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律師?!”
溫棠眼前一亮,宛如晨曦中的露珠,晶瑩剔透,滿眼欣喜。
她將懷中抱著的花束放到了自己病房上,空出手來後連忙握住沈鬆月伸過來的手,就跟看見了偶像一般,聲音激動得都變了調,“沈律師,我認識你的。”
“溫南是我父親,學長說,三年前是你接手了我父親的案子。”
“我這次來京市,本就想去見一見你,感謝你當初在那樣的是非中願意對我們家伸出援手,隻是一時間沒抽出空來。”
溫棠有些不好意思,“沒想到,第一次見麵居然是這種場合。”
她兩手空空。
見麵禮還沒買。
說到三年前,沈鬆月有點印象,她點了點頭,“我記得,當初我受聞璟所托,說是報答故人的一個恩情。”
“你剛才說學長,所以你是聞璟的學妹?”
一口一個聞璟。
可見二人關係非同一般。
顧南枝多留了心眼,暗戳戳的打量著麵前給人一股精英女強人韻味的沈鬆月。
她一下子就斷定。
沈鬆月,喜歡陸聞璟。
喜歡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每每說到“聞璟”二字,沈鬆月眸中的情緒總會在一瞬間柔軟下去,語調也輕快許多。
顧南枝視線後移,落在了床頭櫃上擺放精美的花束上,心中有了估量。
沈鬆月跟陸聞璟是同事。
有句話怎麼說。
近水樓台先得月。
就算得不到月亮,那也是日日相伴,聽著沈鬆月的口吻,二人的關係絕非止步在同事上麵。
如果陸聞璟身邊,有關係匪淺不明不白的桃花纏身的話,那這個男人再怎麼優秀。
在她的心裡,也是配不上棠棠的。
一段失敗的感情,經曆過一次就好。
溫棠點點頭,“我跟學長大學時期是同一個社團的。”
“原來這樣”
沈鬆月若有所思,欣賞的情緒淡化下去,她不動聲色的抽回了自己的手。
她還以為,陸聞璟口中的那個故人。
指的是溫南。
沒想到,竟然是溫棠。
這麼多年,沈鬆月何嘗見過他的身邊有旁的女子?
一時間,升起了幾絲警惕之心。
“三年前的事情你不用放在身上,我收了律師費,不過是在做分內之事,替你父親打了一場跟購買者有糾紛的案子而已。”
“真正還你父親清白的人不是我,是我的委托人,蔣行舟。”
“我看他挺在乎你的,方便問一下你們是什麼關係嗎?”
溫棠眉眼黯淡了一瞬,如實開口,“他是我丈夫。”
沈鬆月有些意外,轉念一想又覺得在情理之中。
如果不是喜歡,誰會為了彆人的家庭四處奔波,耗儘心神。
那麼大的一個恩情砸下來。
就算是一塊石頭。
也會感動,被這份心意給捂熱。
模糊的記憶中,蔣行舟那張優越的臉實在令人很難忘記。
方才的警惕在得知溫棠結婚後漸漸消散。
沈鬆月由衷道,“你們很般配,他應該待你極好。”
般配嗎?
溫棠有一瞬間的恍惚。
曾經她也這麼以為。
隻可惜,造化弄人。
再怎麼般配,也走了婚姻的儘頭。
溫棠苦澀的扯了扯嘴角,不願意聽到這兩個字,她低低道,“再怎麼般配,也是從前了。”
“我們就要離婚了。”
在場之人,隻有沈鬆月感到意外,下意識的問了一句,“為什麼?”
沈鬆月身處港市,對京市的事情一知半解。
更何況,她向來不關注娛樂頭條,網上先前傳得沸沸揚揚的蔣家二太太的事情更是被蔣行舟以強硬手段壓了下去。
她不清楚鹿彌的存在,實屬正常。
沈鬆月語調不自覺的拔高,“蔣家二少,是個不可多得的好男人,據我所知,他很優秀。”
“?”
顧南枝一臉問號,她請問呢,這句話的意思是什麼?
溫棠沒想到沈鬆月問得那麼深。
抿了抿唇,想說些什麼,話語卻如同一把鐵鎖鎖在了喉嚨深處。
她要怎麼說?
對著一個還算不上熟的人,說蔣行舟出軌了?
病房內陷入一陣詭異的沉默中。
江子真眼尖的發現陸聞璟眉頭深深撅起,眼裡的責備給不喜濃鬱到化為實質。
他搶在陸聞璟開口前,拍了一把沈鬆月的肩膀,擠眉弄眼的提醒她,笑嗬嗬的打著圓場。
“這個世界上哪來那麼多為什麼,合適就在一起,不合適就分開,人之常情,你問那麼多乾啥。”
顧南枝不滿地冷哼一聲,“蔣行舟是個好男人,我家棠棠更是不差。”
“好男人怎麼了?優秀怎麼了?”
“這個世界上,優秀的好男人多了去了。”
她對沈鬆月的印象簡直差到了極點。
第一次見麵,就對人家的私事刨根問底。
實在冒昧。
沈鬆月訕訕一笑,對著溫棠道,“抱歉,是我逾矩了。”
她行事向來穩妥,很少就像今日這般忘了分寸,她隻是有些慌了。
這麼多年,她就見過聞璟對哪個女人這般特殊。
以命相護。
而且
兩人還住在同一個病房。
聞璟從來不跟人同住在一個環境下的,就算是季時,伴著他那麼多年,也從未在他家裡留宿過。
更何況溫棠還長那麼好看。
要她如何不緊張?
沈鬆月岔開了話題,“你昨天是受傷了嗎?怎麼辦理了住院手續?”
看著倒是沒什麼大礙。
“我沒事,”經剛才那一遭,溫棠的熱情退卻了不少,她解釋道,“打營養針必須要辦理住院才能打。”
一米六五左右的身高,體重目測應該在85斤左右,確實是瘦了些。
沈鬆月好心道,“與其打針不如多吃些,少量多餐,營養總能跟上的。”
溫棠無奈的笑了笑,“孕反太嚴重了,就是因為吃不下我才要打營養針的。”
孕反??!
江子真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差點沒忍住發出尖銳爆鳴,“你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