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小說 > 玄幻魔法 > 貴妃當道 > 69.朕和醫理之間,你選哪個?

69.朕和醫理之間,你選哪個?(1 / 1)

推荐阅读:

莫蘭道:“第三,福寧殿的床,再不許有彆的女人……”趙禎動作停滯,翻身下來,撐著頭俯在她耳畔,沉下臉道:“這可有點過分了。”

莫蘭側過身,與他麵對麵躺著,“每次躺在這兒,一想到你和彆的女人也是如此纏綿悱惻,心裡就很難過。”說完又笑著攬住他的脖子,吻在他的喉結上,柔情似水道:“我希望這裡的床單、暖帳、綢被通通都隻屬於我,就像六郎的心也隻屬於我一樣。”

她的吻甜蜜而誘人,使人無法抵禦,讓他意亂情迷。

趙禎知道她的情深意重,對自己更是以赤誠之心相待,不忍拂了她的心意,吻在她的額上,“你也要答應朕,不許胡亂發脾氣。傷了心神,比外傷難治得多。”

莫蘭臉上的笑意舒展開來,抬起手,伸出小指道:“要拉鉤蓋印才行!”

趙禎捏著她的臉頰,嘟噥道:“朕是大宋之主,向來一言九鼎,你竟敢不信,看朕好好收拾你。”說著撲在她身上,往她腰窩處撓去,癢得她花枝亂顫,咯咯笑個不停。身側重重帷幕垂落至地,擋住一室春光。

這日正是立冬,清霜冷絮,枯樹吟獨。

因朝中放假,趙禎難得清閒一日。午間,於垂拱殿設宴,請闔宮妃嬪圍爐飲酒。隻見殿中有裝了風爐的方桌十餘席,爐上放著銅質暖鍋,內侍往鍋中放了半銚子已做好的湯水,待湯沸滾,又呈上切成薄片的兔肉、羊肉、牛肉、雞鴨魚肉、豆腐、晚菘等,旁側又放著辣椒、香油、蔥花、芝麻醬料等做佐。妃嬪們拿了銀箸,也無需他人伺候,各選其食夾入湯中擺熟,蘸醬以食之。

酒醉微酣,趙禎笑吟吟道:“凍筆新詩懶寫,寒爐美酒時溫。醉看墨花月白,恍疑雪滿前村。還是李白的詩應景。”

妃嬪中識字讀詩之人不多,更不知如何與他對吟,皆是訕訕。

趙禎心道,隻有莫蘭在側,才能說之一二。

帝後共桌,靜姝見官家興致頗高,道:“官家若喜歡,臣妾叫內侍過來再多燙些。”趙禎卻擺手,親自夾了一筷子牛肉放入鍋中擺蕩,道:“自己動手,才有意思呐。”說著將熟透的牛肉送至靜姝唇邊,靜姝受寵若驚,連忙就著筷子吃了。

一股辣味迅速在靜姝嘴裡蔓延,全身仿佛沸騰著熱血,滾滾翻過。她顧不得鳳儀,往桌上端了甜酒,猛然灌下,又吃了半口酥糕,才緩過氣來,猶覺頭還是暈乎乎的。趙禎見她臉上辣得飛紅,眼眶都濕了,甚是狼狽,早已笑得前俯後仰。

靜姝難得與他如此玩笑,雖被捉弄,心卻是暖的,倒似平常夫妻般親密,遂嬌嗔道:“臣妾吃不得辣,讓官家見笑了。”

趙禎吩咐宮人呈了鮮湯過來讓她喝了,道:“大冷天吃點辣味於身體有益。”

妃嬪們見帝後如此親厚,皆是詫異。

近日朝中時有傳聞說官家要廢黜郭後,上諫奏章更是接連不斷,傳入後宮眾人都駐足觀望,拭目以待。楊德妃聖寵不衰,家中父兄皆為官家左右臂膀,又有協理六宮之權,更是期盼已久,以為後位必在囊中。如今見此,頓時心灰意冷。

是夜,官家卻沒有宿在慈元殿,而是往沉香殿去。天色欲晚,外頭下起雨來,撲在那紙窗上,簌簌有聲。

弄月聽著雨,坐在窗下臨摹歐陽詢的《黃帝陰符經》,字跡嚴整恭謹,竟已有幾分意思。她以前並未讀過什麼書,自晉升為嬪,知道官家喜歡知書達理之人,也開始仔細研習起筆墨來。

福寧殿離沉香殿頗近,趙禎懶得坐轎,隻帶了周懷政,撐傘走過去。梨落本在外殿燈下打穗子,見廊下來人,雨霧繚繞的也不知是誰,待官家進了殿,才慌忙丟下手中事務,迎上去跪地請安,正要往殿內稟告,卻被趙禎攔住,道:“彆出聲,朕自己進去。”

內殿隻點著幾盞小燈,不甚明亮,唯窗前梨花木桌上亮著兩盞臂粗的蠟燭,弄月一身淺綠暗花寢衣,隨意挽著雙髻,朱釵儘褪,未施胭脂,伏於案前寫字。她聽見聲響,盈盈轉過頭來,見是趙禎,從容將毛筆擱下,起身請安。

趙禎將她扶起,見紙上滿滿的寫了字,十分工整好看,笑道:“倒是朕擾了你清修。”弄月叫人捧上茶來,笑道:“官家能來,臣妾求之不得,豈是打擾?”

趙禎望著金獸寶鼎中嫋嫋升起輕煙,虛無縹緲似的散開,不覺心也沉靜許多,道:“你的字倒是越寫越好。”

弄月道:“略有漸進罷,令官家謬讚了。”

趙禎躺在軟榻上,微閉著眼假寐。弄月洗了手,立在他身後,輕輕幫他揉按太陽穴。他的聲音慵懶而淳厚,低聲道:“朕隻要到你這裡,就覺清淨。”

弄月笑了笑,道:“隻要官家喜歡來,臣妾就很高興。”

趙禎伸手要茶,弄月端了茶盅送至手邊,一時不穩,竟灑了出來。她忙取了錦帕擦拭,見袖袍上濕了許多,便道:“官家要不要換衣?”

趙禎點點頭,弄月伺候他換了寢衣,才聽他笑道:“你如今膽子大了許多,不似先前羞澀惶恐。”

弄月幫他取下發簪,道:“官家何出此言?”

趙禎道:“記得你剛承寵那會,朕隻要稍稍皺眉你就嚇得驚慌失措,如今茶水潑到朕身上,倒也能鎮定自若。”

弄月一想,果是如此,也泛出笑意道:“那是因為臣妾先前並不知道官家如此溫言和善,以為天下帝王都是動不動就要砍人的。”

趙禎饒有趣味的看著她,道:“如今呢?”

弄月微微低垂著眼,壯著膽子將頭貼至他胸前,柔聲道:“如今啊,如今官家就是臣妾的心柱子,有官家在,臣妾就沒什麼好害怕。”趙禎聽了,觸動至極處,伸手攬在她的肩上,聽著窗外大雨如注,心中似如秋水靜潭。

次日晨起,正用著早膳,梨落迎入殿中,歡喜道:“官家,娘娘,外麵下雪了,可是今冬第一場雪。”兩人放下筷箸,行至廊下,果見天空紛紛揚揚的下起小雪來,如飄絮,如細棉,如絲如縷。

弄月伸出手去,雪飄落在掌心,瞬間化成融水,心倏然高興起來,望著晦暗的天際,歎道:“瞧著這樣子,估摸著晚上定要下場大雪來。”轉頭看向趙禎時,卻不知何故,竟再也笑不出來。

隻見他神色不明,麵上雖是平靜無瀾,眼底深處卻溢出哀傷之色,聽他淡淡道:“時辰不早,朕走了。”說著,周懷政已遞上雪具來,弄月不敢多問,忙替趙禎披上紫貂風衣,戴上雪帽,見他已往階梯下去,遂躬身道:“恭送聖駕。”

周懷政見趙禎心情低落,顧不得披上雪衣,隻撐了把雨傘,疾步跟上去。雪果是越下越大,裹著寒風撲在人臉上,如同刀割。

周懷政見官家竟不是去福寧殿,一時被蒙了心智,問:“官家,您這是要去哪裡?風大雪大,要不奴才去喚轎子來?”

趙禎許久不答話,隻大步往前走。地上漸漸有了積雪,房頂樹梢之上也染上薄薄白色,快到了仁明殿,周懷政才恍然悟出,這竟是要去粹和館。

果然,過了仁明殿,過了暴室,粹和館已近至眼前。在風雪中行了許久,周懷政早已凍手凍腳,冷得發起顫來。他小心看了看趙禎臉色,見他大半的臉被雪帽擋住,行動自如,毫無畏冷之色,早已大步跨入殿中。

午前是粹和館最為忙碌之時,賤婢醫女要清洗、晾曬、烘烤藥材,低等醫女要配藥,高階醫女要給前來瞧病的宮人診斷,若是有人已病得不便行走,或患疾者是品級較高的女官,掌醫女還得調配遣人出診。

今日落雪,粹和館中又未有地龍和炭火,更是冰冷異常。醫女們忙得腳不沾地,也未注意禦駕前來,直到周懷政在廊下高喚:“官家駕到。”

眾人才幡然醒悟,慌忙扔下手中活計,疾步走上殿前跪地請安。

因掌醫女和邢少陵恰好都不在館中,也沒人為首出來迎駕。趙禎倒並不理會,徑直往後院走去。此時雪已紛飛如鵝毛,落得院中、屋頂皆是白茫茫一片。

到了莫蘭房中,卻隻有兩個先前周懷政遣的宮女在打掃屋子,見趙禎前來,忙請安道:“官家萬福。”

房間亦是冷冰冰的,雖鋪著地毯,掛著簾幕,卻依然四處透風。

趙禎脫下雪帽和紫貂風衣,也不坐,隻問:“莫蘭呢?”

有宮女往前跨了一步,躬身道:“莫蘭娘子隨掌醫女出診去了。”

趙禎默不作聲,眉頭微皺,周懷政見此,輕斥道:“還不快去將她請回來。”那兩名宮女忙答應著退了出去。

粹和館什麼也沒有,禦駕前來,事事都需重新預備。好在周懷政利落,不出一會,已有宮人端了十餘盆銀炭來,燒得屋中暖烘烘的。因雪天昏暗,又往房中點了幾盞長信燈,照得屋裡比外麵還透亮。

趙禎冷冷道:“朕叫你顧著她,顧著她,瞧瞧你顧成什麼樣了!”

周懷政見趙禎麵上寒冷如冰,立在窗前擺弄著幾株清香醇烈的臘梅,甚是惶恐。他連忙跪至地上,道:“是奴才該死,請官家恕罪。”稍頓又說:“粹和館沒法燒地龍,莫蘭娘子又沒有受封,尚宮局不肯破例送銀炭來,奴才也未料到才立冬就下雪,便疏忽了,請官家恕罪。”

趙禎斥道:“還委屈你了!”

周懷政嚇得連忙噓聲,再不敢狡辯。

外頭寒風呼嘯有聲,窗上木栓子又不牢固,一時吹開了,那雪片兒就猛撲了進來。裡頭原是暖的,被寒風往身上那麼一滾,反叫人耐熬不住,冷澀發抖。

趙禎遙遙望向窗外,那雪如飛如舞,漫天漫地,仿佛這世間已什麼都沒有了,隻有雪。他不覺歎了口氣,任風雪剮在臉上,許久都一動不動。

周懷政道:“官家,請讓奴才起身關窗。”

趙禎從沉思中回過神來,未可置否。周懷政起身將窗戶栓好,還要跪回地上,卻聽趙禎道:“你退下吧。”

周懷政忙恭謹應了,退至廊下候著。

趙禎見床頭繡盒中放著新做的襪子,拿在手中一看,隻見上麵細細密密的繡著五爪龍紋並幾朵蘭花,心中不覺一暖,臉上竟也漸漸有了笑意。又將她放在床頭的醫書看了幾回,卻終不見人回來,十分煩悶。

過了約半柱香時辰,周懷政端了熱茶進來,見趙禎負手在屋中來回踱步,悄悄瞅著他臉色,隻見昏黃的燭火映在他臉上,看不大清神色,也不知是喜是憂。

趙禎道:“怎麼還不見莫蘭回來?”

周懷政將茶呈至趙禎跟前,道:“宮人們本以為莫蘭娘子是去了仁明殿替尚宮診病,急忙趕了過去,卻不想,待宮人到時,她又已隨掌醫女去了翠微閣,給夏芷治寒疾……”正說著,隻聽廊下有人喚道:“官家,莫蘭娘子來了。”

周懷政也是一喜,道:“官家,莫蘭娘子回來了……”

趙禎似忽然得了什麼緊要的事般,轉身就掀簾往外走去,嘴上道:“朕也聽見了,還要你說。”

行至廊下,隻見莫蘭從白雪皚皚中走來,穿著醫女宮裙,也未戴雪帽,隻撐著油紙傘,身上還跨著沉重的藥箱。她麵上帶著笑意,一點也不覺勞苦,仿佛天地間沒有什麼能阻攔她行走的方向。

她身上有一股堅韌的力量,讓趙禎也自愧弗如。

或許是等得久了,他竟有些迫不及待,顧不得淋雪,疾步走入院中,向她迎去。莫蘭見他走過來,忙小跑過去,將傘撐在他頭上,喘著熱氣,嗔道:“你若是病了,闔宮都要翻天,怎麼也不計較些。”

趙禎見她耳朵鼻子都凍得紅通通,手上還起了凍瘡,心裡滿是疼惜,接過她的傘,將她攬在懷中,道:“連太後也未讓朕等過,你算是開天辟地第一個讓帝王等的賤婢醫女。”

莫蘭樂得笑出聲,頑皮道:“奴婢倍感至幸。”

周懷政本拿了貂裘雪帽過來給官家戴,見如此,也不敢打擾,隻淋著雪跟在後麵。到了廊下,莫蘭放下藥箱,收了傘,將趙禎身上的雪花融水儘數拂去,才跺著腳拾掇自己。

趙禎見她隻穿著布鞋,腳上都濕透了,皺眉道:“粹和館連雨靴也沒有麼?”

莫蘭並未答話,周懷政回道:“國庫撥的銀子幾乎全部用來買藥材了,哪裡還有閒錢置弄這些給醫女們用。”

趙禎斜眼瞥了周懷政一眼,他知道自己多言了,連忙屏聲退至一側。

莫蘭卻笑道:“這些倒還好,隻是粹和館人手實在太少,能出診的醫女更沒幾個,很多宮人患病了都得熬上幾天才能輪到就診。”

趙禎牽住她的手,隻覺冰冷徹骨,忙將她引入屋中,往她手上嗬氣,又道:“粹和館建了才半年多,禦藥院一時也放不出人來,暫時隻能如此。”

見她手上被凍爛了,心疼不已,又道:“明天叫林祥和過來給你瞧瞧。”

莫蘭笑:“掌醫女給我瞧過了,說以後好好保養著,自然會好。”又歎道:“屋裡真暖和。”說完,轉至床後將濕衣換了,又穿了乾爽的鞋襪,再出來時,卻是一身柳綠色綴花擺棉裙,罩著銀灰褙子,發簪也取了,滿頭青絲披肩,柳腰楚楚,盈盈一握。

見她朱釵儘無,趙禎心中一動,往梅枝上摘了盛開正妍的臘梅,鬢至她耳側,愈覺她麵額瑩白,氣若幽蘭。他不覺伸手撫在她頰上傷痕處,輕輕的摩挲,似要將那疤痕抹去。

他喃喃問:“這裡還疼麼?”

莫蘭忽而流露出憂傷之色,隻一瞬間,又揚起淡淡笑意,道:“早就不痛了。”趙禎雙手捧住她的臉,道:“可是朕還很痛。”頓了頓,又道:“朕今日看著下雪,總不猶得就想起那日,也是這麼大的風雪。”

屋中宮燈昏黃,那火盆燒得紅豔豔的嗶剝作響,映在兩人臉上,像是一抹煙霞。莫蘭自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麼,反安慰他道:“六郎,那不過是個意外,你無需自責。”

趙禎滿眼哀傷看著她,道:“你怪朕麼?怪朕沒能保護好你!”莫蘭拚命搖頭,踮腳吻在他下巴上,道:“我知道六郎的痛並不比我少,又如何忍心怪你!”

一直以來,他的心頭都堵著口氣,堵著一口不能救她於水火的氣,堵著在她最為傷痛之時卻不能陪在她身側的一口氣。那口氣壓在胸腔已久,讓他很長一段時日都不敢見她,不敢想起她。那是隻要稍稍一扯動,就會全身都痛的一口氣。如今,這口氣終於長長的呼了出來,仿若滿身順暢。

趙禎將她環在臂膀中,靜默許久,道:“粹和館畢竟是宮人住處,什麼也沒有。朕若不給你封號,尚宮局的人也不知該如何對待你,事事都不合規矩。朕也不忍心再讓你冒雪去替人診病,終日勞累。”停了片刻,才又道:“況且,咱們已經失去了一個孩子,朕不想再有此等事情發生。莫蘭,做朕的嬪妃好不好?”

莫蘭正要說話,隻聽門外咯吱一響,有醫女端了薑茶進來,竟沒人稟告,進了屋方知是金玉奴。

趙禎有些不悅,慍色道:“誰讓你進來的?滾。”

玉奴從未見過帝怒,一時嚇得慌了手腳,跪至地上道:“掌醫女說莫蘭在外惹了風寒,定要吃了薑湯才行。”

趙禎道:“周懷政呢?”

玉奴道:“奴婢並不知道,見屋前無人,以為禦駕已經走了,才如此魯莽,請官家恕罪。”

這時周懷政從外頭鑽了進來,先跪了,才道:“廊下太冷了,奴才們就去隔壁屋裡禦寒,一時失了神,才讓醫女擅自進來了,真是罪該萬死。”

莫蘭握了握趙禎的手,柔聲道:“算了,玉奴醫女也是為我好。若是我真染了風寒,你又要急了。”

趙禎聽她軟語幾句,氣消了大半,遂道:“那你快把薑湯喝了吧。”說完親自端了遞至她嘴邊,喂她喝了。

周懷政見如此,輕聲將玉奴喚出屋去,自己也躬身退下。

待她喝完了,趙禎急著道:“貴、淑、德、賢、宸中唯德妃已賜封,其餘四個妃位,你心儀哪個?”

莫蘭麵露憂色,道:“若我封妃,就不能再行醫,粹和館的醫女就更少了。掌醫女也會失望,她好不容易才尋得我做徒弟。”停了停,又道:“況且,自從我替人診病以來,看著她們因吃了我開的藥而身體康健,心裡就很快樂,很滿足。如果可以,我真想能夠像掌醫女一樣,謹守本分,救人疾苦。”

趙禎心裡咯噔一響,許久才道:“在朕與醫理之間,你要選哪邊?”

最新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