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南汐看到他購物車裡的東西,都是食材,很意外,“沒想到沈家大少爺還需要出來買東西。”
“人吃五穀雜糧,我不買,自己種?”
孟南汐一噎,但不罷休,“你和聞溪在外麵同居了?”
隻有這種可能,他才會親自出來采購。
他居然親自采購!!
孟南汐心中燃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醋意。
不想承認,但又不得不承認。
沈硯知依然麵無表情,“孟南汐,你管太寬了,管好自己吧。”
“……”
人越來越多,沈硯知一刻都不想久留,推著車走了。
孟南汐剛想追,被兩名超市工作人員攔下,“你不能走,你得賠錢啊。”
這兩位阿姨估計是負責這個貨櫃的,怕肇事人逃跑後老板要她們掏錢,所以一直緊緊盯著孟南汐。
孟南汐歎氣,“我不走,不走。”
她轉頭望向人群,一眼就看到高挑的男人。
沈硯知這樣的男人,成熟、睿智、紳士,把教養刻進骨子裡,既可以是高高在上的太子爺,也可以是逛超市買菜的居家男,這種男人,恐怕沒有女人會不心動吧?!
近來她也是後知後覺地開始懊悔,在他們“交往”的四個月裡,她竟然沒有主動出擊。
如果她主動一點,如果她追緊一點,未必是現在這種局麵。
或者她不牽那條線,把他和聞溪那點事爛在肚子裡,那他現在依然是她的未婚夫。
即便現在不愛她,可婚後長年累月的相互扶持,共同養育兒女,一起變白頭,最終,都會變成親情。
隻可惜,千金難買早知道。
看著沈硯知越走越遠的挺拔背影,孟南汐如今隻剩遺憾。
“孟南汐!”
背後忽然有人叫她。
她本能轉頭。
“真的是孟南汐!!!”那個女孩興奮尖叫,拿著手機跑過來,攝像頭懟臉拍。
孟南汐反感極了,“私人時間,不要拍了。”
可是,那女孩非但不聽,還越懟越近,“孟孟姐,剛才那位是真姐夫嗎?”
孟南汐一噎,有那麼兩秒想承認。
“真姐夫把你寵成小孩了,我也想坐購物車裡被人推來推去。”
“……”孟南汐一下子黑了臉,竟然是說若風,她嚴肅否認,“不是的,你不要亂說,你彆拍了。”
女孩得寸進尺,“孟孟姐,我是你的忠實粉絲。”
“你彆再拍了!”孟南汐搶奪她的手機。
“對待粉絲就這種態度嗎?”女孩拔高聲音,“快來看啊,她是大明星孟南汐,就是跳舞的那個孟南汐。”
孟南汐被激怒,追著去搶手機。
兩位超市阿姨就追她。
女孩邊躲邊大喊,“快來看啊,孟南汐損毀超市貨櫃還想跑,我伸張正義她居然還要打我。”
“!!!”孟南汐氣得發抖。
本來若風不會在白天出來,是她說上午人少,出來散散心,誰知遇到這麼多糟心事。
所以說,這人倒黴起來,喝口水都會塞牙縫。
更讓孟南汐憤怒的是,那女孩竟然是在直播。
“寶寶們,這就是真實的孟南汐,我還看到真姐夫了,可惜沒拍到,隻知道真姐夫是個白人,挺潮,比孟孟姐還大牌,一出事就跑了。”
孟南汐被兩阿姨拉著,追不上那個女孩。
女孩隔了一排冰櫃直播,攝像頭對準了孟南汐,“濾鏡碎一地啊寶寶們,她前段時間跟臭名昭著的張建陽一起吃飯,我還幫她說過話,現在她追著我打啊……”
動靜越鬨越大,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舉起手機拍攝的人也越來越多。
孟南汐徹底慌了。
“好了沒有?”她快崩潰了,“就這點東西,還算不清楚多少錢嗎?”
“十萬,我轉十萬,阿姨,我先轉給你。”
但是,超市阿姨不敢收,怕到時候說不清楚。
人群越圍越攏,落單的明星就是待宰的羔羊,能蹭到一點,就是流量。
又是拉扯,又是推搡,孟南汐的偽裝“三件套”被扯掉了。
墨鏡掉在地上,被人群踩碎。
超市的工作人員都慌了,沒碰到過這種場麵,一直在喊“小心碎玻璃”。
“啊……”孟南汐不知道被誰扯住了頭發,她後仰著摔倒在地。
屁股先著地,尾椎骨處一陣劇痛傳來。
這時,警察來了。
還有沈硯知。
他雖然走了,但一直都聽到後麵鬨哄哄的聲音。
正巧有警察路過,他就立刻喊了進來。
警察一到,那些所謂的“粉絲”一哄而散,場麵立刻控製住。
隻有孟南汐,狼狽地躺在地上,痛到眼淚直流。
傷的可能不止尾椎骨。
她學舞蹈的,傷病是常事。
沈硯知蹲下身來,問她,“能起來嗎?”
孟南汐搖頭。
她的眼淚更加止不住了,一瞬不瞬地看著沈硯知。
“我幫你叫救護車,你那個朋友呢,你給他打電話。”
孟南汐還是搖頭,“這裡太多眼光了,他不會來的。”
沈硯知默歎一口氣,叫了救護車後,又脫下外套蓋在她身上。
一大明星,搞成這樣,真讓人無語。
“要幫你擋臉嗎?”
一陣一陣劇痛從屁股和後腰處傳來,孟南汐疼到臉色煞白,顧不上擋臉還是擋哪裡。
超市工作人員都是熱心的,見狀,立刻將她包圍起來。
“通知你父母?”沈硯知征求她的意見。
孟南汐瞬間清醒,忍著劇痛,咬牙說:“不行!”
“……”
阿姨們議論紛紛,有的說脊椎斷了,有的說盆骨斷了。
孟南汐又痛又心慌。
斷哪都要毀了她的舞蹈生涯。
不一會兒,救護車來了,用擔架將她抬上救護車。
沈硯知思忖再三,還是通知了孟父。
本來孟南汐的熱度已經下來了,今天這事一鬨,又立刻上了熱搜。
網上一片罵聲。
說她耍大牌,說她割完粉絲韭菜後辱粉。
說她沒素質,說她像小孩一樣坐在購物車裡,當碰碰車,撞壞超市貨櫃,還拒不賠償。
真的假的,各種爆料。
一時間,謾罵聲如同一場暴雪,鋪天蓋地地砸下來。
一個星期後,沈硯知正在批閱文件,忽然接到了孟南汐的電話,“有事?”
“我出院了。”
“挺快。”
“嗯,尾椎骨骨折,回家養了。”
“那就好好養吧。”
“硯知,我路過城建部,把外套還給你吧,你現在有空出來一下嗎?”
怕他拒絕,孟南汐馬上說:“我送進去也行。”
沈硯知聽她語氣不對勁,但沒空去揣測她什麼心思,二話不說道:“扔掉吧,我不缺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