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裝8也不是開玩笑啊,劉載均是真的沒弄明白,但是猜的話,可能是太後認為自己和蘭蕊有那種超過了主仆的關係吧,不然也不會這樣去救一個小宮女。
切,把自己當成什麼人了!
劉載均對這種莫須有的罪名嗤之以鼻,他可是以儒雅自居的。
回到乾清宮的偏殿又看了看蘭蕊,這可憐姑娘喝了藥已經沉沉睡去了,給雲芝她們講了一下太後已經不會再過問這件事,總算是讓大家都鬆了一口氣。
劉載均覺得自己在此也無事可做,再次吩咐她們照顧好蘭蕊之後也就回到了自己的乾清宮,他需要好好理一理自己的思路。
好歹穿越一場,不說轟轟烈烈的做多大的事,想辦法把自己治下的民眾的生活水平提高一些倒應該是自己能做到的,劉載均心裡這麼想著,好歹自己是華夏兒女,愛國是每個華夏兒女的出廠設置嘛。
這百姓苦啊,自己當初也是一個小老百姓,但是至少吃飽穿暖不用愁,可這古代不一樣,劉載均不說熟讀曆史,但是最起碼古時候百姓的生活他還是了解一些的。
這些百姓日常能吃飽飯就已經挺不容易了,平日裡一遇災荒更是慘絕人寰,災年裡賣兒賣女可能都是家常便飯。更彆提還有戰爭,徭役以及官兵們的剝削了……
可是這麼多事情,又該如何入手呢?
靜舒早已泡好了茶,又讓荷香準備了筆和紙,劉載均想把問題先寫下來,一條條,一件件,可是剛坐下來就有點傻眼。
這毛筆他就不太會用啊!
一旁荷香靜靜的看著劉載均,一邊磨著硯台。
劉載均第二次去看蘭蕊的時候,就讓她們這些宮女太監的也去用過午膳了。此時她也很好奇陛下要寫些什麼東西,卻見他拿著毛筆開始發呆了。於是笑著說道:“陛下莫不是困了,要不先小憩片刻,養足精神再動筆?”
劉載均回過神來,看著這毛筆,心一橫,想著不能在這小宮女麵前露怯,硬著頭皮道:“非也,朕隻是在思忖這開頭該如何落筆。”
說罷,裝模作樣地蘸了蘸墨,在紙上歪歪扭扭地寫下“百姓”這兩個字,那字跡猶如狗刨,自己瞧著都有些汗顏。荷香伸過頭來,問道:“誒?陛下何時會作畫了?陛下這畫的是何物啊?”
尷尬啊!
“去去去,彆打擾朕”劉載均看著這荷香小宮女嘟起了嘴,小巧的臉蛋露出嬌滴滴的模樣,她的發絲柔順地挽起,愈發襯得那雙大眼睛靈動有神。頭上那支銀質簪子輕輕晃動,又有白色羽絨毛點綴其中,煞是好看。
“你這簪子有點好看啊,你自己做的?”劉載均問道。
荷香此時嬌滴滴的模樣瞬間僵了,隨即用手背遮著嘴,轉頭輕輕咳了一下,轉過頭來又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樣,這一切發生的極快,但是沒有逃過劉載均的眼睛。
“回陛下,這是奴婢托下麵的太監去宮外采買的。陛下也覺得好看是嗎!”聲音還是那麼清脆可愛,甜絲絲的。
劉載均覺得荷香的反應不太對勁,宮女找日常能出宮采買的太監去買點東西也很正常,不過他看著這毛茸茸的裝飾突然想起來一件很重要的物事。
“你去,去給朕找拔幾根鵝毛過來,要那種大的!粗的!最大最粗的那種!”劉載均興奮的說道。
荷香小臉微微一紅,剛才皇帝突然一問讓她心下稍亂,此時聽著陛下的吩咐卻又是大感奇怪,“陛下?您這是?”
劉載均擺擺手,神秘一笑,“彆多問,趕緊的,這鵝毛用處可大了……” 荷香滿心疑惑,福了福身,匆匆離去。
劉載均望著她離去的背影,腦海中已然浮現出鵝毛筆的模樣,嘴角不自覺上揚。靜舒見荷香離去,就上前繼續幫著研墨,一邊也是疑惑的問道:“陛下這是要做毽子?”
“噗”的一下,劉載均剛喝到嘴裡的茶就被噴了出去,靜舒趕緊拿自己的帕子來給皇帝擦拭,一邊說著:“奴婢不懂陛下的心思,冒犯了陛下,實在是……”
“沒事兒沒事兒,”劉載均毫不在意,輕鬆地語氣說道“靜舒啊,你記著啊,朕和之前不一樣了。朕!現在是個讀書人,是儒雅的那種……”
隻見靜舒“噗嗤”一聲,並未答話,微笑的整理著他麵前桌案上的水漬。
作為皇帝的貼身侍女,彆看在皇帝麵前委婉可人,其實在後宮裡,已經是很高級彆的存在了。荷香從乾清宮出來,已經是頭仰腰正,氣場十足。
當下隻見兩個值守的宮女候門口,卻一個太監都沒有,眼神裡就露出了淩厲之色。
兩個在殿外值守的宮女知道這荷香是得寵的,哪敢等待,看見她出來的時候就早已調整了身姿,謙卑無比屈膝的輕聲說道:“給荷香姐姐請安了。”
荷香柳眉緊蹙,神色冷峻,寒聲問道:“平日裡在禦前伺候的那些小璫,此刻都去了何處?莫不是都尋著空子偷懶去了!”
見兩名值守宮女察覺這位姑奶奶生了脾氣,其中一個壯著膽子,聲音發顫地回道:“荷香姐姐,奴婢…… 奴婢也不清楚。許是被哪位公公差去彆處跑腿了,才沒在這兒當值。”
另一個趕忙附和:“是啊是啊,姐姐息怒,我們這就去找,一準兒把他們都揪回來。”
荷香聞言,俏臉愈發陰沉,斥道:“你們都去尋人,這乾清宮誰來守著?陛下要是有個傳喚,沒人應答,你們擔待得起嗎!”
兩名宮女嚇得撲通跪地,不斷請罪。荷香深吸一口氣,平複情緒後道:“罷了,指望不上你們。你們好生在這守著,若陛下有任何動靜,即刻應著,要是出了岔子,仔細你們的腦袋!”
言罷,她甩了甩衣袖,快步朝著乾清門的太監值房走去,小巧的身體牽動著裙擺,帶起一陣香風。
這倆小宮女察覺這位小姑奶奶離去了,互相看了一眼,這才長舒一口氣。
荷香腳步急促,轉眼便到了乾清門旁的太監值房。值房內光線昏暗,幾個小太監正湊在角落,交頭接耳。瞧見荷香踏入,屋內瞬間安靜得落針可聞,小太監們慌裡慌張,急忙起身行禮。
荷香神色冷凝,目光在眾人臉上一一掠過,聲音清冷:“你們倒清閒,可知陛下正等著人辦差?”
站在最前麵的小太監滿臉堆笑,賠著小心說道:“荷香姐姐,實在對不住。剛把上回的活兒忙完,想著稍稍喘口氣。姐姐但有吩咐,我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荷香知道這些太監肯定是在這偷懶來著,也懶得和他們計較,語氣愈發冰冷:“陛下急需幾根又大又粗的鵝毛,片刻都耽擱不得。你們速去禦膳房、禦花園去尋來!”
小太監們忙不迭點頭,心中雖然疑惑卻也不敢有絲毫耽擱,一窩蜂似的往門外衝去。
荷香見狀,立刻高聲喊道:“哎!回來!都走了誰來值守?留兩個在這,時刻聽候陛下傳喚。其餘人再去尋鵝毛,若誤了陛下的事,仔細你們這身賤骨頭!”
小太監們聽聞,迅速分出兩人快步走向乾清宮門口,而後其餘人再次匆匆往門外奔去。
荷香瞧著他們離去,本欲徑直回乾清宮。可走著走著,忽覺發髻有些鬆散,她下意識抬手一摸,發簪竟有些歪斜。
她趕忙尋了一處宮牆的陰影角落,左右張望確保無人後,迅速取下簪子。手法嫻熟地將發絲重新理順,又仔細將發簪插好,確保簪子穩穩固定。
整理妥當,她對著水中自己的倒影,輕抿嘴唇,檢查無誤後,這才加快腳步,匆匆朝乾清宮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