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主很快折身而出，手裡提著用草繩拴好的藥包。
他將藥包放在攤子上，聲音沙啞道：“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楚秋將掌心壓著的五百兩銀票推了過去。
攤主接過，辨認一番真偽，隨即也將藥包往前推了推，“錢貨兩訖。”
楚秋微微一笑，滿臉‘猙獰’道：“這東西怎麼用？”
攤主淡淡道：“拿去泡藥浴，三天一次，一副藥能用半個月。每次不能超過一個時辰，藥浴之時運轉真氣吸收藥力，便可加速氣力入髓的進程。”
楚秋聞言，隨手拆開藥包一角，發現裡麵是磨製好的粉末。
用手指蘸了點輕輕一聞，卻聞到一股怪異刺鼻的味道。
楚秋似笑非笑道：“你這是毒藥啊？”
“你放心，絕對有用。”攤主自信道：“我不是隻做你這一單生意，餘州城也不是隻有你買了我的大藥。
況且，是藥三分毒，能夠刺激入品武夫氣力入髓，必定得是猛藥，你還真當所謂的大藥完全無害不成？”
攤主這個解釋，倒是令楚秋認可地點了點頭：“有點道理。”
隨後問道：“我下次想買，還是來鬼市找你？攤位不會變化？”
見楚秋能發展成回頭客，攤主的態度好了不少：“攤位不變，但我最多能在餘州城待一年。”
“可以。”楚秋也沒多說什麼，提起藥包轉身就走。
攤主目送他離開，很快就迎來了下一位詢價的武夫。
他用冷漠沙啞的聲音說道：“五百兩一副，不議價。”
……
離開鬼市，楚秋甩開了幾個跟在身後的‘小尾巴’，繞路回到武館。
在門口卸掉凶神惡煞的易容，恢複平平無奇的那張臉。
進了屋就開始研究起這包大藥。
片刻後，楚秋不禁搖了搖頭：“這毒很烈，至少有兩種毒物跟奪魂帖撞了材料。”
奪魂帖是他精心調配出來的頂級毒藥，經過實戰驗證，能毒殺六品武夫。
這所謂的大藥裡麵，竟然至少有兩種毒物是跟奪魂帖吻合的。
儘管用量頗有講究，但這種毒物竟能拿來練武？
楚秋略有遲疑，隨後叫來陳新年。
把其中利弊與他說清楚後，緩緩道：“這大藥的毒性猛烈，雖然有我在旁看著，你的命丟不了，但絕對會吃些苦頭，你確定要試？”
陳新年笑了笑：“師父，我見過幫中兄弟用大藥，就沒有誰不吃苦頭的。如果這點苦頭都吃不了，還談什麼八品境？”
“那好。”
楚秋點點頭，“準備浴桶吧。”
很快，陳新年布置好藥浴的準備。
楚秋將一部分‘大藥’倒入其中，浴桶裡頓時傳出一股刺鼻的味道。
清水瞬間泛起黑色。
看起來絕非‘善類’。
陳新年卻沒有任何猶豫，當場褪去衣衫，鑽進熱氣騰騰的浴桶裡。
楚秋就站在旁邊看著他，隨時做好出手救人的準備。
一開始，陳新年的眉頭深鎖，似乎有些痛苦。
但當他開始運轉真氣的時候，全身就出現了不可抑止的顫抖。
喉嚨裡甚至時不時傳出壓抑至極的悶哼。
“彆逞強，不行就算了。”
楚秋眯著眼，正準備出手把陳新年撈起來。
陳新年悶聲回應道：“我還能行。”
他就這麼保持著真氣的運轉。
等到黑色的藥湯顏色變淡，陳新年臉上的痛苦之意漸漸消散。
楚秋掐著時間，待到一個時辰，便伸手拍了拍陳新年，“可以出來了。”
藥湯徹底沒了黑色，隻剩一片渾濁。
陳新年則是睜開雙眼，露出驚奇的表情：“確實管用，在藥浴中運功，氣力入髓的進度變快了。”
楚秋在旁邊觀察了全程，點頭道：“用毒性刺激氣力入髓，這思路不錯，很大膽。”
說完以後，楚秋對大藥產生了濃鬱的興趣：“就不知這是他的獨門配方，還是所有大藥都走這種路數。”
陳新年擦洗完畢，換好了衣服，聽到這話便是說道：“師父，據我所知，大藥的使用過程都會伴隨一定痛苦。不過越是頂級的秘方，痛苦程度便能減少一些，至於是不是全都有毒，這一點應該隻有掌握了秘方的勢力才清楚。”
楚秋將那包大藥遞給陳新年：“大藥的事，先不要告訴燕北。”
陳新年聞言，明白楚秋的打算，“明白。”
等他走後。
楚秋掏出自己的那些家當，露出思索的表情：“用毒藥來刺激真氣，這法子若真的好用，我應該可以用它來刺激麒麟勁。”
這個念頭一出現，就把楚秋自己先驚住了。
服毒練功，萬一沒玩明白，把自己玩死了，那就太冤了。
長生者把自己毒死，說出去能讓人笑話一輩子。
隻不過……
楚秋掏出一包奪魂帖，如果真有用呢？
這種想法一出現，不嘗試的話，心裡總是要惦記。
用前世的話來說，這個賤我今天犯定了。
如果自己真的能扛住，那就是無本萬利的買賣。
“要不……試試？”
“試試就試試。”
楚秋倒出奪魂帖為數不多的一粒解藥放在掌心備好，然後拆開奪魂帖，謹慎地服了小半進去。
一股灼熱的痛苦之意順著喉嚨直達胸腹。
他的臉上立刻就浮現出黑氣。
楚秋已經做好服用解藥的準備，飛速運轉麒麟真氣。
體內的浪潮之聲呼嘯起來。
麒麟真氣果然被刺激到了，瘋狂壓榨著楚秋的潛能，一股股新生的真氣湧出，與那入侵體內的猛毒對抗。
與此同時。
楚秋也看向自己的麵板。
壽命那一欄竟也出現變化。
眨眼之間，就掉了十年的壽命。
而且隨著壽命的折損，四肢百骸還有一股暖意流淌而出。
都是新生的真氣。
很快就將那些毒素徹底驅逐。
“有用！”
楚秋眨了眨眼，就這一口奪魂帖下去，自己折損了二十多年壽命。
再回想剛才那種感受。
麒麟真氣運轉起來瘋狂壓榨他的潛能，逼迫體內真氣自生，光是這一口奪魂帖，就抵得上他半年苦練。
楚秋不禁產生一種荒謬的想法：“原來不是我的天賦太差，而是沒找對方法？”
想著想著，楚秋一拍手：“氪命倒是個好辦法。”
接近五千年的壽命，他可以慢慢氪。
按照這種頻率，大不了二十天氪一次，就能保證收支平衡，卻抵得上半年苦修。
白嫖六品境界，就在眼前了。
楚秋漸漸發出怪笑。
屋外，二驢正巧溜達到門口，聽到這笑聲，頭頂的白毛都立起來了。
露出非常震驚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