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問劍大比開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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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元終成丹聖。

新丹聖的名字在他渡劫成功後瞬間傳開,許多與他同年紀的修士哎了一聲,總覺得有些耳熟。

隨後一拍大腿,這不是當初被捧得很高又遲遲突破不了丹聖,隨後銷聲匿跡的裴元嗎!

當初有天才之稱。

可惜不儘人意。

怎麼著,天才還是天才唄,蒙塵許久,依舊能驚豔世人。

修真界匿跡的天才無數,怎的這位就起來了呢。

漫漫修真路,無趣之中總要找點樂子。

眾大佬忽至問劍宗,欲要瞧瞧新的丹聖何在。

丹聖雷劫結束,圍在一旁的丙班弟子們一齊圍上去,煙塵消散,露出的人依舊清瘦,卻是一位羽扇綸巾的年輕男子。

眾人麵麵相覷,這人誰啊。

疑問剛起,男子看著他們疑惑的樣子哈哈一笑,朝他們走來時靈光一閃,變成了朱顏鶴發的老者形象。

“奇怪嗎,老夫也曾年少,一遭突破,一切都回來了。”修為大漲,那隨著年紀漸漸散去的修為與容貌,自然也回了巔峰時期。

修真界大部分喜歡幻化自己年輕的模樣,在日漸垂暮之前,他亦是如此。

他依舊愛自己的年輕模樣,隻是心境不再。

哪有意氣風發的年輕人擁有滄桑眸。

裴元朝眼前丙班眾人釋懷一笑。

“多謝諸位。”

結業那日的鞠躬,在此刻重新出現。

隻是這一次,老者的眼眸炯炯有神。

“恭喜長老,一舉成聖。”

在眾大佬與晏山君趕來時,便瞧見這場景。

一整個丙班整整齊齊,與前麵老者對拜恭賀。

“這…”有人疑惑的看向晏山君。

晏山君與芙蕖相熟,在裴元意氣風發時也曾一起並肩。

但昔日好友皆成一方大能,自己卻因心境不得突破。

於是裴元漸漸與舊時好友斷了聯係。

唯有芙蕖不顧裴元的反對,常去寬慰。

但晏山君常常暗自留意,也知今日師生互禮原由。

“裴元師兄心結千年不得解,今日成丹聖,皆是緣由眼前眾弟子。”

來的幾位大佬了然點頭,也樂得見師徒互禮的場麵。

裴元被晏山君等人簇擁離去,宋聽婉讓百裡戲江先走,她則是攔下了近來格外安靜的裴湘安。

“師兄又去守曇花了?”

裴湘安意外的看著她,聞她打趣言語,有些失笑:“曇花沒守著,倒是幫著裴長老整理了許多靈植。”

“不賺靈石了嗎。”宋聽婉與他並肩往外走,側眸含笑。

他看著師妹神色自若,鬆了一口氣,如當初年考時那般爽朗道:“當時裴長老隕期將近,無心再賺靈石,不過嘛…”

他看著被一群大佬圍著寒暄的老頭,發自內心的笑:“如今又有了賺靈石的動力。”

如今裴長老突破,抱上了位丹聖大腿,他更得好好攢錢,多弄些珍貴靈植讓裴長老搗鼓丹藥。

或許…就能治他的經脈呢。

“裴師兄,敢不敢同我做個交易。”

她忽停了腳步,微微抬了下巴,明眸善睞。

裴湘安站定,疑惑回頭。

對上她的目光,心忽的跳得急了些。

他說不清此刻的心情,但他下意識想要抓住。

“…你說。”

宋聽婉低笑,手中倏然出現一個盒子。

令人心靜的丹香從盒中飄出來,

裴湘安心驚了驚,卻是下意識往四周瞧去。

他在裴元的洞府待過很多年,見過很多六品丹方,卻無一香至心神。

“替我打理生意,此丹能了你執念。”

裴湘安呼吸一怔,看向她手裡的盒子。

“先收起來。”

丹香溢出可就不好了,方才那幾位大能皆未走遠。

宋聽婉不在意的笑笑,“無事,五品丹罷了。”

他不可置信,“這香氣,怎可能是五品丹。”

女子直接將盒子塞進他懷裡,“我既敢拿出來,自能經得起檢查。”

那次前去北河的路上頓悟後,她對丹道便多了認同感,每次課上提前完成丹藥後,她便走神,多了許多奇思妙想。

這枚五品丹就是。

一切用的是七品丹方,卻在成丹那刻強行將凝成的丹壓在神農鼎裡,強大的神識隔絕了鼎與外界的聯係。

神識繼續操控著鼎內搓了一半的丹,強壓著激動不已想要逃出鼎的丹藥,耗費良久,終於搓成了一顆安靜的丸子。

將不再掙紮的丹從鼎裡拿出來,它並沒有其他七品丹的丹痕,表麵有些坑坑窪窪的,也比其他丹藥要黯淡些。

效果打了些折扣。

卻依舊保留八分效。

給裴湘安治經脈剛好合適。

至於旁人若是知曉——

她一個不能突破的天才五品煉丹師,鬱悶發瘋起來煉製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也很正常吧。

反正不是七品丹。

裴湘安卻沒她這樣淡定,碰到盒子的下一瞬就將其收到空間戒指裡,隨後心疼的撕了一張喚風符。

一股風突然而至,宋聽婉無奈的遮了遮眼。

丹香驅散後,裴湘安這才鬆了一口氣。

“宋師妹,謹慎些為好。”

他知道她不凡,有些泄氣的勸了一句。

宋聽婉眉目溫和,“師兄考慮得如何了。”

明日問劍大比開始。

一月為期。

屆時宗門內熱鬨至極,也是她留在問劍宗最後的日子。

拿到禁地的東西之後,帶阿遙回去族祭,她便要出去尋剩下幾味藥了。

千萬年絕跡的東西。

也不知從何找起。

隻好四處遊曆看看能不能打聽到蹤跡。

“師妹早便知道答案了,不是嗎。”

實際上,裴湘安對她提出交易這事仍感意外。

這些天他都刻意沒往他們眼前去,彆有用心的人,再脾氣好的人也會不喜。

他以為,結業之後,他與宋師妹便不會再有交集。

可是今日…

宋聽婉聞言莞爾,低眸笑了笑繼續談他們的交易:“我有一間鋪子,做的是女子生意,另一位朋友替我打理著,隻是他一人有些應付不來,所以需要師兄幫襯一把。”

裴湘安頷首,若論彆的他不行,做生意他倒是圓滑得可以。

“為期幾年,可是以丹抵工錢?”

女子轉眸抿了抹笑,溫聲答:“一百年。”

他挑了挑眉,呼出一口氣。

“好,我答應了。”

以百年來換他經脈恢複,值了。

當日,裴湘安便收拾了東西,給裴長老留了封信直接去了修真界中心地帶,也就是最繁華的雲中城。

與需要邀請函的雲闕之巔不同,雲中城乃是修真大陸中心,仙閣樓台,瓊漿玉露,縱情聲色。

所以當問劍宗的問劍大比開始時,裴湘安拿著宋師妹給的路費,直接坐一傳到位的傳送法陣到了雲中城。

平日隻舍得坐短傳送陣的人羨慕哭了,裴湘安踏出傳送陣,繁華與熱鬨撲麵而來。

習慣了問劍宗山下質樸民風的他有些不適應,皺了皺眉尋著師妹給的地址找去。

隨後,停在一處鎏金樓閣前。

裴湘安瞪大了眼,仔細對比了手中的字條,再抬頭看看奢華樓閣上的招牌。

悅己閣。

三個大字,富貴招人眼。

叫人不敢踏入其中。

裴湘安維持不住麵上神色,師妹那般淡笑著直接就讓他來了。

也沒說這是兩年間,風靡整個修真界的悅己閣啊!

正巧,有兩位仙子結伴而出,神色有些不虞,“那體修太過笨了些,讓他給我找肉桂色的唇脂,找了半天給我拿出棗泥色,悅己閣到底什麼時候能開掉這個笨蛋啊!”

替師姐采購過唇脂的裴湘安:…

忽然懂了自己的作用。

他深吸一口氣,踏入樓閣中。

奢華雅致,撲麵而來的熏香皆是上百極品靈石才能取指尖這麼多的極品。

閣內許多仙子結伴挑選,七排的長桌擺滿了一盒一盒的翡玉所製盒裝胭脂,最外圍一圈,則是冰釉琉璃瓶裝著的靈飲。

靈氣彌漫,一踏入便通身舒暢。

隻是,其中有一抹黑影格外惹眼。

“掌櫃,近來哪個顏色賣得最好?”

“呃,是個叫杏紅色的。”高大魁梧的體修嘶了一聲,看著眼前三個顏色相近的唇脂發愁。

他記得名字,但是這些唇脂不是一個色嗎!

七排胭脂,整整三排都是唇脂啊!

他真分不出來。

宋妹子叫來的幫手到底什麼時候到啊!

她讓他等等,一等就是兩年。

這兩年他都要被往來的仙子們罵死了。

申屠長青歎著氣呢,突然瞄到了門口走進來的裴湘安。

他看了看嫌棄的瞪自己的世家貴女,腳步匆忙的跑了過去。

“這位道友,是看看靈飲還是胭脂?”

“道友好,我叫裴湘安,是宋師妹叫來的。”

申屠長青一愣,隨後抱著他差點猛漢落淚。

“大兄弟!你終於來了!”

“以後我管靈飲,胭脂都交給你了!”

痛苦的日子!終於要結束了!

誰懂他當初被狐族尊者嫌棄的痛。

裴湘安唇角抽了抽,在默默看過七排胭脂後,下一次來人喚人時,不急不慢的笑著迎了上去,貼心的為其介紹哪款胭脂賣得最好,還有胭脂的各種養顏美白、還有增加修為的效果。

申屠長青終於歇了下來,又過了半日,目瞪口呆的聽他給各位客人介紹,分彆適合她們的東西。

甚至買了唇脂還會推薦搭配的螺黛膏與花鈿,偶爾還能根據客人的氣色推薦他這邊的靈飲。

申屠長青佩服的看著他,怪不得宋妹子等了兩年,真是個人才。

問劍宗。

問劍大比開始之前,各長老落坐高台之上,晏山君簡短說了些鼓勵的話,宣布規則與獎勵後,正式開始。

宋聽婉與百裡戲江,兩個丹修自是不參加的。

秦禧也笑嘻嘻的跟著他們,三個人一起跑去看妹妹比試。

參與者共同抽簽,宋司遙第一輪對戰的是個金丹弟子。

幾乎眨眼間,贏得順利。

下一輪,仍是金丹弟子。

築基。

金丹、金丹、築基。

連勝十輪晉級。

輕鬆的毫無一點懸念,四人與雲謙、牽雲在台下看著,從高高興興加油到興致淡淡。

“咱妹妹,再晉級兩次才到決賽是不。”秦禧垮了臉,妹妹揍人的時間加起來還沒她們過來的久呢。

更彆提每一場等待開始的時間了。

雲謙笑了笑,嗯了一聲:“小師妹運氣好,沒抽到同境界弟子。”

宋司遙收劍下台,看著他們一群人蔫耷耷的模樣,思忖一番。

“若不然,下一場我打慢點?”

真貼心哈。

秦禧趕緊擺擺手,“不用不用,等你下一輪,咱帶點東西來打發時間。”

等到下一輪晉級賽開始,雲謙與牽雲沒再過來,四人組搭了個桌子在不遠處,等待的時間玩起了鬥地主。

宋聽婉教的,紙牌被百裡戲江不小心撕爛好多次,她隻能換了玉芯紙,沒有普通的紙張軟,但也保留了薄的特點。

普通撲克牌的四種花色也被她改了,變成了小嗷的玩鬨圖。

小小的毛絨絨白虎,一種是安靜坐著咧嘴笑得軟萌。

第二種是結業考那日,小嗷撲靈花的生趣圖。

第三種,兩隻爪爪抬起來,爪爪開花,旁邊寫了個嗷字。

第四種,一小團毛絨絨圈成一團安靜的睡覺。

至於大王小王,被她換成了兩隻龍。

一隻白的,一隻黑的。

新的牌一拿出來。

百裡戲江直接抽出了那兩張龍,然後感動的看向他師父。

嗚嗚嗚師父真好,這麼精致的牌,一定非常在乎他嗚嗚嗚。

“呀,這小白虎好可愛啊,原來婉兒喜歡老虎嗎。”

秦禧拿著新做出來的牌,愛不釋手的看著上麵的小老虎。

“師父明明喜歡龍!最大的兩張牌都是龍!”百裡戲江不服氣的反駁。

“可是最多的小老虎啊,明顯婉兒更喜歡老虎。”

“物以稀為貴!”

“你胡攪蠻纏。”

宋聽婉無奈的將牌都收了回來。

“還玩不玩了。”

“玩!”異口同聲。

萬俟寂默默的把牌洗好,靜靜的看著他們三個。

翻牌!看誰這把無緣參與!

不遠處抽簽下一場的宋司遙聞聲回頭,沒眼看的轉過身。

周圍一起抽簽的弟子還在議論,“這兩日怎麼觀賽區都擺起了桌椅啊。”

“不知道啊,突然就這樣了。”

前邊的宋司遙默默解釋:因為她們覺得乾站著無聊,隨後其他人有樣學樣,嗑瓜子的嗑瓜子,打葉子牌的打葉子牌。

以一己之力,帶偏了問劍宗嚴肅質樸的畫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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