個反應。
“有什麼問題嗎?”
江子真隻覺得信息大到他消化不了,一句,“誰的孩子”想也不想的脫口而出。
不管怎麼說,人要察覺到自己可能懷孕了,少說也要一個月的時間。
而一個月前。
溫棠跟蔣行舟還沒走到離婚的境地。
就算是意外發現了,去醫院查,也要胚胎發育夠半個月才能查得出來。
江子真偷瞄了一眼陸聞璟的反應,很明顯,他早就知道溫棠懷孕了,而且賊心不死!
如果這個孩子是蔣行舟的……
那陸聞璟成什麼人了啊?
覬覦人妻就算了,還想當彆人孩子的後爸。
如果這個孩子是陸聞璟的,從時間上也剛好說得過去。
那更不是人了。
這簡直是明晃晃的小三啊,徹底實錘了。
溫棠還沒離婚呢!
不管孩子是誰的,江子真都覺得像一顆隕石砸進大海,給他靈魂深處震撼一擊!
溫棠,“?”
陸聞璟,“?”
沈鬆月,“?”
顧南枝咬牙切齒,想打人的衝動差點沒忍住,她一字一句,麵色黑到了極致,“你以為是誰的?”
真是莫名其妙。
這沈鬆月跟江子真怎麼都跟腦子有病一樣,刨根問底,問上問下,一點距離感都沒有。
沈鬆月更是用看鬼一般的眼神看著江子真,一巴掌毫不猶豫狠狠的對其後腦勺甩過去。
江子真痛得“哎呦”一聲慘叫。
沈鬆月怒罵道,“你在放什麼狗屁啊?還不快跟人道歉,嘴巴不會講話就彆講,信不信你扇你嘴巴子?!!”
這話問得,比她還要冒昧無數次好嗎?
溫棠還沒離婚。
這孩子能是誰呢?
沒禮貌不說,還很侮辱人。
說話的功夫,沈鬆月手裡的巴掌已經高高揚起,似乎隻要江子真不道歉,就要把他的嘴扇爛。
周身氣勢洶湧。
誰能想到,外人眼裡高不可攀的女律師,背地裡簡直比顧南枝還要彪悍。
看看那宛若母老虎一般的氣場,簡直讓人望而生畏。
江子真被沈鬆月壓著對溫棠深深鞠了個九十度的躬,對上溫棠那雙看傻眼的眸。
她說道,“我跟聞璟是同一屆的,既然你喊他學長,那我也喊你溫學妹吧。”
沈鬆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梆梆錘了江子真兩拳,後者“嗷嗷”痛呼。
“嗬嗬,這人就是嘴賤,說的話人鬼不分的,溫學妹你彆放在心上,我這就替你好好教訓他。”
說話的功夫,又梆梆錘了兩拳。
看著就疼。
江子真一邊捂著腦袋,一邊道歉,“哎呦,哎呦,我的頭溫學妹,抱歉抱歉,哎呦好痛啊你就當我放狗屁,彆在意,我沒有惡意的,我就是嘴巴笨而已哎呦,好痛啊,沈鬆月,我警告你趕緊放開我!”
呲牙咧嘴的,好不可憐。
兩人鬨騰的厲害,本該保持寂靜的病房喧鬨得像個菜市場。
一聲又一聲此起彼伏的哀嚎聲聽得陸聞璟額頭青筋根根暴起。
他不耐煩道,“要吵滾去外麵吵。”
沈鬆月跟江子真就跟被班主任斥責的學生似的,話音落下的一瞬間,以極快的速度分開。
一個人站在左邊。
一個人站在右邊。
井水不犯河水。
安靜得不像話。
好似剛剛的喧鬨,是溫棠的一場幻覺。
信息量太大了,江子真覺得自己需要時間去消化。
再呆下去,他怕自己又控製不住自己這張破嘴。
當即找了個借口,“哎呀,律所的事情我還沒有忙完呢,鬆月,你跟我一塊回去。”
拽著沈鬆月一塊走了。
離開病房後。
沈鬆月不明所以,“你剛剛問溫學妹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孩子是誰的?”
江子真嗬嗬的笑了兩聲,眼神心虛得四處亂瞄。
他總不能說當時他懷疑那個孩子是陸聞璟的吧?
“沒什麼,沒什麼,我就是有點意外,這麼漂亮的一個大美女,都懷孕了,她老公都不知道珍惜。”
沈鬆月翻了個白眼,“有病。”
“也就我剛才出手及時,揍了你一頓,我跟你說,你非但不能怪我打你,你還得感謝感謝我才是。”
“咱們是朋友,我打你打得有分寸,彆人可不一定了。”
“你沒看到溫學妹的朋友虎視眈眈的盯著你,我可跟你說,那個妹子可是個練家子,打起來你百分百打不過。”
沈鬆月叨叨的說個不停。
在外人眼裡,她清冷嚴謹。
可在熟悉的人麵前,卻是個不折不扣的話癆。
江子真落後她一步。
在沈鬆月看不到的角落裡,男人眼底滿滿的寵溺跟歡喜。
“是是是,謝謝我們的沈律師救我狗命一條。”
壓下心中的情緒,江子真快步上前與其並排,兄弟似的攬過沈鬆月的肩膀。
“走吧,為了感激沈律師的救命之恩,我決定割舍錢包,想吃什麼,我買單。”
對於陸聞璟喜歡溫棠這件事情。
江子真即難過,又開心。
開心是替自己開心,他清楚璟的性子,一旦喜歡一個人,輕易不會改變心意。
璟的脾氣跟陸老爺子有得一拚。
用一個字來說,就是——倔。
認死理。
對不喜歡的人,無論如何都不會接納的。
所以沈鬆月根本沒機會,不管是如今,還是從前,這也就代表著他還有。
可江子真難過的也是這一點。
替沈鬆月難過,喜歡了那麼多年的人,早就心有所屬。
不知道她知道這個消息後。
會不會哭鼻子?
另一邊。
得知黑虎死了的消息,劉愷齊無比慶幸自己找了個出頭鳥。
很明顯鹿彌是想要把他給當槍手,他是恨溫棠,但他又不是傻子。
溫棠那賤人,背地裡護著的男人多了去了,輕易得罪不得。
他不過是言語挑釁了幾句。
家沒了,媽死了,老爸還給抓了,什麼時候能出來都不知道。
他答應跟鹿彌合作,其實是有另外的打算。
“趕緊把答應給我的三千萬轉到這個卡號上。”
“溫棠死了?”
“沒死。”
鹿彌咬牙切齒,“沒死你哪來的臉跟我要錢?!”
劉愷齊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上的匕首,信心十足的對著電話那頭威脅著。
“你愛給不給,反正我們所有的談話記錄我都有錄音,我隻給你兩個小時的時間做準備,我拿不到錢,我就把你買凶殺人的事情捅到蔣老爺子那裡去。”
“或者”劉愷齊皺眉思索了一番,“賣給媒體,告訴蔣行舟,都行。”
鹿彌汗毛直立。
她根本不敢想,一旦讓蔣行舟知道,她派人去殺溫棠的後果。
那個瘋子。
會殺了她的!
鹿彌強裝鎮定,“我以為我會怕?我告訴你,我可是蔣家名正言順的二太太,是蔣行舟的老婆。”
“你手上那點小把柄,能奈我何?得罪了蔣家的後果,劉愷齊,你承擔不起。”
劉愷齊無所謂的“哦”了一聲。
“誰管你怕不怕,反正我隻要錢。”
“看你這態度是不想給錢了,雖然說賣給媒體錢少是少了點,但是一百萬肯定是有的,蒼蠅再小也是肉嘛,總好過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