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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他總是在事後求饒(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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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罵的越來越難聽,衣服被扯的扣子掉了、衣襟碎了,男的母親卻始終不動聲色,這是個經常在小區的垃圾桶裡翻撿飲料瓶的守寡老人。罵聲吵醒了一樓人家的嬰兒,七八歲左右的哥哥放下作業本,離開書桌,抱起她哄,他們的父親是附近快遞點的快遞員,母親等兒子放學回來後,急忙騎上自行車去一家夜宵店,她在那做服務員。小男孩慢吞性子,時常背著大書包默不作聲地走路,遇到從草叢裡竄出的貓要逗上半天,有時他母親等不及,到小區門口迎迎,看到這個場景,二話不說奪過他手裡的棍子,劈頭蓋臉的一頓猛揍。

嬰兒的哭聲和五樓獨居老人的咳嗽聲此起彼伏,這八十多歲的老人有哮喘病,一咳起來個把小時不停,心肺都要咳出來。約摸一個月左右,他兒子會來一次,扶他到樓底下透透氣,天氣好時就坐臥在躺椅上曬太陽,天氣不好時就坐在黑洞洞的車庫裡望雨,一待一整天。偶爾二樓的老人會把撿來的廢品拿到車庫裡邊整理邊和他聊天,一個耳背,一個口齒已不清,老半天才正經聊上兩句。即便如此,五樓的兒子看到了,也要去找二樓的兒子敲打一番,說他父親的房子早立遺囑了,結果二樓的兩口子免不了吵鬨上一通。

這時接著如同推倒了多米諾骨牌,不知從哪戶裡傳出像被打擾了美夢的咒罵。

“媽的!生兒子沒的狗日的!”

自搬來後,邱采薇一直用好奇且精細的目光觀察新家的四周,這個真正意義上的後半生的家,不出意外會要居住很久。而這裡柴米油鹽的紛雜,和她的成長環境截然不同,她的家雖說在外地,但是在彆墅區,從小到大車進車出,鄰居們從不大聲說話,打招呼時客氣友好,每家的日子靜悄悄的。

許是習慣了裹緊內心的遮羞布,邱采薇強忍著痛苦,惦記起出門時不小心碰倒的花瓶有沒有摔碎,翠綠的小花瓶是為布置新居,在雜貨店裡精心淘購的,插上一兩枝當季的臘梅花甚是雅致。花瓶擺在她不辭辛苦貨比三家,借了一輛三輪車運回來的胡桃木櫃子上,瓶子倒了,流出的水難免會造成木頭起泡、變形,想來真是心疼,之後成了心酸。

怎麼會不心酸呢,雖地理位置不佳,但在寸土寸金的城市裡,為了置辦這套房屋,她拿出了從小到大的所有積蓄,除卻壓歲錢,其它的都是從早餐費、零花錢、生活費裡一分一厘摳出來的。房地產交易中心的工作人員告知,如果不在房產證上寫陸森沁的名字,就要他簽訂自動放棄權益的協議,邱采薇才不會乾這樣的事,為了和陸森沁相濡以沫,她願意傾儘一切,至於物質,又何足掛齒。

心酸在身心蔓延,她反複把玩手機轉移注意力,翻看朋友圈打發時間,裡麵旅遊的、吃夜宵的、曬娃的,閨蜜周浣發的是正在美美地練普拉提,恰一片歌舞升平。

而後邱采薇麵朝猖狂的夜風,不停地拉扯舊外套,內裡的棉花早不保暖了,針織材質的表麵在毛球修剪器的多次作用下,已薄到一鉤就成一個洞,內麵搖粒絨麵上的一粒粒絨球,狗皮膏藥似的在毛衣上粘的到處都是,而毛衣也舊的、垮的羞於見人。

漫長的一個世紀般,她想了、做了許多事,唯獨沒想過離開。

終於,穿戴整齊的陸森沁晃悠著站到跟前,邱采薇鬆了口氣,當他投來含情幽怨的眼神時,她又緊張到呼吸困難,仿佛自己才是做錯了的那一方。

看到邱采薇在老地方凍得篩糠,陸森沁笑出了聲,他笑起來的樣子很好看,就像秋露滾落到水晶球上,愈發突顯這風流氣度的純粹,就算是嘲笑,從千柔萬情的眼睛裡投出的嘲笑能讓人難堪到哪裡去。他出軌成性的毛病大概就是這漂亮過人的皮囊慣出的,明明高大,偏帶著書生氣,明明有書生氣,偏毫不顯柔弱。

他一隻手插在褲兜裡,另一隻手順順後腦勺的頭發,咂吧嘴說:“采薇,我今天同學聚會,喝多了。”

“酒後亂性?”邱采薇用從胸膛裡頂出的氣吐出這四個字,肩膀向下一沉,什麼蹩腳到不能再蹩腳的借口拿出來狡辯胡扯,她又不是個傻子。

“哎,下午還喝了茶,茶是花博士,酒是色媒人。”

陸森沁慢悠悠地道,將一根煙塞到齒間:“她勾引我,這女人單身久了,就是匹餓狼。”

邱采薇在無意識的狀態下扇了他一巴掌。陸森沁頓感半張臉辣到僵硬,完全沒料到她的反應會如此激烈,更沒料到她會動手打他,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在家碰到蟑螂,也要用棍子挑到門外的女人居然有暴力傾向。

邱采薇也被自己的舉動嚇住了,而想到陸森沁剛才挨那女人一巴掌時,轉臉就去哄她,到了她這,他黑漆似的柳葉眼裡迸發出的隻有怒氣,在細枝末節的荒唐比較中,生出滿腹委屈,兩人僵持著。

一對十指相扣的戀人從他們中間經過,手捧奶茶的女生打量了陸森沁好幾眼,小聲問身旁的男生:“這是在拍戲嗎?”

男生嘟囔了一句:“沒有吧。”

“這男的好像一個明星啊。”女生感歎完後,瞟了下邱采薇,來自陌生女人意味深長的一個橫眼,讓邱采薇的失落感立即降了一點下去,開心感升了一點上來,她下意識地抬起頭,理了理臉上的亂發。而陸森沁望了望這對路人依戀相伴的背影,想到了什麼,轉念擺出一副可憐的模樣,他眼圈一泛紅,水晶玻璃人眼似要碎了,邱采薇的心隨即軟了。

“采薇,彆鬨了,我們回家,好嗎?”

彆鬨?回家?怎麼回家?單元樓就一扇門,也沒見那個女人出來,難不成破窗跑了?她有臉在他們裝修氣味尚未散儘的新房裡偷歡,敢情根本不識廉恥。邱采薇肚裡的自言自語一籮筐,麵上一個字也沒講,滿腦子全是“逃”,思量起今晚還是住到周浣家吧,至於她麵前的人和屋內的人是繼續共度春宵,還是好自為之,由它去了,就算不情願由它去,也隻能由它去。

“求求你了,采薇。”

陸森沁的語氣低三下四,抽煙時的姿勢卻趾高氣揚,邱采薇不知所措起來,她從來沒有能力決定超出控製範圍的事態走向。然而心軟不代表原諒,不原諒也不代表憤恨。她將為陸森沁打包的晚飯擲了過去,“哐當”打到他的臉上時,著實擔心盛放蛋炒飯的塑料盒有沒有將他砸傷,也著實可惜和攤主對弈了半天,才撈得多加了一個雞蛋的這盒飯。

“采薇,喜歡今天的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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