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詩韻用力點了點頭,用一個甜甜的笑容表示自己已經被哄好了。
“你帶身份證了嗎?”徐北林突然問了一句,他的身份證一直在自己外套的內口袋裡麵,以備不時之需,那李詩韻呢?
“我也帶了啊。”李詩韻舉著自己的身份證晃蕩,歪著頭看徐北林。
不是?你為什麼會帶身份證啊?徐北林腦袋一懵,然後立刻聯想到了桑樂萱。
這個老狐狸,就是篤定我倆回不去宿舍了對吧,她不會還在期盼著有什麼不可描述的事情發生吧?
徐北林在心底咬牙切齒,就算她有撮合他倆的心,也不是這麼辦事的,進展哪有這麼快?
身份證上的李詩韻還比較稚嫩,看上去是剛上高一的模樣,比現在還要清純許多,也是純純大美女的存在。
他深吸一口氣,“那我們走吧。”
最終二人還是選擇了如家,原因就是近,徐北林也懶得再走那麼遠了。
前台姑娘的粉底在頂燈下泛著青灰,她掃過兩人身份證時,圓珠筆在“大床房”選項上懸停了三秒,“標間行嗎?最後一間了。”
徐北林並不知道前台的意思,選擇了相信:“行吧,一間房就一間房。”
李詩韻臉色一紅,手指就不自覺地絞著頭發。
“你放輕鬆點”徐北林有些無奈,“我又不會對你做什麼,咱倆隻是來睡覺的。”
話剛說出口,他就感覺哪裡不對勁,但是也不好再解釋什麼。
前台的表情管理很到位,並沒有露出什麼異樣的表情。
拿到房卡後,徐北林拉著李詩韻的手往電梯方向走去,李詩韻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麵。
“真是郎才女貌啊!要說什麼都不發生,我肯定是不信的。”
服務員心裡感觸一聲,她當服務員的工作經驗也有很多,這種情況也不是沒遇到過。
女生明顯是對男生有意思的,隻是男生表現得並不親密,一定是個渣男!真是可惜那個漂亮女孩了。
電梯鏡麵映出徐北林戰術性後仰的姿勢。他後頸貼在金屬轎廂上,涼意順著脊柱往上爬,“一會兒你先洗澡。”說完就想咬掉自己舌頭,這話怎麼聽都像犯罪預告。
推開房門後,看著黑洞洞的房間,李詩韻有些忐忑,桑樂萱指導的方法也沒說有這一步,但是她肯定算計到了沒有說。
眼下也隻能硬著頭皮走一步算一步了,李詩韻在心底暗暗給自己打氣:徐北林絕不是那種輕浮放蕩的人!
見李詩韻停下了腳步,徐北林也沒多想,把房卡插了進去,屋裡頓時亮堂了起來,似乎也照亮了李詩韻的心,讓她放鬆了許多。
“渴了的話打電話讓前台送水上來,不要喝房間裡麵原本的水。”徐北林叮囑道,雖然概率很小,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哦,我知道了。”
“要不要讓前台送點酒上來,今天這麼好的日子,我突然有點嘴癢。”徐北林建議道,“你要是擔心其他事情,我就不喝了。”
他是真的沒有其他意思,雖然確實渣了一點,但是道德底線還是在的,他所受的教育不允許他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沒事沒事,你喝吧,我就不喝了。”李詩韻心裡一暖。
徐北林當然不會客氣,轉頭就讓前台送了兩瓶啤酒上來。
不過開門的時候那個服務員好像一副很好奇的樣子,看向徐北林的眼神讓他感覺心裡不舒服。
瞎寄吧亂看什麼,能不能不要帶著有色眼鏡看人?徐北林有點慍怒。
“那徐總我先去洗澡了。”李詩韻站起身來,看了徐北林一眼後縮進了浴室。
花灑聲音響起時,徐北林正拉開窗簾坐在窗邊,一點一點飲著啤酒,外麵的汽笛聲恍恍惚惚的傳來,水汽漫過門縫纏上他腳踝。
眼角不經意間瞟到浴室磨砂玻璃上透出的暖黃光暈,徐北林腦海裡麵不自覺地開始浮想聯翩,在畫麵出來的那一刹那立刻被他掐斷。
“我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平靜心神,平靜心神。”徐北林吐出一口濁氣,使勁晃了晃腦子,要把那些不乾淨的東西甩出腦子去。
自己什麼場麵沒見過?不要被這種事情迷惑心神啊,哈基徐!
“我洗好了,徐總你來洗吧。”李詩韻的聲音混著柑橘味蒸汽飄來,慢慢走出浴室。
看到出浴的李詩韻,徐北林眉頭一挑,顯然是被美色俘獲了。
李詩韻裹著浴袍,長長的秀發隨意搭在肩上,由於發育太好的原因,胸前不可避免地露出大片白膩,嬌嫩的雙腳徑直踩在地毯上。
感受到徐北林的目光,李詩韻臉頰泛起一片紅暈。
意識到自己失態的徐北林立刻看向彆處,他吸了吸鼻子,鬼迷心竅地說道:“需要我幫你吹頭發嗎?”說著,他從一旁的立櫃裡麵拿出吹風機。
李詩韻愣了一下,猛猛地點了幾下頭:“好。”
男生幫女生吹頭發這件事,是一項非常親密的舉動。
李詩韻覺得自己已經在逐步打動徐北林的內心了,這是個好兆頭。
徐北林以前沒有幫女生吹過頭發,而自強的李詩韻也不可能讓彆人幫自己吹頭發。
兩人感覺都挺怪的,但都默契的什麼也沒說。
李詩韻坐在椅子上,背對著徐北林,而徐北林則是插上電源站在她的身後。
感受到徐北林的手指輕輕插入了自己的烏發,李詩韻心裡漾開一種奇妙的感覺,有種進度條解鎖某個裡程碑的既視感。
“我第一次給女生吹頭發,可能會不太熟練,要是扯疼你了跟我說。”
“我知道啦!”李詩韻心情很不錯。
徐北林的手指剛觸到吹風機開關,暖風便裹著轟鳴聲撞碎滿室寂靜。他撚起一縷濕發時,水珠順著指縫滾落,在李詩韻鎖骨處洇開一小片深色痕跡。
“溫度合適嗎?”他抬高音量,指尖懸在熱流上方試探。
“剛剛好,不愧是徐總。”
“彆動。”他屏住呼吸,潮濕的柑橘香從發絲間蒸騰而起,混著她剛塗的護發素甜味,在兩人咫尺之距釀成某種危險的雞尾酒。
李詩韻的肩胛骨隨著呼吸輕輕起伏,浴袍係帶在動作間鬆垮幾分。徐北林的拇指蹭過她耳尖時,明顯感覺到那片肌膚瞬間繃緊。
“把浴袍裹緊,我看你帶子都鬆掉了。”
“哦。”
熱流卷著發香撲在徐北林喉結,他手腕忽然不穩,吹風機在掌心打了個轉。李詩韻下意識後仰,潮濕的後背貼上他小臂,衣服吸了水汽變得格外沉重。
“彆亂動。”這次輪到徐北林呼吸不穩。他屈起膝蓋抵住椅背,在兩人之間築起安全距離。
鏡麵倒影裡,李詩韻正用虎口壓著浴袍領口。這個防禦性姿勢被她藏在垂落的發簾後,卻被徐北林從晃動的鏡麵捕捉得清清楚楚。
當最後一縷濕發在掌心變得蓬鬆,徐北林關掉吹風機的動作近乎倉皇。餘溫未散的陶瓷外殼磕在桌角,在寂靜中砸出清脆聲響。
“好了。”他後退半步,戰術靴碾過地板上蜿蜒的水漬,“早點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