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鋸木廠保衛科突然來人將秦建新帶走,說是收到了個舉報需要他過去配合調查。
一聽這消息,秦家人慌了。
秦建新麵色煞白,試探地詢問:“老李,不,李哥,能透露透露是什麼事情嗎?”
老李笑眯眯地說:“就是常規的調查。”
誰信啊?哪有常規調查五一跑到家裡來將人帶走的?
秦家人都知道事情沒這麼簡單。
劉惠芬死死抓住老李的袖子不放:“同誌,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家建新老實得很,從不偷奸耍滑曠工,也沒乾過犯法的事。”
老李扯開她的手:“大娘,我們也是奉命行事。你放心,廠裡不會冤枉一個好人,隻是請秦建新過去配合調查。”
說完給另外兩人使了一記眼色。
那兩人一左一右,將秦建新夾在中間帶了出去。
等人走後,秦家立即陷入了無儘的恐慌中。
汪萍緊緊抓住秦雪薇的手:“報複,肯定是夏振的報複,雪薇,怎麼辦啊?你可得想辦法幫幫你二叔。”
秦雪薇臉色煞白,她都自身難保了,哪有那個本事保秦建新。
還是秦建平放不下弟弟,搓了搓手:“我……我去找廠子裡的人打聽打聽吧。”
沒人說話,他默默出了門。
劉惠芬抹了一把眼淚,突然抄起放在牆邊的掃把就往秦雪薇身上招呼去。
秦雪薇猝不及防挨了一掃把:“啊……你乾什麼?”
汪萍趕緊擋在女兒麵前:“媽,媽,你乾嘛打雪薇啊?”
劉惠芬惡狠狠地瞪著秦雪薇:“讓開,我今天要打死這個不要臉的小賤人,都有夏振了還去勾搭何彬。現在好了,你二叔都要被你害死了,你個害人精,不要臉的騷貨,沒男人要死啊,有夏振這麼好的還在外麵跟其他男人不清不楚的。”
劉惠芬抄起掃帚就打。
汪萍連忙將秦雪薇推進了房間裡,然後上前抓住劉惠芬的手:“媽,雪薇也不想的。她是先跟何彬談了,後來才被夏振看上的,這也不能完全怪雪薇。本來她都想跟何彬斷了,所以才讓我把姝玉介紹給何彬,誰知姝玉跟她媽一樣,整一個榆木疙瘩,一點都不會哄男人……”
“一個兩個都是賤皮子。”劉惠芬氣得將掃把狠狠摔在地上。
等勸好了劉惠芬,汪萍進屋看著哭紅了眼的秦雪薇很是心疼:“沒事了,你奶奶也是太擔心你二叔。”
秦雪薇沒作聲。
汪萍蹲到她麵前,抓住她的手:“你到底怎麼想的?你二叔已經被帶走了,下一個是誰?你爸還是你?”
“雪薇,你去給夏振認個錯,他也許會看在一日夫妻百日恩的份上原諒你這一次。”
秦雪薇抿緊下唇,百般不情願。
但她媽說得對,夏振的報複已經開始了,如果她再不行動,可能下一個被帶走求助無門的就是她了。
她摸了摸小腹決定賭一把:“我去找他。”
“這就對了,媽陪你去。”汪萍輕輕拍了拍她的手。
秦雪薇換了條夏振最喜歡的火紅色裙子,這條裙子是桃心領掐腰設計,極好的展示了她的身材。
換好衣服,秦雪薇又拿起鏡子畫了個妝,讓自己看起來更美豔動人一些。
收拾後她跟汪萍就一起去找夏振了。
夏振正帶著一幫子兄弟在吃喝玩樂,聽說秦雪薇來找他,他捏著手裡牌,輕嗤了一聲:“這個賤人,我都還沒找她,她倒自己找上門來了。”
邢亮說:“振哥,要不要我去把她打發了?”
“不用,她愛等就讓她等吧。”夏振不以為意地說。
一群人喝酒玩牌,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星星和月亮陸續從雲層中鑽了出來。
汪萍看了看天色,問秦雪薇:“現在幾點了?”
“快九點了。”秦雪薇看了一眼手表。
汪萍發愁:“咱們都來快兩個小時了,要不回去吧,明天再來,今天太晚了不安全。”
“再等等。”秦雪薇搖頭。
指不定夏振這會兒就在樓上盯著她呢,她要走豈不是前功儘棄了?
母女倆又等了一個多小時,牌局陸陸續續散了,邢亮出來譏誚地看著秦雪薇:“進來吧。”
他倒要看看這個女人怎麼巧舌如簧。
秦雪薇母女打起精神,跟著邢亮進了樓房。
夏振還在跟人玩牌,母女倆隻能緊張地等在一邊。
又晾了她們半個小時左右,夏振玩膩了,甩了手裡的牌:“不玩了……”
邢亮立馬說:“散了散了,今天到此為止。”
很快屋裡的人都走了個一乾二淨,最後隻剩了夏振和邢亮。
夏振叼了一根煙,緩緩打燃打火機,眯起眼看著秦雪薇:“很好,老子還沒找,你自己送上門來了,說吧,想怎麼個死法?”
秦雪薇臉色蒼白,撲通跪下:“振哥,我沒有背叛你,是何彬,是他總纏著我,真的,請你一定要相信我……”
夏振起身走到她跟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撚著煙的手一鬆,還在燃燒的香煙從口中掉落,砸在秦雪薇的膝蓋上,立即將她的裙子燙出一個洞。
秦雪薇嚇得尖叫一聲,連忙甩開了煙頭,捂住被燙紅的膝蓋低泣。
汪萍顧不得害怕,連忙跟著跪下磕頭:“阿振,你相信雪薇這一次吧,求求你了,她都有你了,怎麼還可能看上其他男人的……”
“聒噪!”夏振皺眉。
邢亮立即將一張毛巾塞到汪萍嘴裡,汪萍想反抗,邢亮低聲說了一句“想讓你女兒死快點你就鬨吧”,頓時嚇得汪萍立即閉上了嘴巴,眼神哀求地看著邢亮。
房間裡終於安靜了下來,夏振垂眸看著秦雪薇,嗤笑了一聲:“莫把老子當傻瓜,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秦雪薇不知道夏振是故意玩弄她,還是真願意給她一次機會。
但不管哪一樣,她都得試試。
她眼一閉,捂住小腹:“振哥,我懷孕了,我懷了你的孩子。”
“哈哈哈……”夏振哈哈大笑起來,好一會兒才止住。
他蹲下身,捏著秦雪薇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想拿懷孕當護身符?你搞得清楚肚子裡這個野種是誰的嗎?秦雪薇,少耍小聰明,老子的耐心是有限的,三,二……”
秦雪薇絕望了,她本以為搬出懷孕能讓夏振網開一麵,甚至是看在孩子的份上重新接納她,但夏振完全不在意,甚至都沒興趣求證她這番話的真實性。
彆說她現在還不能確定自己有沒有懷上,哪怕真懷了,在夏振麵前也毫無用處。
夏振就是個沒有感情的惡魔。
在他快數到“一”時,秦雪薇不甘地開了口:“振哥,我們可以將秦姝玉送給你。”
開了頭,接下來的話就順多了,秦雪薇再次強調:“振哥,明天,明天我就把秦姝玉給你送過來,你想怎麼玩就怎麼玩,隻求你放過我們家一馬。”
她知道,夏振就是在等她這句話。
他今晚之所以願意見她,給她“機會”都是因為想得到秦姝玉。
秦雪薇又妒又恨,但為了脫身,如今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夏振拍了拍她的臉:“夠狠,秦姝玉上輩子挖你家祖墳了?”
秦雪薇低垂著頭不說話,夏振沒反對,就說明她答對了。
夏振見她不吭聲,輕扯嘴角:“不過我這人不喜歡彆人替我做決定。回去準備一下,我明天登門下聘!”
“下聘?你,你要娶她?”秦雪薇不可思議地尖聲質問。
夏振掏了掏耳朵,眼神微眯斜看著她:“你有意見?”
秦雪薇哪敢,她連忙搖頭,隻是放在膝蓋上的指甲死死掐進了肉裡。
她苦心孤詣卻求而不得,秦姝玉什麼都沒做,夏振卻願意娶她?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