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辰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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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當日皇宮前發生的小事已經過去十日,整座城中隻有阿柯三人無所事事,每天依然優哉遊哉地當街溜子。

近幾日,不斷有各類大大小小的豪門官員登門拜訪。阿柯收到的禮物已經快堆成小山,他也學著二皇子那般,將所有禮物都贈予平民百姓。隨著拜訪的人愈來愈多,阿柯明顯有些不耐煩了,一切事宜全權交給大哥處理。

戰鬥結束後,大部分士兵都被調回原地,兩支騎士團的騎兵也全都各回各家,而大皇子原本帶著的人馬被拆分成兩路,一路就近帶去馬爾斯,另一路暫時安頓在城外,二皇子給予大量資金安撫,隨後打包送去帝國最東部的蘭齊行省。城中如今除了二皇子的人馬,就隻剩下馬爾斯公爵的五千步兵。

蕾塔迪那日之後便一直跟在阿柯身後,今日前來拍馬屁的一眾老貴族也全都被他派人攔在門外。對此,沒有任何人有異議。

“蕾塔迪,你們不用回公國嗎?”阿柯問道。

“主上,我們此次前來不僅是為上次那件事。公國與二皇子早便有協定,恰好趕上您回來,因此我想,具體事宜等他忙完了定會詳細告訴你。如果您實在有意見,我們還有時間協商。但此次行動,不僅是您個人的利益,還牽扯到整個公國,希望您慎重考慮。”蕾塔迪誠懇地答道。

“好吧。其實我就是一個出身在海外的小孩,什麼也不懂,你們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主上深明大義,我代表全體民眾以及將士感謝您。帝國雖然下移許久,但京畿整體局勢卻已經穩定很久。原本平靜度日的人開心還來不及呢。他們不是沒有野心,隻是沒有任何契機,這件事後,新的環境局勢產生,給了他們重新洗牌的機會,而他們此時此刻最好的選擇便是什麼也不做,默默地等待。”

隨後,蕾塔迪又給阿柯介紹了一堆什麼時局之類他毫無興趣的事,他自然是一句也聽不懂。好在這時,失蹤幾日的二皇子好巧不巧地登門拜訪,蕾塔迪打了聲招呼便先行告退,留下二人。

“抱歉了,這幾日忙於清理殘黨,沒有時間前來拜見皇叔,還請莫怪。”二皇子說話聲音依然儒雅洪亮,但麵容明顯憔悴許多。他今天穿著一身寬鬆的白色衣袍,奇怪的是,兩隻手都套上了天鵝白色的長筒手套。

“殿下你辛苦了,忙你的就好。”

“今日登門,是有要事相商。您是馬爾斯的領主,所以必須征得您的同意。”

“什麼事情啊?”阿柯看著依然是傻乎乎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裝的。

“我們計劃東征。”

“東?東征?東邊不都是我們自己人嗎?”

“早便同床異夢了。我並非將他們當成敵人,隻是需要暫時讓帝國團結起來,接著,才有實力向西一舉攻入羅賽那庭。何況,目前看來,局勢大好,順水推舟便可馬到成功。”

“還要向西啊?是要像趕羊群一樣嗎?搞不懂。如果你決定好了,我肯定沒有意見。”

“我們和馬爾斯已經商議許久,這次您回來,自然要征得你的同意。另外,您大哥他也和我有著同樣的想法。”

“那就更沒意見了,大哥要做的事我肯定支持,您儘管去做吧,我願意提供一切幫助。”

二皇子聽罷,並沒有太過意外,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他開始說明起自己具體的需求。

以他如今的實力,此時東征最多隻敢調動三萬人左右,畢竟,京畿內部需要留守大量兵力。英珀斯更是不必說,得留足夠的人防範西麵的攻擊,還要防止內部的不穩定因素。與之相比之下,馬爾斯的兵力堪稱恐怖。公國北方一般有五到八萬士卒用以抵禦草原異族,另外還有兩萬的馬爾斯公爵私軍,戰時可調度的兵力可以達到十五到二十萬,且都是精銳。而公國內部,不需要任何一兵一卒便可保證穩定。

“皇叔,隻需要您從公國抽調大約八千到一萬人,另外加上您自己的一萬私軍便足以。東邊那些大小地區,雖然人口眾多,但大部分戰鬥力低下,況且我們並不是一定要動用武力,說到底,武力最能發揮作用的時候就是在真正開戰之前。如今的生產力和百年前早已不同,皇室並沒有絕對的能力控製整個帝國,讓他們保留自治權是更好的選擇。差點忘了,可能我還需要您在額外抽調一千人左右來英珀斯幫助穩定城內的治安。”

按照二皇子的意思,即使自己不回來,他也已經與馬爾斯達成了協約,所以他本來就沒有任何拒絕的權力。

就在這時,二皇子隨意地從身後取出一個包裹。打開之後,裡麵竟然是一杆鏽跡斑斑的槍頭。

“皇叔之前不是一直問我,派那麼多人護送的箱子裡裝的是什麼嗎?正是此物。”

“這就是這破爛啊不過,這花紋好像海裡會發光的紅珊瑚啊?”阿柯大失所望,那日從特蘭德啟程,以他見識的陣仗,還真以為天鵝絨下裝的是什麼鎮國之寶呢,弄了半天就是這破槍頭?

“皇叔有所不知,這並不是一般的槍,乃是當年女神留下的寶物。”

據二皇子所說,這正是女神走前留下的聖槍,隻不過年代久遠,多次修複仍然無果,以致裂成眾多碎塊,當年的皇帝將各個碎片分彆送到帝國的幾個主要地區分彆保管。此次的東征,另一件重要的事便是收集齊聖槍的所有碎片,重新鑄成完整的聖槍。

“此乃聖物,象征意義大於實際用途。當年,神明共留下了三件聖物。石板存於羅賽那庭的聖殿中,聖槍最終歸卻是我卡洛所有。至於另一件”說到這,二皇子笑著指了指阿柯,“那柄聖劍,最後落到了你們馬爾斯手中。”

“我們家?”談話間,阿柯已經隨手用小刀將蘋果雕成了槍頭的形狀。

“是的。隻不過,當年聖劍也同樣破損嚴重,而您的先輩則是一個人隻身出海尋找修複之法。後來,他果然去到了奈爾弗,回來後,不僅將聖劍修複,還帶來了一位紅發妻子。”

聽到這,阿柯似是明白了什麼“想起來了,樹老頭和我說過,他以前幫父親的高祖父修複過一把破劍。應該就是那把吧。他還告訴我,父親用過的那些兵器都是他親自打造的,包括我的小刀和大哥用的長刀。”

說到這,二皇子再次一驚,如此說來,他這柄把銀弓也一定是出自這位樹老頭之手。

“樹前輩真乃高人啊”

“殿下,等你把聖槍收集好,我去幫你找樹老頭,讓他把槍修好。”

“如此,太感謝了!!!”

“殿下,您說父親有一把聖劍,可我為什麼從來不知道?大哥也沒和我提起過?”

“當年,大公前往神國時,將聖劍一並隨身帶上,他將那把劍送給了送給了一個人,隻要有聖劍在身,便沒有人敢傷害她。”

“怪不得父親死了,原來是把護身符送人了。”

聊起此時,二皇子也不免有些悲傷。最後見大公的那日,是他把自己的銀弓親自遞給了自己:“小宸,這把弓就先給你用吧。好好練習,等我回來的那天,一定要耍得有模有樣。”可沒想到,那竟是二人最後一次見麵。

門外,一道黑色身影緩緩靠近,是阿德敲門進了屋。

“都在啊。阿柯,如果沒什麼彆的事,能不能讓我和二皇子單獨聊幾句。”阿德輕聲說道。

“沒問題,你們聊吧,我去找小米玩。”

“好,記得保護好小米。”

阿柯隨手將門關上,留下一黑一白二人。

這幾日,阿雅帶著哥哥一起來了英珀斯,小米得以每天和二人在一起玩,阿柯離開後自然是找到三人,愉快玩耍了起來。

晚飯後,阿柯由於吃得太撐,便一個人跑到一處僻靜的小花園裡散步。讓人意外,二皇子竟也在此地。隻不過,他此刻正一個人抱著幾個酒壇子,似乎有不少煩惱呢。

“嗨!殿下你一個人在這乾嘛呢?”阿柯興衝衝地跑過去。

這次,宸沒有上前迎接,對著阿柯輕輕招招手,或許是有些醉了吧。待阿柯靠近後,將身邊一瓶酒遞給阿柯,“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來,皇叔與我共飲幾杯吧。”

“太好了,我一直想嘗嘗酒是什麼味道,以前大哥不允許我喝,他說他最討厭酒鬼了,你可彆告訴他啊。”阿柯也不顧那麼多,直接將整整一壇子酒抱起一飲而儘。這股酒香,讓他想到了奈爾弗島下雨後的菩提樹。不過,喝完後他居然沒有任何不良反應,不慌不忙地挨著宸坐下,又抄起一壇新的酒,繼續開喝。事實上,他喝的並不是酒,二皇子給他的僅僅是甜湯罷了。

“最近太忙,今晚難得有空,就來這裡放鬆一下。從前最討厭喝酒,不明白為什麼大人喜歡喝酒,可我現在卻發現,酒真是個好東西。”宸的身邊已經放著兩個空酒壇,但看他的樣子,也是一點都沒有醉意。如此,卻算是白喝了許多。

“樹老頭和我說,島外大人們遇到煩惱就會喝酒。殿下你是有什麼煩心事嗎?”

“嗬,我也不知道。糊糊塗塗過了這麼多年,已經搞不清自己到底真正想做的是什麼了。”

當年,宸還是個孩子。有一次,他踮腳去偷戴大哥的盔甲,卻被壓得踉蹌跌倒。大哥大笑著扶起他:“等你能舉起這頂盔,我就帶你去雪山獵雪狼。”其實,他壓根不在乎能不能獵到獵物。他僅僅是希望大哥認可他,不把自己當成累贅,這樣就能一直跟在他身邊了。

再次喝下一壇酒後,宸繼續說道:“小時候,我沒有朋友,父母也不管我。大哥既是我的兄長,也像是我的父親,每次都是他帶著我們玩。我一身本事最開始也是大哥教給我的後來,發生了件事,我和大哥不得不疏遠,甚至隻能站在對立麵。可我知道,他一直都很愛我,並且在暗中幫助我,哪怕會對他自己不利。我從沒想要他死不過,有些事卻是大勢所趨,非人力所能為也。”

“大哥也對我很好。隻不過他總是憂心忡忡,我覺得他活得好累,乾嘛不開開心心地過日子呢?明明眼皮子低下有那麼多開心的事情。”

“因為這個世界一點都不美好。皇叔,你和小米小姐之所以過得開心,僅僅是你們自己的功勞,與世界本身沒有關係我還活著,就說明天還沒塌下來,那些曾經讓我覺得痛不欲生的事,現在也不算什麼了吧,不然我也活不到如今。一次次地失敗,讓我的心不自覺地變得強大而麻木,也愈發脆弱。生與死已經變得等價,既可以為了活著掙紮,亦願意接收死亡降臨。”

看著宸一臉愁容,阿柯也不知該如何安慰這位朋友,小小少年,涉世未深,不知愁字何解。突然之間,他想到了一個點子。

“殿下,不如我再唱首歌給你聽吧。我記得有一首聽上去就很開心的歌,雖然不知道什麼意思,但絕對一聽知道是快樂的歌。”

“那就,多謝皇叔了”

對這個世界 如果你有太多的抱怨

跌倒了 就不敢繼續往前走

為什麼 人要這麼的脆弱 墮落

不要這麼容易就想放棄 就像我說的

追不到的夢想 換個夢不就得了

我靠著稻草人 吹著風 唱著歌 睡著了 哦 哦

午後吉他在蟲鳴中更清脆 哦 哦

陽光灑在路上就不怕心碎

珍惜一切 就算沒有擁有。

“哈哈哈哈,還真如皇叔所說,雖一句聽不懂,卻也覺得很開心。”宸嘴角微微上揚,終於露出了真誠的笑容。

“是吧。”阿柯也是一邊喝酒一邊傻樂,大言不慚地說著不切實際的空話,“我覺著,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大家都很幸運,不論是主動選擇還是被迫遇見,都是很值得去享受的。每個人的歸宿都一樣,人生既然已將注定好了結局,倒不如好好著眼於當下,過去的就讓他過去,以後的事也不是現在說了算的,到時候該怎麼辦就怎麼辦。珍惜你所擁有的,知道知足,好好享受,這樣就已經很不錯了。”

“好哈哈哈嗬嗬嗬謝謝你了,皇叔,讓我度過了一個什麼都不用想的夜晚。”

說罷,二人又再次舉杯,把酒言歡。

軍營的練兵場正中央站著一名光頭大漢,他的對麵是一位黑衣青年。周圍一圈的人群中,阿柯、小米、二皇子、蕾塔迪赫然在列。

蘭瑟自那日見識過阿德的身手後便一直盼著有機會切磋一番,今日正好給了這個機會。

“在下有個不情之請,男爵能不能讓我用用您的佩刀。我很早之前便十分憧憬馬爾斯大公,當年就是看到他用這把刀的瀟灑身姿才去學的武,他耍得那叫一個虎虎生風。希望你能滿足我的願望。”蘭瑟說道。

“當然可以。”阿德直接上前,將黑刀丟給蘭瑟,蘭瑟見狀也將自己的佩劍拋過去。

蘭瑟可沒像阿德那般從容,接刀的瞬間腳底一滑,差點摔了個倒栽蔥。他沒想到這刀奇重無比,比大部分長兵器還要有分量。阿德則是不急不慌地走到一旁,說道:“你先熟悉一會,刀是老師專門為戰鬥打造的兵器,需要時間適應。”

蘭瑟足足花了半個鐘頭時間才勉強能把黑刀舞起來,這期間他發現了這把刀真正的不凡之處。從遠處看,刀刃並無怪異,可貼近便能發現細節。刀刃每個部位的形狀和薄厚程度,甚至是重量都是不均勻的。阿德的解釋則是:“不同位置的具體用途各不相同。有的是切肉的,有的是鋸木頭的,有的則是剁鐵的。我這樣說,隻是個比喻,並非真的就是這樣,一切全憑使用者。就如我先前所說,老師做的這把刀是純粹用來戰鬥的,因此各項功能一應俱全。他以前也做過純粹用來殺人的武器”

僅僅是揮刀,蘭瑟的額頭就已沁滿冷汗。這黑刀仿佛有生命般抗拒著他,當他橫劈時刀身突然下墜,直刺時又詭異地向上彈起。最驚悚的是第三次嘗試,刀柄竟傳出蜂鳴般的震動,震得他虎口發麻。

“男爵,這刀莫不是認主?”他苦笑著甩手。

待蘭瑟準備妥當後,二人終於開始戰鬥。西風卷起演武場的黃沙,蘭瑟的刀鋒在日光下劃出黑色弧光,而阿德的袍角卻紋絲不動,他的靴跟已入地三寸,如老鬆盤根。這樣的戰鬥自然吸引了大把的士兵,兩人的本領這些人都是有目共睹的。隻不過,接下來真正的戰鬥部分還是無聊了些。

蘭瑟的第九次劈砍終於逼得阿德抬眼。這一眼讓蘭瑟想起幼時麵對草原鐵騎時的窒息感。最終,依然落空。

阿德的刀鞘始終未離地三寸,當蘭瑟第十次劈砍落空時,青石板上已悄然裂開蛛網般的細紋。

就這樣防守四五十回合之後,阿德一如既往地隻是在防守,沒有任何進攻意圖。蘭瑟再也忍不住了:“男爵,你就不能進攻嗎?這樣有什麼意思!”

“好吧。”

小米在一旁數著花瓣,說道:“大哥贏啦。我數到第七片葉子時,他就該收刀了”

果然,下一秒,隻見阿德一個後撤步,隨後再下一個瞬間便見一把黑刀被挑飛至空中。

“結束了。”阿德輕輕地說道。此時此刻,蘭瑟的肩膀上正牢牢架著一黑一白兩把刀刃,刀鋒緊緊貼著他的脖子。兩把兵刃不知何時都落到了阿德手上。

“這,這也差得太多了吧”蘭瑟一臉苦笑,雖然已經能猜到結果,但沒想到會是這樣的過程,“唉,男爵,恐怕大陸上沒有任何人會是您的對手了。即使是當年的馬爾斯大公也完全沒機會您的老師能教出您這樣的徒弟真是榮幸。”

“將軍說笑,即使我用全力,也最多隻能接得住老師一招。”

此次比武排場倒是不小,但最終結束得太快,過於兒戲了。經過這件事,全軍上下,至少不會有任何人再質疑阿德的武力水平。單憑這等身手,隻封一個終身製的虛銜反倒是顯得有些小氣。

阿柯近幾日依然是無所事事,帶著自己的兩位徒弟成天地閒逛。出征的一切事情都是大哥和二皇子在處理,自己雖然明麵上權力不小,但他對此毫無興趣,隻在需要出麵時說上幾句話,其餘一概不管。所以,直到出征那天,他和小米也還是完全搞不清狀況,兩個人坐在馬上呆呆地看著後麵的一堆人馬。甚是連具體多少人,以及哪些是自己的人也弄不明白。

“殿下,我們現在要去哪?”小米問道。

“先去巴特克國,歐托騎士團被安置在那裡,具體的到了便知。”

這一路相較之前速度快了許多,一直到快到傍晚,一行人才停下準備休息。

二皇子走到阿柯的帳下,隨手丟給他一瓶酒。

“皇叔來嘗嘗新釀的啤酒味道如何。”

還沒等二皇子屁股坐熱,後方的叢林中,突然竄出一道身影,一劍便對著二皇子刺來。所幸,二皇子身手了得,幾次攻擊都被輕鬆躲過。不一會,士兵們便圍了過來,將刺客拿下。

刺客臉上纏著黑色布條,解開後所看到的那張臉著實嚇人,如同毀了容一般。

“誰派你來的?”二皇子倒是並不驚慌,隻是右手不自覺地輕輕撫了撫左臂上的手套。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不能為汐殿下報仇,活著也沒意義了。”

“大哥?”

“汐殿下對我有大恩,他被你所害,我理應為他報仇,即使赴湯蹈火也在所不惜。”

“好啊”聽到這,二皇子麵露微笑連連點頭,“都到了這份上,居然還有人一心念著大哥先生乃忠義之士。但您卻犯了致命的錯誤。首先,我大哥並不是我殺的,我也不想殺他。其次,最重要的,無論我做了什麼,大哥他都不可能想讓我死。很可惜,您並不了解他的真實意圖,白白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哼,事已至此,事實全憑你一張嘴,我無法報恩,心如死灰,活著也沒有意義了,你殺了我吧。”刺客不卑不亢,依然不為所動。

“好。就給你個機會,你和我決鬥,生死全憑本事,他人不得乾涉,先生覺得如何?”

刺客一愣,隨後立刻答應。

這種情況,周圍的人居然沒有阻攔,唯有阿柯和小米兩個外人一臉擔憂,但被二皇子一番安慰後也不再說話。

一陣對決之後,二皇子果然取勝,勝得十分輕鬆。阿德眼光犀利,他可不覺得這刺客本事太差,以他看,二皇子的實力怕是不會比蘭瑟差,往日裡,他都是一番儒雅書生的模樣,自然會讓那些不熟悉的人錯誤估計實力。

“我輸了”刺客一聲歎息,隨後對著天空大喊道:“殿下,我對不起您的知遇之恩,如今隻能以死報之!”

“且慢!”見刺客欲拔刀自刎,二皇子立刻喝住。隨後,他解下盔甲後的披風,上前遞給刺客,“我有要事在身,大哥即使活著也不會允許我現在死。這是我當日穿的披風,就讓他代替我讓您刺上三劍,權當是為我大哥報仇,如何?”

“如此,多謝了!”刺客沒有猶豫,上去就是三劍,狠狠地將披風刺開了三條口子,隨後長劍一揮,自刎倒地。

二皇子一臉惆悵,將破損的披風重新披上,命人將刺客厚葬。隨後,繼續拉著阿柯喝酒。

阿柯天真地發問道:“為什麼刺衣服也算報仇呀?”

二皇子沉默片刻後輕笑:“因為,活人總要給死人一個交代皇叔,再給你說件有趣的事。”二皇子將空酒瓶扔到一邊,“出發前,我剛出皇宮,便看見一隻黑貓在街上跑來跑去。後來,一位路過的老伯趕忙跑過來,好心勸我不要出征。我問他為什麼。他說,出門前如果看見黑貓,就會倒黴十年。我不信邪,隻是對他說了句謝謝,雖然他看上去真的像在擔心我,但我仍然不予理睬。可現在想想,才剛出來,沒多久便遇到這種事,或許他是對的。”

“這叫什麼話,殿下你想得太多了,我們那到處都是黑貓,我和小米還有大哥不還是好好的嘛。”看見二皇子仍然眉頭緊皺,阿柯隻好拍拍他肩膀,說道:“不如我再唱首歌給你聽?”

“哈哈哈,皇叔啊,和你在一起總是能變開心。好,你唱吧。”二皇子又露出笑容。

時間的箭頭 都指向你铩羽而歸的地方

你會前進 但終究還是得要習慣投降

這一場不會流血的仗 隻有自尊會受傷

成王敗寇的鐵則 跟現實沒啥兩樣

陽光從樹葉細縫露出了笑容

溫暖了我的美夢

隻有籠裡的畫眉羨慕著天空

卻從來沒有人懂

我手指放鬆 我目光如龍

當敵人是空 我左右開弓

我氣勢如虹 將炮馬儘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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