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手下敗將(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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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了?”

“嗯”

城主顧驚龍站在一旁與江楠一道朝著街道儘頭看去。

“陸寒州此人有點意思,實力不錯,話也不多,就是感覺有些不近人情你說是不是分人?”

之前城主幫忙擋了一劍,陸寒州也隻是禮貌性的感謝,沒有過多誇張的宣揚。

說話時顧驚龍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不悅,反而看向江楠的眼神中帶著故意。

“這樣才叫真性情啊,顧叔叔不是最喜歡這種性格的人嗎?”

江楠似乎看穿了顧驚龍的想法,不介意他話外之音,而是反問道:

“之前顧叔叔不讓我製止,是因為你知道,青玄宗的弟子不是他對手?”

“嗯”

顧驚龍點了點頭:“即便是後麵對上郝修文,我都覺得他有一戰的實力。”

“他有這麼強?”

“你這個朋友可不簡單呢”

顧驚龍摸著下巴,回憶起陸寒州出手的動作在哪裡見過。

在江楠的驚詫中,顧驚龍繼續問道:“那顆藥你給了他?”

“嗯,他比我更需要吧。”

“用了所有寒玉草,也才煉出了這麼一顆。藥效怎麼樣都不太清楚”

江楠抿了抿嘴:“你知道他跟我說,在東正街那邊遇見了誰嗎?”

“嗯?”

“是禦靈宗的裂疆棍萬宏方”

“是他!”

江楠默默點頭:“這次的古哀嶺遇襲,很大可能,有禦靈宗參與。”

顧驚龍:“”

“你懷疑這次妖獸襲擊,不是意外?”

“是為了那張丹方禦靈宗有些急了。”

江楠沒有繼續談這個問題,略微欠身,朝著城主府走了進去。

隨著最後的晚霞,在天邊消失。

古哀嶺上的一座小院,堂屋之中竟然升起嫋嫋炊煙。

“快了快了”

陸寒州守在一尊黑鼎前,不時站起來看一看,又蹲下去用蒲扇扇著火。

火光下,印的臉頰紅潤。

隻見黑鼎之下,堆滿了白色的骨頭,正隨著火焰劈啪作響。

“這一鍋,可都是二級妖獸,應該能獲得更多的真元吧。”

今日出了衛山城,滿腦子都是提升實力的想法。

而後跑到了古哀嶺附近,抓妖獸。

附近一級的兔子、刺蝟、狼獾,還有二級的豺狼、狐狸等等被他抓的差不多有二三十隻。

日落之前,就已經用黑鼎煮了一鍋一級的。

看著一級妖獸,被熬煉成了一鍋滿滿的精華,陸寒州就止不住食指大動。

濃香四溢的妖獸湯跟上次一樣,緩緩地被黑鼎吸收後,給他留了小半碗。

這小半碗下肚,果然全身再次發熱,一股強大的靈力在體內擴散。

隻過了一刻鐘,陸寒州就感覺自身的實力蹭蹭往上漲。

之前的六階,在喝下半碗妖獸湯,直接衝到了圓滿境界,似乎隻差一步,就能突破六階,踏入七階一流境界。

今日在城主府,若不是顧城主出手,那一劍靠他自己,不是擋不下來。

不過受傷是在所難免的。

煉氣九層,堪比八階巔峰,若是術法品級高些,有時候練氣九層的殺傷力,堪比九階武者。

那個時候,他被郝修文的氣機鎖定,沒有機會出手。

若是這一擊之後,郝修文繼續窮追猛打,自己必然要陷於劣勢之中。

“快了,有香味了”

陸寒州扇著蒲扇,又瞄著漸漸化作液體的二級妖獸,心中滿是期待。

剛剛用一級妖獸熬湯,提供的靈力就能將他的實力推到六階圓滿。

這一鍋熬完,還不得直接衝到七階

或者七階圓滿?

若是今日自己有七階的底子,在黑鼎真元的加成之下,煉氣九層可能都不用放在眼裡。

那青玄宗的郝修文,膽敢挑釁自己,就讓他看看,什麼叫武夫一怒,血濺三尺。

咕嘟咕嘟!

黑鼎中,一鍋二級妖獸湯,逐漸成型,升騰的香味更加濃鬱。

鼎身上的那一道虛幻紋路,似乎也變得凝實了一些。

直到最後一根獸骨燃燒成灰燼,陸寒州起身,滿是期待的看著鼎內,還在翻滾的濃湯。

不久,那濃稠的液體漸漸沉了下去,好似有一張嘴,在其中瘋狂吞咽。

陸寒州搓著手,緊緊盯著液麵,等著黑鼎‘吃飽。

今日對敵時,他感受到了丹田之中的黑鼎,與自己好像形成了某種聯係。

黑鼎之中蘊含的真元,陸寒州是可以直接調用的。

每個人的體質不同,丹田也有大小的區彆。而儲存的靈力與真元,更是有著純淨、渾濁之分。

所以有人資質好,花同樣的時間修煉,提升的實力卻要高很多。

修士亦是如此,丹田儲備靈力,淨化壓縮靈力,都跟丹田的品質有關。

直觀一點,就是根據每個人丹田的大小看,有的是丹田,有的人卻是丹泉、丹湖、丹海

陸寒州目前稱呼自己的,叫丹鼎

所以看著黑鼎吸收不心疼。

隻要留下一碗精華,能供自己突破境界便足夠了。

片刻之後,一鍋妖獸湯便被吸收完,而整個黑鼎似乎也越發光澤了許多。

最底部的那一圈符紋,也更加凝實,能看出好似一個龍形的生物,纏繞在黑鼎之上。

陸寒州拿起一個小碗,在底部舀了一碗出來,舔了舔舌頭。

“比先前那一碗一級妖獸湯,要濃稠很多”

說完,便仰頭灌了下去。

咕嘟咕嘟!

隨著喉頭聳動。

一碗濃湯下肚,下一秒,整個臉頰頓時變得紅潤。

“夠勁!”

隨之而來的便是體內真元暴漲,陸寒州能清晰的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在體內橫衝直撞,而後找準了經脈,便瘋狂地鑽了進去。

這種感受很強烈,但是比昨日洗經伐髓的情況要弱了許多。

陸寒州靜氣凝神,將感知力沉在體內,跟隨著體內的那股能量運行了好幾個周天。

下一刻便主動引導能量運行,如同操縱自身真元,開始衝擊七階武道。

“就是此時”

“給我破!”

找到了經脈節點,隨著能量聚集。

陸寒州的意識引導指揮,那聚集在一起的能量,朝著武道七階發起了最強的衝鋒。

下一刻,全身肌肉止不住地虯結在一起,根根青筋暴起,如同狂暴之中的野獸。

“啊!”

陸寒州雙手攤開,仰頭時,竟然呈現出了淡淡的狼影。

那是血脈中融合的狼王之靈。

催動時,猶如狼王附身,將戰力深深拔高三成,也算是一個底牌。

當然這種力量,在人群中展示,難免有些駭人聽聞。

雖說這個世界,有宗門能夠控製妖獸,或是與妖獸建立契約,借助他們的力量戰鬥。

但是如同他這樣,本身就具備妖獸之靈的,還是少數。

篤篤篤!

爆裂聲,在體內連續響起。

下一刻陸寒州呼出一口濁氣,露出一臉悵然的笑容。

“哈哈哈!武道七階小成”

陸寒州舉起拳頭,在空中用力一捏,頓時空氣中如同爆裂一般,‘啪’的一聲,震出一道青煙。

“好強!這就是一流高手嗎?”

陸寒州明白,此時自己已經站到了這方世界的一流武者層次。

感受到力量上漲的同時,一身濃烈的汗臭味,飄散在空中。

顯然自己突破的同時,體魄進一步拔高,又有許多雜質被拍出了皮膚。

隻是這次沒想洗經伐髓那樣,全是黑色的漿液。

薄薄的一層,粘在皮膚上。

陸寒州心情大好,將外衣脫掉,朝院子裡走去。

與此同時,衛山城中一座深巷宅院。

“師兄這個陸寒州是哪裡冒出來的?不僅實力強,而且城主府好像都護著他。”

“哼!護著他城主府在我青玄宗眼裡算個屁。”

郝修文黑沉著臉,側坐在椅子上。

“那師兄,我們下一步怎麼辦!”

“怎麼辦?”

郝修文轉過頭看著他說道:“今日我青玄宗丟的麵子,必須今天拿回來!”

“我已經查清楚了,那小子住在城外古哀嶺邊上。”

“今晚子時之前,你去把他的腦袋給我提回來。”

灰袍師弟抬手反指自己的鼻子:“我”

“哼,瞧你那熊樣,不是你難道是我啊!”

郝修文鄙夷的冷哼一聲,從懷裡拿出一個藥瓶,丟了過去。

“這顆是屍腦金砂丹,能在一刻鐘之內,爆發出雙倍的戰力。以你煉氣七層實力,吃下這顆丹藥,至少能提升兩個大境界,無限接近九層的實力!”

“到時候靈力富裕,離遠一些,不讓他近身,殺一個武夫,還不是輕而易舉!”

灰袍男子雙手捧著丹藥,臉上直冒冷汗:

“師兄,這這不太好吧。聽說,吃下這個屍腦金砂丹,以後築基的難度至少也要高出一倍”

郝修文一揮衣袖,怒意再增幾分:

“貪生怕死的東西!”

“這次的事如果你辦得好,等回到宗門,我讓三長老多弄一顆築基丹出來給你。”

“而且你不是一直惦記外門的那個叫櫻桃的師妹嗎,隻要你把事辦好,這次回來,我就讓她洗乾淨去床上等你!”

灰袍男子脖子一梗,一臉欣喜:

“師兄說的可當真!”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隨後起身,雙手負在身後:“晚上我還要去赴宴,你早點做準備。”

“是!”

灰袍男子恭敬地行了一禮,轉身出了書房。

風卷殘葉,寒光四起。

小小院落中,殺機淩冽

陸寒州將最後一計刀法施展完,將長刀架在手上。

長五尺餘,刃如龍脊垂天,鋒似寒江凝月。

柄長兩握,可雙手持之,刃闊三指,窄如霜裁秋葉。

通體镔鐵淬煉,輕舞則鳴風雷,靜立則鎮妖邪。

陸寒州手掌在其下拂過刀背,看著刀麵上映出的一雙眸子。

下一秒,畫麵出現的是他無比熟悉的笑容,那個十六年前,雙十年華的少女。

最後一麵,是她驚恐之時,倒在血泊之中,朝他看過來的求生目光,伸出的手掌上,滿是血痕。

“畜生!你們都要下地獄”

父親光腿被砍斷,倒在地上,衝著那群禽獸一樣的男女嘶吼。

迎來的隻有毫無人性的笑聲。

母親被推倒,自己也被摔在地上。

暈倒之時,見到三人上前按住母親,撕扯衣物。

絕望之中,幾人驟然跳起來,躲開了寒光。

卻不想,那道寒芒是對著自己的咽喉。

那一刻,陸寒州的世界是血紅色的。

眼前的刀,吞口處有一根皮質的繩子,其上有一塊暗黑隕鐵一般的鐵片。

摸上去很厚實,卻坑坑窪窪,似乎原先上麵有字,被炙熱的火焰融化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養父沒有告訴他刀法的名稱,在他懂事後,明白,這刀法與一般的武技不同。

技巧不多,確實異常勇武,剛猛。

一共五式刀法,以他現在的一流之境,在這個江湖上,鮮有敵手。

不說開宗立派,一般的宗派也不敢與之交惡。

當然超然物外,眼睛長在頭頂的修士除外。

陸寒州使勁地摔了摔腦袋,將記憶中的畫麵再次埋葬。

刀身一甩,斜指著地麵,深深吸了一口氣。

僅憑身體強度就達到了五道七階勢力,在黑鼎真元的供給下,能戰八階。

若是爆出底牌,激活狼王之靈,實力當再增三層。

九階之下,當時無敵的存在。若再次遇到上午那一劍,在他全力施為下,除非郝修文具備了其他更加神奇的術法。

否者擋住飛劍的刹那,就是他人頭落地之時。

“還不出來嗎!”

陸寒州聲音平靜,如同自言自語。

因他的揮刀演練揚起的風,已經漸漸消散。

小院之中漸漸變得寂靜。

陸寒州如一顆古鬆,雙腳紮在黃土之上。

“宵小之輩,果真是膽小如鼠!既然來了,又不敢現身,與廢物有何不同!”

倏!

話音剛落,聲音衝遠處十幾丈外傳來。

一道黑影踏過樹冠,幾番騰挪,最終落在了屋簷之上。

“哼!陸寒州!刀法不錯,隻不過你惹錯了人,今夜就是你的死期!”

陸寒州聞聲覺得耳熟,抬眼看過去,卻忍不住發笑:

“哈哈哈,手下敗將”

“白天留你一命,你居然不知好歹,還想來送死不成。”

“你潛伏在十丈外已經有半炷香時間,見我刀法,還敢上前,當真是活膩了不成!”

來人正是青玄宗黑袍弟子,離開衛山城後,就找到了陸寒州的住處。

潛伏在樹乾之上確實有一段時間。

當他看見陸寒州練刀時,心底頓時升了退意。

“哼,武夫就是武夫!”

“我修士的手法,你又知道多少!”

灰袍弟子冷笑一聲,雙手攤開,瞬時兩顆火焰在手掌之上成型。

“看我控火之術!”

下一刻,雙手揮出,兩顆拳頭大小的火球,朝著陸寒州衝了上來。

“嗯?來得好!”

陸寒州的第一想法:這次慢點殺,看看修士到底有哪些手法。

將來殺上宗派,也有個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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