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默略帶疑惑返回大廳，不太明白老館長說那些話的意義。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老館長的確對他沒了惡意——連死神標記都無法激發。
僅僅是因為覺得他認真負責，愛惜藝術品？
高默想起了更多案件細節。
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原作中館長就是太過愛惜藝術品導致露出大破綻，又是使用複製品盔甲殺人，又是提前轉移畫作——怕殺人時濺開的血液破壞藝術品。
殺人和栽贓動機也都是因為這些藝術品。
惡魔與騎士……館長大概是在說自己吧。
還好他今天一直認真工作，沒偷懶，也有好好對待藝術品。
不然剛才可能就是另一種結局了。
館長或許會救他，但同時也會像原作栽贓窪田一樣，也把殺害真中老板的罪行嫁禍到身上。
……
想清楚個中曲折，高默神情變得些許複雜。
特彆是再看另一邊展廳出來的飯島時，複雜情感更甚。
看似危險的館長救了他，倒是這個憨厚的“前輩”坑了他幾次，第二次更是差點害死他。
這個世界……像是從青少年向變為了成年向。
從複活當天到現在，從物理到三觀，都對他滿滿的惡意。
就連降穀零也是屢次帶給他死亡預感，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
小胡子一家倒是沒什麼改變——不幸中的萬幸。
“黑崎，”飯島被高默看得臉色不太自然，連忙問話道，“你看到館長了嗎？剛才真中老板說要過來……”
“館長在地獄展覽館。”
“哦哦，我去找館長，大廳這邊就交給你了……有什麼問題的話再叫我。”
“好。”
高默平靜目送著飯島離開，對這位“前輩”多了幾分心眼，不再像開始那般客氣。
……
和上午相比，下午美術館的客流量明顯多了一些，但還是不怎麼熱鬨。
遊客三三兩兩，一隻眼睛都照看得過來，也沒什麼可能搞破壞的熊孩子。
“城戶小子？”
突然一道驚詫聲在高默背後炸開。
毛利小五郎才從洗手間出來就看到背著手巡視的高默，試探性叫了一聲，整個人都有些懵然：“你怎麼在這裡？”
“噓！”
高默心頭狂跳，匆忙把小胡子拉到一邊。
“我打工呢，這你也能認出來？”
他有點懷疑自己的技術了，好歹也是化妝lv1……
“認不出來才奇怪吧？”小胡子滿頭黑線，“前兩天剛見過麵，你偽裝好歹也換種胡子好不好？彆忘了我的身份，我堂堂名偵探……”
“知道了知道了，我現在是美術館的員工，記得叫我黑崎。”
高默無奈打斷小胡子顯擺。
不過重新見到小胡子，倒是一下子安心不少。
安全感又回來了。
“怎麼隻有你一個？”高默左右沒看到小蘭跟柯南。
“在裡麵呢。”小胡子滿臉鬱悶。
好不容易休息幾天，他本來想在家看看電視劇，結果被女兒硬拉過來看什麼美術展。
腦中再次回現女兒一拳打爆事務所櫃門模樣——
笑眯眯的小蘭：去不去啊？
小胡子臉上鬱悶進一步轉為懊惱：“小蘭這孩子，也不知道像誰，每次一不合她意就……當初就不應該讓她去學空手道。”
“學空手道好啊。”
高默更加放心了。
死亡感知也不是萬能，知道危險，卻不能完全鎖定危險來源，一旦鷹眼視覺沒能觀察到就極度危險。
剛才地獄展覽館算是給他上了一課——頭頂也不能大意。
還是有保鏢在更安全。
“爸爸！”
小蘭哼著小曲，心情美麗回到大廳。
“聽我的來參觀沒錯吧？這裡的畫都好有意思！”
“是、是啊。”
小胡子額頭掉汗強顏歡笑。
跟在小蘭身邊的柯南興趣缺缺，頗有些生無可戀，看到高默才重新抬起眼皮——認了出來，卻默契地沒有發聲。
“這位先生是？”小蘭好奇打量高默，歪著頭一副回憶狀，“感覺好像……”
“我是這裡的館員，黑崎，”高默主動自我介紹，“有什麼需求可以和我說。”
還好，lv1化妝也不是全然無用。
“好、好的。”小蘭呆呆點了點頭，還想說什麼卻被父親小胡子拉開。
隻剩下柯南湊到高默身邊。
“城戶哥哥，你到底是在做什麼？怎麼又跑來美術館工作呢？”
高默路子實在有些野，又是豪門管家，又是美術館館員，本身還是跑龍套的過氣偶像……連他都看不明白。
“是在查什麼案子嗎？”柯南試探問道。
他其實很想問問高默黑衣組織的事，還有高默為什麼會知道他的身份——到底哪裡暴露了。
唯一知道他身份的阿笠博士不可能亂說。
隻是家裡好像被人翻找過——似乎有人想要確定他是死是活。
畢竟有名的高中生偵探遇害後居然一直沒有新聞報道……
想著想著。
柯南猛然收縮目光，小學生身板都跟著開始顫動。
為了以防萬一他沒有回家裡住宿，但最開始變小的時候拿了小時候穿過的衣服。
如果是有心人，說不定會聯想到什麼。
“城戶哥哥，我……”
“彆想太多，”高默鷹目注意到柯南瞬間變換5種表情的小臉，“暫時還沒人發現那種藥物隱藏效果，變小本身就是極小概率。”
沒有意外的話，變小藥開發者雪莉——也就是後來的灰原哀，已經把工藤新一的狀態記錄為死亡。
否則黑衣組織早就找上門。
“城戶哥哥你怎麼會知道這些？”柯南臉色好看不少，“到我家裡搜查的是你？”
“以後你就知道了。”
高默選擇當一回謎語人。
否則真要沒完沒了問到底了。
“總之注意點，彆連累毛利一家就行。”高默再次提醒一句，揉亂柯南頭發後，徑直走向幾個想要跨過圍欄碰觸畫作的遊客。
原本還總是反抗的柯南，難得沒在意自己發型，而是失神盯著高默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
“這裡所有的作品我都非常喜歡，它們就像是我的孩子……”
大廳另一邊。
被飯島叫來的館長正好碰見毛利父女，熱情介紹起畫廊作品。
一談及藝術，瞬間就變成了幸福的小老頭模樣。
和小蘭欺騙性的小女生身姿一樣，恐怕很難會有人想到——館長這模樣隱藏著可怕武力。
高默才阻止亂來的遊客，轉頭便見到館長滿眼回憶與不舍，像是在與兒女們告彆。
看似魁梧的身軀感覺佝僂不少。
主角差不多都已經到齊，命案就發生在今天嗎？
高默感受到命運的流動，原本富有藝術氣息的館內隱約有著陰影籠罩。
束手旁觀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