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金想去母留子,可她卻不想給彆的女人養孩子。
婁金知道她不願,可還是強硬的把溫潤塞給了她。
他可有想過,哪怕隻是看溫潤一眼,她就會想起曾經那個對自己不離不棄的男人,和彆的女人在床上乾儘道侶之間該乾的事?
她嫌惡心啊!
她修為已到結丹期,憑什麼要為他這麼委屈自己?
她就是不想委屈自己,不輸男修士一頭。
才拚命修煉,樣樣拔尖,辛辛苦苦修煉至結丹期。
就因為兩人是百年道侶,她就該為他隱忍?
她心裡的苦楚、委屈、無奈,他明明都知道,卻視若無睹。
這樣的婁金已經不是那個事事為她著想的婁金了。
她認識的那個婁金,是不會讓她心寒至此。
溫潤見麵前這女子,好似要碎掉了一般。
撩開衣袍坐了下來,自顧自地倒了杯茶水要喝。
水笙卻下意識的開口:“孕婦不宜飲茶。”
說完這話,她側過頭,就想抽自己一巴掌。
溫潤放下茶盞,把手撐在桌上,看著庭院中的某一朵不知名的花。
“我好久沒與女子這般,悠閒地坐在庭院裡煮茶賞花,打發時間了。”
水笙轉頭看了一眼身邊,坐沒坐相,好似沒骨頭一般的女人。
她真的很美。
美到讓人嫉妒不起來的程度。
一娉一笑都好似能入畫。
溫潤屁股摞過去,挨著水笙,好似還在合歡宗時一般,把頭靠在水笙身上。
“好姐姐,我們不要為男人傷神了好嗎?
我還在宗門內的時候,哥哥姐姐們會給我講很多很多關於外麵的事。
我這些年,都是靠著那些故事熬過來的,好姐姐你也給我講故事好嗎?”
水笙皺眉。
溫潤是這麼單純的女人嗎?
她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哪怕她不討好自己,其實自己也不可能不管她。
她冷冷地抖落溫潤的腦袋,說道:“你沒必要這樣討好我,我會照顧到你生產。”
至於生產後,她也不知道她的命運會如何。
“那我就謝謝姐姐了。”
她說完,伸了個懶腰。
輕鬆的說道:“那我可以安心的在這裡待上九個月。九個月內都沒人會搶走我,強迫我與其雙休了。”
水笙一愣,脫口而出的問道:“你是被強迫的?”
溫潤露出一個沒心沒肺的笑容:“哪個女子願意過的那麼不堪呀!
我是真陽體質,半步化神的修為,對男修來說是大補。
如今被男修采補的隻剩築基初期的修為,他們可能是覺得我沒用了,又懷不上孩子,就把我丟回雲嵐宗了。
我易孕體質還是我的道侶翼火散播出去的,我在外漂泊十年,他賣了我十年,最近一次,賣給姐姐的道侶婁金真君。”
水笙心裡大為震撼。
她就這樣把自己是真陽體質的秘密和她說了?
她遭受了十年之久的非人待遇,是怎麼還笑的出來的?
她又是怎麼活下來的?
“其實我是央求他們送我回合歡宗的。可他們說,合歡宗是淫窩,是歪門邪道,我這種人,不適合待在合歡宗,所以就不顧我的意願,把我丟回了雲嵐宗。”
溫潤說到這裡,哼笑一聲。
看向水笙說道:“我生活了三千年的地方,我還不知道那裡是好是壞嗎?
我們習的魅惑之術也不過是一種保命功法而已,和劍修法修有什麼區彆?
哪怕是雙休之術,也都是在你情我願,或者結為道侶的情況下進行的。
這世間的事啊!都是人的一張嘴。
他們愛聽什麼,就有人愛說什麼?”
水笙第一次從一個合歡宗的女子嘴裡聽說合歡宗的內部。
如果真如溫潤這般說,那合歡宗的確不算什麼歪門邪道。
都是為了生存而已。
和他們其他宗門,沒什麼兩樣。
“你沒想過逃嗎?或者去合歡宗求救。”
溫潤苦笑道:“姐姐啊!我現在修為這麼低,能逃去哪裡?
何況他們修為都比我高呀!
合歡宗宗門大陣開啟後,隻許出不許進。我是帶著全宗的希望出來的,現在過成這樣,我也沒臉回去。”
“總是養大你的地方。
你既然說合歡宗上下和諧,那他們應該是不會忍心看到你受這麼大的委屈的。
總比你留下來給男修做生育工具強。”
溫潤想了想搖頭。
“不回去。我聽婁金真君說,姐姐很想要個自己的孩子。
我合歡宗的確有助孕的藥,如果姐姐想要流著自己血脈的孩子,我可以把助孕藥送給姐姐。
這樣姐姐以後是另找道侶,又或者想繼續和婁金真君過下去,待我生下這個孩子,我就帶著孩子離開,絕對不會妨礙姐姐的。
我太久沒這般安寧的在一個地方,不用擔心被搶來搶去了,姐姐不會笑話我吧!”
水笙真君忙搖頭。
明明她比自己大很多,但水笙真君就是覺得她該是妹妹。
該是自己照顧她。
喝溫潤聊了這麼一番話。
水笙對溫潤隻有同為女人的同情和心疼。
再沒了什麼看到就惡心的心理。
究其原因,這整件事都是男人的錯。
是他們強迫了溫潤。
溫潤以前遇到的那些男人是這般,她的道侶婁金也是這般。
越對溫潤深處了解,她就越痛恨那些那般對待過溫潤的男人。
包括婁金。
本想息事寧人,認下這個啞巴虧的水笙,在溫潤的挑唆下,再次鬨了起來。
這次她說什麼都要和婁金解除道侶關係。
她拚死拚活,到結丹這個修為,不是為了受氣的,而是為了不受氣才努力的。
隻要她肯吃虧,就有吃不完的虧。
婁金就是在試探她的底線。
那她怎麼也要讓他知道,他已經越線。
且是怎麼都挽回不了的。
就在溫潤預產期之前,水笙依靠一次出色的任務,帶回宗門一直想要而沒尋到的寶物先給宗門,隻為和婁金解除道侶關係。
宗門看在寶物的份上,到底是讓水笙和婁金解除了道侶關係。
看著兩份道侶契約被損毀。
出了大殿,水笙臉上洋溢著的是重獲新生的釋懷微笑。
沒管身後的婁金那一副頹喪的模樣。
她帶著滿身的傷,回到洞府。
想把這個好消息第一時間告訴溫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