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仇家可是五大勢力,誰也說不準他們是否與修仙宗派有所牽扯。
就目前探知的消息來看,庸州趙家在這五大勢力裡還是最弱的。
可即便如此,趙家光是一流高手就有五人,據說趙家家主更是半步宗師境的強者。
自己當初殺了趙家一個護道者,都已經拚到同歸於儘的地步。
後麵怎麼搞
報仇可不是一句空話,是要拿仇人的頭去祭奠父母的。
十六年前,那幫元凶武道就已經不低。不可能都像趙環這樣,接近四十歲,還在二流徘徊。
眨眼之間。
兩顆火球先後臨身。
陸寒州揮刀迎麵砍去。
噗!
火球瞬間沿著刀鋒爆開,點亮了院中夜色。
砰!
那第二顆火球即將砸到陸寒州臉上時,被他橫起一刀擋住。
“不錯,比上午那一掌的威力要強上許多。”
這連續的兩次攻擊,按攻擊力計算,與武夫武道六階有的一比。
“不過都是些雕蟲小技!天氣冷的時候有你在,我向火就無需劈柴了。”
陸寒州光著膀子,渾身汗珠如雨直下,不知是剛剛練刀練的,還是被火烤的。
“哼!”
灰袍弟子一臉陰鷙,冷哼一聲。
下一秒,加快了掐訣手法,同時在屋頂不停變化位置,以各種姿態催出火球,朝著陸寒州砸了過去。
蹦蹦!
轟!
噗噗!
“真是無趣!”
一顆顆火球從天而降,卻被陸寒州一人一刀,打成了橘黃色的煙花。
“陸寒州果然厲害,這樣打下去,不可能殺得了他。”
灰袍弟子此時已是滿頭大汗,以他目前的靈力儲備,再有半刻鐘時間,靈力就要枯竭。
如此消耗下去,不說拿不下對方,自己也有可能再次栽他手裡。
既然如此,那就試一試那一招。
下一刻隻見他含胸墜腹,雙手抱圓。
懷中頓時升起一團火苗,隻一息時間,火苗又化作一個大火球。
“陸寒州,死來!”
隻見他雙手把大火球舉過頭頂,大喝一聲,將火球朝著陸寒州砸了過去。
“這是他的最強攻擊了吧,不過如此!”
陸寒州冷笑,這種壓力,最多也就是七階的戰力。煉氣七層全力一擊,與七階武者的戰力差不多。
陸寒州得出了結論之後,雙腳猛地一蹬地,身形倏地拔地而起。
朝著火球衝了上去。
“無趣啊!”
灰袍弟子還在為自己一次就搓出了大火球沾沾自喜。
隻見眼前火球,‘轟’的一聲,在半空中炸裂開來,將整個夜空都化作了白晝。
一個人影緊接著,從火中衝了出來,一隻腳漸漸放大。
黑影將他整個人都蓋住
轟!
灰袍弟子,直接被一腳踹在了臉上,轟的一聲,朝院子後麵砸了過去。
嘣!
一棵古樹應聲而倒。
那灰袍弟子,再次躺在了地上,身下血液淌出一片,口中‘咯咯’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留了他一命!
這還是陸寒州抱著玩一玩的心態,在適應自己剛剛提升的實力,加快適配而已。
“廢物東西,我今天心情不錯,不想殺人,青玄宗我不放在眼裡,你們也彆來招惹我!”
說完,陸寒州將刀扛在肩上,轉身朝著院子走去。
隻見地上的灰袍弟子,眼神逐漸變得狠厲,牙關緊緊咬住,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從懷裡拿出一顆丹藥。
屍腦金砂丹
若是有彆的辦法,誰又會去吃這個藥,哪怕後麵給他築基丹作為補償。
就如同打斷的手臂,再用金子給你裝訂回來,又有何用。
但是敗的這麼慘,不說回去要被郝修文責怪,就目前傷勢,會不會死半路上都說不準。
下一刻,決絕之中,將丹藥丟進口腔。
還未等他吞咽,便自行化作一股清流,衝進了他的丹田。
“嗯!”
陸寒州感受到一股強大的氣息,在身後逐漸攀升。
他猛地回頭,見那灰袍弟子,從地上緩緩站了起來,體內的氣息漸漸恢複到受傷之前。
臉色漸漸紅潤,氣息漸漸穩固,下一刻,一股更加狂暴的氣息,從他體內升起。
雙眸外鼓,青筋布滿整個臉頰。
“嗑藥、還是某種秘法?”
陸寒州感受到氣息拔高,知道這絕不是他能有的實力。
嘴角一歪,笑了笑:
“越來越有意思了,想不到修士也有底牌。就是不知道,你能強到什麼地步。”
下一幕,灰袍弟子麵色扭曲,好似有一股狂暴的氣息,在體內將他撐開。
雙手掐訣,怒喝一聲,一陣強大靈力衝擊波朝著四周衝開。
一團與之前大小相差無幾,但是更加凝縮的火球,在他胸前慢慢形成。
火球由原先的橘紅,漸漸變得血紅,而後又轉而明亮起來,最終停留在了黃炙的狀態下。
“你逼我的!你要死!”
陸寒州冷笑,將刀斜拖,刀背架在左手的手肘之上:
“不要廢話了,這一擊,我會給你一個絢麗的痛快!”
感受著強大、熾熱的威壓,陸寒州頓時升起了一股迎難而上的豪情。
腳下步伐穩健,慢慢調整到了最佳的出手姿態。
“去死!”
最後一刻,直到火球被凝練到最強時機,灰袍弟子,臉部肌肉迅速坍縮了回去,像是突然用勁了體內的所有靈力。
雙手用力推了出來,火球看似緩慢,實則眨眼便至地砸向陸寒州。
“來的好!”
麵對武道八境的威壓,陸寒州沒有一絲一毫畏懼。
“看我破你這最強一擊!”
這道法術,與今日那一劍已不遑多讓。
火球即將臨身時,陸寒州身形猛地前衝,刀身瞬間斬落。
轟!
噗!
黃炙的火球,被一刀劈開,發出劇烈的爆炸聲,下一秒化作十幾、幾十團火球,朝著四周激射,連後方的院落都被點燃。
而爆炸的中心,瞬間出現坑洞時,一道虛影,衝向了前方。
灰袍弟子眼中大駭,這一擊堪比煉氣九層,即便是一流武者也不敢這樣硬拚。
這是他最強的術法,也是最佳時機之下的進攻。
卻沒有想到,陸寒州竟然直接一刀將火球劈炸,整個人朝著他衝了過來。
他還在愣神時,隻見陸寒州直接一個側踢,踹在了他的下顎。
嘣!
整個人頓時如同竄天猴,衝上了天際。
灰袍弟子看著天上星空,已經不知道如何來形容,他從未見過如此勇猛的刀法,也從未遇到過這樣的武夫。
若是所有武夫都是這般
他後悔了,後悔在亭榭中,為了取悅師兄郝修文,當他的馬前卒。
隻因他的舅舅是宗門三長老。
這次跟他出來,就是他絕佳的表現機會,隻要殺了這個武夫。殺了這個最低賤的武夫。
自己就可以得到師兄青睞,將來在宗門混得好起來。心裡一直愛慕的櫻桃師妹,自己也有機會一親芳澤。
然而這一切,都結束了
“迎接你的璀璨吧!”
隻聽身下傳來一聲高呼,下一刻,一道寒光劃破天際。
噗!
陸寒州揮手,朝著空中斬出一刀。
一道半月寒光閃過!
武夫以真元為基,以兵器為橋,劃為有型氣勁,開天、裂地
下一刻,灰袍武夫在空中,噴灑出嫣紅的鮮血。
陸寒州凝實一眼,驟然身退。
背靠燒著火焰的屋舍,抬頭看向緩緩落下的灰袍弟子。
“以煉氣七層,堪比武夫六階的實力,爆發出煉氣九層的實力。”
“那最後的火球術法,威能直逼,武道八階?”
他不知道九階到底有多強,隻聽過,九階武夫,能敵築基。
“這樣對比,就差不多了”
煉氣與武道境界,基本是持平的。
好比煉氣六層與武道六階,基本是一個破壞力。
隻不過六層站遠一點,釋放術法,兩人誰也奈何不了誰。但是如果近身,煉氣六層就不夠看了。
同樣,傳言中武道九階能砍築基,很大可能,是因為近身。
不過,武道注重的是武道、體能修煉,主旨在開發自身潛力,在體能上挖掘,好比肉身成聖的路子。
以武道入宗師,而後突破人體極限力敵金丹的武夫,少之又少。
而以肉身證道成聖的,千年來,再未有過。
而修士道家,講究的是凝練靈力,淬煉丹田,在一步步修行中,拓寬經脈,鑄就強大的丹田。
而後壓縮天地靈氣,一步步突破境界,以雄渾的靈力,施展各種術法、道法
顯然這樣的修行路,能走得更遠。
隻不過,缺點就是身體素質。
陸寒州看著噴灑鮮血,漸漸落下來的灰袍弟子,心裡想著,自己要不要也去試一試。
若是能修道,自己的戰力必然會得到進一步拔高。
自己從未測試過能不能修行,而且身上還有郡主送的玉片,如果測試沒通過,直接那玉片換,應該可以換一個修道名額
想到這裡,陸寒州頓時豪情四溢:
不管能不能修道,自己體內的黑鼎,就是神器一樣的存在,能不停地儲備真元。
若是能吸收靈氣修煉,多一種能量儲存進去。
不能修煉,自己說不定就走肉身成聖的路子,估計幾率也很大。
畢竟這個黑鼎
陸寒州一臉亢奮地摸著自己丹田處,感受自己的黑鼎時。
突然眼眉一瞪,一臉驚駭:“黑鼎呢!”
下一刻,眼神四顧,見那個無比熟悉親切的黑鼎,竟然與他隔了一個坑。
正等在灰袍弟子身下
“他是什麼時候跑出來的!”
更加無法置信的是,鮮血灑在黑鼎上時,陸寒州覺得黑鼎,竟然有些小亢奮。
“不是吧”
以獸骨為柴,可煮萬物。
半空中的灰袍弟子,就這樣整個掉落了下來。
下一秒,黑鼎之下,也不知是哪裡存下的獸骨,燃起了熾熱的火光。
咕嘟咕嘟!
趙環一杯下肚,朝著眾人亮了一個杯底笑著說道:
“在下先乾為敬,你們這些青年才俊,後起之秀,可不能薄了麵子,郡主可都看在眼裡啊。”
“哈哈哈!趙公子好酒量”
“既然趙公子敬了第一杯,那我們這些後輩,確實應該跟著痛飲啊!”
陳不語笑著舉杯,衝江楠示意,也咕嘟一聲,仰麵將杯中酒喝掉。
整個晚宴甚是熱鬨,相邀的商賈、官宦子嗣都如期赴宴。
青玄宗郝修文一杯酒下肚,還未來得及向江楠示意,便皺起了眉頭。
似乎剛剛突發心悸,讓他慌了一下神。
江楠笑著感謝,也將杯中酒喝了下去。
宴會進行的甚是融洽,直到後半段,江楠尋了機會單獨與趙環說了幾句話。
“趙公子,聽說昨天你也遭到了襲擊?”
趙環臉頰消瘦,人到中年,卻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公子模樣:
“郡主,我昨天確實遭到襲擊,隻不過不是妖獸,而是一個仇人而已。”
江楠略微皺眉,心中對孤兒報仇的事,已是信了八分,隨後點了點頭,繼續問道:
“不過沒事就好,明天趙家派人來接你,聽說領隊的是趙祥。有一流高手護衛,到時候離開衛山城,要安全許多吧。”
趙環一臉紅通通的模樣,眯著眼笑道:
“哈哈哈,我準備後天往庸州城去,郡主要不要一起,等到了庸州,再回京城就要安全許多。”
對於趙環的邀請,江楠正要回絕,隻聽一聲輕語,驚得她一震。
“隨行護衛可不止一個一流。”
趙環抬起手,比了兩根手指:
“消息已經放出去了,郡主跟我一起,不僅安全上可以保證。說不定還能看到一場好戲呢。”
“你設了局?”
趙環搖晃著腦袋說道:“這種耗子一樣的東西,不引出來殺掉,會很煩的。”
“如何”
月明星稀。
古哀嶺上,小木屋還在四處躥著火。
此時的陸寒州目瞪口呆,耳畔除了劈啪作響的木屋燃燒的響聲外。
就是眼前的黑鼎還在‘咕嘟咕嘟’地冒著氣泡。
一股濃烈的香味在林中縈繞。
血肉如蠟遇火般坍縮,白骨寸寸剝離。
“你他媽的在乾什麼?!”
陸寒州腦子裡,黑鼎還是那個黑鼎,聯係沒有斷。
隻是他怎麼都沒有想到,黑鼎竟然真的煮起了修士
隨著那鍋濃湯翻滾,陸寒州‘咕嘟’一聲吞了一口口水,頭頂滲出冷汗,眼神木訥:
“好香”
陸寒州突然嗅到一縷異香。
那味道甜膩如腐肉生花,勾得他胃囊痙攣。
煉氣七層,在修仙界,也算是一個排得上號的修士,煮出來的湯或許能比得上四級狼王?
隻是隨著氣泡越來越少,看著平靜的液麵,陸寒州打了一個寒顫。
這玩意,不能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