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小說 > 玄幻魔法 > 貴妃當道 > 52.有朕在,你什麼都彆怕

52.有朕在,你什麼都彆怕(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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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蘭轉過身,果見趙禎笑意盈盈沿著小石徑走來,他穿著寶藍圓領便袍,清風灌入袖袍中,錦帶飄飄,翩翩如林中君子。有枯葉飄落至他肩上,也不去拂,任它隨風而走。他的聲音遠遠從風中吹來,帶著木香喚:“莫蘭。”

也不知何故,她忽然濕了眼角,關入禁室時也未滴過眼淚,此時卻想哭了。待他走近了,她才忍住泣色,低眉垂臉,兩手相扣,放於左腰側,微微屈膝,柔聲道:“官家萬福。”

趙禎連忙將她扶起,見她眼圈兒紅紅,似有淚痕,心中一動,比往日又溫柔了幾分,輕聲軟語道:“讓你受委屈了,都是朕不好。”

莫蘭偏問:“你怎麼不好了?”

趙禎執起她的手,隻覺冰涼透骨,心疼不已,忙用大手掌將兩手攢入袖袍中,溫言道:“昨日那通符,朕該親自交予你才是,白白惹出這麼多事來。”頓了頓,又道:“朕一直想等到合適的機會再將你調回奉茶司,如今看來,卻不能等了。”

莫蘭的手放在他的袖中,漸漸暖和,她道:“今日之事官家如何知道的?”

趙禎見她眉尖微蹙,眼圈發紅,柔弱不已,遂憐惜道:“朕今日早朝時見你在玉津門,身側又有兩名尚正局的大監,朕便遣了人跟著你。若不是朕剛好與你撞見,還不知要發生多少荒唐事。朕想你即刻便回奉茶司當值才好,經過此事,朕再也不能將你放在仁明殿了,定要你天天出現在朕跟前,才覺安心。”

莫蘭苦笑道:“即便在官家身邊,若有人蓄意陷害,也是避無可避。”

趙禎信誓旦旦:“在行宮中,朕就說過的,你可還記得?”

莫蘭噗嗤一笑:“你說的話可多了,幾千幾百的,奴婢怎麼知道你說的是哪句?若這真是禦命,答不出來便要打板子,呆在奉茶司後,官家日日要問起這話來,做奴婢的豈不得更加擔心受怕。”她跟他說起笑,又自稱起奴婢來。

暖風拂過,將兩人的裙帶攪在一處,繞著纏著,隨風飄蕩飛舞。趙禎捏住她臉頰道:“你這個……沒尊沒卑的小蹄子……”又見她眼珠轉動,嫣然一笑,露出素齒如銀貝,不禁吻在她唇邊,柔聲道:“在行宮時,朕便說過,有朕在,你什麼都彆怕。”說著,將她攬入懷中,許久許久都不肯鬆開。林蔭蔽日,落葉無聲,飛鳥鳴聲在側,時光靜美如流水,

蘇且和離著四五十步左右跟在趙禎身後,見如此,默默轉過身去,思忖良久。

待莫蘭回到仁明殿,子非早已在門口遙望許久,見她來了,喜極而泣。莫蘭心中感動,撫慰她道:“天地自有公道,這不是好好兒回來了麼?快彆哭了。”

子非拉著她的手跑入後殿茶水間,從櫃中取出兩包煎餅,塞到莫蘭手中,道:“劉從廣在宮外買的,給你省了兩個。”

莫蘭撥開包紙,咬了一口,果然香酥黃脆,“好吃。”

子非見她喜歡,很滿足的看著她吃完,才起身回通鑒館做事。

莫蘭去殿中做了事,忙了一下午,過了晚膳時辰才回住處。洗了臉,正要去廚房,卻見青姨瘸著腿朝自己走來,臉上愁雲滿布,才一天不見,竟覺她老了好幾歲。莫蘭請她往屋中坐了,邊幫她倒茶,邊道:“我吃過飯就去看太嬪娘娘,你有什麼要捎去的?”

青姨坐在凳上,臉上木無顏色,“不用去了。”

莫蘭持著茶水,隱約想到什麼,愣了半會,“為什麼?”

青姨這才扶著桌角,“咻”的哭出聲來,抽泣著道:“太嬪昨晚……薨了。”

莫蘭心裡一涼,她與李太嬪雖未有太多瓜葛,但總算伺候過她幾日,如今聽說她死了,又見青姨老淚眾橫,也覺傷心。她輕拍著青姨的背,安撫道:“如今人已經去了,你也要好好保重身體。太嬪病疾纏身多年,如今何不是種解脫?隻願來世,她能嫁個平常人家罷。”

青姨漸漸止住哭泣,從懷中拿出紫檀木雕花海棠錦盒,道:“這錦盒裡裝的,是太嬪一輩子唯一剩下的家當,我現在將它交給你。”

莫蘭十分詫異,“我不過伺候太嬪幾日,又何德何能?即便太嬪留有遺物,也該由你保管,我又怎能接受?”

青姨卻將錦盒打開,裡麵有太嬪本想呈給趙禎的儒巾、還有幾樣玉佩和金簪子。她聲聲勸道:“太嬪將這錦盒交予我,也是想我老來能有些錢財傍身。但我一身老骨頭了,又有什麼好壞之分?得過且過罷。”

莫蘭問:“你可是有所求?”

青姨嘴角抽動,隻道莫蘭果然聰慧,顫抖著唇角說:“老奴沒有她人可依托,隻想將這錦盒交予你,若你有朝一日能將錦盒交予官家自是最好,也算完成太嬪身前夙願。若是不行,娘子留著做念想也罷,算是老奴對你的一點感激之情。”

青姨吃透了莫蘭性格,料想她絕不會私吞錢財,所以才想出如此手段。

莫蘭不懂,為何太嬪對此事如此不能釋懷,連死也要托付她人。她一時動了惻隱之心,收了錦盒,“你儘管放心,若有合適的時機,我必將這錦盒原原本本稟呈給官家。”青姨見她神色嚴肅,似有幾分把握,忙起身跪至地上,叩首道:“老奴來生做牛做馬償還娘子的大恩大德。”

夜黑,蕙馥苑早早落鎖熄燈,隻尚美人寢殿燃了幾盞玉勾連雲紋燈,燈盤玉質,於中心凸處雕五瓣團花為燈芯座,五燈一燃,照得殿中亮如白晝。

臨冬原在燈下看書,一時又放下書,麵露憂色,“柒兒不會禁不住刑罰說出來罷?”淺樺正在關窗,聽美人說話,忙恭謹回道:“她自己的命沒了倒沒什麼,家中親戚也不要了麼?美人無需擔心,奴婢都安排妥當了。”

臨冬稍稍落下心來,又落寞道:“我先前在奉茶司當值時,張莫蘭品階、相貌均在我之下,是司裡最不讓人待見的。竟不想官家在行宮竟帶她出宮遊玩,如此恩寵,連我也未敢奢望。”

淺樺放下手中事務,走至臨冬跟前,幫她披上雲錦累珠披帛,細聲安慰道:“去行宮時,沒有妃嬪跟去。官家一時貪了新鮮也是有的,那些小恩小惠的哪有美人父親封官受賜得意。自回宮後,官家也還隻到過皇後及咱們這裡,可見您在官家心中是和皇後一樣的。”

臨冬揚眉笑了笑,從椅中坐起,小步往寢床走去,媚聲道:“那倒是,有官家寵愛,誰有膽子奈何我?兵來將擋,水來土淹罷。”旋即吩咐淺樺鋪床熄燈。

慈寧殿中,太後正要安寢,不料呂夷簡於酒宴上偶然聽得宮中李太嬪薨了,太後隻允以宮人禮埋葬,他不顧規矩禮儀,夜中直闖慈寧殿。

太後坐於四扇青竹梅蘭琉璃屏風後,慍怒道:“呂相夜闖慈寧殿,可有急事?”

呂夷簡躬身跪於地,“華落堂李太嬪於昨日薨了,臣聽說太後下令隻以宮人之禮埋葬,臣,實覺不妥。”

太後聽了,淺怒問:“那你覺得該以何等禮製才妥當?”

呂夷簡道:“當以皇後規格埋葬。”

太後震怒,從屏風後走出,惱道:“你竟要為了一個宮人乾預內政嗎?小心死無葬身之地!”呂夷簡挺直了腰,上諫道:“臣既為臣相,自然事無大小。”說完,又大聲道:“太後若是不顧念劉氏一族,臣自不敢言。但,太後若是尚念劉氏上下,當厚葬李太嬪。無論怎樣瞞著,官家終會知道,李太嬪就是他的生母,若被他知道生母身前沒有享受該有的尊榮,死後又如此喪不成禮,該做何想?”

太後細細思量許久,隻覺後怕,忙連夜叫來親信,下旨封李太嬪為宸妃,以皇後衣冠、佩飾裝殮,並以水銀灌棺木以保屍身不腐壞,從西華門出棺,暫居京師南郊的洪福院內。

至第二日,又將生前伺候李宸妃的宮人喚來問話,老婆子一時不知是福是禍,叩首道:“有個在仁明殿當值的司籍司宮人,名喚青姨的,時常來看太嬪。前幾日又來了位小娘子,奴也不知道她叫什麼,她給了銀子給奴,隻說讓奴好生伺候太嬪,做些煮藥、端水的活計。”太後又使人將青姨喚至跟前。

青姨不想這輩子竟還有福氣能見著太後,長跪於地,又是老淚縱橫,哭道:“娘子,奴婢是小青啊!”

太後心中大驚,似有聲音從十餘年前的衡嫵院中隱隱傳來,她端坐在院中撫琴,風輕雲淡,院中的棗花開得如火如荼,小青站在一側煮茶,總愛傻傻的問:“娘子,郎君何時來接你?”

猶記得那日晨起,劈劈啪啪的下過一場傾盆大雨,將院中的棗花兒打得落了滿地。一個小娘子穿著鵝黃上衫,係著墨綠馬麵裙,梳著垂掛髻,鬢著綠色假花。拾了掃帚將院中青石板上的雨水、花瓣兒儘數掃去。待太陽出來,碧空如洗過般澄明,幾縷白雲揉在天際,輕風吹過棗花拂在人的臉上,暗香撲鼻。

劉娥立於廊下,輕輕喚了一聲:“小青。”

院中掃地的小娘子忙“噯”的應承了,仍了掃帚,幾步跳到劉娥跟前,脆生生笑道:“娘子喚我有何事?”

劉娥眉頭微皺,連斥責也是柔聲柔語:“如今是暫住在彆人家,應穩重些才是,免得惹他人笑話。”小青收住笑意,嘴上卻隻問:“襄王好久沒來衡嫵院了,到底,郎君何時來接你?”

廊下金絲鳥籠中養著玄風鸚鵡,雪白的羽毛金黃的長嘴極為美麗,它也學人說話——“郎君何時來接你?”

——“郎君何時來接你?”

那日在襄王府被聖旨趕了出來,偷偷搬至張耆家的衡嫵院,他提著鸚鵡來看她,溫言軟語的許諾:“這鸚鵡是我親自從草市中買來,送予你解悶的。你耐心等上半月,待我求了父皇,馬上就把你接回去。”

那時候,心想著,這麼尊貴的人家,這麼風流的良人,待自己又這樣的好,等上半月又如何,就是候上一年半載也值得、也心甘情願。卻不想,一等卻是十年。從十七歲到二十七歲,連鸚鵡也養壞了幾十隻,卻再未聽見他提回府的事。

終年幽居深院大宅,博覽群書又有何用?精通琴棋書畫又有何用?不過是,還未嫁做他人婦,便以容顏催人老罷。

劉娥逗著那鸚鵡,低垂著眼,臉上帶有憂色,冷語道:“襄王府中美人環繞,又豈能妄想他日日來這裡。今日天氣甚好,你與馨月將院中的被褥、簾子並冬天穿過的袍子都拿出來曬一曬,免得發黴了。”

小青應了,正要去叫馨月,卻見從裡屋中走出盈盈小娘子,穿著淺紫色紗衫,手中抱著大疊書本,從陰暗處走來,裙衫飄飄,像極了一朵開盛的紫薇花。隻聽她微喘著氣道:“我把娘子的書都拿出來,好好曬曬,免得被蟲子蛀了。”

小青聽了,忙迎過去接了一半的書,嘴中抱怨道:“地上還沒乾,都是雨水,這書放哪裡曬?”馨月笑了笑,狡黠道:“我自有辦法。”說著將手中的書全部放到小青手上,惹得她大叫:“我搬不動了!”

馨月進了側屋,從裡麵搬出一張四五尺長的矮腳小踏板,放至院中,又轉身去與小青合力將書整齊堆於踏板上。

劉娥見如此,也忙去書房幫著搬書出來。馨月攔住:“娘子,這些粗使活計,有我和小青就足夠了,您去一旁或看書或撫琴罷。”

劉娥卻笑:“這院中統共我們三人,我若能幫襯些也是應該,還分什麼主仆?況且,今天你們要做的事還很多哩。”既如此,馨月也不再阻攔,主仆三人合力將書都搬至院中曬了。

這時日頭高照,地上也乾了,劉娥出了汗,換過衣裳,反覺興致好,便道:“小青,你去將幾月前襄王帶來的,我一直舍不得吃的新茶拿到院中煮罷。”說完,又叫馨月搬了琴出來,坐於棗花下,細細的撫弄。

棗花細簌如雪,落了人一身。小青邊燒炭煮茶,邊用手撐著下巴,瞧著眼前白衣勝雪柔指撫琴的娘子,隻覺如天仙一般美得讓人驚歎。馨月還在院中掛著被褥,不忍擾了娘子琴音,亦發輕手輕腳。

一曲落,小青卻又問:“娘子,郎君何時來接你?這曲子,若是沒有他來品鑒,隻被我和馨月聽著,豈不浪費?”頓了頓,又落寞道:“我娘親在王府廚房裡當差,我好想早點回襄王府去,便可日日見著她了。”

馨月放下手中活計,輕斥道:“彆老說閒話惹娘子不高興,你……”話還未完,聽見有人敲院門,她邊去開門邊往外喊道:“是誰啊?”

院外有人回道:“是李大娘子麼?”

馨月聽出來是襄王身側的小廝,忙開了門,小廝也不進來,在門口道:“王爺說今日過來用晚膳,好好兒準備著。”

馨月忙連連“噯”了幾聲,喜不自禁反身回屋中往櫃裡抓了大把的鐵錢,交至小廝手上,笑道:“若是王爺不記得了,你們得好好提醒著王爺才是,劉娘子可在院裡等著哩。”

小廝拿了錢,喜上眉梢,滿是應承:“那是自然。今日早上王妃回母家去探病,好歹要個兩三天才回來,王爺今日在此安寢也說不定。”待小廝騎馬走了,馨月關了門,先喜滋滋稟明了劉娥,又忙去廚房開始燒水備菜,小青將茶奉與劉娥品嘗了,就伺候她沐浴更衣,收拾床榻。

劉娥穿一身品藍錦緞交領褙子,於肩上繡著大朵茜色牡丹,下麵係著鴨黃馬麵裙,裙擺處繡著五彩雲紋,梳著朝雲近香髻,隻彆了攢絲點珠桃花簪,秀靜處又不失沉悶,端慧又不失活潑,楚腰細細,眉眼生情。

備好一切,已是日薄西山,劉娥滿心歡喜,坐於棗樹下邊看書邊等著襄王,不停的告訴自己,要心靜,不能急躁,該來的定會來的。至天已擦黑,點了燈,還未見有人來。喜悅之情漸漸退去,她抱臂縮著身子,倚在棗樹邊靜靜看著明月漸起,隻覺心涼如死灰,被黑夜一點點吞噬殆儘,又撕扯如這洋洋灑灑的棗花絮,也不知要飄向何處,像是墜落到了無邊的黑崖中,粉身碎骨。

已經有整整四十七日未見過了,想到他府上嬌妻美妾成群,她禁不住淚濕滿襟,癡癡問起小青來:“他不會已經忘了我罷。”

小青那時還不過是個黃毛丫頭,未經世事,一心隻想要回襄王府,陪在娘親身邊,哪裡知道劉娥心事?她堅定的回答她:“當然不會,不然我怎麼回襄王府?”她那麼熱切的盼著回襄王府,以為總有一日必定會回去,日日陪在娘親身邊。卻不想後來,襄王府變成了太子府,她又隨著劉娥入宮伺候。

可這一世,還如何能回得去?

慈元殿中,太後憶起往事,心思湧動,想起衡嫵院種種,十五年的寂寥日子,身側也隻有小青、馨月二人。即便後來入宮,馨月得了聖寵,又生了公主,恃寵而驕,劉娥也總是一忍再忍,不過是惦記著當日主仆情分。隻是後來她生了官家,竟得寸進尺,又使了計謀讓自己流產,再不能妊娠,才心生怨恨,不能釋懷罷。

她親自將青姨扶起,又命人搬了椅子來,賜她坐下。青姨款款道:“如今娘子貴為太後,太嬪已逝,奴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劉娥又似回到二十年前的衡嫵院,眼前坐的隻是愛穿墨綠裙子的小丫頭,她笑著道:“隻管說罷。”

青姨挨了半邊椅子坐了,抹淨了淚道:“大中祥符四年,太後流產之事,絕不是太嬪所為,奴可為證。”劉娥憶起往事,仍覺心痛,訕訕道:“時隔久遠,又何必再提。”說完,見青姨還要說話,劉娥隻覺煩厭,慍怒道:“此事休要再提。”

見太後生氣,青姨不敢再說。隻是,劉娥避居深院,無名無份十五年,自有襄王安撫她的幽怨,傾儘天下之力償還她。

而李馨月,幼時被牙人賣入王府為奴婢,連父母也不知在何處,青春韶華時陪在劉娥身側幽閉十五年,即便得了聖寵,生了帝王也未享過一日她應有的榮寵,連想聽兒子叫一聲“娘”也求而不得,老年又過得淒慘潦倒,孤獨死去,她一輩子從未被人真正深愛過心疼過,誰又來跟她說聲“對不起”呢?

至晚間,太後又召了莫蘭入慈寧殿覲見。莫蘭猜是為了太嬪之事,但不敢十分肯定,心中忐忑不已。見青姨換了乾淨衣裳,站在旁側侍候太後喝茶,隻覺詫異。太後問了莫蘭太嬪生前諸事,莫蘭也仔細恭謹答了,分毫不差。

太後隻覺她說話伶俐,又有善心,很是喜歡,說了幾句:“宮中慈惠之心應當褒賞……”等官語,賜了莫蘭為正六品尚籍禦侍,莫蘭謝了恩,依舊回仁明殿當值。青姨則被留在慈元殿中做粗使活計,頤養天年。

不過三四日的光景,尚正宮便下了令,說莫蘭在司籍司當值期間,屢有建功,如今仍調回奉茶司當值,任六品禦前女官。

莫蘭被太後親自召見後,不僅升至六品尚籍禦侍,如今又重新調回禦前最受尊敬的奉茶司當值,如此榮寵,引得闔宮側目。

夜間,暴室傳來消息,說司籍司掌籍宮女柒兒因汙蔑禦前侍衛與司籍司宮人張莫蘭有染,已畏罪懸梁自儘。一時間,謠言四起,將莫蘭推至風頭浪尖之處,引得宮人們議論紛紛,流言蜚語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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