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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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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記得暈之前做了什麼嗎?”我問。

“我記得我好像往下跳,但跳下去之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毛毛說。

沒有在這件事上再做糾結,我們兩個把毛毛扶起來之後,見他並無大礙,就想回去了。

張鬆這時候說:“我去把網兜子拿回來,你們倆等會我。”

我拉住他,說:“今天先彆拿了,反正也不會有人給你拿走,就放那吧。”

張鬆聽出我的意思,是怕他再出事。有了毛毛的前車之鑒,他也沒堅持,就這樣我們兩個搭著毛毛回村了。

大壩是不能再走了,我們沿著後山的小路回去。後山這裡種了一大片核桃樹,高大的核桃樹縱橫交錯,遮住了太陽,很陰森。

進了這片核桃樹林裡,溫度驟降,忽然感覺冷了。

由於這條小路就是村裡人來打核桃經過長年累月走出來的,雜草叢生,還很窄,十分難走。

我很怕蛇,看到蛇沒有腳在地上扭著身子爬,渾身起雞皮疙瘩。即使在路上看到一條小蛇,我也會躲得遠遠的。

現在走在這條小路上,我就怕濃密的雜草裡突然鑽出一條蛇。

我看著張鬆說:“要不你打頭。”

張鬆走聽了我的話,知道我害怕。

他走在前麵,一臉的無所謂。毛毛走在中間,我在後麵,因為我怕毛毛沒好利索,走著走著再暈過去。這裡可不比水壩平坦,摔了怕不是要從山下軲轆下去。我在後麵至少能看著他點。

“哎呀!”毛毛腳下一滑,趴在小路上。

我被他嚇一跳。

“咋了。”張鬆也回過頭,問他。

“崴腳了。”毛毛痛苦說道。

張鬆扶起毛毛,見他腳脖子腫了,走不了路。

“趕緊上來吧。”張鬆示意毛毛趴他後背上。

毛毛開始有些不願意,走了幾步實在疼的受不了,最後還是被張鬆背上了。

我走在後麵,看著張鬆背著毛毛,說不出來的滑稽,噗嗤一笑。

剛才的陰霾儘去,心情好了不少。

張鬆和毛毛也覺得好笑,互相調侃起來。

“這回我背你,下回你背我啊。”張鬆說。

“行,下回你腳崴了我背你。”

“就你那小身板兒,我還得給你壓趴了。”

一路上就這樣吵吵鬨鬨的,我們三個走到西溝。

到了毛毛家,陳阿姨見他又受了傷,一邊埋怨他走路不注意一邊問他有沒有事。

“這下好了,腳崴了就在家寫作業吧,省得你到處跑。”

說到學習,毛毛比我們兩個都強。他在班裡成績數一數二,張鬆成績中等,就我是個吊車尾。

每次作業我都等毛毛寫完之後抄他的,他也試過給我講,可我就是老師說的榆木腦袋,真是一竅不通。

而由於毛毛學習很好,在班裡很受歡迎,平時同學有不懂的問題都會問他。他和我關係又比較好,經常給我講題,所以一來二去的同學也不再害怕我。一開始同學和我在一起聽他講解還有些尷尬,後來就能說上幾句話,再後來見麵也能打招呼。現在就真的變成普通的同學關係了,他們不再排斥我。

我們兩個在毛毛家呆了半天,天色漸晚,張鬆就要回家,畢竟他家離得比較遠。我也跟著張鬆一塊走了。

和他分彆之際,我叮囑他:“到家彆忘照照水缸。”

張鬆點點頭,說:“嗯,我記著。”

然後他就順著大路走了。

晚上回家照水缸,流傳兩種說法,一是說照水缸可以把帶回家的不乾淨的東西淹死,另一種是說人肩有兩盞火,夜裡頻繁回頭會熄滅,到家照水缸可以使兩盞火重新燃起。

但在我學了這麼久的《陰符錄》裡,還有一種說法,就是水缸之中的清水,象征著“甘露”,可以祛除人在夜晚帶回家的一切邪穢。

看著張鬆走遠的背影,我心中升起一絲煩躁,希望他這一路上彆有什麼事。

令我沒想到的是,張鬆沒事,但我卻有事。

之前說到,我們村裡這一年很消停,以至於我都要忘了去年那段時間發生的一連串的事。

這天夜裡,我獨自躺在被窩。現在我長大了,自己一個屋睡。

正在我翻來覆去睡不著的時候,我總感覺有一雙邪惡的眼睛,在外麵,透過窗戶注視著我。

我瞥眼看窗戶,它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最後我用心感覺,確實感覺到一股邪惡的氣息,正在院子裡度步徘徊。它似是急切的想進屋,可我們那時候前門上都貼著門神,這門神雖然不是手工畫的,也沒法力高深之輩用念力加持,但本身的神性也有一些作用。

它來回走了半天,見無法走進屋裡,就趴在窗戶上,瞪著恐怖的眼睛看我。

俗話說,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更何況我現在也算有些本事,對鬼怪之事早已習以為常,根本不怕它。

若是遊蕩的孤魂野鬼,我是不願去招惹它們的,因為大多數孤魂野鬼都是無意識的,並不能傷人。但窗外這隻明顯不是,而且我從它身上感到熟悉的氣息,和今天在毛毛身上感覺到的一模一樣。

它用血淋淋的指甲慢慢挑開窗戶紙,眼睛窺視著我。

我立刻將手指覆於羽毫石上,心中默念道:天雷地火,破滅凶殃。六甲持劍,斬鬼五方!

接著用手一指,一道凶烈之氣打向它。

它被我這招打中,那雙眼睛瞬間流下血水,在窗外發出淒厲的吼叫,一陣陰風刮過,消失在院子中。

我這才安穩的睡下。

可第二天,還是出事了。

我們東邊的一個村子,柳家坳,有個女人,從春河橋上跳下去了。

她的死狀極為恐怖,脖子裡的脊椎已經斷了,整個頭僅靠皮肉連著。胳膊肘露出斷裂的骨頭,整個人趴在水裡,隨著水流左右漂浮。導致她沒被水衝走的,就是她脖子上的水草,纏了一圈又一圈。

等人們把她撈上來時,她的雙眼充血,瞪得溜圓,嘴張開很大,頭耷拉著,那一頭漆黑的頭發,整齊順滑的隨著她的頭上下擺動。

而這天,也正好是王浩媽媽的周年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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