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陪葬(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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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跪在宋清秋麵前的不是旁人,正她們的父母親人。

另外,管事媽媽在丞相府裡當差的丈夫和兒子、孫子也都被帶了過來。

楊姣月臉色陰沉,萬沒想到這宋清秋居然如此陰險。

宋清秋神色淡然,無波無瀾的眼神掃向楊姣月。

楊姣月分明感受到了挑釁。

“知道什麼便趕緊招吧,也可免受皮肉之苦。”

宋清秋的手隨意搭在扶手上,垂下的手骨節分明,手指修長,但手背上卻有一道深深的疤痕。

春桃低垂著眉眼,隻能看見他黑色的官靴和黑沉沉的官袍,還有那帶著疤痕的手,低沉的嗓音在她頭頂響起,帶著無限的壓迫感。

楊姣月拳頭緊握,因為生氣和憤怒,加上不安,身體在輕輕發顫。

沈少棠冷眼瞧著這一切,情緒漸漸穩定。

原來母親還往大哥房裡安排了通房丫鬟 ,所以大哥葬身在火海,是因為被下藥了嗎?

這兩個丫鬟,還有廚房管事媽媽……她不相信大哥是貪圖美色的人,如果是沈少哲遭了這算計,那倒還說的過去。

可如果藥是下在了飯菜裡呢?

春桃垂眸不說話。

她可以受刑,但是宋清秋難道還能對她的家人動刑不成?

宋清秋冷漠的盯著她,冷聲下令道:“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這兩個丫鬟是楊姣月安排的人,春藥下在沈少禹的飯菜裡,她們能不知情?

通房丫鬟,說到底也隻是下人,隻是可以陪睡的下人而已。

以她們的身份怎麼可能有那麼多銀子,而且她們的家人也得了不少好處。

他能看出來,這個春桃是比較頑固的。

春桃被帶下去後,宋清秋便看向了粉荷。

“你妹妹的病挺嚴重的,如果你出事的話,她的病大概就好不了了。”

宋清秋隻是說了這麼一句話。

他當然不是威脅粉荷,他隻是想讓粉荷明白,不可一錯再錯,而且她現在犯的錯也不致死。

“姐姐!”她的妹妹才四歲,眨著無辜的眼睛,大聲喊了一句。

懵懂無知的孩童並不知道眼前發生什麼、

粉荷渾身一顫,頓時大哭了起來。

“大人,大人我會死嗎?大人我不想死啊。”

她的父親兩年前死了,她是自己將自己賣入牙行的,她的妹妹風寒久治不愈,現在成了咳疾。

如果她死了,妹妹和母親該怎麼辦?

宋清秋歎了一口氣,說道:“罪不至死。”

粉荷擦了擦眼淚,指著托盤上的金銀,鼓起勇氣說道:“我可以坦白,錢可以給我妹妹治病嗎?”

宋清秋淡淡道:“大額的是贓款,零碎的是賞錢。”

話裡的意思就是,可以給她留一部分。

粉荷立即磕頭道:“我招,我都招。”

楊姣月臉色鐵青,可現在她什麼都做不了,如果現在她出聲的話,那就是不打自招了。

但她不出聲,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粉荷背叛她。

粉荷所做的這一切都隻是為了給妹妹看病,隻是為了活下去,她願意委身伺候人,但是從來沒想過害人。

她再傻也明白,今日靈堂起火肯定是和楊姣月脫不關係。

她磕頭道:“飯菜裡的春藥是管事媽媽下的,夫人吩咐我們勾引大少爺,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她不覺得自己出賣楊姣月有錯。

本來這做的就是錯事,而且楊姣月還用她們的家人來威脅她們,反正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既然本來就是相互利用,那她為自己打算也無可厚非。

宋清秋滿意的點頭。

仵作這時上前補充道:“飯菜裡的烈性春藥和從管事媽媽屋裡搜出來的是一樣的,這種藥物極其陰損,藥性猛烈,大概會失去生育能力。”

宋清秋下令道:“將粉荷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以儆效尤,春桃屢教不改,同管事媽媽一同收監大理寺,等候處置。”

沈少棠這時也明白了。

楊姣月不僅算計的沈少禹被火燒死,甚至還想讓人斷子絕孫。

大概是那陰損的招不管用,所以這才放火,一出又一出,實在是惡毒。

管事媽媽死都不招,即便證據確鑿,而她被打的也幾乎是皮開肉綻。

她的丈夫,兒子,兒媳婦,孫子都在一旁看著,孩子的眼睛被捂住了,甚至管事媽媽都沒有發出慘叫聲。

這件事情到底是和縱火案無關。

不過既然已經查明,那他肯定是會如實上報的。

下藥的事情是你做的,你彆告訴眾人,放火的事情和你無關,沒人會信。

即便管事媽媽沒有供出楊姣月,可楊姣月已經脫不了關係了。

楊姣月臉色陰沉的說道:“我是吩咐了兩個通房丫鬟伺候沈少禹,但是下藥的事情我不知情。”

即便人人都知道是她做的又如何。

春藥是管事媽媽下的。

她隻是安排了兩個丫鬟伺候沈少禹。

這時管事媽媽突然嚷嚷道:“藥是我下的,我和冷綰歌有仇,我要毀了她的兒子……”

這便是頂罪了。

沒有確切的證據,確實是不能拿楊姣月如何。

她是沈少禹的繼母,她給繼子房裡安排伺候的人,這也沒什麼大錯。

宋清秋看她的眼神像是看傻子,他不由得提醒道:“你知道皇上多看重沈大少爺嗎?無官職卻能上朝旁聽,整個朝堂上,除了皇上,隻有他能坐著上朝。

所以,不管這縱火案是否能查明,隻要沈大少爺出事了,整個丞相府都得陪葬!”

楊姣月渾身一抖,心臟仿佛被什麼捏緊了,惶恐不安彌漫開了,但她不願相信宋清秋的話。

沈少柔害怕的大喊道:“憑什麼我們要給他陪葬,靈堂起火,說不定,說不定是意外呢。”

沈少哲心如死灰,從頭到尾都一言不發。

“母親,母親你說話啊!”

沈少柔害怕的搖晃著楊姣月的手臂。

楊姣月一把將她推開,臉色晦暗的癱坐在了椅子上。

宋清秋一臉無所謂,神色漸漸恢複冷淡,即便結果已定,他該查的還是要查的。

他看向沈少棠,詢問道:“沈大小姐,你現在的情緒平複的差不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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