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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截殺魏忠賢,青衣樓入場!【萬更,求全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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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

嘭~

“該死!該死!”

“啊!!”

東城區,金魚胡同,一座占地極廣,裝飾奢侈的府邸。

聲聲怒吼充滿憤怒與不甘,響徹府邸深處的客堂之中。

堂內,各種名貴家具藏品散落一地,滿目狼藉。

一個蒼老人影,披頭散發,形似枯槁,瘋狂地發泄著情緒。

旁邊,郭閆堂、崔呈秀等一眾被罷免的閹黨核心成員,垂手站在一旁,臉色同樣難看至極。

隱約間,眼中還充斥著恐慌與不安。

待魏忠賢發泄的差不多了,崔呈秀才上前,惶恐說道:“廠公,那小皇帝竟真敢對我等動手,眼下我等該如何是好?”

“是啊,廠公,您得拿個主意啊!”

“您這一走,小皇帝他絕不會放過我們,我們可該怎麼辦啊……”

眾人麵色恐慌,紛紛開口詢問。

魏忠賢眼中充滿血絲,轉過身子,目光緩緩從眾人身上掃過。

曾幾何時,在他的庇護下,閹黨成員何等的風光無限。

但如今,被罷免之後,與之前被他們打壓誣陷的那些個官員,如出一轍。

輝煌逝去,風光不複。

“隻有你們幾個前來?”

許久,魏忠賢緩緩開口,聲音沙啞低沉。

崔呈秀咬咬牙,道:“如今我等被貶,其他人視我等如茅廁糞土,哪裡還敢沾染?”

數十位核心閹黨,全是朝中要員。

可現在,除了被革職的崔呈秀等人,其他竟無一人到場。

就連尚未被貶的許顯純、崔應元、孫雲鶴等人,還有魏忠賢最寵信的趙靖忠、古今福、劉喜等一眾義子,竟然全都沒來!

“這便是狡兔死、走狗烹嗎?”

魏忠賢自嘲一笑:“看來所有人都認為我魏忠賢是難渡此劫了……”

“義父,我等可沒有如此認為!”

“不錯,我等一直以廠公您老人家馬首是瞻,否則今夜豈敢前來?”

崔呈秀等人連忙表忠心。

若非同樣被罷免了官職,你們豈會來此?

魏忠賢譏諷一笑,崔呈秀等人為何前來,他十分清楚。

不過眼下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他也並未拆穿。

“先是故意示弱以麻痹本公,再趁機調查我等罪證,接著又暗中策反本公的人,最後才一舉出手……”

“好一手離間之計、好個狠毒的崇禎小兒!”

魏忠賢回頭看向皇宮方向,眼神怨毒:“咱家真是小瞧你了!”

此時此刻,魏忠賢如何還不明白朱由檢的瞞天過海之計。

從一開始,朱由檢就沒打算放過他。

“不過,你真以為如此就能打倒本公,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本公掌權多年,所積攢的底蘊,又豈是你個小兒所能想象?”

魏忠賢咬牙切齒。

而崔呈秀等人聞言,卻頓時一喜,連忙問道:“廠公,莫非您老人家,還有何底牌未曾動用?”

“咱家的手段,又豈是你們能夠理解的?”

魏忠賢冷笑一聲:“崇禎小兒以為罷了咱家的職,就能弄垮本公?”

“終有一日,本公要他親自求咱家回來!”

說著,他揮手道:“你們先回去,等本公的消息,待本公重回朝堂之日,也是爾等重複輝煌之時!”

“至於那些個背叛咱家之人,等本公重掌大權,自會親手處置他們!”

“這……”

崔呈秀有些遲疑,小心問道:“不知廠公您有何打算?”

“怎麼?不相信本公?”魏忠賢冷冷道。

“呈秀不敢!”

崔呈秀忙道:“隻是廠公,如今我等已被免職,若那小皇帝要對我等動手的話,我等可該如何是好……”

“放心!”

魏忠賢冷笑:“滿朝文武,彈劾咱家十大罪狀,他都不敢當場殺我,這就證明,他也是個愛惜名聲的,不願背負違抗先帝遺命的罵名。”

“他剛剛登基不久,如果肆殺大臣,難免會落個暴君的罵名。”

“而且,他以反間計拉攏了那些個叛徒,肯定是答應過不殺他們。”

“就算是為了穩定人心,短時間內,他也不會對你們動手。”

“你們隻需靜待咱家歸來即可。”

“這……是,廠公!”

見魏忠賢言辭鑿鑿,崔呈秀等人也稍微安定了些,不再多言,拱手離去。

魏忠賢目送眾人離去,冷哼一聲,回身走到桌案前,提筆唰唰唰開始書寫。

許久,一封封密函被他封起,裝入信封之中,並在信封上分彆署名,寫上收信之人。

弄好這一切,他才出聲喊道:“魏廷、慕容衝、薛鳴珂!”

兩男一女,三道人影立即走了進來,齊聲拱手:“廠公(義父)!”

魏忠賢上前,分彆將幾封信遞到幾人手裡,目光從三人身上掃過,緩緩道:“魏廷,你是我從小收養;慕容衝、薛鳴珂,你們兄弟二人,當年也是本公一手提拔起來的。”

“你們,應該不會背叛本公吧?”

魏廷肅然拱手:“魏廷願為義父效死!”

慕容衝二人也連忙道:“卑職也絕不會背叛廠公!”

“很好!”

魏忠賢點頭,道:“本公要你們,把你們手中的信,分彆送到信封上書寫之人的手裡,記住,千萬不能走漏任何消息!”

“是!”魏廷看都沒看便轉身離去。

而慕容衝兩人低頭看了眼手中信封,臉色微變,互相對視一眼,卻也並未多說,拱手道:“是,廠公!”

說罷轉身出門。

魏忠賢眼神冰冷,回頭看向皇宮,冷冷道:“崇禎小兒,本公要你後悔今日所為!”

……

另一邊。

慕容衝二人出門之後。

嶽鳴珂再次低頭看了眼手中信箋署名,確定沒有看錯,不由眉頭緊皺,道:“師兄,你的信,是要送往哪裡的?”

慕容衝皺眉:“怎麼?”

嶽鳴珂咬了咬牙,道:“師兄,我這封信,是要送去給遼東多爾袞的。”

“這多爾袞,可是滿清大將軍,皇太極的親弟弟啊!”

慕容衝臉色微變,沉默片刻,道:“我們隻管奉命行事,其他事情,與我們無關。”

“師兄!”

嶽鳴珂臉色難看:“廠公他,這可是通敵叛國,我們……”

“住嘴!”

慕容衝回頭看了眼,低聲道:“你不要命了?不是說了讓你不要多事,你乾什麼?”

“我警告你,廠公他老人家掌權數年,全國各地都有他的人,就算如今被貶,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倒下的。”

“在事情沒定性之前,咱們最好不要有二心,廠公怎麼說,咱們就怎麼做。”

“你要是敢毀了我的前程,我饒不了你!”

說罷,慕容衝輕哼一聲,大步離去。

嶽鳴珂站在原地,眼神不斷變幻,低頭看了看手中信箋,又回頭看了看魏忠賢的府邸。

“不行,我絕不能做通敵叛國之賊,這榮華富貴,不要也罷!”

嶽鳴珂低聲喃喃,下定決心。

最終,他咬咬牙,悄然出門,消失在了黑暗中。

……

南苑巷。

院子裡,‘幽冥’眾人齊聚。

此外,還多了一人——靖虜屯堡楊漣之女,楊慧貞。

“楊小姐,好久不見了。”

江玄打了個招呼。

“小女子楊慧貞,參見大人,多謝大人相助,讓我能夠有機會手刃仇人,替家人報仇雪恨。”

楊慧貞依舊是一襲潔白的衣裙,氣質清冷,朝著江玄微微福身,一副大家閨秀的風範。

但其注視著眼前的青年,心中也很是感慨。

誰又能想到,當初的一個小小總旗,不過短短不到兩年時間,竟已走到了這一步。

“此乃我和楊小姐和邱姑娘當日約定,自當說話算話。”

江玄微微一笑。

“老板,您這次召我們前來,需要我們做什麼?”黎定安問道。

江玄正色,吩咐道:“三天後,魏忠賢會離京前往鳳陽,小皇帝要我半路截殺,帶回他的家產。”

“到時候,邱姑娘和楊小姐,暗中隨我前往襲殺魏忠賢。”

“轉輪王、孟婆、判官你們三人,帶人截住魏忠賢的財產。”

“是!”眾人肅然拱手。

平時相處隨意些無所謂,但遇到正事,眾人都十分鄭重。

“那些財寶,你要全都帶回去交給小皇帝?”細雨皺眉詢問。

“杭州府的,你帶人去取回來,用作幽冥發展,洛陽和西安兩處,得帶回來給他,否則沒辦法交差。”

江玄說道。

不得不說,魏忠賢確實足夠奸詐,狡兔三窟。

早在一個月前,就已經開始分批轉移財產。

不過因為江玄提前交代,他所有自以為隱秘的動作,都在幽冥的監視之下。

如今,魏忠賢大部分財產,都已經轉移出京,分彆放在杭州、洛陽和西安三處。

“好。”細雨點頭應下。

這時,邱莫言與楊慧貞對視一眼,後者微微點頭,隨即上前,拱手說道:“大人,小女子有個不情之請。”

江玄有些疑惑,點頭道:“楊小姐請講。”

楊慧貞道:“如今閹黨已滅,在除掉魏忠賢後,小女子也想留在京城,如果大人不嫌棄的話,小女子也可加入大人的‘幽冥’,為大人效力。”

江玄怔了怔,瞥了眼邱莫言,隨即笑道:“楊小姐願入幽冥,我自然是歡迎至極。”

“日後,楊小姐便與邱姑娘,同為我幽冥‘無常’,如何?”

邱莫言神色微鬆。

“多謝大人收留。”

楊慧貞也正式拱手一禮:“‘無常’楊慧貞,參見大人。”

“我等平日相處,用不著這般客氣。”

江玄微笑擺手,隨即看向細雨等人,隨口問道:“幽冥最近發展如何?”

時至今日,幽冥已經創立了足足半年時間。

但大小事務都是金鑲玉和細雨負責,他也極少過問。

金鑲玉回道:“全國各地的探子,目前已經有四百多人,各行各業的人都有,不過完全信得過的核心人手,隻有四十多人。”

細雨補充道:“我這邊掌控的暗線有七十多人,大多分布在全國各地的官府衙門。”

短短半年時間,就發展了這麼多人手,已經算是極為不錯了。

金錢開道,果然乾什麼都快。

江玄點點頭,問道:“實力方麵如何?”

“差距不大。”

金鑲玉搖頭:“就算加上我們幾個,先天高手也隻有十七人,剩餘大多都是後天或不入流的。”

“太弱了!”

江玄搖頭:“我們這種見不得光的組織,除了忠心和能力之外,實力是第一要素。”

“帶回來的財寶和武功秘籍之類的,隻要信得過,該賞的賞,不用太過吝嗇,儘快培養一批高手出來,將來發生變故時,才不至於太過掣肘被動。”

“是。”二女點頭。

“都散了吧,三日後行動。”

江玄起身,揮了揮手,眾人轉身離去。

金鑲玉卻一臉媚態地走上前來:“‘冥帝’大人……”

“打住!”

江玄趕緊揮手拒絕:“最近不想,我正在打通十二正經的關鍵時刻,得守住精氣。”

“無情的男人……”

金鑲玉一臉幽怨,卻也隻得先行離開。

江玄讓成是非和林平之隨意收拾了一下,便準備回房練功。

“嗯?”可這時,江玄眼神一動,轉頭看向院門之外。

……

嶽鳴珂站在門口,神色躊躇。

但想到當下處境,他還是下定決定,抬手便準備敲門。

“你要做什麼?”

突然,一道聲音從旁邊傳來。

嶽鳴珂頓時一驚,回頭望去,隻見院牆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高大頎長的身影,相貌俊朗,神情平靜,就這麼靜靜地看著他。

嶽鳴珂臉色微變,隨即連忙拱手:“在下嶽鳴珂,參見江大人。”

“你認識我?”江玄眼眸微眯。

嶽鳴珂點頭:“在下曾在東廠見過江大人。”

東廠?

江玄眉頭一皺:“你是魏忠賢的人?”

“是,在下是東廠衛士的武教頭。”嶽鳴珂恭敬道。

江玄眉頭緊皺:“那你來找我做什麼?”

“這……”

嶽鳴珂四下看了看,低聲道:“在下能否進去再說?”

江玄看了他一眼,也不怕他搞什麼鬼,跳下院牆從裡麵打開院門。

“進來吧。”

“多謝大人!”

嶽鳴珂鬆了口氣,連忙進入院子裡。

片刻後。

客堂內,江玄皺眉望著正在飲茶的嶽鳴珂:“你是說,魏忠賢與滿清有聯係?”

“是。”

嶽鳴珂放下茶盞,從懷中掏出信箋,恭敬地呈給江玄:“這便是他寫給多爾袞的信,想讓我送往遼東,親手交給多爾袞。”

江玄接過信封看了眼,上麵果然寫著‘愛新覺羅·多爾袞親啟’的字樣。

江玄並未著急拆開,看著嶽鳴珂問道:“你為什麼不照做?”

嶽鳴珂沉聲道:“在下雖是一介武夫,卻也知家國情懷,一旦滿清入關,我大明必將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在下,誓死不做這等通敵叛國之事!”

江玄深深看了他一眼,問道:“你曾在遼東經略熊廷弼麾下,做過參讚吧?”

嶽鳴珂微微一驚,隨即恭敬拱手:“是,沒想到大人竟然連此事都知道……”

果然是他!

‘白發魔女傳’中,天山派掌門霍天都的弟子,‘白發魔女’練霓裳的師兄,年輕時曾在遼東經略熊廷弼麾下任參讚,後來多方輾轉,甚至還出家當過和尚,最終又回到天山創立了天山北支。

後來的‘七劍下天山’,便是因嶽鳴珂而始。

“你為什麼找我?”江玄淡淡道。

嶽鳴珂猶豫了一下,道:“如今東廠和錦衣衛,都是閹黨的人,在下若去找他們,隻怕消息還沒傳到皇上耳朵裡,就被他們截住了。”

“而錦衣衛中,隻有大人和前後兩所的千戶是皇上的人,所以在下隻能來找大人。”

江玄不置可否,隨即低頭拆開信箋,仔細看了起來。

很快,江玄麵色變冷:“這老家夥,果然賊心不死!”

信中所說,魏忠賢欲請多爾袞出兵攻打山海關,以此逼迫皇帝將他重新啟用。

自萬曆四十七年的薩爾滸之戰後,明軍敗退回了山海關,清軍則在短短一兩年中,就占領了整個遼東全境。

如今東北一帶,隻有遼西一帶還屬於大明領土。

但遼東丟失,就代表大明沒了抵禦清軍的防線,一旦最後的一道山海關被破,清軍即可長驅直入,直達北直隸。

屆時,皇城危矣。

因此,山海關如今已是抵禦清軍的最後一道屏障,是絕對不容有失的。

一旦清軍入侵,朝廷要麼從北直隸派兵增援,要麼就是從遼西派兵牽製。

可如今北直隸和遼西的兵權,都是由閹黨掌控。

想來魏忠賢應當是還有把握控製遼西和北直隸的兵權調動,因此才想以此方法,逼迫朱由檢將他重新啟用,以調兵增援山海關,打退清軍。

這無異於以虎謀皮,通敵叛國。

而且這王八蛋在信中還答應多爾袞,事成之後,會想辦法將遼西也割據給滿清。

要知道,這些年來,清軍無時無刻不想攻陷山海關和遼西,進一步擴張領土,顛覆大明。

但一直無法實現。

其主要原因,就是因為魏忠賢掌權。

因為這老家夥當權期間,貪歸貪,但對於軍隊的戰鬥力也十分重視。

許是他自己也知道,要想一直享受榮華富貴,一直當他的九千歲,就必須守住大明。

因此在他掌權期間,極少會克扣軍隊的糧餉,尤其是邊軍,幾乎年年準時送達糧餉,而且管理極其嚴格。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明軍才能一直保持戰鬥力,清軍才會屢攻不克。

並且也因為此事,魏忠賢在軍中威望極高,那些邊軍將士個個對他尊崇有加。

所以,魏忠賢若是真打著這個主意的話,或許還真有可能實現。

以半省領土,換取他繼續掌權,繼續享受榮華富貴?

這老家夥,當真是喪心病狂!

江玄深吸口氣,將信箋收起,起身看向嶽鳴珂,道:“你隨我一起入宮麵聖吧。”

“是,多謝大人!”

嶽鳴珂頓時一喜,連忙起身道謝。

……

半個時辰後。

乾清宮。

嘭~

朱由檢看完信,驚怒交加,一巴掌拍在龍案上,怒道:“魏閹老賊,膽敢行此謀逆之舉?真是喪心病狂!”

“這個狗賊,朕一定要殺了他!”

王承恩和嶽鳴珂站在一旁,戰戰兢兢,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江玄眼神微動,拱手提醒:“皇上,魏忠賢既然敢行此與虎謀皮之舉,那就表明,他應當還有把握決定兵權調動,皇上得多加小心才是。”

朱由檢深吸口氣,點頭道:“魏閹此賊,這些年結黨營私,軍中大多都是他的那些個義子掌權,朕雖下令隻誅惡首,脅從不問,但難免還會有些人冥頑不靈,依舊念他的舊情。”

“此事朕會想辦法處理。”

朱由檢看向江玄:“江大人,你當務之急,是先替殺了他,拿回他這些年貪墨的財物。”

“如今我大明內亂不斷,北方蒙元和東北滿清虎視眈眈,但國力空虛,朕就算想做什麼都做不了。”

“這筆錢一定要帶回來,朕急需這筆錢整頓兵馬,平定國內叛亂,出兵攻打滿清,收回遼東領土。”

“希望,你不要讓朕失望!”

江玄平靜拱手:“臣領旨。”

“去吧。”

朱由檢揮了揮手,江玄二人再次一禮,轉身離去。

目送兩人離去。

朱由檢目光再次變冷,吩咐道:“王承恩,去召洪承疇等人入宮議事。”

王承恩眼神微動,道:“皇上,你是想……”

朱由檢沉聲道:“兵權的隱患,必須儘快解決,朕要想辦法,把兵權收回來!”

“是,皇上聖明。”王承恩拍了個馬屁,連忙小跑離去。

……

“大人,那在下就先回去了。”

離開皇宮,嶽鳴珂拱手說道。

江玄腳步一頓,回頭看向他:“去哪兒啊?魏忠賢那兒,你還回得去嗎?”

嶽鳴珂沉默下來。

江玄淡淡道:“你的功夫不錯,也有頭腦,知道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就這樣埋沒,可惜了。”

“以後跟我混吧,來我麾下,以你的能力,以後做個百戶、千戶不是問題。”

嶽鳴珂臉色動容:“大人……”

“給你一天時間考慮,想清楚了,明兒來衙門找我。”

江玄揮了揮手,轉身離去。

嶽鳴珂望著他的背影,怔怔不語。

……

三日時間匆匆而過。

天啟元年,三月十五,這是一個值得文武百官銘記的日子。

魏忠賢帶著六百多名門客、仆從,拉著十數車金銀財寶,浩浩蕩蕩地離開了京城,聲勢無比浩大。

出京途中,沿途百姓無比拍手稱快,怒罵閹賊。

人群中,甚至還有諸多充滿仇恨、殺氣騰騰的目光。

可見魏忠賢掌權這些年,究竟得罪了多少人。

但魏忠賢毫不在意,坐在馬車裡,手中把玩著兩枚盤得光滑剔透的核桃。

聽著周圍百姓的怒罵,他甚至忍不住嗤笑一聲,道:“這些個無知刁民,隻知道咱家掌權這些年,做了多少壞事兒,卻看不到咱家的好處。”

“要不是咱家在位,厲兵秣馬,整頓邊軍,遼東皇太極早帶人打進來了。”

“換作那些個隻會在朝堂上耍嘴皮子,私底下卻大貪特貪,蠅營狗苟的東林黨、浙黨、楚黨……他們能嗎?能嗎?!”

“義父說的是。”魏廷恭敬道。

魏忠賢收回目光,瞥了她一眼,問道:“讓你傳的信,傳出去了嗎?”

魏廷點頭:“義父放心,已經親自送到霍樓主手中,他的人今晚就到,一定能保護義父成功抵達鳳陽。”

魏忠賢點點頭:“當年我救他一命,如今也是他回報的時候了。”

說著,魏忠賢回頭瞥了眼皇宮方向,冷冷道:“就算為了這十幾車的‘金銀財寶’,崇禎小兒也絕不會放過我,一定會派人半路截殺。”

“這次,咱家就讓他派來的人,全都有來無回!”

“讓他知道,就算咱家失了勢,也不是他能隨意拿捏的!”

魏忠賢冷哼一聲。

……

“走了嗎?”

右所衙門。

聽著徐龍青彙報,江玄平靜點頭,隨即問道:“後所那邊動了沒有?”

徐龍青拱手道:“回大人,徐攀星那混蛋,昨兒晚上就已經秘密帶人出城了。”

“這王八蛋,是想搶功啊?”

江玄冷笑一聲,自然看得出徐攀星的意圖。

朱由檢讓他們兩個帶人去辦這件事,那王八蛋都不來與自己商量一下如何行動,便提前帶人出城,這不是想搶功是想做什麼?

不過,僅憑他那三腳貓功夫,就想殺魏忠賢,帶回財寶,真是癡人說夢。

真當魏忠賢是吃素的?

其掌權這麼多年,網羅了諸多高手為其效命,隻看那嶽鳴珂便可窺一二。

據嶽鳴珂所說,除了他自己之外,魏忠賢府上,還有二十多名一流高手,超過一流的先天中後期也有好幾個。

剩餘的幾百號門客,也個個都有武功在身。

而且,以魏忠賢的老謀深算,其既然敢大搖大擺帶人出城,把實力都擺在明麵上,那要說其暗中沒有其他底牌,江玄是萬萬不信的。

“他既然想去找死,那就隨他。”

“等他們打完了咱們再出麵,順便讓他先去摸一摸魏忠賢的底也好。”

江玄說罷,拿刀起身,吩咐道:“去準備吧。”

“是!”徐龍青肅然拱手,轉身離開。

……

皇宮。

曹正淳前往彙報魏忠賢離京的情況。

朱由檢聽完後,冷哼一聲:“這老賊,當真囂張,且看他還能囂張幾日!”

朱由檢眼中,殺氣騰騰。

“皇上說的是。”曹正淳恭敬道。

朱由檢目光一轉,看向曹正淳,問道:“曹公公,朕聽說,你也會武功?你的功夫如何?”

“這個……皇上,老奴的功夫,也還可以吧。”曹正淳謙虛地道。

朱由檢點點頭,道:“既然如此,你便暗中出宮,替朕監視錦衣衛,朕一定要親自看到魏忠賢的屍體,然後把他的財寶帶回來。”

曹正淳眼睛一亮,連忙拱手:“是,皇上,老奴保證完成任務。”

“去吧。”

朱由檢微笑點頭,目送曹正淳離去之後,笑容很快便又消失了。

雖然如今無其他人可用,但他也不會完全信任錦衣衛。

正好,等到解決了魏忠賢,也是時候把東廠收回手裡了!

……

前所。

裴綸背著手站在大堂門口,感慨道:“魏忠賢出城了,那江賢弟他們應該也開始動了,魏忠賢死期不遠矣。”

“隻可惜,這差事兒沒輪到我頭上,看來皇上還是更信任江賢弟和徐攀星啊!”

“切!”

殷澄站在一旁,嗤之以鼻:“你已經有了從龍之功,接下來隻等皇上解決了閹黨,騰出空兒來,你就能升上去了,還去搶這破差事兒乾嘛?”

“魏忠賢掌權這些年,網羅了無數高手效命,你真以為這是什麼好差事兒啊?”

“以表弟他的武功,還有他手底下那幫高手,去辦這事兒,應該倒不會有什麼問題。”

“但咱倆去的話,萬一一不小心死外邊兒,到時候啥也沒了,那多劃不來?”

裴綸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喲嗬,今兒個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殷兄你什麼時候有這般頭腦了?”

“什麼話這叫?”殷澄眼睛一瞪:“你真以為我是白癡啊?”

裴綸認真點頭:“你就是。”

殷澄惱羞成怒:“裴綸狗賊,我跟你拚了!”

……

入夜。

原本明朗的天空,突然下起了傾盆大雨。

泥濘的山道上,一支數百人的車隊依舊在冒著大雨趕路。

一名名身穿勁裝的家丁門客,個個頭戴鬥笠,身著蓑衣,護著車隊緩步前行。

魏廷手持一柄西洋劍,跟在魏忠賢的馬車旁邊,看了眼前往路段,靠近馬車,大聲詢問:“義父,前麵有個村莊,咱們要不要去村裡避避雨,等天亮再走?”

魏忠賢閉目養神,磨砂著拇指上的白玉扳指,隨口道:“你決定吧。”

“是,義父!”

魏廷應了一聲,朝身邊幾名護衛吩咐:“吩咐下去,到前麵村莊避雨!”

“是,大人!”幾名護衛立刻分散開來,將命令傳達下去。

很快,隊伍行至一條岔路,準備轉道前往旁邊的村莊歇息。

可在這時,前方開道的幾人,似是發現了什麼,突然臉色一變,連忙高聲喊道:“刺客!”

“有刺客!”

霹靂——

一道閃電劃破天際,照亮夜空。

隻見前方兩個路口皆被堵死,兩邊的草木叢中,還在不斷有人影跳出。

一眼看去,恐有四五百人,手中明晃晃的長刀在閃電反射下,映出刺眼的光芒。

“繡春刀?是錦衣衛!”

“皇上要殺我們?!”

“快去稟報廠公!”

隊伍瞬間一片騷動。

一眾門客神情警惕,抽刀拔劍的聲音連成一片,此起彼伏。

而在人群前方,徐攀星同樣身著勁裝,手持一柄繡春刀,神情冷冽,沒有半句廢話,大聲喝道:“飛黃騰達,就在今夜!”

“殺!”

一聲暴喝,密密麻麻的錦衣衛同時衝出,朝著對麵殺了過去。

徐攀星也混在人群裡,徑直衝向魏忠賢的座駕,身後也跟著幾名高手。

依稀可見,那花娘高瑤枝也在其中,同樣作男兒打扮,但那浮誇的胸肌被雨水浸濕,看去極為晃眼。

“殺了他們,保護義父!”

隊伍終於,魏廷聽到彙報,當即大喝一聲,拔出劍助威下令,但自己卻未動手,而是緊緊守在馬車旁邊。

馬車中,魏忠賢緩緩睜眼,眼中不見任何慌亂之色,反而輕笑一聲,道:“這是誰啊?這麼快就等不及了?”

“魏忠賢,拿命來!”

徐攀星渾身浴血,在一群錦衣衛的保護下,很快就衝散人群,殺到隊伍中央,大喝出聲。

“我道是誰呢,原來是徐攀星這個叛徒。”

魏忠賢淡淡道:“廷兒,殺了他。”

“是,義父!”

魏廷神色冰冷,揮了揮手,立即帶人持劍衝了上去。

叮叮當當——

頃刻間,刀光劍影閃爍,殘肢斷臂橫飛,鮮血四溢。

魏廷身邊的這群人,全是先天高手,身手遠超其他門客,前麵衝來的錦衣衛根本擋不住,很快便被殺得連連敗退。

徐攀星見狀,臉色也微微變了一下,低聲提醒道:“小心!”

說罷,他咬咬牙,喝道:“給我衝,隻要殺了魏忠賢,賞銀千兩,官升一級!”

“殺!”

在升官發財的刺激下,一群錦衣衛眼睛都紅了,奮不顧身地衝殺過去。

“找死!”

魏廷眼中凶光一閃,手中長劍或掃或刺,徑直殺向徐攀星,欲先將其斬殺。

可還未等她動手。

唰~

旁邊一道黑影驀然閃出,身如鬼魅,一掌就拍在徐攀星的胸口。

徐攀星眼睛一鼓,一口鮮血瞬間噴湧而出,整個人直直倒飛十幾米開外,撞飛無數人。

“徐大人!”

眾人頓時大驚,連忙前去攙扶。

但隻此一擊,徐攀星便被震斷心脈,他瞪大眼睛,嘴角冒血,死死盯著前方出現的黑影,眼中滿是震驚與不可置信。

“快……走!”

一把推開身前的高瑤枝,徐攀星身軀一顫,瞪大眼睛,徹底斷了氣。

“徐大人!”眾人驚呼。

黑衣人不屑地瞥了眼徐攀星,隨即徑直走到魏忠賢的馬車前,拱手說道:“在下救駕來遲,請廠公恕罪!”

“哦,原來是上官姑娘。”

魏忠賢問道:“你們樓主呢?”

黑衣人恭敬道:“回廠公,我們樓主隨後就到,樓主命我先帶人前來保護廠公。”

“很好,看來他並未忘記咱家對他的好啊。”

魏忠賢淡淡道:“既然來了,就彆閒著了,動手吧。”

“是!”

黑衣人恭敬一禮,隨即揮手喝道:“殺!”

唰唰唰~

隨著黑衣人聲音落下,周圍的叢林中,一道道身著青衣的人影閃出,個個充滿殺氣,如同沒有人性的傀儡一般,加入戰鬥,開始幫忙襲殺錦衣衛。

局勢瞬間急轉直下。

“他們是殺手!”

有人驚恐大喊。

嗤~

話音未落,便已被一劍穿喉。

短短片刻功夫,一個接一個的錦衣衛相繼死去。

眼看大勢已去,事不可為,幾名百戶當即出聲大喊:“撤!”

“大人有令,撤!”

“彆打了,快走!”

剩餘錦衣衛焦急不已,紛紛出聲大喊,很快便殺出重圍,朝著各個方向開始撤退。

高瑤枝也忍痛忍下徐攀星的屍體,隨著周圍的錦衣衛撤走。

“喪家之犬!彆追了!”

魏廷冷笑一聲,出聲喊住想要追擊的門客。

很快,剩餘錦衣衛儘數撤走,隻留下滿地的屍體殘骸,血腥至極。

來時數百人浩浩蕩蕩,走的時候,卻隻剩不到三分之二的人。

這其中大部分錦衣衛,都是死在這些青衣殺手的手裡。

這些人,仿佛專門為殺戮而生。

魏廷有些忌憚地看了眼這些青衣人,隨即走到前麵,一劍斬下徐攀星的腦袋,才回到馬車旁拱手彙報:“義父,危機解決,可以繼續出發了。”

這時,一旁的黑衣女子提議道:“廠公,這裡距離京城太近,不太安全,萬一那些錦衣衛回去稟報,朝廷派出大軍圍剿的話,我等隻怕難以保護廠公的安危。”

“我看不如繼續趕路,等離開順天府再休息如何?”

魏忠賢沉吟片刻,微微點頭:“嗯,就依你所言。”

“是!”

黑衣女子拱手一禮,隨即揮了揮手,帶著那群青衣人,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魏廷也下達繼續趕路的指令,隊伍繼續出發,朝著南方前行。

……

另一邊。

高瑤枝已經與隊伍走散,冒著大雨,在夜幕中不斷狂奔,眼神悲憤,臉上已經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

想到那些青衣殺手的恐怖,她根本不敢停下來,隻是悶著頭一路狂奔,身上的衣物全被樹枝劃破,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膚,但卻沾滿了血水,看去狼狽不已。

不知跑了多久,大雨漸漸停歇,而前方突然出現了一個破廟,裡麵隱約還冒著火光。

一群人影圍在火堆旁邊避雨取暖。

高瑤枝仔細一看廟裡那群人的穿著,頓時一喜:“是錦衣衛!”

她連忙跑了上去,但還沒進門,便被門口值守的人攔了下來。

“你是什麼人?”一名校尉冷冷道。

“我……我也是錦衣衛,奉旨離京辦事兒,出事了,快帶我見你們大人!”

高瑤枝滿臉焦急。

“你也是錦衣衛?”

兩名校尉低頭瞥了眼高瑤枝那臌脹的心口,神情怪異。

“吵什麼呢?”

這時,一個穿黑色飛魚服的男人從裡麵走了出來。

“徐大人!”

兩名校尉連忙行禮,隨即道:“她說她也是錦衣衛,要見大人。”

高瑤枝急忙道:“你便是主事的百戶?快幫我找匹馬,我有急事需要立即回京稟報皇上!”

徐龍青正欲開口。

可這時,破廟裡麵突然傳來一個令高瑤枝恨之入骨的聲音:“徐龍青,帶她進來。”

“是,大人!”

徐龍青看向高瑤枝。

高瑤枝臉色一變,連忙道:“不用了,我自己走回京城!”

“現在可由不得你了!”

徐龍青嗤笑一聲,一把將其推了進去:“進去吧你!”

高瑤枝一個趔趄進了破廟。

隻見裡麵火光明亮,密密麻麻擠滿了數十人。

而在最裡麵的一個火堆旁邊,一個身穿白色飛魚服的男人,懶散地蜷縮在龕台下麵,正抱著手似笑非笑地盯著她看。

不是江玄又是何人?

“喲,這不是瑤枝姑娘嗎?這才多久沒見,怎麼這麼拉了?”

江玄一臉玩味地望著高瑤枝。

望著江玄那張熟悉而又可惡的臉,高瑤枝深吸口氣,冷冷道:“關你什麼事兒?”

“大膽!”

一旁手持長劍的林平之厲喝一聲:“敢這樣與大人說話!”

江玄擺了擺手,並未生氣,依舊笑吟吟地望著高瑤枝,道:“讓我來猜一猜,瑤枝姑娘如此狼狽的原因。”

“假如我沒猜錯的話,徐大人提前帶著瑤枝姑娘離京,想要半路截殺魏忠賢,結果徐攀星誤判了魏忠賢身邊那些門客的實力,導致任務失敗了。”

“怎麼樣?我猜的對不對?”

江玄故作歎息,搖頭說道:“想要獨吞截殺魏忠賢的功勞,沒成想偷雞不成蝕把米,你說說你們,沒那個金剛鑽,乾嘛要攬這瓷器活呢?”

“如何?死了多少人啊?徐大人可還活著?”

聽著江玄這嘲諷的口氣,偏偏還剛好猜對了,高瑤枝臉色難看無比。

聽到最後一句,她不由想到了慘死的徐攀星,忍不住怒道:“要不是那些青衣殺手,我們……與你何乾?!”

高瑤枝很快反應過來,咬牙道:“魏忠賢還活著,你要有本事,你自己去殺!”

高瑤枝雖然及時收聲,但江玄還是注意到了她口中的關鍵詞:“殺手?”

江玄皺眉道:“魏忠賢還請了殺手保護?”

“不知道!”

高瑤枝冷笑:“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江玄神色嚴肅了幾分,並未與她計較,沉聲問道:“你們究竟遇到了什麼?”

“你不是很有本事兒嗎?你自己去查啊!”

高瑤枝眼神譏諷不屑:“還是說,你承認自己就是個隻會欺負女人的廢物,看到我們截殺失敗,不敢再去了?”

“放肆!”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是大怒。

江玄擺了擺手,眼眸微眯,道:“你是不是認為,我不會殺女人,更不敢殺你?所以才敢一再挑釁、激怒我?”

高瑤枝眼中浮現幾分慌亂,退後兩步,警惕地盯著江玄:“你敢?!”

嗤!

刀光閃過。

高瑤枝捂住白皙的脖子,不可思議地盯著江玄,踉蹌地退了幾步,跟著緩緩倒了下去,鮮血緩緩從指縫間溢出,很快便沒了動靜。

“不知死活!”

江玄目光冷峻,反手將刀插回徐龍青的刀鞘中,走到廟門口看了眼天色,沉聲道:“出發!”

“是!”眾人立刻起身走出廟門,集結隊伍準備出發。

徐龍青瞥了眼高瑤枝死不瞑目的屍體,尤其在那高處多看了兩眼,搖頭一歎:“可惜了。”

……

蹄噠、蹄噠……

夜幕下,一支百人小隊,沿著寬闊的管道一路南下,很快便來到了徐攀星等人截殺魏忠賢的路段。

“籲~唏律律!”

望著前麵路上密密麻麻的屍體,眾人臉色微變,連忙勒馬止步。

江玄眉頭緊皺,翻身下馬,走到前麵開始查看。

“大人,是徐攀星!”

徐青龍很快注意到被斬下頭顱的徐攀星屍體,臉色微變,連忙出聲提醒。

江玄走到徐攀星的屍體旁蹲下身子,仔細看了看,隨即伸手拉開徐攀星的衣服,很快便注意到胸口上的掌印。

“好強的掌力!”

江玄伸手探查了一下,發現胸骨和內臟都已經破損,顯然是一擊斃命。

對方,要麼是練過極強的掌法,要麼就是內力極其深厚。

至少也是先天後期,甚至圓滿層次!

江玄起身,又來到那些青衣屍體旁邊看了看。

不出意外的話,這些屍體,應該就是高瑤枝口中的‘青衣殺手’了。

“大人!”

這時,徐龍青注意到什麼,連忙從屍體旁邊的淤泥裡撿起一塊腰牌,擦淨遞給江玄。

江玄接過一看,喃喃念出:“青衣樓……”

麻煩了!

江玄眼神凝重,沒想到魏忠賢的底牌,竟是青衣樓。

青衣樓是‘陸小鳳傳奇’中的殺手組織,全稱‘青衣一百零八樓’,傳言青衣樓共有一百零八座樓,每座樓又有一百零八個殺手,行蹤詭秘,組織嚴密。

而在這個世界中,也是有青衣樓的存在的。

這個世界的青衣樓,也是一個一流的殺手組織,無人知曉他們有多少人,也無人知曉他們的樓主是誰,更無人知曉他們的組織在哪裡。

但如果劇情不變的話。

青衣樓的樓主,應當是山西的大富豪霍休。

霍休原名上官木,是中土南方一個偏僻小國大金鵬國的皇親之一。

大金鵬國被滅之後,上官木和另外三個皇親大臣一起,奉當時的國王所托,攜帶金鵬國的所有財富來到中土避難,等待大金鵬國的後人前來取回寶藏,重建大金鵬國。

但最終,上官木背信棄義,私吞寶藏,化名霍休,並利用這筆寶藏,暗中建立了青衣樓,甚至還利用上官飛燕,殺死了第十三代大金鵬王和公主上官丹鳳。

“魏忠賢怎會與魏忠賢扯上關係?”

江玄眉頭緊皺。

如果魏忠賢的底牌真是青衣樓的話,那這次任務就有些棘手了。

且不談青衣樓這龐大的組織架構,單是樓主霍休,都極難對付。

其與少林方丈大悲禪師、武當長老木道人、白雲城主葉孤城、萬梅山莊西門吹雪、峨眉派掌門獨孤一鶴齊名,是武功達到了當世巔峰的六人之一。

而在這個世界,不論是葉孤城還是西門吹雪,都是大明十大劍客榜上的人物。

那少林寺的大悲禪師和武當長老木道人,更是成名已久的大宗師。

獨孤一鶴稍弱一些,可也是峨眉派的鎮山長老,宗師級的人物。

那也就是說,霍休的實力,保守也是宗師。

“大人,青衣樓插手此事,咱們要不要終止任務,回去彙報?”

徐龍青詢問,臉色也十分凝重。

青衣樓之名,他自然也有所耳聞。

據說這個殺手組織行事張狂,比起這兩年在江南那邊興起的‘天尊’不遑多讓,殺人根本不屑掩飾行蹤。

隻看他們殺了錦衣衛,竟不處理屍體,甚至還敢留下青衣樓的腰牌,便能得知這青衣樓的人有多囂張。

江玄沉思片刻,起身道:“傳信回京,把衙門的人全調出來。”

這次差事兒,他依舊隻帶了安劍清、盧劍星和徐龍青三個百戶。

安劍清和盧劍星已經分彆前往西安和洛陽截取魏忠賢的財寶了。

目前他手裡隻有一隊人,解決魏忠賢應當不會有問題,但想要對付青衣樓肯定是不夠的。

不過此刻既然知曉魏忠賢的底牌,仔細謀劃一下,倒也不一定就沒有機會完成任務。

不管是宗師還是大宗師。

雖然有些難對付,但也不見得就是無敵的。

“嗯?”

這時,似乎察覺到什麼,江玄豁然轉身,看向旁邊陰暗的叢林,喝道:“什麼人?”

唰~

隨著喝聲,江玄瞬間騰空而起,施展身法,反手一刀斬向那陰影之中。

“且慢!”

一道人影突然跳出,連忙運功在身體周圍形成一個真氣護罩,企圖擋下江玄這一刀。

但一刀落下,真氣護罩瞬間被破碎。

哢~

人影身形一顫,整個人頓時倒退數十步。

眼看江玄再次持刀殺來,他連忙抬手道:“住手,江大人,是我!”

江玄眉頭一皺,收刀止步,看向那人:“曹正淳?”

“不錯,正是咱家!”

人影鬆了口氣,連忙從樹林內跑出,赫然正是曹正淳。

江玄眼眸微眯:“曹公公?你鬼鬼祟祟躲在這裡做什麼?”

曹正淳嘴角一抽,他自然是奉命前來監視錦衣衛的。

但沒想到來晚一步,剛好與江玄等人相遇,於是就在暗中查看情況,沒成想又被江玄給發現了。

此刻他心中是極為震驚的。

以他的實力,被江玄發現也就罷了,竟然差點連江玄一刀都扛不住,若非練了天罡童子功和金剛護體,他現在已經被斬成兩半了。

這便是意境的威力嗎?!

見江玄冷冷盯著他,曹正淳心中一突,回過神來,連忙找了個理由,賠笑說道:“江大人,咱家是奉旨前來協助你們除掉魏忠賢的。”

“協助?”

江玄冷哼一聲,是監視吧!

這小皇帝,沒本事兒就算了,疑心病還重。

都已經讓徐攀星和他一起行動了,竟然還暗中派遣曹正淳前來,多疑的性子儘露無遺!

不過……這曹正淳,貌似也是一名宗師高手?

想到此,江玄眼神一動,沉吟片刻,看向曹正淳,問道:“曹公公,不知這次差事兒的功勞,你可想分潤一番?”

曹正淳愣了下,隨即頓時明白了江玄的意思,大喜過望。

想啊!

咱家可太想立功、太想進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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