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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南柯非一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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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路寧見機得快,早早拿話僵住敖鈺,自請受罰,那敖鈺卻是不好開口硬罰他,胸中一口氣又沒出發,正作沒奈何處,便聽得溫半江真人在一旁說道:“清河龍君處事公道,知錯能改,果然不愧東海貴胄、嫡派龍子。”

“先前龍君所言陰陽易元丹之事,實在談不上一個求字,我紫玄派靈丹雖然向不輕易許人,但本門與四海龍族素來交好,令愛又將拜入廣法真人門下,看在廣法師兄麵上,溫某也不會舍不得一顆靈丹。”

“方才溫某沉吟,不過是陰陽易元丹煉製不易,如今手頭也無現成的靈藥,還需再行搜集藥材,開爐煉製才可,故此才會怠慢了龍君,還請龍君勿要見怪。”

敖鈺聞言大喜,此事才是他如今心頭最為看重的,一聽溫半江真人提及,頓時將路寧的事情忘在腦後,匆匆站了起來,皺著眉頭一掃閣中的幾個妖魔鬼怪,不悅的揮了揮手。

那鼇侍衛,黿將軍連忙將妖魔鬼怪們帶將下去,至於如何處置這些膽大妄為之輩,如何送那些被強索而來的生魂回去之類的事情也是不用說了,隻有罵了龍君一頓的路寧沒人去理會他,任由他站在飛霆閣中。

敖鈺自己則是帶著女兒敖令微徑直走到溫半江身前躬身行禮道:“真人慷慨,卻叫本君如何謝真人!呃,微兒,你速去天珍樓,將本君珍藏的六件法寶和藥材取來,真人,此乃是我一點心意,還請真人萬勿推辭啊!”

敖令微瞥了路寧一眼,方才依言去了,溫半江卻笑曰:“清河龍君客氣了,靈丹雖然難得,龍君這一份愛女之心更是難得。”

“況且煉丹的藥物都是天生地長,溫某也不過是將其采來炮製一番,借花獻佛罷了,什麼酬謝溫某全都不需,隻是這陰陽易元丹煉製時耗用藥材甚多,溫某手中尚欠缺不少,隻怕還要耽擱幾年功夫才能開爐,卻不知龍君可能等得?”

“不知真人煉丹還缺什麼,可否告之?本君自有處能求來。”清河君敖鈺回道。

他這倒不是在誇口顯身家,隻是在闡述一個事實罷了,畢竟整個東海龍族就是他的後盾,便是比起道魔九大派的家底來也不見得差了,就算偌大的東海沒有,總不成天下四海都沒有吧?

要不是敖鈺知道紫玄派丹方非同小可,不好直接求賜丹方,否則的話,恐怕就不是問溫半江真人缺什麼,而是直接索了丹方,照方上所有材料十倍供給了。

溫半江也知道敖鈺身家與彆不同,因此也不跟他客氣,當下凝聚法力寫下半份丹方來,裡麵不但有煉製陰陽易元丹所缺的材料,也有自己的夾私,皆是半江真人搜尋已久卻不曾得到的天地奇珍,加在一起足有數百種之多。

那敖鈺接過丹方來,也不以丹方上材料之多為異,他連送人藥材都是論“庫”的,又豈會驚訝於幾百種材料?

故此隻是略看一看內容,見光憑自己清河龍宮庫藏湊不齊丹方,還缺七種極珍奇的天材地寶,便對溫半江言道:“真人,此方上的諸多材料一多半本君都有,這便著人取來,還有一些,本君即日就回東海求取,不過數日功夫就能湊齊,真人還請放心。”

“既然如此,溫某便留在清河一帶盤桓數日,待到龍君湊齊方上的材料,再來尋溫某用數月功夫開上一爐,到時自然便有陰陽易元丹相贈。”

“真人!您如此厚德,本君著實銘感於心,還請真人少歇,本君還有重謝……”敖鈺滿心歡喜,還待要與真人敘話講情,卻聽得“啪嗒”一聲,轉頭一看,卻是自家身後不遠處站著的路寧路書生,居然莫名的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敖鈺見狀不免有些驚訝,問左右道:“這書生怎得暈了過去,是何人所為?”

左右侍立之輩皆答“不知”,溫半江卻在一旁笑道:“龍君莫非忘了,適才此子犯上,曾在龍君幾案上取了幾個果子,半盞殘酒吃了,想這些龍宮寶物,他一介凡夫俗子,又是個生魂之身,哪裡經受得住?”

“如今他便是受不得果子與酒水中的天地精華衝擊,神魂激蕩、暈了過去,雖沒有什麼大礙,但是數十年內,怕是清醒不了了。”

敖鈺聞聽此言也不禁莞爾,暗藏的火氣消了大半,暗道這小子到底是個凡人,雖然膽大包天,連自己都敢訓斥,究竟還占著道理在,自己堂堂東海龍子一河之君,又何必與他一般見識?沒的失了身份。

溫半江在一邊察言觀色,適時插口道:“既然此子已然得了教訓,龍君便施個恩典,赦他一命,放他還陽算了,到底是個少年,生在陽世也不曾有多少年歲,要是在此一醉數十年,醒來便成老朽,也甚無趣不是?”

溫半江為路寧開脫之意昭然若揭,敖鈺自然不會不明其意,他有求於人,於是也就就坡下驢,“真人所言甚是,一個無知少年罷了,本君自然不會和他計較,黿將軍,你去內庫取一顆凝素丸來給他服下,解了天地精華衝突之厄,再用本君符詔送他還陽去吧。”

“何須龍君破費一顆凝素丸,溫某這兒有藥。”溫半江止住黿將軍動作,隨手自袖中取出一顆指頭大小的丹藥來,用手一指,那丹藥便化作一道流光飛入路寧之口。

“此丹解天地精華衝突足以,黿將軍這便送他還陽就是了。”

原來溫半江知道凝素丸乃是一種消弭天地元氣精華的丹藥,本來是用來處罰犯過的修煉之人,用此丸瓦解其體內的法力,小小一顆便能散去數十年的苦功,用來治路寧本也對症。

隻是半江真人覺得路寧此子聰明機敏、膽大心細,行事也正派,很對自己胃口,奈何暗自一看路寧,雖然心性上的天賦上佳,但修道的根骨卻也平常,更是個沒有仙緣的,永世也感應不到天地之力,無法踏足修煉之道,心中不免有些可惜。

真人心想既然相逢便是一場緣法,乾脆便再送你這少年一個好處罷,於是就從中相助,用一顆自煉的丹藥換了凝素丸。

溫半江這顆丹藥也沒什麼了不得的功效,隻是能將路寧如今體內磅礴的天地精華融合在藥力裡,化入其神魂之中,雖然這書生不能踏上修道之途,但是憑了這些天地精華緩緩發揮,也能輕鬆活上個百餘年,而且神聰目明,至死不衰,對於凡人來言便是天大的好處了。

敖鈺自是不知道溫真人心中如何想法,就算知道也不會去理會,那黿將軍更是個惟命是從的主兒,見到敖鈺再無話說,便告了個罪,伸手將依舊昏迷的路寧生魂攝入掌中,轉身出得玄元靈水宮。

到了湖水之中,這頭大妖怪便自顯出巨黿真身,四足劃水,比那空中飛鳥還疾,片刻間就遊出了小鏡湖,沿河而上,不一時便已經重回當初被鬼差強索魂魄的小船附近。

須知黿將軍是個渾人,雖然龍君有命讓他持符詔送路寧還陽,他卻沒耐煩做這許多麻煩事,直接使個法術從河心衝到半空,伸爪一抹,將路寧身上那些龍宮衣飾抹了,把魂魄往船頭肉身上一摜便自了事,徑直回小鏡湖找敖鈺複命去了。

暫且按下敖鈺與溫半江真人等事不提,單說這位路寧路公子,無端端連遭了幾番風波,雖然僥幸未曾身死,還得了些好處,可苦頭卻也自吃了不少,這一下生魂被摜回肉身,又是一番神魂衝撞,因此就算回魂複生也不曾醒來,依舊伏在船頭昏睡。

直到第二天一早,那船家起來才看見路寧“醉”在船頭,似乎受得風寒不輕,連忙喚起兩個老家人路忠路孝,把公子扶入船艙將養,又弄了些魚肉薑湯喂下,直忙活到中午時分方才見路寧回醒過來,而且神情有些不清,又過了好半天才定下神來。

兩個老家人見狀,不免埋怨了路寧一番,隻是見他神情似是還沒有完全清醒,也不好太過聒噪,囑咐幾句後就讓路寧一個人待在船艙裡休養,倒是讓他有暇能夠捋一捋腦中紛亂的思緒。

原來敖鈺讓黿將軍拿符詔送路寧還陽,本意是要黿將軍把路寧送到太平縣的城隍處,由地府鬼差將路寧解回原本身軀。

那地府中的鬼差自有許多手段,讓路寧記不得先前玄元靈水宮中發生的諸般事情,也免得泄露了神道之秘。

卻不想黿將軍是個渾人,自家做主免掉了地府之行,直接把路寧送回肉身之中,倒讓這位路公子得了個便宜,除卻前後兩次昏迷之時發生的事情之外,昨夜發生的種種竟是一絲沒忘。

本來路寧雖然還能回想起這些事情,卻也有些迷糊,不知道這些記憶到底是不是南柯一夢,畢竟鬼差索魂、水底龍宮、怒斥龍君等事都太過離奇,雖然是自家親身經曆,此時想來卻都有點匪夷所思之感,不知道昨夜之事是幻是真。

但偏生事有湊巧,昨夜黿將軍將龍宮衣飾取走時,卻有一塊原本係在腰帶上的玉飾不曾解開,沒被拿走,待到路寧魂魄歸竅之後,這一塊顯然不是凡間之物的玉佩居然也隨之出現在路寧肉身的掌心之中。

這玉佩約莫雞子大小,五色斑斕、溫潤無比,用一根紅色絲線係住,散發著絲絲暖意,似乎是在不停提醒路寧,昨夜那一切並非是酒醉之後的一場迷夢,而是真實發生的事情。

這些匪夷所思之事實在不好向人提及,故而路寧雖有滿腹的心思,卻隻是藏起玉佩,將事情都藏在心中,轉而專心養病。

他此番出門本是約好了探訪舊時好友,雖然有恙在身,但將養了兩日便已見好,因此也就沒有回轉自家的打算,而是繼續按前些時日的舊例,緩緩往萬年縣而去。

此一走不過兩三日功夫便已經到了萬年縣城外。

原來這座縣城就緊緊挨著清河,渡口碼頭正在城邊,路寧帶著兩個家人結算了船錢,來到城中,按著當初楚玉書信中地址找到了楚家。

楚玉書一見好友頓時大喜,連忙將路寧迎進家中,著意款待,隻是他雖然養了幾天病,但是精神依舊不是大好,楚玉書不免就問起緣由來。

路寧不願提起似真似幻的龍宮之事,便推說是因為家中事情煩惱,隨口提了幾句過往之事。

原來路寧命數不濟,三歲時父親便暴病而亡,連帶著母親也因操持喪事時悲傷過度,身染沉屙,撐了沒二三年也自謝世。

本來他一個五六歲的孩子守著偌大一份家業,如何能撐得起來?必定要吃人算計,家破人散才是常態。

總算太平縣中還有個與路寧母親一奶同胞的嫡親舅舅石青,為人甚是忠厚敦和,本身又有一份不遜路氏的家業,故此將這個外甥看得如同親子一般,悉心看管照顧。

又得路氏門中一乾忠心老仆侍奉,這自幼便父母雙亡的路寧方能免去許多齷齪之事,不至被縣中那些眼紅路氏家產之人陰謀設計,霸占家業。

路寧今年已然一十四歲,得舅父一直嚴加管教,不欲斷了路氏書香傳世的門風,故此自開蒙起石青便延請諸多名師研習詩書經典,雖然路寧頗不耐進學之道,但也知道舅父此舉乃是骨肉深情,與彆不同,因此不得不勉強自己天性,咬著牙苦讀。

他天生聰慧,家傳的讀書種子,故而小小年紀就學識頗足,太平縣中向有神童之稱,早早便考取了秀才,一時間縣裡不知有多少大戶人家看上這小子前途無量兼家資巨萬,欲將女兒嫁與這個金龜婿,隻是路寧舅父一直不肯鬆口,怕耽誤了路寧上進,想要等到他考上進士之後,再尋一家門當戶對的好女孩兒。

路寧與乃舅見識不同,對仕途上進其實不怎麼用心,勉強考了個秀才後便不思進學,反倒是對諸子百家的雜學愛不釋手,什麼前人傳奇古今傳記、天文地理醫卜星相、神鬼妖狐佛經道典之類的書籍無所不窺。

這幾年的雜書看下來,路寧把個心思都看得野了,見識雖多了些,學問卻一點沒長,又再不肯去考舉人、進士,直氣得一心想要造就個狀元出來的舅父老大人幾欲吐血,狠下心來幾番教訓,連家法都動用了,但他卻總是不改。

折騰來折騰去,石青見他實在不堪,便想著這外甥既然年紀漸長、心思野了,莫若給他定下一門親事,找個好媳婦管束,說不定還能痛改前非,再度用心在進學上。

於是就吩咐下人將此事傳將出去,那太平縣連帶附近幾縣有適齡女兒的大戶人家早把路寧這個神童當成一塊肥肉一般,此刻聽得這個消息,一時間舅父府上的門檻都被媒人踏斷了三條,來來往往的三姑六婆之輩多如過江之鯽。

路寧聞聽此事不免在心中暗叫不妙,埋怨舅父怎得就想起給自己找起媳婦來,此事甚是不合心意,無端端娶個不認識的女子來家,然後便要相伴一生,這便算得什麼事?

因此他有心想要設法推卻,這才剛好借著楚玉書一封書信,來了萬年縣。

楚玉書這才明白好友乃是為了躲親而來,不免連發大笑,取笑了好友幾句,晚上二人秉燭夜談,又說了些當年讀書的舊事,困了倦了便是抵足而眠,白日裡則在萬年縣附近踏春訪景,頗為逍遙。

如此一連數日,楚玉書這一天對路寧言道:“路兄,你這幾日心中可曾舒暢些了麼?不若我帶你去散散心如何?

“賢弟要去哪裡散心?”

“路兄,可知我這萬年縣有一處景致極為不凡,休說附近數縣,便是通這萬昌府也再難尋第二處麼?”

路寧好奇回道:“不知玉書賢弟所言何處?”

“便是這縣城往西去百餘裡處的龍華山,此山據書中所載,乃是道家所言七十二福地之一,果然與彆不同,山勢極深極廣,有萬般景致,四時不同,往來之客多有吟哦,便是如今朝中好幾位秉政的大人,未中舉之前傳聞也都來過此地遊曆。如今你我兄弟恰逢無事,路兄你可願隨小弟去一訪這座名山?”

路寧本來就是為遊山玩水,散心而來,既知此地有如此一座名山,自然是要去看看的,更何況他自從經曆了龍宮之事,心中便存了些特彆的念想,如今聽得這龍華山乃是道家七十二福地之一,更覺心中一動,當下忙不迭地應了。

那楚家也是當地大戶,比起路家在太平縣來隻強不弱,兩位小公子商議已定後,楚玉書便自吩咐下去,不一時家中奴仆就將一切準備妥當,兩人自領著一二十仆從護院,數駕馬車,十餘匹健馬出門,趕奔龍華山而去。

一行人路上無話,隻管趕路,第二日未交午時便已到了龍華山下,那楚玉書來過此山數次,還沒什麼,路寧遙遙望見此山山勢不凡、氣魄超群,不愧有仙家福地、道門名山之稱,便急著入山遊玩賞景,楚玉書卻不過路寧,在山下匆匆用過飯食,讓幾名護院看守車馬,自己便與路寧趁興上得山來。

原來這座龍華山位列道家七十二福地之一,占地甚大,遊人往來的不過是前山,全部看個遍也不過有十裡山路,後麵還有十數座高峰,比前山大上數十倍,深幽無比,才能算是真正的道家福地,可惜自古便是人跡罕至,無路通行。

故此來龍華山遊玩之輩,多是在前山最深處龍華峰下的通古觀裡住上一夜,第二天便再由另外一條小路下山,可以玩賞不同風景,但想要往後山一行,卻是難如登天一般。

此時路寧與楚玉書便是順著前山的山路一直行來,果然一座好山!卻見得古木喬鬆,路徑幽深,丹崖怪石,削壁奇峰,瑤草奇花四時不謝,青鬆翠柏歲歲長春,條條澗壑藤蘿密,四麵碧峰木色新,異種蟠桃常結果,萬杆修竹每留雲。

須知路寧打小沒出過遠門,隻有書本上的見識,何曾親眼瞧得如此靈山勝景?當下不免讚歎連連、目亂神迷,隻恨自己生下來時未曾多長了兩隻眼,此刻卻是不敷使用了也!

又有那楚玉書乃是識途老馬,在一旁向路寧解說這山中諸般景色,何處山石傳言鎮壓了為惡的妖精在下,何處澗水裡有異種小魚能半夜放光,何處山崖怪鬆上傳言有白猿往來,何處峭壁雲霧之間每有華光照耀,以及種種有關龍華山的傳說,神鬼妖狐之類,更讓路寧暗恨連耳朵也少長了兩隻。

兩人正行間,忽有一撥人也自山下而來,約莫有十人,比路寧楚玉書等行得略快些,不一時便趕了上來,領頭的兩個遙遙瞧見了楚玉書,頓時大呼道:“前麵的可是楚年弟,且歇一歇,為兄的來也!”

楚玉書與路寧回頭看去,卻見那兩人身量頗胖,宛如兩個肉球一般,渾身的綾羅綢緞,手中搖著描金紙扇,頭上飄著寶藍色文生公子巾,作書生打扮,正氣喘噓噓地走將上來。那楚玉書見了二人,不免叫了聲:“苦也,怎得卻遇上這兩個夯貨。”

路寧好奇問道:“這二人是誰,讓賢弟一見便自叫苦?”

“路兄你哪裡知道,這兩個是我在萬年縣的同學,都是城中富戶之子,一個叫錢統,一個喚作範岱,仗著家中有錢買了功名,乃是與我一科的秀才,故此才以年兄弟相稱。這二人明明不學無術,卻喜歡拉著小弟故作風雅,每每吟些惡詩,令人厭煩之極,小弟平日裡便是避之不及,沒想到今日與路兄你同遊龍華,卻撞見了這兩個厭貨,隻怕此行是要讓路兄見笑了。”

“既然不喜,躲開了便是,何必與他們同遊。”

“路兄,小弟也沒奈何,這兩人與小弟同出一個夫子門下,父輩也與家父一向交好,況且前番取秀才之時,都是本縣鄧座師取中的師兄弟,如今見麵,怎好當做不識?便是家父麵上也不好看,隻得虛應一番,回頭小弟尋個由頭,打發了他們走也就是了,誤不了你我兄弟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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