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惹誰都彆惹文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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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風雨樓的掌櫃,懷疑拿給紀長安的茶,是不是沒有下藥。

他低頭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隨意找了個借口,離開了廂房。

掌櫃的一走,紀長安便放下了手裡的茶,抬手。

她纖細的手指微微一動,身後的青衣立即有眼色的靠攏過來,彎腰。

“大小姐。”

紀長安看了對麵的紀淮一眼。

他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樓下的聞夜鬆身上。

聞夜鬆又連續作出了幾首好詩,大受讚賞。

他的目光時不時的就往樓上飄。

但卻再也沒有接觸到紀長安的目光。

反而紀淮頻頻盯著他看。

看樣子,紀淮已經被他的文采說服。

畢竟紀淮是個讀書人,讀書人對讀書人,總有種惺惺相惜之感。

“紀夫人”說的對,要想這麼門婚事順利,隻要聞夜鬆能夠在詩會上拔得頭籌。

就算聞夜鬆有點兒什麼為人處事上的瑕疵,也不能阻止聞夜鬆對他的欣賞。

紀長安的眼睛看著阿爹,悄聲對俯身下來的青衣說了幾句。

她將手裡未喝完的大半盞茶交給了青衣。

一旁的穀雨立即給紀長安換上了一杯新茶,還是一模一樣的杯盞。

青衣拿著那杯加了料的茶出去,一路穿梭到掌櫃的背後。

“掌櫃的。”

青衣叫了一聲。

那名掌櫃正回到自己的房間,剛踏入門檻,準備找一找主子給他的藥粉包。

裡頭還剩下大半包。

他決定再給紀長安下一次藥。

聽到有人叫他,掌櫃的立即回過頭來。

還沒看清人是誰,他的脖子就被人大力捏住。

那種正常大男人都不能掙脫的力道。

掌櫃的掙紮不開。

一杯溫熱的茶,順勢灌入他的嘴裡。

因為被人捏著脖子,他隻能被迫吞咽。

結果就將那杯溫熱的茶,儘數喝入了自己的口中。

掌櫃還沒反應過來他這是怎麼了。

灌他茶水的人瞬間離開。

前後也不過幾個瞬息的時間。

掌櫃的跌倒在地上,再看去。

他的房門左右,哪裡來的人?

他頓時渾身冒出一陣冷汗。

冷汗過後,又覺出了一身的燥熱。

掌櫃的充滿了焦躁的扯了扯自己的衣襟,熱。

熱的隻想脫光光。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大兒子的媳婦走過來,

“哎喲,公爹你怎麼坐在地上?”

“快起來啊,放開我!!!”

大兒媳來扶公爹,她不期然,手臂被地上的公爹一拉。

整個身子就這麼跌趴在了公爹的身上。

掌櫃的熱的要命,連門都來不及關,趕緊的脫衣服。

大兒媳大聲的掙紮叫喊著,但已經來不及了。

樓上樓下的人,都聽到了這淒慘的喊聲。

包括正在樓裡幫忙招呼著天下文人的掌櫃家大兒子。

紀長安不動聲色的吃茶。

間或聽紀淮讚揚聞夜鬆幾句。

她的臉上透著適宜的淡笑,教人根本看不出來她的內心是怎麼想的。

或許,她有被聞夜鬆的容貌與才華折服?

又或許沒有。

在這場婚事中,所有人都知道,紀長安根本做不了什麼主。

女子婚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紀淮說好,紀長安也隻能嫁。

嫁個屁!

紀長安垂下的美眸中,閃過一絲冰冷的陰狠。

樓下的聞夜鬆已經出儘了風頭。

不出意外的話,就要出意外了。

他朝著眾文人拱手,“諸位慢聊,某先去與嶽丈請安。”

“嶽丈盛情難卻,某也是無奈。”

他的臉上透著不願意,透著將就的神色。

他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他這位才華橫溢的才子。

是被紀家捉婿。

迫不得已,紆尊降貴的成了大盛朝首富家的女婿。

是紀家高攀了他。

不是他願意的。

他還有他文人的雅,寒門的傲,他視金錢如糞土。

他是因為家母與死去的紀夫人是閨中好友,才不得不全了孝道。

一眾人看著聞夜鬆離開,低聲竊竊私語,

“我方才一不小心看了一眼那個紀大小姐,果真貌若天仙,說她是天下第一美人都不為過。”

“這般好事,竟然便宜了聞夜鬆。”

“他是好命,卻也是傲骨錚錚。”

眾人也不知道該怎麼評價聞夜鬆的運氣與傲骨了。

大多數的人都很羨慕聞夜鬆,雖然他不為錢財折腰。

可擁有紀長安這位美嬌娘。

以及紀家的無儘財富。

這是很多人夢寐以求的事。

聞夜鬆不想要,卻不得不要。

他們想要,都要不到。

可惡。

就在這個時候,有個不起眼的小書童,站在角落裡,拿出了一卷陳舊的手稿。

他充滿了疑惑的問,

“公子,方才聞公子做的詩詞,不是您前段時間得來的手稿殘卷上的嗎?”

“奴才伺候公子多年,也識得幾個字,這手稿的署名乃是聞炎峰。”

眾人聽得這話,紛紛將頭伸過去,看書童手裡陳舊的手稿。

這風雨樓裡,今日彙聚了天下叫得上名號的詩人。

當年聞炎峰雖然沒有出名,但他也並非完全籍籍無名。

他在生前窮困潦倒,但陸續流傳出去的詩詞,卻在聞家村的外麵,掀起了一股不小的風浪。

關於聞炎峰這個人,也漸漸有慕名的人去追溯。

好些個喜愛遊山玩水,又喜愛聞炎峰詩詞的文人,也曾結伴去過聞家村這個旮旯裡的小山村。

聞家村的人說過聞炎峰的生平,也說過聞夜鬆。

這兩兄弟可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聞炎峰的文采有多麼的驚豔,聞夜鬆的課業就有多麼的像坨屎。

所有走訪過聞家村的人都知道,聞炎峰是聞夜鬆早早就失蹤了的大哥。

小書童手裡拿著的聞炎峰殘卷,立即成為了風雨樓中,所有詩人爭相觀賞的至寶。

而小書童伺候的那位公子,渾身難掩激動去氣憤,

“要不是我前幾日,偶爾得了這份炎峰殘卷,我竟不知炎峰其弟,是個欺世盜名之輩。”

“有辱斯文!”

“可恥,可惡,可悲!!!”

這一石激起千層浪,書童手裡的殘卷不是假的。

無論是從詩詞的風格,還是紙張的陳舊程度來看。

聞夜鬆剛才做出的幾首好詩,全都是來自他哥哥聞炎峰的手稿。

而這份手稿不知道為什麼,居然丟失,且被彆人撿到了。

抄襲得如此堂而皇之。

簡直氣煞文人。

惹誰都彆惹文人。

因為文人發怒,口誅筆伐,光是唾沫星子都能讓人遺臭萬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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