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羅刹忍無可忍,腿夾了一下馬肚,馬兒便欣喜地嘶鳴一聲,撒開蹄子。
副將頓時冷汗淋漓,連忙攔住:
“大人,不可,不可啊!”
“兩軍談判,兵馬不得入,大人此去豈非破壞約定,談判破裂不說,也會置公主於險境……”
“爺不相信東傀穀。”寧司寒厲聲道。
“放嫵兒與薑鬥植這狐狸精獨處……爺絕不允許!”
說完,寶馬便馳騁而出,朝著河灘飛奔去。
河灘上。
氣氛跟副將所說的好著哩,不能說是有點差距,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
薑鬥植一會兒摸摸手上的珍珠,一會兒撫著胸前長長的珊瑚,不經意間擺弄腰間的環佩,費儘心思展示了半天,隻換來林嫵一句:
“聖師大人,可是有何高見?”
那眼神仿佛失去了世俗的欲望,是一點也沒往他身上瞟。
薑鬥植掩去眼底的失落,磨了磨後槽牙,冰冷薄唇微啟:
“高見……沒有。”
“倒是有一點……感慨。”
感慨?
這兩個字在林嫵腦海中轉了一圈,還未來得及解析出其意,高大的身軀便擋在她眼前,投下的黑影將她整個籠罩住。嘶啞的聲音如夢囈一般,在她耳畔響起。
“公主明明知道自己水逆,還總是掉以輕心。”
“真是讓人操心呢。”
話音剛落,林嫵的腰便被大掌鉗住,而後,失重感猛然襲來。
薑鬥植抱著她,躍向河麵!
“混賬!”後方爆發寧司寒的怒吼。
先是一根長槍射來,但這對輕功高手而言是雕蟲小技。而後寧司寒拍馬疾馳而來,可河灘不同於它出,草叢之下總有這樣或那樣的水坑,馬兒很快陷入其中崴了腳,將寧司寒甩下背來。
此時,薑鬥植迅疾如風,已然到了河麵。
副將率著都中營,望著寧司寒的身影如閃電般掠去,後知後覺地出了一身冷汗:
東傀穀,竟然真的劫持了公主!
他們一邊拚命拍馬,要跟上寧司寒,一邊在心中慶幸,還好此前有先見之明,把河段清查了一通,便是薑鬥植劫持了林嫵,也插翅難飛。
可慶幸的念頭才轉過他們腦海,本來平靜無波的河麵,竟然出現一隻尖尖長長的小舟?
都中營大駭,這舟哪裡來的,他們明明……
寧司寒率先認出了此舟,咬牙怒吼:
“龍舟!是龍舟!”
“是存在水底的龍舟,出水了!”
萬龍河兩岸每逢端午,便有賽龍舟的風俗。而端午過後,龍舟便沉在水下保存,以待來年端午再次出水。
護衛隊雖然嚴禁船隻進入該河段,但百密一疏,竟忘了這水底下,還藏著龍舟。
而萬龍河是東傀穀的母親河,那兒的人,不但是泅水的好手,亦是扒龍舟的好手。不過轉眼的功夫,又有三四個人冒出水麵。
敵人不知在何時,已經憑借精湛的泅水技巧,繞過大魏的防衛,守著龍舟蓄勢待發。
而薑鬥植不過輕巧一躍,便登上了舟。
然後,揚槳破水。
龍舟如一支利箭,衝出了大魏的包圍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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