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哥哥出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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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注定各房都睡不安寧。

大房裡,等到兩孩子睡著,郭金鳳對何南說:“你說今晚你爹說要分家是真的嗎?”

何南平躺著,一隻胳膊枕在腦後,歎氣:“估計是真的,爹從來不說假話。”

郭金鳳眼珠微動,轉身麵向何南,“要是咱們真的分家,那我們這房能分到多少錢?”

何南撇了一眼郭金鳳,“老二買工作花了200塊,三弟這又500塊,還有咱家子晴上學也沒少花錢,家裡估計沒有多少錢了。”

郭金鳳坐了起來,“可是二房三房都花了這麼多錢,子晴上學才用了多少,要是分家我們分不到,這也太不公平了。”

何南皺了皺眉,“飯桌上娘都說了,老二買工作是花錢了,但他這兩年交工三百多,老三就更不用說了,他是個有能耐的,隻有我在家,本來我們這房就賺的少,分的少也是應該的。”

郭金鳳斥責道:“憑什麼?當初給老二買工作的時候,爹就說了,雖然你們分工不同,但都是一樣的,咱們雖然不是工人,但家裡地裡的活也沒少乾啊,老三媳婦不說彩禮,來了家裡有幾天了,除了晚飯後洗洗碗,什麼也不乾,還不都是我和你在乾。”

“好了,我就是說說,你的辛苦爹娘都知道。”何南拍了拍郭金鳳的腿。

“今晚老三說讓爹娘跟著三房,你為什麼不同意?老三媳婦還沒孩子,爹娘要是跟著他們也能幫忙不是?”郭金鳳低聲道。

何南一雙眼直直的看著郭金鳳,輕聲問道:“你不想爹娘跟著我們?我是家裡的老大,爹娘跟著我是應該的。”

郭金鳳沒注意到何南的神色,隻是低聲說:“家裡一直是娘當家,我想分家以後,咱們這個小家能自己做主,而且村裡老人跟著小兒子過的多的是。”

“你想清楚了?爹娘現在才五十出頭,地裡家裡還不少乾,跟著咱們也是咱們賺了便宜。”

郭金鳳想了想,覺得何南說的也對,可是要是跟著他們,她做什麼都不自在,想要回娘家帶點東西都要偷偷摸摸的。

何南翻了個身,背朝著她,低聲道:“睡吧,還沒分呢,想了也沒用。”

而二房,這會兒也是聊得熱火朝天。

夫妻兩都在討論何母今天說老三賺錢的事。

“當家的,你說娘的話是真的嗎?”

何澤撇撇嘴,“反正我不信,他能有我這個工人賺的多?雖然我這也是臨時工,但比起農村人也不少賺了,要是以後轉了正,每個月差不多30塊呢,我可不信老三能有這能耐,估計娘是怕我們有意見,才這麼說的。”

高翠雲點頭,“我也覺得是,娘就是偏心。”

隨後看了一眼睡著的兩個孩子,有些羞澀的朝何澤輕聲道:“孩兒他爹,孩子們都睡了。”

何澤轉頭看了一眼孩子們,嬉笑一聲,就把高翠雲拉進了自己被子裡。

夫妻兩就開始了沒羞沒臊的夜生活。

過了兩天,在醫生再次檢查過後,哥哥終於可以出院回家養著了。

上午,何朗雇了牛車特意在醫院門口接。

連薛悅都感歎何朗的細心。

牛車到了薛家門口的時候,就看見薛家大門緊鎖。

薛悅瞬間黑了臉,她爹昨天就知道她哥今天出院,這會兒薛家門緊鎖,人不知去了哪裡。

薛悅準備去踹門。

薛行舟拉住了她,“彆衝動,去叫大隊長。”

沒一會兒,大隊長就來了,還有一些來看熱鬨的人。

大隊長關心了幾句薛行舟的傷勢,看著鎖著的大門,也是沉下了臉。

“悅丫頭,你確定你爹知道你們今天回來?”

薛悅點頭,“昨天跟他說了。”

大隊長轉頭問村裡人,“你們有誰見薛家人去哪裡了?”

劉老婆子說:“我今天一大早就見劉紅杏和薛長林帶著她兒子走了,看樣子應該是去劉家溝了。”

劉家溝是劉紅杏娘家村。

大隊長冷哼一聲,“這對夫妻,簡直是不做人啊。”

“就是,這後娘就是惡毒,知道薛小子出院還回娘家,簡直不乾人事。”

“那薛長林也是個拎不清的。”

“哎呀,薛家一直就是劉紅杏當家,那薛長林也做不了主。”

“窩囊廢······”

身邊不少人開始議論劉紅杏和薛長林兩口子。

“悅丫頭,要不你們先去我家吧,你爹他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大隊長語重心長的說道。

薛悅搖了搖頭,“不用了,大隊長。”

“何朗,踹門。”一旁的的薛行舟朝何朗側了一下頭。

薛行舟讓薛悅叫來大隊長,隻是想著有個見證,他們是事出有因。

何朗扯了下嘴角,上去,就一腳,薛家大門就應聲倒地。

人們都看向何朗,聽名字也猜到了,這應該就是薛悅嫁的那個人。

大隊長皺了下眉,但也沒責怪。

薛悅三人進了薛家,裡麵的門倒是沒鎖,不過,鎖了也不要緊,一斧頭的事。

何朗第一次來薛家,隻是四處看了下,問薛悅有什麼是他可以做的。

“你就在家跟哥哥說會兒話,我去村裡買隻雞,一會兒燉點雞湯。”

“我去吧,你去燒點水。”

何朗說著就往門口走。

薛悅也沒拒絕,進了廚房開始燒水。

沒一會兒,何朗就拎著一隻公雞,還有一些雞蛋,一把韭菜回來了。

“怎麼還有雞蛋和韭菜?”

薛悅走進瞧了瞧問道。

何朗笑著說:“公雞和雞蛋是買的,韭菜是送的,聽說我是你男人,二話不說就給了,還少要了三分錢。”

薛悅:······這人臉皮有點厚。

何朗幫著處理雞,薛悅做飯。

雞一半燉湯,一半和土豆紅燒,鍋裡貼了玉米餅,又炒了個韭菜炒雞蛋。

三個人把這些都消滅了。

薛行舟摸了摸肚子,這應該是他來了這些天吃的最好最飽的一頓了。

何朗卻是驚訝薛悅的手藝,比國營飯店也不差。

“你這手藝跟誰學的?”何朗問薛悅。

薛悅笑了笑,“自己琢磨的,之前我和大哥老吃不飽,有時候也會上山撿點野菜,蘑菇之類的回來填肚子,運氣好的時候還會遇上野雞野兔,就自己瞎琢磨的。”

薛悅在家也做飯,但劉紅杏會監督她,怕她偷吃,也不讓她多放油和調料。

“不錯,這手藝比我娘強!”何朗這會兒是毫不猶豫的出賣了他娘。

薛悅:······這話她可不敢說,她在何家這幾天也沒做過飯,大都是吃完飯洗碗,做飯的事由大嫂和何母在做,何二嫂負責雞和豬的吃食。

薛悅不放心她哥,準備在薛家住倆天。

“大哥說要兩家人見一下,定下具體哪天辦事,你回去跟爹娘說一下。”

何朗點頭,“明天吧,明天我來接你們,回家吃午飯,順便討論。”

何家人也是一直等著薛行舟出院。

“好。”

何朗看著薛悅,小姑娘小臉紅紅的,一雙眼睛水汪汪的看著他,讓何朗有種想要揉她腦袋的衝動,他手指微搓,好在忍住了沒上手。

何朗走後,薛悅跟她哥說了一聲,就去了大隊長家。

手裡還拎著一包點心,這是之前何朗買的。

“悅兒,你來就來,帶什麼東西,等會兒帶回去。”大隊長的老婆張翠花熱情的拉著薛悅的手,讓她進門。

“嬸兒,這是何朗買的,就是我丈夫,家裡還有呢。”

薛悅以前沒少受大隊長家照顧,對張翠花倒也親切。

“你這丫頭,就是主意大,前些天小霞她爹回來跟我說了你的事,可把我嚇個半死,要不是後來打聽了一下,說何家人品不錯,我才放下心來,前兩天,學校放假,小霞回來還念叨你呢。”

“嬸兒,我也有一段時間沒見小霞了。”

大隊長家的楊小霞跟薛悅一起長大,兩人同歲,楊小霞在鎮上讀高中,而薛悅初中都沒畢竟,讀了一年初中,就被劉紅杏說家裡沒錢,女孩子讀書沒用,不讓她讀了。

“悅丫頭來了,正好簽字,把那20塊錢領走。”大隊長坐在炕邊抽著水煙。

“嗯,我就是為這事來的。”

“今天那個後生就是你男人吧?看著也不像說的那麼無用。”大隊長說道。

薛悅:···“傳言不可信,他還是···不錯的。”

薛悅跟何朗相處了幾天,覺得何朗人還可以,至於會不會還有自己不了解的,那得相處之後才知道。

“嗯,那就好,好好過日子吧!”

從大隊長家出來,還沒到家門口,就聽見了薛家門口的哭鬨聲。

不是劉紅杏是誰。

“哪個挨千刀的把我家的門給卸了。”

“彆鬨了,進屋再說。”薛長林在一邊勸道。

劉紅杏拍著大腿,“沒天理了,是哪個不長眼的乾的?啊?”

這時,劉紅杏看見了門口的薛悅,扯著嗓子指著薛悅罵道:“是不是又是你這個賤人乾的?啊,你怎麼就見不得我們好呢,老天不開眼啊,它怎麼不收了你們呢,這日子沒法活了!”

薛悅冷笑一聲,“老天是不長眼,都沒收了你這個惡毒的後娘,怎麼會收我們。”

劉紅杏見薛悅走過來,罵了一聲“賤人”就朝薛悅撲了上去。

薛悅雖然年輕,但她個子高,常年乾活,手上的力氣也不小。

兩個女人瞬間打到了一起。

嚇得旁邊的薛行軍哇哇大哭。

“都住手。”一道嚴厲的男聲響起,是薛行舟從屋裡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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