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十分鐘,吳澤等的花都快謝了,他渾身濕透,噴嚏打了一個又一個。
要不是兩億在前麵吊著,就算有天大的事吳澤也得回去換身衣服。
“那個”吳澤不好意思的叫了句:“錢少爺,錢湊齊了嗎?”
那邊的十幾個人身子僵硬了下,隨後錢一鳴轉身,嗤笑一聲鄙夷道:“你當我們傻?用兩億買你幾個頭,我們吃飽了撐的?”
說完十幾個人哄堂大笑了幾聲,隨後氣勢洶洶的轉身離去。
萬事俱備隻欠錢到賬就磕頭的吳澤傻眼。
追了兩步喊:“哎,你們十幾個人都沒湊夠兩億?”
“回來啊,咱們價格好商量,你不行一個億也行啊!”
“實在不行”吳澤肉疼道:“實在不行五千萬也行啊!”
那邊的人完美的表現了一個健步如飛,吳澤氣急:“回來啊!你們三千萬總是有的吧!”
“回來啊,三千萬我也跪。”
“我艸,你們跑什麼,回來咱們談談價。”
吳澤是真的氣,煮熟的鴨子飛了,這隔誰誰能受得了。
朱旭等人在心裡說了句吳澤高明,站在吳澤後麵跟著喊:“哎,不會吧!你們整個陣營湊不起三千萬?哈哈,笑掉人的大牙啊!”
“丟人啊!沒錢充什麼大爺。”
“哈哈,有種彆跑啊!”
這是偏才繼承人陣營k二流子陣營,無數次交鋒中第一次勝利,對於朱旭他們來說,是值得寫入史冊的。
他們恨不得拍大腿的笑聲響徹四周,樹上的鳥兒都打了個冷顫,四處亂飛。
明明現在是夏天,吳澤卻有種身處臘月寒冬的錯覺。
如果有人現在問他,從來沒得到vs得到過再失去 ,這兩種哪一種會更痛苦,吳澤肯定堅定的回答第二種。
真的是天堂到地獄的感覺。
“哥,我難受。”痛失所愛的吳澤有些站不住了,他後退了兩步,往就近的鄒岩琛肩頭靠。
脖間一股涼意襲來,鄒岩琛側眸,是吳澤潮濕的頭發。
“還沒結束?”這劇本到底有多長。
吳澤擺擺手:“結束了。”
他是真難受,玩不動了,而且他都泡脫皮了。
鄒岩琛:“起來。”
“哎哦。”吳澤站直身體。
黑色的帽簷遮住冷硬的同時又添加了幾分神秘感,鄒岩琛下了台階,朝來時路走去。
吳澤沒顧朱旭等人,攥緊身上濕透的浴袍跟了上去,隨後被風吹的打了個哆嗦。
“回家嗎?一起吧!”
鄒岩琛現在對吳澤實在沒什麼耐心,此刻眉頭閃過不耐,剛想開口,就聽吳澤捂著心口痛苦道:“氣的心窩疼,不想開車了。”
鄒岩琛:這地方不好打車。
沉默兩秒:“好。”
吳澤縮著脖子:“我回房換件衣服,凍死我了。”
鄒岩琛沒說話,也就跟著他走。
轉過彎走到小道,吳澤到了一棟六層高的樓前,鄒岩琛停在樹下,手指摸到了褲子口袋的煙盒。
“走啊!”吳澤都走到一樓大廳了,看到人沒跟上來又走了回來。
手裡的煙盒已經抽出了一半,鄒岩琛側眸看去,吳澤被凍的跳了兩下,死死抱著胳膊,腰身都彎了不少。
“快點啊!冷啊!”吳澤催促道。
煙盒被一隻手送回到褲兜,鄒岩琛抬腳朝他走過去。
吳澤見人來了忙轉身走,一邊走還一邊讓他快點。
這個山莊是韓家的,吳澤作為他的鐵哥們,自然是有固定房間的。
按了電梯,一路直奔五樓,吳澤縮著脖子按了密碼,推開門直奔浴室。
等到鄒岩琛走進房間並且關上門,浴室裡已經傳來了水聲。
順帶著還有一句高喊:“我洗個澡,等我下。”
吳澤喊過還特意關了水龍頭,防止自己聽不到回複,可是等了有30秒,鄒岩琛都沒回個嗯。
不回複拉倒,吳澤繼續洗澡,洗頭發。
溫熱的水流從清瘦瑩白的肌膚上劃過,好似一雙大手拂去了滿身的冰涼。
吳澤垂著腦袋洗頭發,在滿頭泡沫中,他突然想到了一個嚴峻的問題。
忘記拿衣服了
快速的衝掉泡沫,把整個洗手間看了個遍,很好,和記憶裡的一樣,也沒浴袍。
不準確的來說是有的,隻不過是他剛才穿回來的那件,濕的能滴水。
用並不那麼寬的浴巾包住下身,吳澤猶如做賊一樣,輕著動作把門拉開一條縫。
他想看看鄒岩琛是不是沒進來,沒進來就可以去衣櫃拿套衣服穿上。
嗝屁很巧
浴室外麵的單人沙發上,鄒岩琛猶如大爺一樣的坐著,手裡拿著一本書,什麼書吳澤現在無暇顧及,因為鄒岩琛此刻正在看著他。
“那個,剛才急著洗澡,忘記拿衣服了。”
吳澤有些說不清鄒岩琛現在是什麼樣的眼神,總歸這個眼神讓他緊張的咽了下口水。
就特彆有攻擊性,而且還是不善的攻擊性。
原本吳澤是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現在被鄒岩琛看的他自己都疑惑了,垂頭看了下,他裹著浴巾呢!又沒露鳥。
最多就是光著膀子了,兩個大男人,看個上身怎麼了?
暖黃的燈光中水汽繚繞,一個趴在門上勾著頭的少年皮膚嫣紅,濕潤的眸子泛紅的眼尾,再加上羞澀(主要是尷尬)的笑曖昧的像是事後澡。
鄒岩琛按了按太陽穴,腦瓜子嗡嗡的。
這是悲慘劇本不夠,再加一個美人計?
為了一個吳家,吳澤還真豁得出去。
吳澤:???他有些沒看懂鄒岩琛的情緒,按太陽穴是個什麼意思?
原本想讓鄒岩琛幫個忙,現在看來夠嗆,提了也是自取其辱。
但是“嗬嗬哥,麻煩幫忙拿套衣服進來。”和光著身子遛自己相比,吳澤選擇了自取其辱。
要是他有八塊腹肌,吳澤也不介意遛遛,然而吳澤低頭看了看,很抱歉,他沒有八塊腹肌,細腰白膚,弱的他自己都鄙視。
吳澤討好的笑讓鄒岩琛不想直視,他輕吐出來一口濁氣,起身走到房間的衣櫃處。
拉開衣櫃,一眼的花花綠綠,當然,也有其他顏色,鄒岩琛用花花綠綠來形容,隻是為了說明這個衣櫃裡的顏色之豐富。
隨手拿了條牛仔褲,還有一件綠色帶帽衛衣。
走了兩步又拐了回去,在衣櫃裡翻找著,最後在抽屜裡看到了他想找的東西。
內褲
鄒岩琛嘴角抽了抽,然後在小黃鴨,奧特曼,皮卡丘中,選了一條奧特曼的內褲。
吳澤扒著門縫偷瞄,等到鄒岩琛走近他就伸手去拿。
隻是動作有些急,原本的拿變成了奪。
於是,奧特曼帶著他的經典動作掉在了地上,特彆特彆顯眼。
鄒岩琛:
吳澤:
一個人到底能有多尷尬。
他躲在門後麵,抱著衣服蹲在後麵,伸出一條胳膊去夠奧特曼。
但是但是夠不著。
就差了那麼一丟丟。
幾秒後,一隻腳抬了起來,瞧那動作,像是要幫忙踢給他。
吳澤猛的抬頭,震驚的盯著那隻腳的主人,無言的說出了心裡的內容:大哥,這是我貼身內褲,你用腳踢?
鄒岩琛準確的接受到他的意思,想想也對,又把腳收了回來。
四處看了看,拿起最近的一隻玻璃水杯,蹲在地上。
在吳澤震驚震驚再震驚的視線下,骨節分明的手指捏著杯口,把緊貼著內褲的杯身往前推了推。
然後就把那個奧特曼推到了吳澤麵前。
“那是,我喝水的杯子。”吳澤指著杯子說。
鄒岩琛站起身:“嗯。”
吳澤又伸出五根手指,艱難道:“這個杯子五萬。”
這個價格讓兩個人都沉默了下來。
畢竟,一個是從小窮到大,過年連雞腿都隻能吃一個的鄒岩琛。
一個是上輩子月薪三千五,這輩子目前還是個窮光蛋的吳澤。
“我覺得,這也沒什麼,還能用。”吳澤。
鄒岩琛認同的點點頭:“嗯,確實。”
吳澤義正言辭道:“哥你上次給了我衣服,我不還禮說不過去,就把這個杯子送給你吧!”
說完收回頭,啪的一聲關上門。
穿上奧特曼,套上衛衣,靠在門上把牛仔褲穿上,吳澤感歎了下自己的聰明。
杯子送給鄒岩琛化解了尷尬,而且內褲雖然是乾淨的,但是畢竟是穿在那什麼地方的,鄒岩琛隻要不是個變態都不會收。
不過吳澤也不會用了,實在是有點尷尬,他杯子很多,換一個就是。
穿好衣服,吳澤剛才局促的腰背都挺直了,他拉開門。
視線裡,鄒岩琛靠在桌沿,手裡是剛才的那個水波紋的玻璃杯,玻璃杯裡倒了半杯水,水杯的位置是他的唇。
吳澤額了一聲,怔楞住,他眼睜睜的看著鄒岩琛把那半杯水喝完,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
“走吧!”鄒岩琛握著五萬塊錢的杯子,轉身往外走。
吳澤大腦有點漿糊,跟著走到了樓下還沒迷糊過來。
那個杯子推了他的內褲,然後,鄒岩琛還真的用那個杯子喝水?喝水也就算了,現在還帶了下來,以後還打算天天用?
偶次,變態啊!
鄒岩琛自己不尷尬,他這個送杯子的有點彆扭尷尬了怎麼辦?
前麵有人,吳澤就跟著走,走到停車處才醒悟過來,忙道:“抱歉抱歉,忘記拿鑰匙了,你等我幾分鐘,我跑回去拿。”
話落,鄒岩琛已經從口袋裡拿出了車鑰匙,並且按了下開鎖鍵。
“你哪裡來的鑰匙?”
“你亂的可以比擬豬窩的床上。”鄒岩琛。
鄒岩琛拉開駕駛座的車門,彎腰上了車,並把杯子放在了駕駛座和副駕駛座的中間。
吳澤:
“上車。”
繞到副駕駛的位置上了車,吳澤挽尊的嘀咕了句:“雖然你是我哥,但是翻我床的習慣還是不太禮貌。”
“所以呢?”鄒岩琛冷眼看去,忍著他慢騰騰的係安全帶的墨跡:“指望你嗎?”
“我艸,狗東西你t的看不起誰呢!”
車廂內發出吳澤的一聲暴怒,之後便是長長的沉默。
吳澤手裡的安全帶還沒插到卡槽裡,他心跳驟停,彷佛化身為一座石雕。
條件反射,純粹是條件反射。
吳澤最煩鄒岩琛看不起他,嘲諷的話加上涼薄的眼神,每次都能讓吳澤氣的失去理智。
隻是此一時彼一時,今時不同往日,他應該忍下才對。
鄒岩琛手指點在方向盤上,看著做錯事縮頭的吳澤沒說話,過了半晌,胸膛裡發出一聲悶笑:“狗東西?”
他笑的吳澤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