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 章 明目張膽的偏愛(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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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長安愣愣的看著黑玉赫。

他不是說,她都快要忘記了,紀家的鎮宅獸,如今在她的身上盤著。

望著這個皮膚冷白的漂亮男人。

紀長安忍不住又紅了眼眶。

“說好了不哭。”

黑玉赫抬起手指,微涼的指腹輕輕的摩挲著她的眼角。

他從不插手紀家的事。

紀家供奉他一百多年,曆經數代,他一直在沉睡。

這期間紀家的曆代家主們都做了些什麼,黑玉赫不得而知。

但每一次請族譜時,曆代家主都要驚動黑玉赫。

他們會對黑玉赫跪拜,說些恭敬吉祥的話。

因為紀家族譜就在黑玉赫的白蓮花座下壓著。

黑玉赫沒把紀家的族譜當回事,隻是拿來枕著睡覺。

如果那些曆代家主說的話好聽,碰上他心情也還算好的。

那他就會挪一挪蛇身,讓他們取走族譜,往族譜上添上名字,記上家主的名字。

可若是遇上他心情不好的時候。

黑玉赫的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這放在紀家人的眼裡,那便是天意。

天意讓這個人不能上紀家族譜,不能成為紀家的下任家主。

現在正好。

為了哄夫人,黑玉赫隔空拿出紀家的族譜,

“夫君幫你把你阿爹趕出紀家,從此後,你就是紀家下一任家主。”

紀長安被麵前的族譜給嚇到了。

這就是紀家傳說中的族譜?!

原來是被黑玉赫收著。

“怎麼了?”

黑玉赫低頭,用鼻尖蹭著紀長安的鼻尖,

“夫人為何不說話?”

不等紀長安回答,他又來親她的唇。

族譜就被黑玉赫隨意的放在書桌上。

紀長安回過神,偏頭避開唇上微涼的觸感,呼吸糾纏間,她問,

“倒也不用把阿爹從紀家除名”

真要把紀淮從紀家的族譜上除名,紀長安又做了下一任家主。

大盛朝的文官,估計會把紀長安的脊梁骨戳爛。

她抬眸,看著黑玉赫的那雙黑瞳。

紀長安的雙臂勾住他的脖頸,忍不住小聲的問,

“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她活了兩輩子,從來沒有被誰這樣的偏袒過。

這樣明目張膽的偏愛,義無反顧的堅定選擇,讓紀長安的內心很酸澀。

“為什麼啊?”黑玉赫的嘴角帶著一絲寵溺的笑。

他的眸光落到她的唇上,黏膩的欲望毫不遮掩,

“大概是因為夫人正好長在夫君的心尖尖上了。”

她什麼都是好的。

唇軟軟的,腰身細細的,腿長長的,眼睛大大的。

說話的聲音是他愛聽的,走路的姿勢是他合意的。

頭發絲的香味也是他愛聞的。

她呼出的每一口氣,每一個舉手投足,每一樣選擇,都是他愛不釋手的。

為什麼要對夫人這麼好?

這個問題有點兒難。

就好像要他解釋,為什麼人要喝水,為什麼人要呼吸。

為什麼魚在水裡遊,為什麼鳥在天上飛。

為什麼紀長安,剛好長成了黑玉赫最喜歡的樣子。

一切都是水到渠成,是天意的安排。

是數萬年前,天道斥他濫殺無辜,致使血流成河,所以讓他去修身養性,磨礪心性。

是他冥冥之中,感到紀家的先祖魂魄純粹,乾乾淨淨,還不算讓他心浮氣躁,願意接受紀家先祖的供奉。

是他一睜開眼睛,就看到夫人嬌嫩的臉在他眼前。

她的手指撫過他身體上的鱗片,舒服的讓他想一口吃了她。

所以沒有為什麼,疼愛夫人,是上天注定。

是數萬年前就形成的因,如今結下的果。

紀長安依舊勾著黑玉赫的脖子,眼眶熱熱的。

眼看她又要哭,黑玉赫壓下他的唇,將她抱上了書桌。

他的聲音嘶啞,“夫人,摸摸夫君……”

紀家的族譜掉落在地上,臨摹了元錦萱字跡的紙,也輕飄飄的落下。

黑玉赫咬著紀長安的耳垂,就在兩人糾纏之際。

紀長安突然問道:“你剛剛說在紀家,你隻疼我,那在紀家之外,你還疼了誰?”

她的臉上帶著笑,眼神帶著一片天真懵懂。

隻是隨便問問。

好像隻是隨便問問。

真的隻是隨便問問。

但黑玉赫突然感受到了一種莫名的壓力。

他看著夫人頓了一下,懷抱著夫人,下意識的感覺到自己在答一道送命題,

“當然沒有。”

“你是夫君的唯一。”

紀長安緩緩收起了笑,往後退了退,仔細的看著黑玉赫。

他剛剛為什麼停頓了一下?

黑玉赫的腦子有點兒轉不過彎來。

他又去追紀長安的唇,不管了,夫人的問題太多了。

先親夠了再說。

如果她還問,那就再親。

紀長安被黑玉赫纏著荒唐了一夜。

紀淮是第二天早上,頂著兩個黑眼圈回到紀家的。

紀長安與阿爹在飯廳裡用早膳。

她聰明的並沒有詢問阿爹這一天一夜去了哪裡。

紀淮當然也不會告訴女兒,紀家的鎮宅獸托夢給他。

還罵他是個討人厭的戀愛腦,要他去跪祖宗。

或許紀家的先祖預示了什麼。

紀淮的一頓早膳還沒有用完,童子鳶便衝進了飯廳。

“老爺,你看!老爺,這是夫人的《納妾書》,原來夫人早年是給聞家老爺做小妾的。”

童子鳶的聲音很大,嚷嚷的大半個紀家都聽到了。

而跟在童子鳶身後的便是蔡菱。

蔡菱的臉上有著一絲焦急。

在紀淮那難看至極的臉色中,蔡菱上前拉了一把童子鳶,

“你聲音小一點,彆說了,不要對夫人無禮,這封《納妾書》肯定是假的,是沒有的事兒!”

蔡菱說完又一臉不安的看向紀淮。

她的眼中露出十分不安的神色,又像是極為擔心紀淮受不了打擊那般,匆匆的來到紀淮的身邊。

“老爺都是小人不好,是小人沒有看住子鳶妹妹。”

“子鳶妹妹都是瞎胡鬨的,她胡說八道。”

話雖然這樣說,但是蔡菱臉上露出的不安神色,仿佛早就知道些什麼。

紀淮的雙眼發黑,晃晃悠悠的站起身來,碰到了桌麵上還盛著半碗粥的碗。

他看向童子鳶。

童子鳶早就被蔡菱激發了火氣。

她不服氣的拿著手裡紙張發舊的《納妾書》,

“蔡菱,我哪裡是胡說八道了?你一天到晚就隻知道討好老爺,不肯讓老爺知道實情!”

“這封《納妾書》不是假的,上麵還有聞家村族老的手印。”

這封納妾書,可是今日早上,她貼身伺候的小丫頭送到童子鳶麵前來的。

小丫頭說的有道理,隻要她戳穿了那個死去的紀夫人曾經做過的醜事。

老爺就不會再死死的守著紀夫人的那個牌位了。

已經與老爺有過夫妻之實的童子鳶,也能夠順利地上位了。

一想到這裡,童子鳶立即將手裡的《納妾書》,懟到了紀淮的眼前。

她一定要讓老爺看清楚。

蔡菱急的都哭了,她抱住身子搖搖欲墜的紀淮,

“子鳶妹妹,我求求你了,你就不要再說了。”

“老爺已經很傷心,老爺受不了這個打擊的。”

“為了老爺的身子著想,就當我這個做姐姐的求你,你告訴老爺,這封《納妾書》是假的吧。”

紀淮死死的盯著麵前的《納妾書》。

許久之後,他嘴裡發出一聲大吼,“啊!”

一口鮮血從紀淮的嘴裡噴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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