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個“surrise”,秦瑾言沒有記憶。
上一世,陳翰舟在她成年的當天,帶她來了這間酒吧。
在一群“社會朋友”的哄鬨之下,秦瑾言被灌了一杯又一杯。
然後,一醉不醒……
等到第二天,迎接她的是鋪天蓋地的“勁爆澀圖”。
照片中的她神色迷離,不著寸縷。
“哇!女主好頂!誰有資源?有償。”
“好圖共賞,兄弟們上車!”
“女主和男主我都認識,想聽故事的私我。”
“樓上的,秦瑾言是舟哥舔狗這件事人儘皆知,還算故事?”
“那不是外地的不知道嗎?我傳播大使不行?”
……
秦瑾言不知道前一天晚上發生了什麼,她感覺到的……隻有無儘絕望。
作為女性,以這樣的方式“出名”,甚至到了“家喻戶曉”的程度,強烈的羞恥感摧毀的不僅僅是秦瑾言的名聲,還有她的自尊。
那段時間的秦瑾言每天把自己關在家裡,甚至不敢觸碰手機。
在網暴最厲害的時候,陳翰舟向她求了婚。
還公開聲明,維護秦瑾言。
並於兩年後,二人完成婚禮。
接著,就是那40年如一日的地獄般人生。
“寶貝兒,剛是給你打個樣兒。”
“看清楚了嗎?試一試?”
如果說陳翰舟有什麼優點,那恐怕隻剩這張臉了。
19歲的陳翰舟,兼具了少年的不羈與輕狂,舉手投足都是一股痞帥勁兒,迷倒了不少小姑娘,包括……曾經的秦瑾言。
秦瑾言強撐著起身,沒有理會陳翰舟無恥的發言,跌跌撞撞地往包廂外走去。
她要逃,逃離那該死的命運!
或許是因為飲酒過度,秦瑾言感覺渾身無力,雙腿也有些發軟。
“去哪兒啊?”
陳翰舟聲音傳來的同時,秦瑾言被他抓住了胳膊。
向後一帶,摔在了滿是臟汙的地板上。
“不是吧?開不起玩笑?”
陳翰舟蹲下身子,嗤笑道。
秦瑾言不知道這算是什麼狗屁玩笑,她的確年少無知暗戀過陳翰舟。
在秦瑾言看來,不存在什麼舔不舔的,無非是年少時最乾淨純粹的喜歡。
傾慕一個人,就掏心掏肺的對他好。
真誠且熱烈的感情,沒什麼拿不出手的。
可現在……秦瑾言明白了,拿不出手的不是她的感情,而是陳翰舟這個人!
“放過我,好嗎?”
秦瑾言看著陳翰舟的眼睛,無比清晰地說出這五個字。
陳翰舟愣了一下,
他看得出來,秦瑾言沒有開玩笑。
可正是因為秦瑾言太過認真,才更加讓他覺得不可思議。
“這次又是什麼招數?欲拒還迎?”
“彆玩這種爛套路,無趣。”
“我喜歡那樣的,夠妖,夠媚,夠勁兒。”
陳翰舟手指的方向,是夏婉安。
秦瑾言順著望過去,現在的夏婉安還不是什麼獨立成功女性,她打扮豔俗,坐在沙發上,望向自己。
四十多年的時間,他們的人生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耳邊,再次響起陳翰舟帶著蠱惑的聲音。
“秦瑾言,我知道你暗戀我。”
“給你個機會,做我女朋友,就看你珍不珍惜。”
話音落下,陳翰舟扔了一盒已經被拆過外包裝的杜蕾斯在秦瑾言臉上。
然後站起身,解開了自己的腰帶。
一係列動作,徹底點燃了包廂裡的氣氛。
“牛啊!舟哥!”
“不愧是你!強!太強了!”
極致的羞辱讓秦瑾言氣紅了雙眼,體內的酸軟勁兒還沒下去,腦袋也有些昏昏沉沉的。
可她已經不能再等了。
秦瑾言拿起桌上的空酒瓶,反手往地上一砸。
“砰——”
碎裂聲傳來,瓶身炸開。
秦瑾言撿起一塊玻璃碎片,狠狠劃向自己的胳膊。
鮮血湧出,劇烈的疼痛傳來。
秦瑾言大腦得到了短暫清醒。
“你——你這是——”
“怎麼……還見血了……”
“不至於玩這麼大吧。”
看著目瞪口呆的眾人,秦瑾言手握玻璃碎片,踉蹌著站起來。
幾秒過後,陳翰舟最先反應過來。
他把一張薄薄的硬卡片懟在秦瑾言眼前。
“看到了嗎?你身份證上的出生年月。”
“成年了!”
“你都願意跟我來這種地方,難道不就代表著你願意更進一步嗎?說是被強迫的,會有人信?”
陳翰舟瞥了一眼秦瑾言手裡的玻璃碎片,一臉不屑。
“拿個玻璃碴子嚇唬誰呢?你能用它傷我?”
秦瑾言冷笑一聲,把玻璃碎片對準自己的頸動脈。
“若我今天死在這裡,難道不就代表著是你殺的嗎?說是秦氏繼承人自殺,會有人信?”
同樣的句式,秦瑾言一比一還給陳翰舟。
秦瑾言環顧四周,目光掃過包廂內的每一張臉。
“這裡沒有監控,你們無法自證。”
“殺人是要償命的,就算是從犯也得蹲大牢!”
“另外,那個酒……是不是也有問題?”
秦瑾言每說一句話,那些人的臉色就白一分。
最後,秦瑾言的目光落在陳翰舟的臉上。
“我不怕死,你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