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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傳言是假,不是少年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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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慢走!”

街頭一聲吆喝聲,引得光頭大漢抬眼看去。

隻見十丈之外的大院中跑出一名管家模樣的男子,手上抱著一個布包,一臉焦急,墊著腳追了上來。

“何事?”

來人是趙家在衛山城掌管生意的總管,顯然兩人之前見過。

隻見他將包袱遞了上去:

“師兄,我家少爺吩咐的一些金銀細軟,您忘記拿了。還好我追得及時”

說話時,還拐著手肘擦汗:

“萬師兄好腳力啊,到底是禦靈宗的真傳弟子,若是再晚上一息,怕都要到城門口了。”

漢子嘴角一撇,冷眼說道:“真傳裡麵,我萬宏方隻排第七,往上還有六個師兄!”

總管露著歉意的笑,躬身將手抬得高一些。

萬宏方一臉得意,伸手將包袱攥了起來,掂了掂,轉身繼續朝西市走去。

得意之際,竟然忘記了三息之前,自己嗅到狼王氣息這件事?

總館略微踮腳,陪著笑,直到萬宏方寬闊的身子消失在人群之中,下一秒整張臉便垮塌了下來:

“忒!”

“若不是咱家少爺此時無人可用,你這個整天與妖獸為伍的傻子,老子才瞧不上!”

說完轉身,還差點撞到路上急著采買的行人,嗬斥幾聲後,便朝著大院走去。

直到他離開,狹小的雜巷之中,一名少年從陰影下走了出來。

陸寒州左手按刀,右手上放著一個符籙,一臉疑惑地看著總館離去的身影。

眉頭更加深鎖了起來。

等到幾息之後,再次回到卦攤前

“這個老道果然有問題!”

隻見卦攤空空蕩蕩,哪還有老道身影。

攤桌上用木鎮鎮著一張黃紙,偶有風過,黃紙‘嘩啦啦’地翻飛作響。

‘道之縹緲,逐虛而忘本。

不倚虛妄,必能脫桎梏。’

看著手中這十八個字,總覺得在隱喻什麼事,又找不到頭緒。

陸寒州可不是鑽牛角尖的人,想不明白,便想不明白

權當是故弄玄虛而已。

本想著去探查趙環的消息,也不動手。

一件簡單的事,竟然如此跌宕。

先是遇到神秘的道士,有備而來。

隨後又遇上一名,似乎宿命中便注定是仇敵的壯漢。

那九尺壯漢展露出的氣息,至少有八階實力。

再加上他身後背著的銅棍,走的必然是以力破巧的路數。

“禦靈宗真傳弟子,萬宏方?”

這是高手,而且身上隱約有一股氣息,總讓他想不到那個點。

高手再強,陸寒州也不怕,橫豎身死,不過頭點地。

以他此時武道底子,加上體內黑鼎的真元支撐。

同時再爆發狼王之靈。

若當時沒有道士插手,陸寒州必然是要奮力斬上一刀,打得對方措手不及。

然後再跑

陸寒州記住了黃紙上的話,又將那枚符籙揣進內衣,好好收了起來。

小小符籙,竟能掩蓋狼王血脈之靈,著實讓他驚訝了一把。

索性沒有放進儲物袋中。

“這算命先生是個高手,今天卻也是來堵我無疑”

陸寒州捏著下巴沉思,轉身朝城主府方向走去:

“一張符籙便掩蓋我的氣息,關鍵是他在城中最少也待了半年餘”

今日這道士做得很明顯,就是來幫他的。

抬頭看著天際變幻的雲彩,陸寒州感慨:

冥冥之中,天道使然能比得過我穿越來得離譜。

不知不覺眼前道路越發寬闊,青石鋪就,行人卻少了許多。

街道邊上,白牆青瓦。

兩丈高的朱紅大門前,蹲著兩隻大石獅子,氣勢如虹,威武不凡。

“止步!城主府前,閒人速退!”

“在下陸寒州,聽聞江楠小姐正在城主府上,特來拜會。”

兩名護衛略顯詫異地對視一眼。

來人穿著普通粗布勁裝,顯然隻是尋常百姓,氣質又好像見過世麵,沒有一絲一毫卑躬屈膝的下人做派。

要知道,人生在世,即便你是官宦子弟,又或是商賈家千金公子。

總會有人壓你一頭

而這個叫陸寒州的少年,仿佛遇見誰都不會生出怯意。

“陸寒州!?”

其中一人似乎想到了什麼,嘴中喃喃幾句,便回複:“你稍等,我這就去彙報。”

見他轉身進了城主府,把旁邊的侍衛整不會了。

昨夜城主府裡來了一位貴客,城主親自陪同,府裡的丫鬟、仆役都忙得飛起來。

連每日必須到點睡覺的城主夫人,也披著大氅,出來陪著寒暄。

沒過多久,隻聽府裡那侍衛,小跑著出來。

“陸公子,江小姐說已經恭候許久,問你為何此時才來”

陸寒州一臉詫異,胡亂憋了一句:“這不來了嗎?”

“是,你快隨我進去吧。”

侍衛麵容和煦,點著頭說道:“江小姐正在與城中一些名流交談,本是準備一起品嘗點心”

“聽說你到了,就叫人都停下等你。”

“哦!”

也沒多說,按著腰後長刀便跟著進了城主府。

外麵侍衛見他沒有解刀,正要出聲,卻被引路侍衛怒瞪了一眼,憋了回去。

跟著侍衛繞到後院之中,就看見許多的青年男女正在攀談。

假山、亭閣、池塘、荷花

陸寒州才剛剛繞出長廊,就見江楠起身,從荷塘邊的涼亭裡朝他走來。

“陸寒州這裡”

此時江楠換了一身淡青色紗衣長裙,臉頰白淨,雙眸中似含有萬千星辰。

整個人的氣色,與昨夜相比,顯然有著天壤之彆。

咳咳!

陸寒州輕咳兩聲,走近躬身見禮。

而後便被江楠引入了亭榭之中。

“想必這位便是陸寒州?”

隻見一名青衫少年,起身朝著他行禮:

“在下青玄宗郝修文”

“乾蒼門王興躍。”

“在下庸州陳家,陳不語。”

“青嵐書院,畢恩生。”

一連五六個青年男女,笑著行禮。

陸寒州也有模有樣地學著一一回禮。

這幾人都是衣著華貴,氣質郎朗。一眼看去,都是有著身份和顯赫家世的青年才俊。

若說有區彆

青嵐書院畢恩生笑得真切,而青玄宗的郝修文倒是有些端著。

看陸寒州的眼神輕飄,似乎隻因江楠在場,禮貌的給幾分薄麵,不失禮節而已。

江楠笑著介紹陸寒州,輕描淡寫帶過,隻重點強調是自己的至交好友。

陸寒州沒有介意這些小細節,畢竟自己也不是來混圈子的。

今日路過,一來想看看江楠處境如何,畢竟人是自己救的,又不圖回報。二來,江楠送過重禮,自己也應當來回訪。

這第三,主要還是想來打聽一下趙家情況。

畢竟結識一個連城主都要給麵子的人物,把關係搞好了,將來想辦什麼事,會方便很多。

江楠把他安排坐下,端來一盤糕點:“快嘗嘗”

“桂花糕?”

陸寒州笑著點了點頭,接過來:

“看著就很好吃。”

幾個人還盯著呢,也不好當著麵,將其放在手邊桌子上,就這樣靜靜坐著。

青玄宗郝修文掃了一眼陸寒州,而後就沒有再把眼神放在他身上。

幾人閒聊得越發熱鬨,從朝堂到江湖,再從江湖到宗派、氏族。

陸寒州這十六年來,一直跟著養父遊曆,有些見識,但是係統性的情報掌握得不多。

憑借這幾人閒聊,倒是在他意識裡,展開了一幅盛大波瀾的現實畫卷。

而讓他吃驚的,便是江楠的身份,竟然是當朝靖王的女兒,而且他的姑姑還是丹陽宗的內門長老。

這兩條消息倒是讓他始料未及。

不過江楠這個郡主,在他跟前好似沒有架子一般,不時就給他拿東西吃。

水果、糕點,碼地邊上盤子滿當當

“這次我們結伴路過天牧郡,本就是遊曆,沒想到儘然會在衛山城這處縣城碰上郡主。”

青玄宗郝修文露出幸運的表情,與乾蒼門王興躍對視一眼,繼續說道:

“不知道郡主在衛山城要停留多久,若是無事,不知有沒有與我等一起結伴遊曆庸州的想法。”

王興躍顯得興致勃勃:“是啊,若是有郡主參與此行,我們一路行俠仗義,斬妖除魔,將來必會在大乾九州,傳出美名!”

“哈哈哈,可惜我陳不語隻是一個引車販漿的商賈,若是我也有著一身絕學,必然要加入此行。”

郝修文臉上一直含笑,見江楠沒有說話,又瞥向陳不語說道:

“嗨陳兄莫要妄自菲薄,你陳家在庸州,若比家勢背景,可不比趙家矮多少。

他當年都能與四五個有誌青年結伴遊曆江湖,你有何不可”

陳不語含笑點頭,也不接話,但是能看出臉上笑容自豪了幾分。

陸寒州聽聞趙家二字,眉宇輕鎖,隻聽郝修文繼續說道:

“不過陳兄,你可比那趙家趙環要聰明許多。”

“此話怎講?”

亭榭中的男女紛紛遞目,想聽一聽是什麼見解。

郝修文端茶喝了一口說道:“其實事情不大,而且是十幾年前”

“那一年,庸州趙家,還有通州王家,以及另外幾家,一共六人結伴,一路往西遊曆九州。”

“有一次路上遇到一家獵戶”

聽聞獵戶二字,陸寒州雙眸漸漸冷了下來。

“也不知道,幾人是著了什麼魔,竟然想對那家獵戶的女兒施暴”

包括江楠在內的幾人紛紛露出了憤怒的表情。

隻見郝修文淡笑著說道:

“嘖嘖,當然,最後一家人的命運都是慘死的下場”

“好戲還在後麵。”

郝修文似乎沒有注意到,陸寒州此時的眼神早已變得陰冷無比,連帶著臉上都沒有了血色

郝修文後麵說的,竟然是昨夜古哀嶺上,趙環遭到伏擊的事。

隨行七八人慘死當場,若不是他的護道者,拚死護衛。

或許明年的昨天,就是趙環的祭日。

至於殺手的身份,因為是蒙著麵,所以也沒有看出是誰。

但是從他伏擊時,那股必死的絕殺之意,應該是十幾年前,獵戶家僅剩的那個小兒子。

說到這裡,在坐紛紛倒吸一口冷氣。

大些的宗派、氏族,對於有潛力的子弟,一般都會安排護道者。

而趙環的護道者趙疆,可是一個老牌的七階,已經邁入一流範疇的武道高手。

竟然會被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所殺,那這個少年得有多強。

大家夥還在驚歎事情的波折,然而陳不語想到另外一個問題:

“不是,昨天趙環被伏擊,這不也是江楠郡主,遭受狼群襲擊的時候嗎?”

幾人猛然驚駭,發現確實是同一時間。

等到幾人看過去時,竟看見江楠轉頭看向了陸寒州。

江楠臉上表情有詫異,又驚駭,眼眸深處微微跳動著旋律,暗示自己猜到了什麼。

在她眼裡陸寒州假白無血色的麵孔,在這個朝暉中,顯得異樣顯眼。

“哼!”

一聲刺耳的冷笑,打破了詭異的氛圍。

隻聽郝修文看向陸寒州輕蔑地說道:

“隻說了伏擊殺人、妖獸襲擊,就被嚇得臉色發白”

“不知道會不會尿了褲子,不敢動彈!”

聽著對方的諷刺,陸寒州不置可否,隻是冷冷的看著。

眼前之人,氣息跟他以往遇上的武者不同,但從氣勢上判斷,實力應該在四、五階之間。

但是對方的氣息,又給他一種勢均力敵的感覺。

青山宗?這就是修道宗門的修士?

修士境界與武道戰力是如何評價的,陸寒州不清楚。

以他目前實力,殺郝修文,自信一刀足以。

“陸寒州?”

江楠甜潤的聲音傳來,將陸寒州從戰鬥狀態中拉了出來。

“郡主,我沒事”

“嗯,沒事就好!”

江楠默默頷首,覺得他心裡必然是有什麼事情的。

坐在邊上一直沒怎麼說話的,青嵐書院畢恩生,看了幾眼江楠,又瞥向陸寒州,嘴角歪著說道:

“郡主,我聽聞昨夜你遭到妖獸襲擊,整個護衛隊伍都死傷殆儘,連一直在身邊保護你的方老,都”

江楠想到了那個慈眉善目,一直守護自己,如同自己親人一般的老者。

一下雙眸便濕潤了。

“哎”

一聲歎息,引得在場眾人紛紛默哀。

“連方老這麼厲害的強者,都死在了妖獸手裡,吾輩修道之人,不替天行道,斬殺妖獸,又有何臉麵苟活於世。”

“對既然決定遊曆,我們便從這古哀嶺開始,一路殺過去。”

幾人義憤填膺之時,隻聽見畢恩生繼續說道:

“確實啊,我還聽說昨夜郡主也險些逃不出來。若不是有一名少年出手相救!”

眾人一臉期待地看向江楠,期待她確認傳言,同時也想知道這名少年是誰!

江楠抬眼看向陸寒州淡漠的臉頰,眼簾隻跳動幾下,倏然清醒幾分。

“傳言是假,不是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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