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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閹黨不除,我們如何上位?(過渡章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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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後。

江玄三人趕到殯宮。

徐攀星的後所衙門距離殯宮最近,因此是最先趕到的。

江玄和裴綸,則在殯宮門口相遇。

“江賢弟!”

看到江玄,裴綸立即迎了上來,低聲詢問:“你知不知道,皇上召我們何事兒?”

江玄心中有所猜想,卻也未多言,隻是簡單提點了一句:“裴兄,如今皇上雖然成功登基,但閹黨可還沒倒。”

“眼下局勢未定,朝中各黨派競爭激烈,稍有不慎就會被牽扯進去,咱們身為錦衣衛,最好還是做好自己的分內之事即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我明白。”

裴綸點了點頭,神情凝重:“你怎麼做,我就怎麼做,我聽你的。”

經過這麼多事,裴綸再也不敢小覷江玄,尤其宮變一事,讓他認清了局勢。

他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要是不知道怎麼選,跟著江玄就對了。

江玄點了點頭,並未再說,兩人一同走進了殯宮。

但進去以後,兩人卻都愣了一下。

因為靈堂裡頭,除了朱由檢、王承恩和徐攀星三人外,曹正淳竟然也在。

這老家夥來做什麼?

江玄心中疑惑,卻也未多想,與裴綸一塊兒上前行禮:“微臣參見皇上。”

“免禮。”

朱由檢微笑擺手,道:“江千戶、裴千戶,朕今日召你們前來,是有件差事兒,需要你們去辦。”

“請皇上吩咐。”三人拱手。

朱由檢對王承恩示意,後者連忙上前,分彆遞給三人一份名單。

江玄低頭一看,心中一凜。

果然是要對閹黨動手了。

這名單上麵,赫然是那些閹黨核心成員的名字。

朱由檢出聲道:“三位大人,你們應該明白朕的意思,朕就不多贅述了。”

“這名單上麵的人,一個一個查,不過要暗中去查,千萬不可走漏消息,打草驚蛇。”

“查清以後,回來向朕彙報。”

三人肅然拱手:“臣領旨。”

朱由檢揮了揮手:“去吧。”

三人再次行禮,隨後收起名單,轉身離去。

出門以後。

徐攀星瞥了眼江玄兩人,連招呼都沒打一個就獨自離去了,看來還在為上次拿造辦冊的事兒生氣。

江玄兩人也沒理他。

直到走遠了些,裴綸才轉頭看向江玄,麵色凝重,低聲道:“皇上這是要對閹黨動手了?”

江玄臉色平靜:“這不很明顯了嗎,先翦其黨羽,再動魏忠賢,也不知是誰給他出的主意。”

“想法倒是挺好,就看他能不能穩住局麵了。”

“要是弄不好,整個大明都得亂。”

裴綸點了點頭,他自然也明白,拔掉名單上這些人,會造成什麼後果。

“那賢弟你怎麼想的?”裴綸沉聲問道。

“照做唄,不然還能如何?”

江玄淡淡道:“反正咱們與閹黨已經勢同水火了,就算咱們不動手,他們早晚也會找我們麻煩,倒不如先下手為強。”

“而且……閹黨不除,我們如何上位?”

裴綸一怔,隨即問道:“那萬一真如你所言,穩不住局勢,發生動蕩呢?”

江玄回頭看向他,笑道:“裴兄,咱們錦衣衛是負責查案的,就算真的亂了,那也是文官和武將們負責的事兒,與我們有何乾係?”

裴綸眉頭緊皺:“你就不怕,大明……”

“放心,暫時到不了那個程度。”

江玄知道他想說什麼,擺手道:“咱們這大明,沒你想象的這麼簡單,連魏忠賢發動宮變都失敗了,更何況其他人?”

“就算真到了那一步,也自有人會出手,還輪不到咱們去打生打死。”

經曆了那晚的宮變以後,此刻江玄對大明的情況已經有了個大致的了解。

不說其他地方,隻說這京城裡頭,隻要皇宮那位還在,就不會出事。

至於其他地方,倒也說不準,否則這些年來大明各地為何這麼多起義叛亂之事,導致國力逐漸下降?

那位,多半也是分身乏術,無暇顧及這麼多事。

但這些都與他無關。

就算大明真如前世曆史一般,走到了那一步,他也無能為力。

身為錦衣衛,他隻要做好自己分內之事,知道什麼該碰,什麼不該碰即可。

隻要把控好這個度,不觸及底線引起皇宮那位的重視。

他便不用擔心自己的安危。

該有的一切,早晚都會有的。

很快。

江玄回到右所衙門。

但還沒進門呢,徐龍青等人便迎了上來:“大人,許大人來了!”

“許顯純?”

江玄微微愣了下,隨即眼中閃過一抹異色:“消息還真夠靈通的……”

自宮變事件以後,前、後、右三個千戶所,就仿佛脫離了錦衣衛一般。

既沒人問候,也沒人管他們做什麼。

閹黨視他們為叛徒仇寇,其他人也不敢輕易站隊。

江玄自然也沒當回事兒。

難得清淨了一段時間,他也樂得如此。

沒想到前腳剛入宮一趟,後腳許顯純就來了。

顯然是打探消息來了。

“他來多久了?”

“來了好一會兒了,一直在等您。”

徐龍青麵色凝重:“現在盧總旗他們在裡麵伺候著。”

“走吧,進去會會他。”江玄點點頭,徑直走進衙門。

直入大堂,隻見許顯純正在客座上喝茶,盧劍星等人,則規規矩矩地站在一旁候著,無人出聲。

見江玄來了,眾人頓時才鬆了口氣,連忙上前行禮:“大人!”

“喲?江千戶來了?”

許顯純抬眼一看,也放下茶盞,笑吟吟打了個招呼,好像之前的事兒從未發生過一樣。

江玄揮手屏退眾人,才徑直上前,規矩地行了一禮:“下官江玄,參見大人。”

許顯純笑吟吟道:“江千戶,怎麼突然如此生份了?這攀上了新東家,就是不一樣了哈。”

江玄臉色平靜,拱手道:“大人說笑了,不知大人此來,有何吩咐?”

“吩咐不敢當。”

許顯純笑道:“本官就是閒著沒事兒,過來看看,畢竟你是本官一手提拔起來的,曾經也算是本官的人。”

打感情牌?

那看來的確是有事相求啊!

江玄目光閃爍,確定了心中的猜測。

既然如此,江玄也不再掩飾,徑直走到主位入坐,看向許顯純,淡淡道:“許大人,有話直說吧。”

“你……”

見江玄竟真的不把他放在眼裡,許顯純眼中閃過一絲怒意,可想到當下處境,還是深吸口氣,壓住火氣,點頭道:“好,那本官也就不賣關子了。”

“江千戶,你與皇上親近,不知皇上那邊,可有何消息?”

江玄淡淡道:“許大人,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許顯純沉聲道:“我問你,皇上對我們這些人,是如何看待的?他準備如何處置我們?”

江玄眼眸微眯:“許大人,你這是在求我?還是在命令我?”

“你!”

許顯純拍案而起:“江玄,你不要太過分,好歹本官也有恩於你!”

“想談就坐下!”

江玄冷冷道:“你現在還有掀桌子的資格嗎?”

“你所謂的恩情,也不過是利益交換罷了,不用說的這麼冠冕堂皇!”

“命令是你下的,事兒是我做的,我立的功,難道你沒得到好處?你這指揮使是怎麼升上來的你不清楚?”

“黑石被滅,還有我滅了青城派之後,你自己得了多少好處心裡沒點逼數是不是?你跟我裝什麼裝?”

“你……”

許顯純臉色難看,想要反駁,卻說不出話來。

他這指揮使的身份,確實是因為沾了江玄的光才被提拔上來的。

黑石被滅,也是他帶人抄的家,得了二百多萬兩銀票。

青城派一事,江玄送的財寶,也有大半落了他的口袋。

算起來,確實是他得到的好處更多。

想到這些,許顯純隻能強忍不甘,重新坐了回去,咬牙道:“好,當本官求你,你今日進宮,可聽說皇上究竟想如何處置我們?”

“不知道。”

“你……”

許顯純怒道:“你究竟想如何?”

江玄平靜地看向他:“你是為你自己來的,還是代表魏忠賢來的?”

“有何區彆嗎?”許顯純皺眉。

“當然有區彆。”

江玄冷笑道:“如果你是代表魏忠賢來的,那就慢走不送,如果你是代表自己來的,那看在之前的情分上,本官還能給你指條明路!”

許顯純身軀一震,臉色蒼白,喃喃道:“他果然要對我們動手……”

“本官可什麼都沒說。”

江玄臉色又恢複了平靜。

片刻後,許顯純抬頭,重新看向江玄,拱手詢問:“江千戶,你剛剛說的明路是指?”

江玄淡淡道:“很簡單,主動入宮請辭,與皇上合作,交代閹黨的犯罪事實,再把你這些年所貪的錢財交出來,皇上說不定能留你一條生路。”

許顯純一呆,隨即臉色便沉了下來,沉默許久,一言不發,突然轉身離去。

江玄搖了搖頭。

看在之前的情分上,該說的不該說的,他都說了。

具體如何選擇,就看許顯純自己了。

他從懷裡掏出那張名單。

名單上麵,赫然就有許顯純的名字。

除了宮變那晚被他殺的田爾耕,閹黨五彪的其餘四個,都在其中。

此外,還有一些朝中大臣的名字,都是與閹黨牽扯較深的。

江玄的目光,凝聚在最前麵的一個名字上:郭閆堂。

內閣首輔,郭閆堂。

江玄眉頭緊皺,崇禎竟連內閣首輔都想動?

這郭閆堂,的確是閹黨的人,還是魏忠賢親手扶持上去的。

也是因為有此人在,魏忠賢才在內閣有了話語權。

說起來,他手底下的裴興,之前就在郭府做過門客……

沉思片刻,江玄找來紙筆,將名單上的人員分成了三份,隨後叫來徐龍青、安劍清和盧劍星三人,把名單分彆遞給他們,吩咐道:“名單上的人,一個一個查,不要打草驚蛇。”

三人低頭看了眼,頓時就意識到什麼,皆是變了臉色。

“大人,皇上他想……”

江玄點頭:“你們明白即可,不要外傳,就算你們手底下的人,也隻能找信得過的去辦。”

“是!”三人肅然拱手,轉身離去。

……

入夜。

一道煙火飛上夜空,停留數秒後消散。

這是黑石的千裡火。

自覆滅黑石後,江玄依舊沿用這千裡火,有需要時便點燃,召集幽冥之人。

千裡火一出,便代表有大事發生。

當煙火消散之後。

很快,庭院裡,兩道黑影悄然而至。

正在練功的成是非和林平之回頭看了眼,見是熟人,便沒再關注了。

他們早已知曉,師父在暗中還掌控一支力量。

細雨與邱莫言對視一眼,也並未多言,同時走進客堂。

剛進門,便看到坐在椅子上等候的江玄,正欲開口詢問,江玄便道:“魏忠賢快死了。”

聞言,兩女臉色微變,很快意識到什麼。

“皇帝要對閹黨動手了?”邱莫言問道。

江玄點頭:“你和你師妹不是想親手報仇嗎?可以通知你師妹了。”

“好!”

邱莫言沒有半句廢話,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江玄看向細雨:“派人盯緊魏忠賢的府邸,尤其是他的財產,彆讓他暗中轉移了。”

“另外,這名單上的人,也派人注意一下,有何異常,盯緊就行,彆打草驚蛇。”

江玄將一份名單遞給細雨。

名單上,正是那些閹黨成員。

不動則已,動則便要萬無一失。

雖然已經讓徐龍青等人去查了,但多層保險,也是好的。

細雨也未多言,接過名單看了眼,便轉身離去。

該做的都做了。

接下來,隻需等到查明情況,即可動手。

江玄起身,回到臥房,繼續修煉。

……

調查取證,是一個長期過程。

包括搜查、跟蹤,有時候沒有線索,甚至需要接連蹲守數日乃至數月,等到目標露出破綻,才能順藤摸瓜、抽絲剝繭。

錦衣衛雖然擅長此事,但需要調查的東西太多,而且還得躲避閹黨的耳目,防止打草驚蛇,因此進展極慢。

一連過去半個多月,才逐漸有情報送回到江玄手中。

而朱由檢的目的,是需要足夠的證據,一次性弄死這些閹黨成員。

有時候查到的罪證不足,江玄也會親自出手,隨徐龍青等人一起調查。

其中,首當其衝的便是郭府。

勢力越大的官員,越難調查。

郭閆堂身為內閣首輔,與五虎之首崔呈秀並列閹黨之首,這些年來,靠著職權斂財無數,但明麵上卻未露出任何破綻。

所幸裴興之前在郭府任職,參與過郭府的不少齷齪事兒,最近查到不少線索。

但為了避免打草驚蛇,裴興和丁修等人,已經在郭府接連蹲守了數日。

這夜,年過花甲的郭閆堂老來得子,雖然隻是府上舞姬所生,但因為是獨子,郭閆堂喜愛有加,於府上大擺宴席,前來送禮者無數。

隻見,郭府內歌舞升平,諸多達官顯貴,觥籌交錯,熱鬨至極。

卻無人發現,在夜幕中,一道道黑影,已經將這奢侈的場景記錄在冊,包括這些來賀之人,送了些什麼禮品,送了多少金銀財寶,事無巨細,全都一一記載。

而裴興和丁修,則趁著郭閆堂陪著幾位朝中大臣暢飲取樂之際,悄然摸到郭閆堂的密室,翻找郭閆堂的核心罪證。

很快。

裴興打開一個箱子,從裡麵取出一遝冊子,翻開看了一眼,頓時麵露喜色。

“找到了!”

這些冊子裡麵,不僅有郭閆堂這些年來的各種書信往來,還有與閹黨成員的一些重要謀劃,事無巨細,全都有詳細記載。

丁修湊過來看了一眼,輕笑道:“這些個達官顯貴,也不知是什麼癖好,這些個蠅營狗苟之事,竟然也會以書信保留,這倒是省了不少功夫。”

裴興搖頭。

他對此倒是十分清楚。

這些人私底下互相勾結,但也是有所防備的。

留下這些書信證據,也是為了防他們自己人,萬一哪天關係決裂了,也有對方把柄在手。

“走吧。”

裴興將所有書冊一股腦塞進袋子裡,又將屋內的一切小心翼翼恢複原樣。

隨即,兩人壓低聲音,悄然摸出了房間,準備原路返回。

可在這時,遠處突然有動靜傳來。

幾個黑影在夜色中緩緩走來,壓低聲音,似乎也是在密謀著什麼。

裴興二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又悄然藏進了房間中,準備等這幾人走遠再離開。

沒過一會兒,一群人走到房間門口。

隻見領頭之人,是個身穿華服,滿臉陰鷙的青年,身後跟著幾名護衛打扮的身影。

“那個賤人,竟然真的產下了子嗣,絕不能讓她壞了我的大事!”

青年目光陰冷,咬牙說道:“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一定要給我除掉那個賤人,還有那個孽種,算命的不是說他是什麼天降貴星嗎?”

“給我找人,把他煉成人丹,本少要吃了他,把他的氣運,通通轉到我身上!”

青年麵目猙獰,眼中閃爍濃濃的殺意。

裴興二人對視一眼,眉頭微蹙,隱約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兒。

據說郭閆堂有一從子,名為郭仲翔,但外界都傳言,說其乃郭閆堂與娼妓所生,因此不為郭閆堂所喜,便對外宣稱為從子,命其掌管相府事務。

不出意外的話,門外這人,便是郭仲翔了。

沒想到其竟如此毒辣,郭閆堂在外麵為兒子慶生之際,他竟在暗地裡密謀如何殺人奪權,還想將親弟弟煉成人丹吞食?

當真是個惡魔!

這時,門外又有一個沉穩的聲音響起:“放心,大人,我們知道該怎麼做。”

“是韓魯?!”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裴興臉色微變,一時忘了收斂呼吸。

門外韓魯耳朵微動,豁然轉身,看向房內。

“怎……”郭仲翔眉頭一皺,正欲開口詢問,卻被韓魯眼神示意阻止。

郭仲翔目光一閃,瞥了眼房間方向,隨即悄然退後。

韓魯打了幾個手勢,他身後幾人,便紛紛上前,緩緩拔出刀劍,警惕地朝著房間方向靠近。

“不好,被發現了!”

聽到外頭動靜突然消失,裴興二人臉色微變,立即也意識到了不對。

“衝出去!”

兩人對視一眼,立即做出決定。

要是被堵在裡麵,引來郭府其他人,到時候想走都走不了。

嘭!

打定主意,兩人立刻動身,破門而出。

“抓活的!”

韓魯大喝一聲。

“上!”

幾名郭府門客立即一擁而上,襲向裴興兩人。

叮叮當當——

刹那間,刀光劍影閃爍,雙方激戰一團。

這群郭府門客,個個身手不凡,其中最弱的,竟也有二流層次。

裴興二人雖暫時也能抵擋,但對方配合默契,一心纏住他們,不讓他們逃走。

兩人心中焦急,出招未免亂了幾分,很快就深陷圍困,失去了逃跑的機會。

“娘的,弄死他們再說!”

丁修吐了口唾沫,大禦林軍刀橫掃而出,瞬間擊退數人,接著化被動為主動,持刀迎上,刀刀重劈,劈得對方連連後退,無人敢硬扛他的重刀。

“苗刀?邊軍的功夫?”

韓魯眉頭一皺,暗自思索此人來曆。

突然,目光轉向另外一人,他臉色頓變:“是你!裴興?!”

聽到熟悉的名字,幾名圍攻裴興的門客也是臉色微變,下手慢了幾分。

裴興拉下臉上麵罩,看向韓魯,咧嘴冷笑:“韓伍長,久違了!”

“裴興,真的是你?!”

其中一名門客皺眉喝問:“你回來做什麼?”

韓魯眼眸微眯,道:“還用問嗎?鬼鬼祟祟的回來,想必也是成了彆人的狗,臨走時說的多麼高尚,結果和我們又有何區彆?”

“殺了這個叛徒,彆讓他耽誤我們的前程!”

幾個門客對視一眼,咬咬牙,再次持兵殺了上去。

一旁的郭仲翔眉頭一皺,問道:“韓魯,你認識他?”

韓魯拱手道:“郭大人,他是我軍中同僚,之前也隨我在府上做事,後來獨自離開,便與我們失去了聯係。”

“不想給我郭府做狗,去做彆人的狗?”

郭仲翔冷哼一聲,道:“你自己的人,你自己解決!”

“是!”

韓魯眼中殺機一閃,手中長劍陡然出鞘,身形一閃,便加入戰團,朝著裴興一劍斬去。

裴興臉色微變,舉劍橫擋,卻直接被劈飛出去,手中長劍也被斬斷,火星四濺。

穩住身形,裴興看向韓魯手裡的闊劍,臉色凝重:“宇宙鋒!”

“以你的能力,如果當初你不走的話,這把劍多半就是你的了。”

韓魯冷冷道:“可惜,你選擇了背叛!”

話音落下,韓魯再次持劍衝出。

裴興臉色陰沉,他與韓魯的武功,本就不相上下。

但此刻韓魯有寶劍在手,而他卻失去了佩劍,頓時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隻能不停躲避,很快便被逼到死角,退無可退。

丁修注意到這邊情況,想過來幫忙,卻被幾名門客死死拖住,無法脫身,焦急之下,很快也露出破綻,再次落入下風。

“死吧!”

韓魯神情冰冷,朝著裴興不斷逼近,長劍橫掃,帶起刺耳呼嘯,要將牆角的裴興一分為二。

然而,想象中的場麵並未出現。

韓魯眼前一閃,一道人影不知何時已出現在裴興身前,抬起兩隻手指,便夾住了那柄鋒銳無雙的宇宙鋒。

隱約間,似乎還有如同撞擊在鋼鐵上的悶響聲從那指尖傳來。

嗡~

韓魯凝神一看,不由臉色大變。

“叮!”

人影屈指一彈,劍身一顫,帶著韓魯連連倒退。

“大人!”

裴興望著身前出現的人影,頓時也鬆了口氣,連忙拱手行禮。

來人,正是江玄。

“你是何人?!”

韓魯麵色凝重,死死盯著黑暗中的人影,心神發顫。

僅以兩根手指,便夾住了他的劍招?

如此功力,已經遠遠超出他的想象!

江玄麵色平靜,從陰影中走出,注視著韓魯,勾了勾手指:“過來。”

韓魯咬咬牙,再次持劍衝上,在衝刺過程中,劍尖劃地,濺起無數火星,竟順勢引燃了劍身,帶著熊熊火焰,朝著江玄疾斬而去。

但剛抵達江玄身前三丈之內,韓魯身形一震,感覺突然如陷泥潭,速度竟莫名其妙地慢了下來,而且周身仿佛有鋒銳之氣,正在不斷侵蝕自己的身體。

“這是……”

韓魯眼瞳一縮,麵對這超出認知的場景,心中頓時泛起無儘恐慌。

嗤!

尚未回神,虛空一道無形之刃淩空劃過。

韓魯身軀一震,瞪大眼睛,整個人突然從中間裂開,抽搐著倒了下去,鮮血內臟灑滿一地,很快便沒了動靜。

場中霎時一片死寂。

幾名門客麵色駭然,呆呆地望著韓魯的屍體。

“還是沒法徹底壓製……實力越強,對意境領域的免疫便越高麼?”

“果然,意境也並非就是無敵的,境界不夠,也沒辦法完全施展這種力量,不過,暫時也夠用了……”

江玄低喃,若有所思。

隨即,瞥了眼掉落在地的神劍宇宙鋒。

江玄上前,腳尖輕點,便將其勾到手裡,內力湧現,撲滅了劍身燃燒的火焰。

仔細看了看劍身,搖頭道:“花裡胡哨,贗品!”

劍應當是加入了易燃的特殊材質打造,質量還算不錯,應當與細雨的辟水劍和曹鋒的轉輪劍是一個級彆的。

但距離傳說中真正的殺神配劍宇宙鋒,差遠了,根本沒有半點殺氣。

應當是仿製品。

“給你了。”

江玄隨手便扔給了裴興。

“你……你究竟是什麼人?!”

這時,剩下一群郭府門客回過神來,眼中皆露出驚恐之色。

“來人!有刺客……”

那郭仲翔更是立即轉身便跑,邊跑邊喊,企圖引起郭府的人注意。

可還沒跑出多遠,一道人影如瞬移般閃過,一顆大好頭顱便衝天而起。

剩餘門客駭然,紛紛轉身欲走,但裴興和丁修也同時加入戰鬥。

很快,所有門客儘數解決,屍體躺滿一地。

正好這時,遠處又有人影跑來,顯然是被這邊的動靜吸引。

“東西拿到了嗎?”

江玄看向裴興兩人。

“拿到了。”

裴興拍了拍身上的包裹。

“走!”

三人立即翻牆跳走,消失在黑暗中。

沒過一會兒,郭閆堂帶著一大群人趕到。

看到院子裡血腥的場景,眾人皆是臉色大變。

“老……老爺,郭執事……死……死了!”一名家丁望著郭仲翔血腥的屍首,顫聲說道。

“不好!”郭閆堂臉色難看,隨即突然想到什麼,連忙跑進屋內,翻箱查看。

當看到那空落落的箱子,郭閆堂臉色大變,踉蹌倒退,險些跌倒。

“果然是衝著老夫來的……”郭閆堂臉色慘白,失魂落魄地道。

……

離開郭府。

三人走在街上,氣氛有些沉默。

片刻後,裴興臉色低沉,主動請罪:“對不起大人,今晚是我不小心,打草驚蛇。”

江玄並未多言,伸出手道:“東西給我。”

裴興連忙解下包裹,遞給江玄。

江玄接過,借著月光,打開包裹隨意翻看一下,便又收了回去,還給裴興,道:“無妨,暴露就暴露了,有這些東西,已經足夠了。”

這郭閆堂,是最難查的一個。

如今,拿到郭閆堂的罪證,他這邊負責的幾個,基本就查的差不多了。

明日即可入宮交差。

裴興鬆了口氣,接過包裹,點頭道:“是。”

“東西保管好,明日召回其他人,把所有證據整理好交給我。”

隨口交代一聲,江玄施展身法,很快便消失在了街頭。

……

次日。

殯宮,靈堂。

朱由檢翻閱著手中的罪證,臉色越來越難看,最終嘭地一聲將一遝罪證蓋在桌案上,咬牙道:“朕就知道,這些閹黨才是導致我大明連年衰敗的蛀蟲!”

“整個大明,一年的稅收才不到五百萬兩,這群奸賊,貪汙的銀兩竟多達數千萬兩,當真該死!”

“全都該死!”

朱由檢咬牙切齒,憤恨不已。

登基以後,他去查過國庫。

偌大個王朝國庫,庫銀竟隻有不到二百萬兩銀子,而且這幾年的財政也並不匹配,年年入不敷出,支出與收入嚴重不符。

他原本以為,隻是因為這幾天的天災與戰爭所導致的原因。

沒想到如今,這些個負責過賑災撥銀的閹黨,隻是隨便一查,其中最少的一個,家資都超過百萬,這讓他如何不怒?!

最主要的是,這些還隻是閹黨的核心成員。

整個大明,全國各地有多少閹黨?

那些人加起來,一共又貪汙了多少錢?

他根本無法想象。

但想到大明此刻的局勢,他還是深吸口氣,強壓下心頭怒火,看向江玄道:“江大人,此事你做的不錯。”

“這些證據,暫時保留,等徐千戶和裴千戶他們那邊查完,再一起動手。”

“至於那郭府一事,暴露便暴露了,魏忠賢那邊,朕自會想辦法穩住他。”

“臣領旨。”江玄行禮。

朱由檢點點頭,突然話音一轉:“對了,朕聽說,你上次入宮那天,許顯純去找過你?”

江玄眼神一頓,隨即平靜拱手:“回皇上,正是,他上門來詢問微臣,想知道皇上是否有對閹黨動手的意思,微臣並未理會。”

朱由檢點了點頭,提點道:“江大人,朕知道你是許顯純一手提拔起來的,對他有所感念,朕也能理解。”

“不過朕希望你明白,閹黨朕是一定要除掉的,其他人朕或許還可網開一麵,但他們這些閹黨的核心,必須全部除掉,否則朕一日都睡不安穩!”

江玄拱手:“是,臣明白。”

“嗯,去吧。”

朱由檢揮了揮手。

這時,王承恩走上前來,望著江玄離去的背影,低聲道:“皇上,他畢竟是閹黨提拔起來的,你說他會不會……”

朱由檢擺了擺手:“他是聰明人,不會做出這種蠢事的,眼下的局勢,他比誰都清楚。”

“而且,自宮變事件發生以後,他便沒有退路了。”

“他現在除了依靠朕,已經無路可走。”

王承恩微微皺眉,道:“但奴婢總感覺,此人心機陰沉,並不像表麵這般簡單。”

“而且他能在不到兩年時間裡,便從一個底層校尉,爬到這一步,可見其能力也不弱,皇上得小心,養虎為患……”

“朕心裡有數。”

朱由檢淡淡道:“而且要說野心,天下人人都有。”

“不隻是他,包括你、我,還有最先投效朕的徐攀星、洪承疇等人,哪個沒有野心?”

“但隻要他們能為朕辦事,些許的野心,朕並不在意,甚至可以滿足他們。”

“朕既然敢用他們,自然就有把握掌控他們!”

聞言,王承恩也不再多言,恭敬道:“是,皇上聖明。”

朱由檢點點頭,隨即深吸口氣,道:“朕現在能信任的人,還是太少了,手裡的眼線也不夠,對外麵情況一無所知。”

“待解決了魏忠賢,必須儘快把東廠掌握在手裡,朕心中才安心。”

王承恩眼神一動,道:“待解決了魏忠賢以後,不知皇上想讓誰去掌控東廠?”

朱由檢眉頭一挑,轉頭看著他:“怎麼?王承恩,你也野心發作了?”

王承恩臉色微變,連忙低頭:“奴婢不敢。”

朱由檢也不在意,笑了笑,道:“放心,你是跟著朕一路走到今天的,朕虧待誰,也不會虧待你。”

“但當務之急,還是要先想辦法除掉這些禍國殃民的逆賊!”

朱由檢眼中,殺機肆虐!

……

東廠。

對比從前,如今的東廠冷清了不少。

雖然依舊是魏忠賢掌控,但自宮變事件發生以後,不少官員擔心受到牽連,儘管表麵對魏忠賢依舊恭敬有加,可私底下,都在有意無意地與閹黨撇清關係。

最近這些日子,還敢光明正大往東廠跑的,也隻有那些核心的閹黨成員了。

而此時。

東廠大堂內,一眾閹黨核心齊聚一堂。

其中,就包括內閣首輔,郭閆堂。

大堂裡氣氛十分凝重。

魏忠賢依舊是那身明黃色蟒袍,威嚴華貴,但容顏卻蒼老了許多,不複從前的從容與自信。

他高坐首位,臉色冰冷,死死盯著下麵的郭閆堂,道:“你確定你府上的東西是被人盜走?而不是你私自藏起來了?”

郭閆堂臉色焦急,拱手道:“我豈敢欺瞞廠公啊?我那從子郭仲翔和府上侍衛的屍體,此刻還擺在府裡,廠公若不信,可派人前往查看。”

實際上,在宮變事件發生後,郭閆堂便已經極少來東廠,他原本也是想借此機會,與閹黨撇清關係的。

畢竟他此刻已是內閣首輔,文官第一。

已經無需再依靠魏忠賢生存。

隻是魏忠賢手裡有他的把柄,此事終究是個隱患。

但隻要皇上下定決心,除掉閹黨的話,他也能趁此擺脫魏忠賢的控製。

可沒想到,如今自己與閹黨勾結的證據丟了,他立即就意識到,這也許是皇上準備對他動手了。

若真如此,憑他自己是絕對躲不過去的,隻有與閹黨合力抵抗,才能有一線生機。

所以,儘管心中再如何不願,他也隻能來找魏忠賢了。

望著郭閆堂焦急的臉色,眾人頓時一片嘩然。

“郭大人,你當真是糊塗啊!”

“那些個書信往來,你留著它做什麼?”

“不錯,你就算留著也就罷了,竟然還不保管好,如今被盜,這豈不是自掘墳墓嗎?”

眾人七嘴八舌,言語皆在責怪郭閆堂,同樣十分焦急。

因為他們或多或少,都與郭閆堂有過書信往來。

也就是說,所有人都有把柄在他手裡。

如今郭閆堂的密信被盜,此事一旦暴露,絕對會牽連到他們,他們豈能不急?

“夠了!”

魏忠賢突然大喝一聲,壓下眾人。

他此時臉色也十分陰沉。

不過對於郭閆堂私藏書信往來一事,他倒是並未責怪。

這都是做官的老傳統了。

不說郭閆堂,這大堂裡其他人,包括他自己在內,誰手裡都或多或少有一些彆人的把柄在手。

想要維持一個團隊不散,除了需要有共同的理由之外,還得有共同的把柄。

如此才能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這也是他在宮變奪權後依舊穩坐泰山的主要原因。

隻要有這幫身居高位的大臣把柄在手,他並不擔心朱由檢敢動他。

可如今,郭閆堂這邊已經出了事。

那就由不得他不重視了。

深吸口氣,魏忠賢看向其餘人,道:“你們馬上回去,看看你們自己府上的東西丟沒丟,如果沒丟的話,儘快給我想辦法銷毀了。”

“現在是什麼情況,你們十分清楚。”

“要是有人出了岔子,你們誰都彆想置身事外!”

“彆以為手裡有本公的把柄,去投效皇上,你們就能安然無事!”

“你們這些年做了多少齷齪勾當,你們自己最清楚,皇上要是動手,不為彆的,就為你們這些年貪斂的那些錢財,他都不會放過你們!”

聞言,眾人臉色都有些不自然,可也不敢反駁,齊聲拱手道:“我等不敢。”

“敢不敢你們心裡有數!”魏忠賢冷哼一聲。

“廠公,下官覺得,當務之急,是想弄清楚皇上的想法,如果他真準備對我們動手的話,我等就得早做準備了。”

“畢竟,自從皇上登基以後,其他黨派的官員,個個都巴不得與我們劃清界限,我們在朝中的勢力已經大不如前。”

“要是皇上在這個時候動手的話,局勢對我們十分不利啊!”

這時,五虎之首崔呈秀沉聲說道,臉色十分凝重。

他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一旦魏忠賢出了事,自己也絕對討不了好,因此並沒有想過要與魏忠賢劃清界限。

“放心,本公心裡有數。”

魏忠賢冷冷道:“隻要本公還在,這朝堂就亂不了!”

“那些個齊楚浙黨官員,之前被東林黨打壓,若不是本公出手,他們早就被擠出了朝堂。”

“這些年靠著本公庇護,他們得了多少好處,又打著本公的名號做了多少齷齪事,真當本公不知道嗎?”

“如今見本公勢弱,就急著想劃清界限,明哲保身?”

“天底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這些人,本公自會敲打他們,你們做好自己分內之事即可。”

“至於皇上那邊……”

魏忠賢眼眸微眯,道:“等過兩天辦完先皇的葬禮,他就要親政了,到時候本公親自進宮去試探一下。”

“要是他真準備違抗先帝旨意,過河拆橋的話,本公也不是任他蹂躪的!”

“這朝中除了洪承疇那群牆頭草,還有錦衣衛那些個叛徒,有幾個是他的人?”

“他拿什麼與本公鬥?!”

聞言,眾人心頭放鬆了許多,拱手道:“是,廠公聖明。”

“義父,那江玄、徐攀星和裴綸這三個叛徒,咱們要不要給他們點顏色看看,讓他們知道,背叛我們的下場!”

崔應元滿臉煞氣地問道。

魏忠賢擺了擺手,並不在意:“這幾個隻是小角色罷了,他們剛剛輔佐皇上登基,得了從龍之功,就先讓他們蹦躂一段時間,暫時不要打草驚蛇,派人盯好他們即可。”

“咱們真正的對手,是皇上,還有朝中那些個牆頭草和東林黨。”

“待本公解決了他們,穩住朝中局勢以後,捏死他們幾個小家賊,就跟捏死螞蟻一樣簡單!”

“是!”眾人肅然拱手。

……

時間飛逝,轉眼又過數日。

此時距離朱由檢登基,已經過了足足一個月,朱由檢也守靈結束,舉辦了先帝朱由校的葬禮,準備開始親政了。

但親政後的情況,一如既往。

一問百官可有本奏,除了洪承疇等幾個輔佐登基的從龍之臣,會主動上報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其他人就跟沒自己的事兒似的,個個眼觀鼻、鼻觀心,默不作聲。

其中,齊楚浙黨等各派官員,是因為暫時不知局勢如何,還不敢明顯地與魏忠賢作對。

至於東林黨,他們倒是想討好朱由檢。

但自從天啟四年開始,東林黨被一番清洗之後,如‘東林六君子’這些核心官員全被殺了個乾淨,如今還留在朝中的,都多是些閒散副職,根本沒有機會接觸到核心政務,因此就是想奏都沒得奏。

於是就造成了這般尷尬場麵。

皇帝坐在上麵,就跟個吉祥物一樣,任何的核心政事都無法接觸。

一連三日,朝堂之上連連受挫。

朱由檢憤怒不已,一回到寢宮,就大發雷霆。

寢宮裡的各種瓷器古玩,幾乎砸了個乾淨。

“魏忠賢老賊,欺朕太甚!欺朕太甚!”

“朕一定要殺了他,一定要殺了他!”

朱由檢滿眼血絲,憤怒嘶吼。

所幸如今守在宮門口的小太監和宮女,都是曹正淳和王承恩派來的,不敢出去亂嚼舌根,否則朱由檢也不敢如此發泄。

王承恩站在一旁,神色也十分憤怒。

但想到目前還在進行的計劃,他也隻能強忍憤怒,上前勸解:“皇上,且讓那老賊再張狂一段時間,待徐千戶和裴千戶他們那邊調查完,再想辦法除掉這老賊,收回權利。”

聞言,朱由檢深吸口氣,也強行壓下怒火,問道:“派人去問一問,他們查的怎麼樣了,為何江玄這邊都查完這麼多天了,他們還沒有消息?”

“是。”

王承恩點點頭,就欲出門吩咐。

可在這時,一名小太監匆匆跑了進來,滿臉恐慌,道:“皇上,魏公公求見!”

魏忠賢?

兩人皆是一驚。

“皇上,記得按計劃行事,現在還不是與他翻臉的時候。”王承恩看向朱由檢,小聲提醒。

朱由檢點點頭,隨即長呼口氣,吩咐道:“請他進來。”

“是!”

小太監連忙出門去請。

很快,魏忠賢走了進來,神情恭敬,行禮道:“小奴魏忠賢,給皇上請安,祝皇上您萬壽無疆,龍體永鑄。”

“免禮。”

朱由檢麵含微笑,連忙上前,親手扶起魏忠賢,道:“魏卿都已經這麼大年紀了,以後見朕,就不用再如此多禮了。”

“對了,魏卿前來,這是有何要事啊?”

這……

魏忠賢微微一怔,似是沒想到朱由檢的態度竟然轉變如此之快?

這幾日在朝中,朱由檢可是沒給他任何好臉色的。

但想到此行的目的,他還是暫時壓下疑惑,故作惶恐,拱手說道:“回皇上,小奴此來,是來請辭的。”

“小奴犯下大錯,雖得先帝和皇上聖恩,赦免小奴,但小奴內心羞愧,惶恐不安,而且身體不適,已不敢再擔此重任,還請皇上準許小奴,告老還鄉。”

此言一出,朱由檢也愣了一下,感覺這驚喜未免來的也太突然了。

但很快便又反應過來,連忙故作慍怒,道:“朕不準!”

“皇兄臨終前已經托付朕,言魏卿乃我大明忠良,要朕委以重用,朕豈能辜負皇兄所托?”

“而且,這幾日朕也想明白了,這朝堂大事,還是得依仗魏卿幫忙啊!”

“從明天開始,魏卿就開始來朕身邊,輔佐政務吧。”

魏忠賢一直在小心打量朱由檢的神色,見其麵無異色,再加上此刻所言,心中頓時鬆懈了許多。

看來經過這幾日,這小皇帝確實看清了局勢。

沒有我魏忠賢,他休想接觸任何朝堂政務!

心中冷笑,但魏忠賢卻依舊故作惶恐,再三推脫。

而朱由檢一直態度堅決。

最終,魏忠賢隻得‘勉為其難’地答應下來,雙方又一番寒暄過後,才恭敬地告退離開。

但一走出大殿,魏忠賢便忍不住仰天狂笑起來,笑聲暢快無比。

就算沒有了武功,我魏忠賢,也依舊還是大明的九千歲!

而寢宮之中,朱由檢麵目猙獰,拳頭緊握,牙齒都要咬碎了。

……

右所衙門。

江玄坐在公廨內,聽著徐龍青彙報這幾日朝中的情況。

錦衣衛的官員,一般是不用上朝的,隻需皇上召見的時候入宮覲見即可,因此他對朝中情況也不甚了解。

但宮裡也是有錦衣衛值守的,他想要了解朝堂局勢,倒也不難。

聽完徐龍青講述。

江玄目光微閃,這位小皇帝,真是夠能隱忍的。

不過想到其在魏忠賢掌權期間,能夠一直躲在信王府足不出戶,而且一躲就是足足數年時間,才等到機會上位,江玄也便釋然了。

你可以說他菜、說他廢,但能夠當皇帝的人,總有些優點是值得學習的。

“不過這種局勢,隻怕也持續不了多長時間了……”

想到朱由檢針對閹黨的計劃,江玄也不由有些感慨。

這個辦法雖然冒險了些。

但想要翦除閹黨,這也是當下唯一的辦法了。

也不知是誰給他出的主意。

搖了搖頭,江玄看向徐龍青,吩咐道:“下去吧,暫時沒我們的事兒,做好我們分內之事即可。”

由於郭府的事情暴露,這幾日閹黨都提高了警惕,因此裴綸和徐攀星那邊,進展也比較慢。

不過這兩人也不是廢物,以他們的能力,隻要用心去查,早晚都能查清閹黨的罪證。

到時候,才是動手的時機。

“是,卑職告退。”徐龍青離去。

江玄則又回到寢室,繼續練功。

【武學:羅摩內功(大成)】

【進度:612810000】

“呼……快了!”

望著羅摩內功進度,江玄長呼口氣。

此刻他又打通了一條十二正經,隻差最後三條足三陰經,便可打通所有經脈,抵達先天圓滿境界了。

照此速度,最多也就是兩三個月的時間!

繼續!

江玄放空思維,心神沉浸,繼續運功,一遍遍蘊養經脈和筋骨,係統進度平穩增長……

……

次日。

朝堂局勢開始改變。

在魏忠賢的示意下,閹黨開始上奏一些不太重要的政務。

而朱由檢也大改之前態度,語氣溫和,事事詢問魏忠賢,魏忠賢如何說,他便如何決定,最多偶爾參插一兩句合理建議。

百官見此,極為震驚。

尤其是東林黨,焦急不已,當日便連忙上書勸阻,但都被朱由檢打了回去,甚至當著魏忠賢的麵嚴厲嗬斥,聲稱魏忠賢才是大明柱臣,日後國事也當由魏忠賢輔佐。

東林黨大失所望,卻也無可奈何,隻得私底下痛心疾首地罵幾句昏君、大明將亡之類的言語。

接下來一連數日,俱是如此。

這下,那些齊楚浙黨和中立官員,也都看清了朝中局勢,不敢再搞什麼小動作。

這大明,還是閹黨做主。

似乎一切都未曾改變。

如此一連一個多月,直到徐攀星和裴綸進宮,大明終於開始了一次重大的變革。

崇禎元年,三月初一。

戶部郎中於華突然上書,彈劾兵部尚書崔呈秀和內閣首輔郭閆堂等一眾閹黨成員,貪汙腐朽,魚肉百姓。

瞬間,朝堂震動,百官嘩然。

要知道,這於華可也是閹黨的人啊!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朱由檢非但不信,還責其輕詆,並未理會。

但其後數日,又有數位閹黨成員參劾崔呈秀等人各種罪狀,甚至當場拿出了與崔呈秀等人的書信往來,盤點其貪汙腐銀數目,聲稱若皇上不信,可遣人前往搜查。

這下,朱由檢騎虎難下,東林黨則趁機落井下石。

最終,在魏忠賢的示意下,郭閆堂和崔呈秀等人,主動請求回家守製。

朱由檢‘無奈’批準。

其餘閹黨成員一時驚怒交加,不明白為何於華等人會背叛他們。

但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

隔日,數十位東林黨和齊楚浙黨大臣,還有無黨派的洪承疇等人,同時上書彈劾魏忠賢,列舉了其並帝、蔑後、弄兵等十條滔天大罪。

這下魏忠賢徹底慌了。

他當場爭辯,連呼冤枉。

朱由檢也裝作不信的模樣,讓內侍當場宣讀奏疏罪證,其中就包括杭州府各閹黨成員打著替魏忠賢立生祠旗號,強征暴斂,禍害百姓一事。

各種證據齊全,那造辦冊上,甚至還有已經死去閹黨成員的許元的親筆簽名和戶部章印。

看到這一幕,魏忠賢大驚失色,震恐喪魄,終於理清了一切,徹底看透了朱由檢的陰謀。

果然,他一抬頭,便看到朱由檢冰冷的眼神。

“魏卿,你前些日子不是說身體不適,想辭官退隱嗎?”

“朕準了!”

此話一出,魏忠賢麵如死灰,徹底失去了希望。

次日。

朱由檢將魏忠賢所犯之罪過,傳旨昭告天下,將其發往鳳陽守陵。

與此同時。

一封密函,也送到了江玄手中。

……

“殺了魏忠賢,取回其財產。”

右所衙門,江玄接到密函,不禁搖頭感慨。

真是不動則已,動如雷霆啊!

這小皇帝,確實還是有些本事兒的。

當然,若是沒有他們幫忙,朱由檢也做不到這一步。

那些主動上書彈劾的閹黨‘叛徒’,就是他們親自上門‘說服’的。

如今,大部分閹黨核心官員的職務都被罷免。

魏忠賢也被解除了一切職務,小皇帝的殺心,已經止不住了。

不過,這聖旨是秘密送來的,這也證明,小皇帝不想背負‘違背先帝臨終所托’的罵名,而是想讓魏忠賢死於‘意外’。

此外,小皇帝真正在乎的,還有魏忠賢這些年貪汙的財產。

這差事兒,可不容易辦成啊。

“而且,讓徐攀星一塊兒去?這是防著我呢?”

江玄輕笑一聲,毫不在意,隨手將密函扔到火盆中燒毀,隨即起身來到門外,看向徐龍青等人,吩咐道:“準備一下,三天後,隨我出京。”

“是!”

徐龍青等人神色激動。

他們知道,立功的時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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