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
劉愷齊嗬嗬冷笑。
他現在孜然一身,還害怕得罪誰嗎,更彆提他早就得罪蔣家了。
要不是蔣行舟斷了劉氏的資金鏈,他今日何至於如此這麼落魄?
再多得罪一次。
又有什麼區彆?
不等鹿彌開口,劉愷齊直接把電話掛斷。
看著黑掉的屏幕,他不屑的“呸”了一聲。
“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村姑,什麼狗屁背景,還想拿捏我?”
黑虎的事情算是給劉愷齊敲了個警鐘。
他本來就不是什麼有孝心的人。
記恨溫棠,不過是記恨她讓自己從高高在上的公子哥變成現如今落魄到連一百塊錢都沒有的窮酸人。
至於自己的父母。
愛咋滴咋滴。
死都死了,他做得再多也不會死灰複燃,保不齊還會把自己搭進去。
再說老爸。
在牢裡呆著,有吃的,有喝的,日常作息還規律,除了沒自由些,權當養老。
而他。
在外麵過得那叫一個苦,被人看不起,出個門都不敢露臉,天天餓著肚子,還要躲著討債的人,簡直苦不堪言!
他現在就想要點錢。
跑到沒人認識自己的地方去過瀟灑日子。
劉愷齊剛要聯係媒體。
鹿彌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她放低了語氣,帶著商量的口吻。
“錢我可以給你,但是三千萬有點多,溫棠沒死,我還是按照之前說好的給你一千萬,你把手上的東西全都刪了。”
“你跟我,都各退一步。”
她不敢賭。
一旦賭輸,代價是她承擔不起的。
劉愷齊冷笑,“你是不是把我當傻逼了,要退你自己退,老子不退。”
“蔣家什麼身價你以為我不知道,蔣行舟隨隨便便給你買套珠寶首飾都不止一千萬吧?你打發叫花子呢。”
鹿彌拳頭捏得嘎嘎響,整張臉鐵青得不像話。
一會青。
一會紅。
一會白。
是。
蔣家是有錢。
蔣行舟對自己的老婆出手也大方,彆說一千萬了,就是上億的珠寶也買了不少。
但是那關她屁事?
她一不是蔣家人。
二不是蔣行舟老婆。
她就是個冒牌貨而已!
這麼長時間了,除了那天醒來的,蔣行舟為了賭住她的嘴給了五百萬的事後補償。
她再也沒從他那兒拿到一分錢。
蔣老爺子更是連正眼都懶得瞧。
整個蔣家。
僅僅隻有沈玉蘭把她當成一個人。
她看似過得好,吃得好,穿得好,實則手上一分錢都沒有。
表麵光鮮亮麗。
背地裡的苦楚,隻有她自己知曉。
劉愷齊那頭還在大放厥詞。
“蔣二太太,你腦子不清醒,鼠目寸光還沒什麼見識,那不如我來給你算一筆賬吧。”
“首先,當初溫南還在的時候,可是對蔣家有恩的,這件事情雖然說不知道的人不少,但要挖也能挖出來。”
“如今溫棠一介孤女,蔣家不施以援手便罷了,竟然還要奪人性命。”
劉愷齊搖頭,嫌棄般,“嘖嘖嘖”了幾聲,“就算蔣行舟再怎麼喜歡你,你買凶殺人的事情一旦被曝光,破壞蔣家利益是必然的。”
“男人的真情是這個世界上最沒用的東西,時間一長,再愛也會煙消雲散,到時候你一個無權無勢的人如何在蔣家立足?”
“得罪了蔣家,在港市,更是沒有你的立足之地了。”
說到這裡,劉愷齊就有些幸災樂禍,“到時候你就跟我一樣,成了過街老鼠一樣人人喊打。”
他變成這樣,蔣行舟在其中出了很大一份力。
誰曾想,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不過短短幾日時間的功夫,輪到他拿捏他老婆了。
這感覺。
真爽。
“我知道,三千萬對你來說不過九牛一毛,花三千萬,穩固你在蔣家的地位,這筆買賣很值,孰輕孰重,你自己考慮。”
劉愷齊抬頭看了下時間。
“你現在還有一個小時四十七分鐘的考慮時間了,時間一到,我卡上沒有收到錢,那我們就魚死網破,看看是你的損失大,還是我的損失大。”
說完。
不給鹿彌反應的機會,直接把電話掛斷,反手拉黑。
幽暗的酒店房間中,劉愷齊愜意地開了瓶香檳替自己倒上,大爺搬地靠在躺椅椅背,雙腿交疊倚在桌麵上。
輕酌一口,饜足的眯了眸,“好酒,好酒。”
另一邊的鹿彌可謂是心急如焚。
想重新談。
卻已經是被拉黑的狀態了。
很顯然,劉愷齊已經咬死了三千萬。
時間不等人,鹿彌隻好聯係了那通爛熟於心的號碼。
“我要三千萬,你趕緊轉到這張卡上。”
不知道那頭說了什麼,鹿彌的臉色越發難看。
她急得在房間內四處亂轉,壓低聲音怒吼,“是,我做事是不嚴謹,欠妥了考慮。”
“但我做的這一切,我在蔣家受儘委屈,難道不是為了你的計劃?!”
“你可彆忘了,我懷的可是你的孩子!”
一個小時後。
劉愷齊如願以償的拿到了三千萬。
看著銀行卡餘額上數字,他得意的笑了起來,當即聯係人給自己辦了假身份,逃離這是非之地。
醫院。
溫棠重新找了個新杯子將自己買的花束一一拆下,插進去。
陸聞璟床頭的位置已經有花了。
她不去搶。
插好後將瓶子放到了窗台的位置。
迎著陽光看去,更盛生機勃勃。
“學長,送你的花,祝你早日康複。”
溫棠逆著陽光,每一根發絲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光彩奪目。
一身飄逸的白色長裙迎風飄動,美得好似畫中人走進現實,周遭的一切都黯然失色,讓人隻能看得見她。
向來沉穩的陸聞璟看著這一幕,思緒都變得淩亂了,他得喉結上下滾動了兩下,所有壓抑在心底的話語,化作了一句,“謝謝,花很漂亮。”
人。
也很漂亮。
溫棠雖然辦理了住院。
但隻有早上九點需要打兩個小時的吊瓶。
下午沒事。
她已經約了農誌安看衣服成品。
將花送到,她便打算走了,“學長,飯點的時候我再給你帶飯,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季時淡淡道,“溫小姐,不用麻煩你了,晚餐我會給六陸律準備。”
“不麻煩,我就住在這附近,外邊的買的總歸沒有自己做的健康。”
“更何況學長為了我受這麼嚴重的傷,我不做點什麼的話,我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