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裡麵，就夾雜著未來三十年的所有音樂成果？”林夏把玩著數字錄音機，嘖嘖稱奇。
“準確地說，是從年開始！”楚竹嚴謹地糾正，“而且，也談不上所有，我也就薅了一些，神州的，歐美的，半島的，腳盆雞的。”
音樂這東西，很可能會提前數年就有小樣模板，所以，他直接往後推了十年——
應該沒有哪個年才錄入版權的歌曲，是二五年就有了的吧？
真的有了，那楚竹也認了！事後放棄歌曲版權，順帶賠錢就是了。
“嗯，你版權申請了，那麼，接下來就是運營了！”林夏扳著手指，“首先是，你是否選擇一個網絡平台簽約？又或者，直接上鬥音？隻要使用的人增多，因為版權在你這邊，平台方麵是會付錢的！而且，鬥音上麵也有不少音樂人。”
“這些，全部你處理！”楚竹不置可否，“到時候要我簽約，我看看合同就行！甚至於，賺到的錢，如果老趙那邊，短時間內沒有強求，還可以再扔給你，在股市上麵再繼續滾一滾！”
反正，在千萬量級資金之前，炒股的風險都是能夠接受的！
“好嘞！”然後，林夏戴上了耳機，頗為期待地開始聽歌。
一首，兩首，三首……
林夏摘下了耳機，他陷入了沉思，他理清了思緒，他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呆若木雞地看著楚竹：“？”
“你，怎麼還有女聲的歌？你找誰唱的……”
“你有問題嗎？”楚竹嗓音驟然一變。赫然與之前林夏所聽到的唱歌聲音一模一樣，悅耳動聽的同時，如同清泉般純粹而清澈。
林夏：“？？？？”
不是……他是知道，好像是有這麼一個唱歌的技巧！能把聲音在男女方麵互相切換……
但是……你這……
你還是個人？！
他神色僵硬地再度聽歌，又聽了兩首，林夏再度摘了下來，恍惚道，“哥，我問問……你怎麼真會唱歌啊？”
林夏一開始其實想的是，楚竹拿著歌詞和曲譜，然後去隔壁音樂學院找人唱歌……
版權歸屬自己，而對麵的人擁有歌曲的演唱權。這樣子發到各個站上，就可以開始考慮收錢的問題了！
可是……你這從頭到尾，從男到女，從古典到民謠，從中文到英語到日語，從作曲到作詞到演唱，全部都自己一個人包圓了！
你這就是不讓其他任何從業者賺一分錢唄？！
“我其實不會唱歌。”楚竹斟酌著道，“我主要會的，是演奏各種各樣的樂器！”
樂器在未來，大部分都還是存在的……隻不過，很多樂器被稱之為上古遺物。是的，主要是被挖出來的！
“……”林夏目瞪口呆地指了指放在自己手掌心上、此刻仍然在播放的耳機，“你管這個叫做，不會唱？”
你這話說的……天後看了流淚，天王聽了下跪！
“我隻是，完成了複刻而已！”楚竹悠悠一歎。
他在未來的女媧十七號數據庫中，聽完了那些歌手的歌唱，甚至看完了那些歌手們在演唱會台上演唱的狀態。
他隻是憑借著超凡的體魄、超凡的記憶力，以及一些觸類旁通的對歌曲方麵的領悟，技巧，從而對他們完成了從聲音到姿態、到唱歌技巧的一比一的複刻。
他隻會模仿！而不會創造！更不會讓這些歌曲貼合自身。
這也是為什麼，楚竹唱男聲和女聲，基本上一首歌一個聲調——
不是他非要變，而是他其實不太懂，到底怎樣動用自己的聲線，微調，唱出好聽而經典，卻又貼合自身的歌曲。
許久的沉默之後，林夏終於憋出了一句話。
“……你簡直就是超人！”
他第一次聽說，唱歌特麼還能這麼唱的。
……
另外一邊。
師範音樂學院的孫院長，眉頭緊皺，關閉了播音鍵。
院長辦公室陷入安靜，但是房間內的二人，仿佛還能聽到餘音繞梁。
“你確定，版權申請通過了？”孫院長發問了。
“大概？”張老師嘴上這麼說，卻在下一秒給自己的話打了‘預防針’，“但是現在，畢竟還有一個公示期……所以，其實也無法完全排除，版權有問題的嫌疑！”
“……沒有意義。”孫院長略作思忖，搖了搖頭，斬釘截鐵，“如果是一兩首音樂，可能會出現這種問題！但是這麼多……能夠全盤通過，至少說明，目前音樂版權庫之中沒有這些！”
“幾十首……幾十首啊！”孫院長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質疑，“哪個蠢驢，會編出這麼多首歌，都不塞到版權庫裡麵？”
孫院長嗤笑一聲，“退一步講，就算真的有這麼個蠢驢……那麼他的歌曲版權被偷了，他也活該！更不用說，他這個歌唱的技巧……還有國外語，我的天哪，他怎麼什麼都會啊！”
孫院長由衷驚歎。
他當初是搞民謠和竹笛起家，在國內也算得上是一個頂級大家，更是有眾多關於音樂方麵的著作！
某種意義上來說，他是國內，真正的音樂行業內的泰山北鬥！
整個神州範圍之內，在這方麵資曆超越……不，最多最多也隻能說比肩，畢竟他在這一步已經走到了幾乎儘頭！
是的，神州範圍內，就算是能和他比肩者，也不超過十指之數！
這個十指之數……是排除了那些所謂的流行天王、流行巨星！
固然，他們或許要比孫院長更受百姓的歡迎，作品耳熟能詳……但是地位是另外一回事！
“你真的確定，他是隔壁大學的？”孫院長不斷地念叨著，目露懷疑，“不會，等一下我打過去，告訴我是魔都，或者燕京那邊的音樂學校的學子吧？”
“……那個，院長！”張老師哭喪著臉，他真不想背這個鍋，“是您讓我去接待的！是您接的李校長的電話，這方麵的事，不是您比我更懂嗎？”
“咳咳！”孫院長咳嗽一聲，後知後覺，頓感尷尬，眯了眯眼睛，他做出了決定，掏出了手機。
“罷了！”孫院長歎一口氣，“那就舍了我這張老臉！”
他是真的喜歡楚竹，這年輕人的才華，簡直就如同火山噴發般井噴！洶湧，灼熱而毫不掩飾。
他現在唯一的遺憾就是，之前不應該把任務甩給張老師的……
即便隻是聽數碼播音器播放的內容，就已是如聽仙樂……實在是難以想象，如果在現場，親眼目睹楚竹彈奏演唱，在現場聆聽——那又究竟是怎樣超乎想象的享受？
他想要收楚竹作為弟子——如果單純隻是流行方麵天賦異稟，那不算什麼！
可是，在古典音樂方麵，在傳統民族音樂有天賦……在他們學院派，天生受到另眼相待！這是真正能接受他衣缽的人！
“李校長？你在嗎！”電話接通的那一刻，孫院長聲音帶上了尊敬。
沒辦法，官大一級壓死人啊！更何況還不止一級……
“孫院長啊？哦，看來，是那個事情已經解決完了？”李泉源溫和的聲音從手機中傳來，他帶著些許歉意，“不好意思啊，這個小子，總喜歡乾一些異想天開的事情！但是他又偏偏，非常的……我不太好說！但他真是個奇才和怪才。”
“我明白的……確實是這樣子的！”孫院長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他能夠品味出，李泉源聲音之中潛藏的那一絲絲無奈，但這反而表現出了，李校長對待楚竹的重視和寬和。
怕不是……張老師之前吐露的猜測是真的！確確實實是家裡和李校長有故交的某個二代。
腦海中思緒如電，孫院長誠懇道，“我也知道李校長你很忙，所以就不客套了……敢問，您送到我們學校的這個奇才和怪才，李校長可否割愛？”
一片死寂。
“？？？”
辦公室內的李泉源愣了一下，割愛？什麼割愛！
等等！
理了會思緒，李泉源瞳孔收縮，這才反應過來，這是孫院長想要挖牆腳。
“不是？”李泉源下意識瞅了一眼手機界麵，沒錯啊，他確確實實是在跟孫院長談啊。
他懵了，甚至很想質問一句，你現在是否清醒？
“你都知道了……他是奇才！還問我這個？”李泉源笑了，他發現，自己孫子之前和他聊天說梗時，說的那句玩笑話是真的——人在無語的時候，真的會笑。
“可是，他的天賦全部都在音樂上了！”孫院長苦笑一聲，勸道，“您學校又沒音樂係，把他握手裡又有什麼用？”
“而且，我們這師範學院，當年也是從你們學校分出來的！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是一家……”孫院長越是敘述，話語越是流暢，越是自信，也越發的誠懇，“讓這孩子在我們這邊大放異彩，對於你們來說，不也算是榮耀嗎？”
“李校長，我也知道你非常的看好這個年輕人，甚至可能……和他的家長也認識！但是，在我們這邊……對於這個年輕人，有著更好的發展！這不是更能讓你和他的家人交代嗎？”
“？你等等！讓我捋一捋。”李泉源終於意識到了不對，他是不是……從頭到尾和孫院長談話都沒談在一個頻道上？
眼皮跳動數下後，李泉源話語帶著些許不確定道，“……你是說，音樂，方麵的天賦？”
“是啊，”孫院長懵懂的點了點頭，但他畢竟是人精，瞬間意識到了什麼，“等等，您說的奇才和怪才，不是代指音樂？那是指什麼？！”
“……”
李泉源默然許久，終究感覺，沒什麼隱瞞的必要，艱難道，“是田徑！而且是田徑冠軍級彆……世界級的。”
旋即，兩者全部都沉默了。
在一旁，因為手機擴音而聽完全程的張老師：“……？”
啥玩意兒？
什麼冠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