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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搶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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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越來越冷,寒風嗖嗖地咆哮著,像一隻凶猛的野獸,毫不留情地刮向大地。宮牆下的樹木,裸露的枝條在北風中瑟瑟發抖,仿佛一群禿頭的老者在寒風中頑強地挺立。它們的身影在陰冷的天空下,顯得更加淒涼。

天空那朵小雲被北風無情地驅趕著,逐漸轉化成一片厚重的烏雲,它沉沉地壓低,不斷擴大,像一塊巨大的黑幕,緩緩地覆蓋住整個天空。這是暴風雪即將來臨的預告。

突然間,大片的雪花從空中飄落下來,它們像冰冷的刀片般割裂空氣,打在皮膚上,瞬間消失成冰冷的水滴。這些雪花像一群群小精靈,紛紛揚揚地舞蹈在空中,隨著風的節奏,時高時低,時快時慢。它們落在地上,為大地鋪上了一層潔白無瑕的雪毯。

寒風中夾雜著雪花的香氣,冷冽而清新。雪花在風中飄舞著,有時像漫天的櫻花,有時像密集的箭矢,鋪天蓋地的雪花讓人感到一種深深的寒意。那裸露的樹木在雪中搖曳生姿,仿佛在歡舞一場盛大的冰雪盛宴。

聶昭容的傷口位於腹部,由於冬天的衣物穿得較厚,刺得並不深,也沒有傷及要害。然而,她仍然在床上躺了兩天一夜才蘇醒過來。一睜開眼睛,她就大聲呼喊著夏侯紓和呂美人合謀害她,請求陛下為她主持公道。

獨孤徹已經深入了解了當日的所有細節和原因,得知聶昭容與大皇子的死有著密切的關係後,他對聶昭容更是恨之入骨。然而,他目前無法為死去的雨湖翻案,因為這會涉及更深的內幕,可能會揭示出真正的幕後黑手,從而牽連到姚貴妃。他擔心這樣會無法收場,甚至可能保不住姚貴妃肚子裡的孩子。而他現在正需要一個孩子,哪怕他隻是一個胚胎。

更讓獨孤徹感到困擾的是,這件事情牽涉到了夏侯紓。他知道夏侯紓對此事的態度,因此更加難以處理。在聶昭容昏迷不醒的這段時間裡,獨孤徹做了很多假設和思考。最終,他決定從聶昭容入手處理此事。

他一方麵命令太醫繼續為聶昭容治療傷口,另一方麵調走了她身邊的親信。同時,他下令收回了聶昭容協理後宮的權力,並追加她為謀害大皇子的凶手,著大理寺詳細調查,補充證據,並直接向他彙報,不得向第三人透露任何案情。

這樣的處理方式讓獨孤徹感到有些無奈和疲憊,但他知道這是為了維護皇室顏麵,也為了平衡各方勢力,不得不采取的措施。

聶昭容沙啞的嗓子喊了半天,才意識到房間內的宮人都是陌生麵孔。漸漸地,她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然後開始痛哭流涕,大聲哭鬨。

獨孤徹在傾鴻殿外麵站了一會兒,神色越來越凝重,最後他說:“聶昭容涉嫌謀害皇嗣,擔心罪行暴露,便行刺皇子之母呂美人,被呂美人所傷。即日起,聶昭容禁足於傾鴻殿,外人不許探望,待大理寺查明案情後,再行定奪。”

呂美人的精神狀態終於徹底崩潰了,她變得瘋瘋癲癲,每天不梳頭、不洗臉,衣裳總是被她自己弄得亂糟糟的,天天鬨著要出去亂跑,終日呼喊著“還我皇兒”。

獨孤徹深感擔憂,他害怕呂美人繼續傷害他人,於是下令將她遷出宮去靜養。

這樁謀害皇嗣的案子始終未能將真相公之於眾。幸運的是,夏侯紓得以獨善其身。因此,當大理寺開始對聶昭容進行徹查時,夏侯紓偷偷在宮裡為雨湖燒了紙錢,以慰她在天之靈。

年關將至,宮裡的事務愈發繁雜,獨孤徹不得不將協理六宮的重任暫時交給佟淑妃。而姚貴妃的肚子在滿了四個月後,一天更比一天大,不論是前朝還是後宮,氣氛都變得異常詭異。

獨孤徹突然變得忙碌起來,閒暇時很難見到他的身影。不過,他仍然會時不時地抽出時間,到飛鸞殿陪伴夏侯紓一起用晚膳。

福樂公主來得倒是很勤,她每天都迫不及待地來找夏侯紓,分享她的趣事。

經曆了這麼多事,尤其是姚太後薨逝之後,福樂公主顯得比以前更加成熟和穩重。她不再像以前那樣無憂無慮,而是開始用心讀書,認真學習。即使在下雪的日子裡,她也能安靜地坐在屋子裡,認真地寫一會兒字了。

儘管如此,福樂公主仍然不願意讓夫子教她。相反,她每天都會占據夏侯紓的書房,無論是讀書、寫字,還是背詩。偶爾遇到不懂的問題,她也會向夏侯紓請教。

福樂公主的進步讓夏侯紓感到非常欣慰,但也讓她有一絲絲擔憂。

這天,獨孤徹踏入飛鸞殿時已經很晚了。他用過晚膳後,便決定留下來。

他已經很久沒有在飛鸞殿過夜了,這讓夏侯紓感到莫名的欣喜。於是,他們躺在床上聊天,享受著夜晚的寧靜和彼此的陪伴。

獨孤徹輕輕握著她的手,溫柔地摩挲著,然後突然說:“眼下已是年底,各地的官員都要回京述職,接下來朕會更加忙碌,可能會冷落到你。”接著,他將夏侯紓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深情地說:“但是,無論朕多忙,這裡都會為你留著一席之地。”

夏侯紓注視著他,眼眶微濕,差點落下淚來。這個平日裡不擅長說情話的男人,一旦開口,卻總是能觸動她的心弦。然而,她內心深處也明白,他這樣說,背後蘊含的深意。他隻是想告訴她,在這關鍵的時刻,希望她安分一些,不要增添不必要的困擾和紛擾。

既然他已經如此委婉地提前與她打招呼,夏侯紓也不願做那不知好歹的人。因此,她緊緊地依偎在他的身邊,無限溫柔的說:“陛下,無論你有多忙,我都會一直陪伴在你身邊。”

獨孤徹用另一隻手緊緊地將她擁入懷中,他們緊緊地依偎在一起,隻聽到香爐中燃燒的百合香發出的劈啪聲。

許久許久,屏風外人影躊躇。

夏侯紓的眉頭微皺,聲音帶著疑惑,問道:“誰在外麵?”

自從她從天牢裡出來,又強行將聶昭容從傾鴻殿帶到棲霞殿,還出了事,所有人都對她懼怕三分,沒人敢隨意闖進她的寢殿,包括梅影。

“娘娘,老奴是景華殿的管事公公,有要事啟奏陛下。”外麵的內侍刻意壓低了聲音,但仍然可以聽出他有幾分焦急。

夏侯紓緩緩坐起身,瞥了一眼正握著自己的一束頭發輕輕摩挲著的獨孤徹。她的眼裡閃過一絲寒意,心中不禁感歎:你看女人的眼光真是差勁,如此驕縱,搶男人都搶到了床上來了!

獨孤徹無奈地笑了笑。

夏侯紓則撇了撇嘴,擺出一副“有你好看”的表情。隨後,她不耐煩地轉過頭,問外麵的人:“姚貴妃又怎麼了?”

“回娘娘,貴妃娘娘用過晚膳後突覺小腹劇痛,龍胎怕是有危險!”老內侍說得十萬火急,連聲音都有些顫抖。

大家都清楚姚貴妃肚子裡的孩子對於整個宮廷和皇室的重要性,因此這個消息無疑讓所有人都感到緊張和焦慮。

夏侯紓還來不及說話,獨孤徹突然間坐直身子,神情變得極度緊張。他急切地問道:“傳太醫了嗎?”

“回陛下,已經派人去傳了!”老內侍的聲音中透露出難以掩飾的激動,他急切地繼續說道,“龍胎事關重大,老奴懇請陛下過去看看!”

“朕要去看看。”獨孤徹對夏侯紓說完,便自顧自地起身,披上了一件大氅,沒有過多在意外麵的風雪,徑直走了出去。

夏侯紓輕輕觸摸著獨孤徹躺過的地方,感受到那逐漸消散的餘溫,心中也開始隱隱作痛。她明白,獨孤徹需要一個兒子,一個繼承者,以維護他的尊嚴和地位。這種渴望在大皇子遇害之後變得更為強烈。目前,姚貴妃的肚子是他最大的希望,他不能置之不顧。然而,夏侯紓卻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除了默默祈禱姚貴妃能為獨孤徹生下兒子,她似乎無能為力。

獨孤徹天亮的時候才回來,而夏侯紓也一夜未眠。

獨孤徹整個人都很疲憊,眼睛裡也滿是血絲。他隻對夏侯紓說了一句“朕想休息一會兒”,如果便毫無防備的沉沉睡去。

夏侯紓靜靜地坐在他身邊,任由他依靠著自己的懷抱入睡。她細心地整理著他額前稍有些淩亂的發絲,待他完全進入深度睡眠狀態後,她才緩緩起身離開,走到外間。

據去打探的人說,姚貴妃前幾天看到有宮女在吃烤紅薯,她對此產生了強烈的好奇和欲望。或許是因為她懷孕後口味有所改變,或許是因為她從前沒有機會品嘗這種美食,現在突然發現它的美味。於是,她便讓人給自己烤了一些紅薯來嘗鮮。然而,這一嘗竟然讓她上癮了。她每天都要吃兩三個烤紅薯才罷休。

昨天吃完烤紅薯後,正巧遇上宮女們為各宮分發柿子,說是即將過年,但因國喪期間,不宜過於喜慶,送些柿子增添些許喜氣。姚貴妃看著那些碩大且紅豔的柿子,猶如紅燈籠一般,不禁又引起了她的食欲。她立即讓身邊的人為她剝了一個來品嘗。未料到了夜裡,她突然感到劇烈的腹痛,並有輕微的出血症狀,這才驚動了獨孤徹和許多人。

柿子和紅薯,原本就不能同食,不然就容易引發胃脹、腹痛、嘔吐等症狀,嚴重者還會導致腸胃出血。尤其是懷孕之人,更不能吃。然而姚貴妃驕橫一世,卻不懂醫術,她身邊的人也不清楚其中的厲害,也就由著她敞著肚子吃,這才人仰馬翻地鬨了一夜,好在龍胎無礙。

可是獨孤徹這次是受驚不少。

梅影輕步走進來,小聲稟報道:“小公主來了。”

夏侯紓隔著屏風看了看熟睡的獨孤徹,壓低了聲音說:“你讓她先到書房去寫字吧,彆吵到陛下,我一會兒就過去。”

梅影點點頭,退了出去。

獨孤徹這段日子可能過度勞累,直到中午時分才醒來。他緩緩地睜開眼睛,感受到冬日暖陽透過窗戶灑在他的臉上,溫暖如畫。他慢慢適應了一下室內的光線,然後微微翻身,側過臉,注視著身邊半倚著閉目養神的美人兒,嘴角輕輕上揚,露出一個輕鬆的微笑。

此刻的夏侯紓神色平和寧靜,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他輕輕伸出手,溫柔地撫摸著她嬌嫩的臉頰,語氣中帶著一絲寵溺,問道:“現在是什麼時辰?怎麼不早些叫醒朕?”

夏侯紓聞言睜開眼睛,微笑著看著他,然後將臉貼在他的胸口,故意說道:“我是看你太可憐了,才沒有叫醒你,讓你做了一天的清閒君王。你可彆不知好歹啊。”

“真的?”獨孤徹的眉頭舒展開來,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看來是朕錯怪你了。”

說完他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故意湊近她的耳朵,輕聲挑逗道:“既然你也覺得朕這麼可憐,那你可得多陪陪朕。”

夏侯紓的臉頰頓時紅得快要滴出血來。這段時間以來,他們同床共枕了無數個夜晚,但因為她一直斷斷續續的在受傷,他們之間最親密的動作也僅限於親吻和擁抱,而現在……

夏侯紓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被他壓得快要錯位了。

夏侯紓忙皺著眉頭推開他,沒好氣地說:“彆鬨了,趕緊起來,我餓了。”

獨孤徹自顧自笑了笑,不懷好意地問道:“朕就在這裡,你還想要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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