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紅杏哪會懼怕薛行舟,還在撕扯薛悅。
薛行舟大步走過來,一把拽住劉紅杏衣服,把她拎起來扔到了一邊。
劉紅杏被摔到地上的時候,還愣了一下,隨即又哭罵了起來。
院門口聚集的人也越來越多。
薛行舟看著薛悅,“你怎麼樣?”
薛悅頭發淩亂,衣服也被扯得掉了一顆扣子,除了這些,倒是看不出哪裡還受了傷。
薛悅搖搖頭,“哥,我沒事,你沒事吧?”
薛悅害怕薛行舟剛才動作大,會頭疼。
“沒事。”
兩人這才看向劉紅杏,劉紅杏頭發淩亂,還被薛悅扯下來一綹頭發,臉上也有抓痕,還滿臉淚水,看著有點慘。
但沒人同情她。
薛行舟沉著臉,看向站在一邊束手無策的薛長林。
“不管管嗎?還覺得薛家不夠丟人?”
薛長林被兒子眼中的戾氣嚇了一跳,趕緊過去拽著劉紅杏進屋了。
薛行軍見沒人理他,哭了半天,這會兒不哭了還打著嗝,走到薛行舟麵前,囔囔道:“大哥,你沒死嗎?為什麼我娘說你死了?”
薛行軍聽他娘說大哥要死了,他還哭了好久呢。
薛行舟看著麵前這個隻有五歲的孩子,這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在薛行舟的記憶裡,這個孩子到沒有像了薛長林和劉紅杏,平時喜歡跟著薛行舟,但有些害怕薛悅。
“我沒事。”
好不容易消停了一會兒,做晚飯的時候,又鬨開了。
原因是劉紅杏看見玉米麵少了,油瓶裡的油少了半瓶,又開始罵了。
“這遭瘟的敗家子,偷家賊。”
薛行舟聽著院子裡的叫罵聲,捏了捏眉心。
薛悅站起來就要出去再打一架。
“回來,沒必要跟這種人費口舌,明天去何家,後天我們就分家。”薛行舟想著薛悅已經不在薛家住了,他不行也分出去算了,不然這過不安生。
第二天上午,何朗就來了。
“不用叫你爹他們嗎?”何朗問薛悅。
何朗不知道他昨天回去,薛家又鬨了一場,隻是他娘說今天兩家人見麵,把薛家人都叫上。
“不用,我哥去就行了,其他人不用去。”
去了估計還得鬨起來,這是去辦喜事,又不是去給人添堵。
何朗看了眼他大舅哥,見他也默認,就笑了笑。
“行,那走吧。”
結果出門就碰上了挑水回來的薛長林。
何朗:·····“爹,今天我們兩家人見一麵,商量一下我和薛悅結婚的日子。”
薛長林點了點頭,“去吧!”
說完就進屋了,也沒理薛悅兄妹兩。
何朗:······這是什麼情況?難道沒聽懂他的意思?還是不去?
薛長林心中也有氣,覺得劉紅杏好歹是他們的娘,怎麼能動手打人呢,而且昨晚一檢查,劉紅杏不止頭上禿了一塊,頭皮都露出來了,臉上好幾處抓痕。
又被劉紅杏哭訴了幾句,薛長林越發覺得兩兄妹不尊敬長輩,沒教養。
何家人很是熱情,尤其是何母,看著薛行舟不停的誇。
“我以為老三媳婦就夠好看了,沒想到薛家小子也長得不賴,聽說你也沒媳婦呢,改天我一定給你介紹個好的。”
薛行舟臉上帶著笑意,點頭,“好,那就多謝伯母了。”
“謝什麼,都是一家人。”
薛悅看著她哥坐在炕上跟何家人聊得熱火朝天,以前沒發現她哥還是挺會說的,比如現在。
“伯父,伯母,我之前受傷,都是小妹跑前跑後,更是為了我,自己就把終身大事做主了,我心中有愧,500塊錢彩禮是不少,但也不代表我妹妹以後要低人一等,那錢我以後會還給你們,隻希望你們好好待她,她年齡小,之前一直在後娘底下生活,要是我妹妹以後有個什麼過錯,你們不要打罵她,交給我,我會教育她的,家母去得早,薛家的情況你們大概都清楚,我妹妹的事我是可以做主的。”
何母看了一眼何父,“薛小子,這你放心,我們何家也不是那種隨意打罵媳婦的人家,我和他爹都商量過了,等老三辦完事,就給他們三兄弟分家,至於那500塊錢,雖說是不少,那也是我們自己願意的不是?隻要他們過得好就行了。”
薛行舟點頭,“多謝伯父伯母,小子說話直,你們多擔待。”
何父笑著開口:“薛家小子,你這性子對我脾氣,以後常來。”
“那肯定多來,隻要伯父伯母不嫌我煩就行。”
“哈哈,那不嫌。”
薛悅聽著那些話,不知怎麼眼眶就紅了,鼻子發酸。
身邊被遞過來一顆糖,薛悅看了一眼身邊的何朗,對上他深邃的眸子,心裡微微有些觸動。
午飯過後,薛悅跟薛行舟就回去了。
這已經兩家商量好的,雖說當初因形式所迫,薛悅被接到了何家,但在農村喜宴這個形式很重要,隻有辦了喜宴,感覺才是成婚了。
日子就定了後天,到時候何朗來薛家接薛悅,然後在請村裡人在何家吃一頓,就算成了。
兄妹兩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跟薛長林談分家。
“分家?分什麼家?”
薛長林眼裡滿是不可思議。
薛行舟沉靜的看著他,“你聽得懂,就是分家,多的我也不要,把今年分給我的那部分糧食給我,然後就是我住的那間房子給我就行。”
“不行,你家都沒成,分什麼家?”
薛長林是堅定的搖頭,他不會同意這事。
薛行舟輕笑一聲,“你要不要問問你媳婦?說不定她想要分呢?”
說著還看向門口的方向。
薛悅走過去一把拉開門,然後就跌進來一個人,不是劉紅杏是誰。
“哎呦,摔死我了。”
劉紅杏扶著屁股站了起來。
“你怎麼在這裡?”薛長林老臉微紅。
劉紅杏眼珠子一轉,呲牙道:“這是我家,我想去哪就去哪。”
薛長林無奈歎氣。
薛行舟斜了一眼薛長林,“我還是剛才那個話,你們要不要商量一下。”
劉紅杏急切的說道:“不能分家。”
薛行舟冷笑一聲,“你確定?那要是不分家的話,我就不客氣了,我出院的時候,醫生可是說了,我這情況怎麼也要休養幾個月,甚至恢複不好,幾年也是有可能的,畢竟差點丟了命不是嗎?我本來想著悅兒要嫁人,就剩我一個人,也不願意拖累你們,但我看你們現在的意思,是想要以後養著我,我求之不得。”
“怎麼可能?你現在不是好好的嗎?”劉紅杏是不願意輕易放棄薛行舟這個勞動力的。
“好?我現在輕則頭疼的一晚上睡不找,重則說不定哪天頭腦不清醒,乾出什麼事,我自己也不敢保證,還要每個月就要去醫院複查一下,當然這錢你們也要出,當然,要是你們不相信,可以去問問我之前的醫生,這是我出院時醫生寫的注意事項,你們看看。”
薛行舟說著還把桌上的一張紙往前遞了遞,完後還伸手捏了捏眉心,好似不太舒服的樣子。
要不是知道她哥是在演戲,薛悅還差點也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