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皇帝絞殺祁家失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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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姨娘割草割得滿腔怨憤,壓根就沒聽到腳步聲。

直到眼前出現一雙官靴。

她愣了一下,才緩緩抬頭。

遠處的火光照過來,韓衝冷漠的臉光影交錯,看起來陰森恐怖。

蘇姨娘被嚇得跌坐在地,急忙解釋。

“官爺,我沒想逃跑。”

韓衝將看過的密旨遞給蘇姨娘,“皇上有旨,請過目。”

這話讓蘇姨娘喜極而泣,“皇上終於記起奴婢了。”

說完,她立刻接過密旨。

為了讓她看得清,韓衝點燃了火折子。

密旨的內容很簡單,讓她聽韓衝差遣,輔助滅了祁家的人。

韓衝等蘇姨娘看完之後,立刻燒掉了密旨。

蘇姨娘看著散落在腳邊的黑灰,著急地問道:“官爺,祁家人死後,奴婢和女兒會如何?”

她現在也是祁家人,她怕皇帝殺人滅口。

韓衝搖了搖頭,“你會如何,由皇上定奪。”

聽到這話,蘇姨娘鬆了一口氣。

隻要皇上沒說讓她給祁家陪葬,她和女兒就有活路。

她迫不及待地問道:“官爺打算什麼時候對祁家動手?”

“若有合適的動手時機,我會通知你配合。”

“行,奴婢一定配合!”

韓衝吹滅火折子,離開了。

蘇姨娘看著他的背影,心情說不出的愉悅,就連割草都更賣力了。

她看了眼祁家人所在的方向,視線不期然地和祁宴舟對上。

嚇得立馬低頭,割草的速度都快了不少。

洗完澡的葉初棠走到祁宴舟身邊,問道:“看什麼呢?”

祁宴舟聞著葉初棠身上散發出來的清香,傾身湊到她耳邊。

“皇帝迫不及待要對祁家動手了,你應該很快就會收到密旨。”

葉初棠並不意外。

她問道:“今日之事,你的人會添油加醋一番,傳遍京城吧?”

“當然,黑腹蛇的事已經傳開,皇帝勾結北蠻的事,明早便會傳遍大街小巷。”

祁宴舟很想知道,當皇帝得知自己“通敵賣國”,會是何種表情。

葉初棠攏了攏衣襟,嘴角揚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

“消息可以真真假假,沒發生過的事,也能安在皇帝身上。”

祁宴舟寵溺地刮了下她的鼻子。

“還是娘子聰慧,你先去休息,衣裳我來洗。”

許姨娘連忙插了一句嘴,“夫人,您的衣裳以後交給我來洗。”

有人搶著乾活,葉初棠當然樂意。

“行,麻煩姨娘了。”

說完,她看向祁宴舟,“你再去砍一些樹枝來,一會掛床幔。”

她知道流放途中,肯定會在外過夜,就從辰王府拿走了兩張床幔。

若是條件允許,就用來防蚊蟲。

雖然她有驅蚊蟲的藥,但是藥三分毒。

她現在是孕婦,能不用藥就不用。

“好,等著。”

祁宴舟立刻進了樹林。

沒一會就抱著一堆兩指粗細的筆直樹枝回來了。

他根據油布的長度,很快就搭好了兩個掛床幔的框架。

然後和祁鶴安一起掛好床幔,鋪被褥。

祁老夫人說道:“棠兒,舟兒,你倆新婚,今晚就睡一個鋪。”

祁宴舟連忙拒絕,“娘,你們四人睡太擠,也不方便,還是男女分開睡比較好。”

“分什麼分,聽娘的!”

“娘……”

祁老爺子覺得直接拍板,對葉初棠有些不尊重。

他立刻征求她的意見,“棠兒,你覺得如何安排比較好?”

葉初棠覺得反正是蓋棉被純睡覺,和誰睡都一樣。

“那就聽娘的吧。”

祁宴舟聽到這話,耳尖不爭氣地紅了。

他不好拒絕葉初棠,隻能同意。

“阿棠,你先去休息。”

葉初棠看出祁宴舟的窘迫,點了點頭,“好。”

她隨便選了個地鋪,鑽進去休息。

因靠著湖,水汽比較重,溫度也低一些。

所以就算床幔擋住了夜風,也不會顯得很熱。

葉初棠想著韓衝會來找她,就沒有休息。

結果一直等到祁宴舟忙完進來,都沒等到韓衝的人。

祁宴舟還以為葉初棠睡了,結果一掀床幔進來,發現她睜著眼睛。

“阿棠,你怎麼還沒休息?”

葉初棠聞著祁宴舟身上散發出來的艾草清香,故意逗他。

“等你啊。”

說完,她掀開薄被,拍了拍身側的位置。

祁宴舟的臉上騰起熱氣,僵硬地走過去,在葉初棠身邊躺下。

他躺得板板正正,雙手還交疊在身前,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即將入土為安。

葉初棠拿起祁宴舟的手,搭在她的脈搏上。

“感受到了嗎?”

祁宴舟久病成醫,自然會把脈。

但孩子的月份還小,他把不出雙胎,隻能把出喜脈。

脈回旋有力,如珠走盤。

他感受著喜脈,緊張感逐漸消失,不自覺地將葉初棠攬在懷裡。

溫柔的話語落在葉初棠耳邊。

“阿棠,謝謝你,辛苦了,我心悅你。”

葉初棠收回手腕,摟住祁宴舟,說道:“能遇見你,我也很幸運。”

話音剛落,韓衝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祁夫人,我有個兄弟毒發了,想請你去看看。”

葉初棠當做聽不懂他話裡的意思。

“解藥已經用完了,我去了也沒用。”

韓衝的語氣強硬起來,“請祁夫人去看看!”

葉初棠起身,披上外衣,掀開床幔出來。

“若救不了人,你可彆怪我。”

“這是自然。”

葉初棠跟著韓衝去了護龍衛聚集的湖泊入口處。

“祁夫人,請坐。”

“人呢?”

韓衝用眼神示意下屬擋住葉初棠的身影。

確定擋住了所有探究的視線後,他將收到的飛鴿傳書遞給葉初棠。

“祁夫人,這是皇上的密旨。”

葉初棠接過密旨,卻沒有第一時間打開。

她問道:“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韓衝自然不會說實話。

“我們是皇上的人,請祁夫人看密旨。”

葉初棠打開密旨,借著一旁還在烤肉的花光,看清了上麵的字。

密密麻麻的,字條都不夠用了。

寫到後麵的時候,交代得十分潦草。

皇帝交代了兩件事。

第一,讓她暗中給祁家下毒,暫時不會毒發的那種。

第二,配合韓衝行動,在離京百裡之後,將祁家置於死地。

葉初棠看完之後,並沒有燒毀密旨,而是放進了懷裡。

韓衝提醒道:“祁夫人,密旨需看完即毀。”

“韓統領,將祁家滅族可是大罪,而密旨是我保命的籌碼,怎可毀了?”

“這是皇上的命令,難道祁夫人想抗旨?”

葉初棠看著跳動的火光,笑容恣意。

“我就抗旨了,你能奈我何?”

韓衝沒想到葉初棠連皇上都不放在眼裡,微眯的雙眸泛出凶光。

“如果祁夫人違抗聖命,我會對你采取強製手段!”

葉初棠嘖嘖出聲,“你就是這麼對待救命恩人的?”

“與皇命相比,救命之恩次……”

話音還未落,葉初棠突然撒了一把毒藥出去。

正在說話的韓衝成了主要受害者。

“祁夫人,你……噗……”

毒藥的藥性強烈,韓衝剛開口就吐出一口血,暈倒在地。

其他中了毒的護龍衛開始七竅流血。

其他護龍衛驚恐地看著葉初棠,如臨大敵。

他們想出手,可她是皇帝的內應,沒有聖諭,他們不敢動手。

而且她手裡的毒藥厲害,硬碰硬不明智。

眼見著同伴一個個倒下,有人開口,“祁夫人,你若殺了韓統領,皇上定不會放過你!”

葉初棠輕笑出聲,“我都敢抗旨了,你們覺得我會怕皇上?”

說完,她蹲下身,往韓衝的嘴裡喂了一顆解藥。

昏迷的韓衝很快醒來,吐出嘴裡的鮮血,臉色蒼白地看著葉初棠。

“祁夫人……”

在他說出威脅的話之前,葉初棠打斷他,問道:“是密旨重要?還是滅祁家重要?二選一。”

“都重要。”

葉初棠拿出密旨,遞給韓衝,“我將決定權交給你,你若燒了密旨,我就將皇上的計劃告訴祁宴舟。”

韓衝伸出去的手立刻收回,冷地盯著葉初棠。

“希望祁夫人不要為今日的決定後悔!”

殺祁家比較重要,等塵埃落定,再從葉初棠的手裡搶密旨也不遲。

葉初棠知道韓衝在想什麼,問道:“韓統領,你為什麼一定要滅祁家?是因為皇命,還是因為祁家謀逆?”

這話讓韓衝心生警惕,“祁夫人這話是什麼意思?”

葉初棠不會知道他們的身份了吧?

“如果祁家沒有謀反,韓統領要如何?”

“沒有如果!”

葉初棠看著一臉篤定的韓衝,挑了下眉。

“我用救命之恩,換你的回答。”

韓衝劍眉微蹙,“祁夫人覺得祁家沒有謀反,想要說服我放過祁家?”

“我隻是想要你的真實回答。”

“滅祁家的計劃會照常進行,如果在此之前,祁家能平反,我會終止計劃。”

葉初棠繼續追問,“如果祁家能自證,皇帝卻依舊要滅祁家呢?”

“動手的會是彆人。”

聽到這話,葉初棠覺得策反韓衝並不是一件很難的事。

“韓統領的回答,我很滿意。”

她將密旨塞回懷裡,將解藥拿出來。

“這毒藥看似凶猛,實則對身體沒多大傷害。”

韓衝立馬拿給手下服用。

一人分了一粒後,他將解藥還給葉初棠。

葉初棠將藥瓶塞進袖兜,說道:“韓統領,想想先祖皇帝創建護龍衛的目的,愚忠並不是護國。”

留下這麼一句後,她就離開回營地了。

韓衝看著葉初棠消失在黑夜裡,兩條眉毛緊緊擰在一起。

護龍衛是為了保家衛國護皇權而存在。

他們聽從皇上的安排,暗中除奸佞,壓叛亂。

讓皇權穩固,讓江山安穩,讓百姓安寧。

這原本是同一件事。

但不知從何時起,皇權和百姓就成為了對立的存在,趙家的江山也岌岌可危。

愚忠並不是護國!

韓衝當然明白這個道理。

但他無力改變。

隻能在自己的能力範圍之內,做正確的事。

祁家私藏兵器,意欲謀反。

所以他領命來滅祁家,消除讓北辰國不安定的因素。

做得沒錯!

韓衝說服自己後,十分困惑皇帝為何沒給他飛鴿傳書下命令。

一個時辰後,當他收到皇帝給趙明軒的密旨。

摸索出來信的規律後,他等了一個時辰又一個時辰。

結果一直到天亮,都沒有等來屬於他的密旨。

韓衝覺得給他傳信的信鴿可能出事了。

可他又不敢寫信去問皇帝。

若皇帝隻下了三道密旨,他的信就成了質問,是對天子大不敬。

他將收到第一封密旨的時間,往前推了一個時辰。

然後發現祁宴舟那時正在樹林抓鳥。

也就是說,皇上給他的傳信,很可能被祁宴舟攔截了。

思及此,韓衝就想去樹林裡查看。

結果醒來的吳成剛大喊:“起來,準備出發!”

寂靜的湖邊,頓時喧囂起來。

韓衝打消了去樹林查看的念頭。

以祁宴舟的謹慎,若是攔截了密旨,不會留下任何把柄。

很快,流放隊伍繼續上路。

經過半天一夜的休養,大家的蜂毒差不多都清除了。

但被蟄的地方還是會疼痛,勉強能忍受。

唯有沒吃藥的薑姨娘病病歪歪的。

她被官差中的大夫醫治過,死不了,但恢複得會比較慢。

以防葉家人掉隊,吳成剛沒有給他們用枷鎖和腳鏈。

葉靖川扶著薑姨娘走,看起來夫妻情深。

實則是想等薑姨娘養好了身體,繼續伺候他和老母親。

葉思音偶爾會換葉靖川,扶著薑姨娘走。

她時不時看向走在前麵的祁鶴安,以及走在最前麵的趙青書。

這兩個男人,她必須拿下一個!

昨日若不是北蠻人搗亂,就拿下祁鶴安了!

薑姨娘看出女兒的眼神不對勁,猜到了她的企圖。

“音兒,選趙青書。”

皇帝絕對不會放過祁家,選祁鶴安就是找死。

而趙家是皇親國戚,就算被幽禁,也是吃喝不愁。

葉思音知道選趙青書更合適。

可她心裡清楚,趙青書涼薄寡情,不一定會對她負責。

若是拿下祁鶴安,隻要祁家不死,她就有保障。

所以,她更傾向於祁鶴安。

“娘,讓我自己做決定。”

薑姨娘擠出一抹虛弱的笑,“好,你從小就有主意。”

大家的身上都有蜇傷,前行的速度並不快。

走了將近兩個時辰,都沒走十裡路。

早飯是在小驛站吃的。

這時。

有關皇帝勾結北蠻人,要殺祁家人的消息,不僅傳遍了京城,還沿著附近的一州五郡流傳擴散。

驛站的驛丞和驛卒也聽到了消息。

做好早飯後,驛丞向吳成剛打聽消息。

“大人,皇上和北蠻人勾結一事是不是真的?”

吳成剛一巴掌拍在桌上。

“胡說八道!”

不管真假,都不是他們該議論的。

驛丞不死心,又道:“如果沒有勾結,北蠻人怎麼會知道流放的路線,提前埋伏?”

“流放西北的路線是固定的,北蠻人提前埋伏沒什麼好奇怪的,管好你的嘴,非議皇上是要殺頭的!”

吳成剛說完,看了眼韓衝。

他敢肯定北蠻暗探傾巢出動,絕對不是普通埋伏這麼簡單。

但他隻是小吏,大人們的事與他無關。

驛丞和吳成剛認識,被他狠厲的話嚇到,連忙賠禮告饒。

吳成剛擺擺手,“滾下去。”

祁趙葉三家在驛站外吃早飯。

驛站買的粥,搭配鹹菜和饅頭,簡單地吃了一頓。

祁宴舟對流言的效果很滿意。

吃完又繼續出發。

午時左右,流放的隊伍途經一個小鎮。

這是流放官差撈油水的機會。

吳成剛停在鎮門口,問道:“有人要去小鎮買東西嗎?”

如今是流放的第三天。

雖說三家買的吃食沒吃完,但在高溫之下,已經變得難吃。

聽到能去采買,所有人都表示要去小鎮。

吳成剛早就猜到了這個結果,畢竟這三家人都不缺銀子。

他說道:“如今正是用膳的時間,本官給你們半個時辰去采買,離隊的費用是一兩銀子。”

除了沒錢的蘇姨娘母女,以及所剩無幾的葉家人,都交了銀子。

葉靖川交了一兩銀子,自己進了鎮子。

護龍衛隨行,以防有人逃跑。

鎮子不大,主街一眼便能望到頭。

因是中午,日頭很烈,街上沒什麼行人。

攤販和鋪子裡賣的東西基本都是日用品,以實用為主。

有一間客棧和一家食肆可以吃飯。

也有餛飩鋪子和包子鋪。

葉初棠沒有委屈自己,進食肆點了桌最好的菜。

“小二,多少銀子?”

掌櫃拿了一壇最好的酒來,說道:“這桌算老夫請的。”

“那怎麼行,哪有吃飯不付賬的。”

葉初棠遞給掌櫃十兩銀子。

她知道小鎮的物價不高,這一桌絕對要不了十兩。

掌櫃後退一步,朝祁宴舟跪下。

“六年前,祁公子在剿匪時,救了我女兒一命,彆說是一頓飯,就是在我這吃一輩子,也是行的。”

他不相信以保家衛國為己任的祁家會謀反。

整個鎮子上的人都不信。

因為祁宴舟當年成功剿掉山上的土匪,換來了十裡八村的安寧。

如今有幸請祁家人吃頓飯,他哪能要銀子。

祁宴舟將掌櫃扶了起來。

“我剿匪是受朝廷之命,救人是公差,如今吃飯是私事,不能混為一談。”

說完,他將十兩銀子塞到了掌櫃的手裡。

掌櫃推脫不了,隻好如實收了五兩多銀子。

“祁公子,祁家一定會沉冤昭雪。”

這話一出,在食肆外徘徊的百姓同時附和。

“祁家一定會沉冤昭雪!”

朗朗之聲,讓守在食肆外麵的韓衝有些晃神。

腦海裡浮現葉初棠昨晚說的話。

“如果祁家沒有謀反,韓統領要如何?”

他不是不知道祁家世代忠良,甚至為了讓皇家安心,主動交出兵權,遠離朝堂當紈絝。

從始至終都是皇家在猜忌,容不下祁家。

有那麼一瞬間,他對滅祁家的計劃產生了動搖。

但很快,他又堅定了想法。

在沒看到祁家被陷害的證據之前,他是忠於皇上的護龍衛!

葉初棠並不知道韓衝的心理變化,高高興興地吃了一頓豐盛的飯。

離開時,掌櫃送了一些熟食和生菜。

從食肆出來,不少百姓都送來了吃食和日用品,跪求祁宴舟收下。

祁宴舟推辭不掉,便收了一些能用得上的。

葉初棠看著受人敬仰的祁宴舟,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有好報,采買的銀子都省了。”

說完,她去錢莊,用銀票兌換了一些碎銀和銅錢,方便在路上用。

祁家人離開鎮子時,百姓都來相送。

“祁公子,要保重啊!”

吳成剛押送了無數流放犯人,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很是感慨。

他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過河拆橋,最是無情帝王家。”

小聲說完,他招呼道:“昨日耽擱了時間,繼續出發。”

接下來的一路都很太平。

唯有皇帝要殺祁家人的流言愈演愈烈。

葉思音一直想找機會對祁鶴安下手,卻徒勞無功。

而韓衝已經安排好了針對祁家的截殺計劃。

次日午時。

流放隊伍終於離京百裡地。

吳成剛指著前麵的峽穀說道:“過了這裡,便到了涼州的地界。”

這峽穀是保護涼州的天險,易守難攻。

葉初棠聽到“涼州”二字,便想到了宋景寧。

而祁宴舟聽到“涼州”,想到的是嫁給涼州通判的親姐姐。

韓衝站在峽穀的入口處,眼角的餘光往上瞟。

終於要塵埃落定了!

“走吧,過了峽穀再休息。”

吳成剛雖然不知道韓衝的計劃,但長年在外的經驗,讓他敏銳地察覺到了危險。

“我也是這麼想的,過了峽穀,前麵有條小溪,我們就在那午休。”

說完,他大手一揮。

“前進!”

韓衝看了葉初棠一眼。

葉初棠接收到他的信號後,微微點頭。

走在隊伍麵前的趙家人,每個人的手腕上都綁著塗了毒的袖箭。

蘇姨娘攥緊拳頭,手心握著一枚見血封喉的暴雨梨花針。

而葉初棠領到的任務是對祁家人使毒。

隻要韓衝一個命令,他們就會立即對祁家人出手。

若四管齊下都滅不掉祁家,峽穀上方就會落下巨石,全軍覆沒!

韓衝等流放隊伍走到了峽穀的中間,大喊一聲。

“動手!”

結果什麼都沒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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