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鄒氏本想張口,卻被常二老爺瞪了一眼,她連忙閉上了嘴。
但徐逸看不得自己的嬌妻被打的皮開肉綻,忙磕頭道:
“陛下,在下不知賤內竟會如此胡言亂語,就看在她是個內宅婦人的份上,懇請皇上饒過她這一次吧。”
雲知禮看向徐逸,“哦?剛才朕看徐公子咄咄逼人,一副要將長寧郡主置於死地的樣子,貌似並不想放過她呢。
她不過也是個閨閣弱女子呢。怎麼這會子換作了常五姑娘,便讓徐公子心疼成這般。”
徐逸聽著常依依大喊“救命”的聲音,心中著急。
“陛下,依依確實錯了,但今日長寧郡主也打了在下,在下便不追究了,剛好可以與賤內的抵過。”
“抵過?”雲知禮冷笑一聲,他揮了揮手,讓高公公先停手。
常依依恢複自由,爬到徐逸身邊。
徐逸說道:“依依,快謝過陛下。”
“謝陛下,謝陛下……”
雲知禮擺了擺手,“先彆忙著謝。朕倒是要問問徐公子,清清她打你,難道不是你惡言在先嗎?”
徐逸額上的汗漬滴滴答答落了下來:
“回皇上,這個不能怪在下,外麵是這樣的傳言,長寧郡主確實有悍女的名聲在外。
誰不知道,長寧郡主相看了十幾家公子,幾乎每個人都挨了打。在下隻是說了句實話而已。”
雲知禮瞥了徐逸一眼,衝他露出了一個隱含深意的、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
“帶上來。”
殿中的人聽到聲音,一轉頭,便看到十幾位公子,隻要是與常清清相看過的,全都在這裡了。
他們烏泱泱的進殿,全都磕頭行禮。
“說,你們是怎麼招惹的長寧郡主,若有一句謊言,給朕打斷腿。”
有些人早就挨過了一頓打,也被嚇唬了一通,此刻見到皇上,趕忙磕頭認罪。
“回皇上,在下一進失言,說長寧郡主的腳大,還作了一首詩取笑她,臣該打。”
“回皇上,我不該說長寧郡主整日隻知舞刀弄槍,長相不夠嬌媚,還讓她舞一曲。”
“回皇上,在下無意間隻是問了長寧郡主,她在鄉下長大,怕是都不知君子六藝是什麼。我看在武定侯府的份上,就受點委屈娶了她,但婚後不會碰她,她也不能阻止我娶自己喜歡的女子為平妻。”
…………
隻有一人說道:“回皇上,臣並未與長寧郡主起衝突,是那些人沒眼光。
臣心悅長寧郡主已久,在臣心中,她是巾幗不讓須眉的女英雄,臣想求娶長寧郡主。”
雲扶抬眸看了那人一眼,見他有些麵熟。
雲知禮蹙了蹙眉,“那朕問你,願意此生隻娶長寧郡主一人,一生無二色嗎?”
章無期麵露難色,“這……”
雲知禮冷哼一聲,“章無期,若朕沒記錯,在南境大軍剛回京時,你先是去了將軍府提親,想求娶朕的皇妹—鎮國公主。
待朕的養母回絕後,你又轉而求娶長寧郡主。你想娶她們,無非是想借勢向上爬,朕沒說錯吧?”
被皇上當場拆穿,章無期的臉被臊的通紅,他心中清楚,他完了。
都說當今皇上厲害,沒想到他竟連這種事情都調查得這麼清楚。
“臣不敢。”
雲知禮道:“你做不到的,朕能做到,朕願意為長寧郡主空置後宮,隻立她一人為後。
朕還要感謝你們,感謝你們無一人能入得了長寧郡主的眼,朕心悅她多年,但始終沒有打動她的芳心。
不知長寧郡主能否給朕這個機會,讓朕來護你一生。”
常清清看向雲知禮。
他現如今是一國之君,竟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說出此番話。
她不感動是假的。
“陛下真的想好了?”
雲知禮點了點頭。
“不怕日後臣用鞭子抽你。”
雲知禮一笑,“被清清打,也是一種幸福。”
常清清眼圈泛紅,眼淚泫然欲落。
雲知禮上前,取出帕子為她拭淚:
“朕的皇後日後不準哭,隻準笑,若誰再敢胡言亂語,朕會拔了他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