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宇咬著牙,臉上滿是不甘與怨憤:“可是父皇給他封了侯,萬一這傻子到時候找了借口不去了怎麼辦?
難不成讓他白白撿個侯爺當,我們這些人忙活半天,不都成了笑話?”
“哼,哪有這麼好的事!”
兩人避開一眾朝臣,朝側門走去。
上官憬一邊走,一邊斜眼冷笑,聲音壓得更低:
“冊封旨意已下,若他不去,那幫平日裡道貌岸然的朝臣,自然會站出來彈劾他德不配位。
這傻小子要是真去了,就憑他那愣頭青的性子,肯定一馬當先往前衝,到時候,還不是白白死在北涼的鐵騎之下!”
淩宇聽聞此言,懸著的心落了地,麵上強裝鎮定,眼中卻滿是幸災樂禍。
身為大乾皇家三皇子,他竟多次被淩風這個傻子毆打,這般奇恥大辱,他怎會忘記?
他的心底早已恨極了淩風,最好是馬上去死,他也好讓老四霸占他那國色天香的媳婦。
一想到淩風那美若天仙的媳婦,淩宇不禁舔了舔嘴唇,嘴角勾起一抹貪婪的笑。
他早已盤算好,待淩風一死,便慫恿老四將那女子納入房中,自己到時也能近水樓台,尋機一親芳澤。
……
淩風即將前往北涼的消息早就已經傳開。
一時間,府內人心惶惶,下人們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亂作一團。
“殿下,我祖母去世了,請殿下開恩,我想回鄉陪葬。”
“殿下,我弟弟難產死了,家中無人操持,請殿下開恩。”
“殿下……”
府中下人一個個都來請辭,連包袱都背好了,似乎不等他同意也會直接走人,
而且說話時毫無尊卑之分,竟直呼“我”,而非以“屬下”或“奴婢”自稱。
不過淩風對此根本毫不在乎,自始至終連麵都未曾露一下,隻是吩咐蘇清瑤將那些人全都打發走了。
“吱呀。”
蘇清瑤輕輕地關上房門,走到淩風身邊,秀眉微蹙,眼中帶著一絲擔憂。
“殿下,府裡的人都快走光了……”
淩風看著蘇清瑤,目光溫柔:“清瑤……”
剛想安慰,目光落在她緊鎖的眉頭上,輕輕歎了口氣,伸手撫平,寵溺道:
“傻瓜,你皺著眉就不好看了。”
指腹輕輕摩挲她的肌膚,似怕弄碎珍貴瓷器。
蘇清瑤眼眶泛紅,淚水打轉,卻倔強不肯落下,堅定道:
“殿下,清瑤要和您一起去北涼!要是您有個三長兩短,清瑤也不活了!”
說著,淚水奪眶而出。
淩風心中一暖,輕吻她的淚痕,柔聲道:“傻丫頭,我怎會讓你守寡?”
他握住蘇清瑤的手,決定將自己的計劃說給她聽。
這也是在這個世界上,他唯一能夠訴說的人了。
“其實,在邊疆我反而是如魚得水,你想啊,老三和老四一門心思想弄死我,好爭那太子之位。
我一直在京城,他們就總是盯著我,我去了邊疆他們都以為我必死無疑。
等我在邊疆站穩腳跟,老三老四若是再想對我動手,就得掂量掂量了。”
蘇清瑤的心猛地一揪,心疼的看著淩風,聲音帶著一絲哽咽:“殿下,你辛苦了……這麼多年裝傻,一定很累吧。”
她知道,為了生存,淩風不得不裝傻充愣,忍受著旁人的嘲笑和輕視。
淩風微微一愣,他本以為蘇清瑤會問他為什麼變了這麼多。
沒想到,卻是心疼他裝瘋賣傻。
這真的是一個滿眼都是自己的女人啊。
淩風將她緊緊的擁入懷中,感受著她柔軟的身軀,聞著她身上淡淡的幽香,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柔情。
“瑤兒你放心,等我掌控了北涼的兵權,便再無人敢欺辱我們。我們會活的很好,到時候我們生幾百個小孩。”
淩風笑嘻嘻在她耳邊說道,弄的蘇清瑤耳根紅了。
“殿下好變態!”
……
目前,淩風這有四十萬兩銀子,都是從老三老四那坑來的,但要在北涼前線站穩腳跟,這點銀子還遠遠不夠。
他的目標是二十萬精兵強將!
需知,北涼不過三十萬大軍,卻能敵過大乾五十萬大軍。
這和北涼人生來高大威猛,驍勇善戰有關係,也因為他們沒有糧食,不得不拚命。
他這二十萬,要比北涼的三十萬大軍還要強!
要觸之即潰的那種。
隻有這樣,才能給淩風安全感。
彆人覺得這是天方夜譚,是癡人說夢。
可他們哪裡知曉,淩風乃是穿越而來,自幼飽讀教員著作,怎麼可能沒有鴻鵠之誌!
……
一隊金甲士兵簇擁著華麗的馬車駛來,太監總管秦公公奉乾帝之命,送來黃金萬兩、精鍛千匹、絲綢百匹。
秦公公臉上掛著職業笑容:“六殿下,陛下命老奴送些賞賜,稍後便派人帶您去新府。這殿宇太小,已經不符合您的身份了。”
在秦公公麵前,淩風覺得還是有必要裝一下傻的。
於是,淩風故作傻態,大聲道:“秦公公辛苦了,來人,將這些黃金,分一半給秦公公!”
他嗓門大的很,殿外的人都能聽見。
此時,秦公公臉上的笑容,比哭還難看。
“哎呦喂,六殿下你這是做什麼,老奴一心為陛下做事,怎會貪圖銀兩,你真是把老奴看扁了!”
話是這樣說,秦公公眼底還是閃過無語和氣急。
這果然是個傻瘋的主,就知道打人,腦子一點不知道轉彎!
這要是上了戰場,絕對沒有活路。
淩風一臉疑惑,奇怪的道:“公公,我看彆的皇子辦事都是要給銀子的,秦公公你竟然不要,你難道就是好官?”
秦公公勉強笑了兩聲,實在不想在這呆下去了:“六殿下,那老奴就先走了。”
說罷,便轉身快步離去。
養心殿中,
乾帝聽完秦公公的彙報,先是一怔,隨即忍不住啞然失笑,緩緩開口:
“這個老六啊,還真是不諳世事。
但凡懂些人情世故的人都知曉,送禮這門道,講究的是在耳畔輕聲言語。
而後雙方默契相視而笑,一切儘在不言中。
好家夥,他倒好。
說話嗓門那麼大,這麼一來,旁人就算有心收下,也被他這大張旗鼓的架勢嚇得不敢伸手了,生怕落人口舌。
秦公公恭敬道:“六殿下身懷赤子之心,似這般純粹之人,當今天下實在少見。”
“嗯,他有沒有提招募府兵的事情?”
“沒有,完全沒有,走的時候我看了一眼,六殿下拿著絲綢,歡天喜地的說要給皇子妃做一身漂亮的衣服。”
乾帝徹底放下心來,看來老六真的是因為當年那場刺激,變成了癡兒,智力保持在孩童。
“罷了。”乾帝歎了口氣,
“你再去一趟,提醒他一下募兵之事吧。北涼苦寒,將士們不容易。”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多送些禦寒的衣物和物資過去。
秦公公心中雖不情願,但也隻能點頭稱是。
這個傻子,彆的皇子開府都是迫不及待募兵,他倒好漠不關心。
到底是誰說他會私通北涼王的?
他要是北涼王,肯定不會找這樣一個人。
就這樣,秦公公又去通知了一趟,彆的話都沒有說,急匆匆走了。
蘇清瑤不禁噗嗤一笑:“殿下,他好像很怕你哎。”
“那怎麼能叫怕,這家夥是根本不想和我這個瘟神交流。”
“還有,還叫殿下?是不是想挨打了。”
淩風朝她那柔軟之地一拍。
蘇清瑤輕哼一聲,耳根通紅:“亂動什麼啊,這青天白日的。”
淩風湊近她耳邊,輕聲道:“青天裡當然要……白日了。”
……
二人歡娛一場後,便收開始拾東西,去新府。
募兵之事,得慎重。
除了蘇清瑤陪嫁過來的侍女外,隻有一人沒有離開。
他穿著樸素,看起來二十左右的樣子,身形有些削瘦。
“見過殿下。”
“殿下,當年是您救了我的命,而且我是一個算命之人。”
“您可知道,什麼叫王上加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