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半月如鉤，掛在窗欞一角。葉芊芊指尖翻動著係統麵板，數字跳躍如同窗外那隻不安分的蛐蟮——3500技能點，積攢的每一分都閃著微光，像是被月色浸染過。
"中級了呢。"她輕撫小青蛇的脊背，鱗片冰涼滑膩，觸感像極了母親曾戴過的那條玉鐲。小青蛇扭了扭身子，尾巴尖點在她掌心，留下一處微涼的癢。
35005000——經驗條上的數字清晰得令人心安，卻又隱隱帶著遠未滿足的焦灼。
雲澈的風火獅趴在訓練場角落，眼睛盯著小青蛇的一舉一動，喉嚨裡偶爾發出低沉的呼嚕聲。它不再如初見時那般傻乎乎，眼中多了幾分靈動與傲氣——也許是戰鬥經驗累積，或者是被小青蛇那些惡作劇磨出了脾性。
"明天就是d覺醒杯的報名截止日了。“葉芊芊指尖輕點麵板，眸光微閃，”是時候把握這次機會了。"
1500點技能點一筆劃出，分配給小青蛇的各項技能。數字流失的聲音仿佛能聽見，如同沙漏中細沙劃過玻璃，細微卻不容忽視。那落地的聲響，昭示著力量的轉移。
風鈴微動，無風。葉芊芊感到一陣莫名的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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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快一點！"雲澈站在訓練場邊緣，汗水順著鼻梁滑落，砸在地麵無聲息。
風火獅咆哮著衝向泡泡魚，火焰鬃毛燃燒得格外旺盛，將整個場地映成一片橘紅。它不再如從前那般莽撞，步伐精準，眼神專注——每一分力量都用在刀刃上。
泡泡魚吐出一連串泡沫企圖阻擋，卻被風火獅輕巧避過。火爪撕裂空氣，穿透泡沫的防線，精準拍打在泡泡魚腹部——勝負已分。
葉芊芊唇角微揚，轉瞬即逝的笑意不知被誰捕捉。小青蛇盤在她肩頭，尾巴輕輕搖晃，眼中閃爍著不易察覺的驕傲。
技能點悄然增長，如同春風拂過草芽，無聲卻真實。
”風火獅的進步很大。“葉芊芊聲音平淡，目光卻緊鎖風火獅的動作，分析研判如行雲流水。
雲澈點頭，額間汗珠未擦，倔強地掛在那裡。”托你指導的福。"
風火獅戰勝對手後甩了甩鬃毛，目光卻不由自主地飄向小青蛇，眼神中的崇拜藏也藏不住。它靠近時腳步放輕，頭顱微微低垂，像是朝聖者麵見神明。
小青蛇懶洋洋地抬了抬眼皮，尾巴微微一甩，風火獅便老老實實蹲在一旁，不敢有絲毫放肆——曾被欺負的痕跡早已化作敬畏，搖尾乞憐宛如本能。
"說來有趣，它倒像被馴化了。"雲澈眉頭微蹙，鏡片後的眼神複雜如海。
葉芊芊輕笑，舌尖潤了潤嘴角。對麵雲澈的臉上寫滿疑惑，那些負麵情緒如同沉甸甸的墨汁，悄無聲息地融入她體內——技能點又增長了幾分。
窗外葉影婆娑，光斑在地上跳躍如精靈的舞步。訓練場內卻靜得出奇，隻有風火獅細細的呼吸聲，像老舊座鐘的秒針，走得踏實又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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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吃個飯，不成敬意。"雲澈揮手攔下一輛出租車，聲音不疾不徐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堅定。
葉芊芊挑眉，唇角微抿又鬆開，思緒轉了幾個彎。"好啊。"
餐廳比想象中更加奢華，拿破侖風格的裝潢，水晶吊燈在頭頂折射出七彩光芒。侍者的鞋尖鋥亮如鏡，映出葉芊芊略顯局促的身影——她指尖輕輕摩挲著桌布的邊緣，質地柔滑如綢緞，卻透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隔閡。
小青蛇安靜地盤在她腕間，眼睛滴溜溜地打量著四周，像個初入仙境的凡人。
"謝謝你這段時間的指導。“雲澈拿起酒杯，聲音如同杯中的紅酒一般淳厚。”風火獅的進步……遠超我預期。"
葉芊芊舉杯相碰，杯沿發出清脆的碰撞聲，像是某種約定被敲定。“彼此彼此。"
燭火搖曳，影子在牆上起起伏伏。服務生端上的牛排滋滋作響，血絲滲出，在盤中彙成一片淺紅的湖泊。
"d覺醒杯，你有把握嗎？”雲澈切下一小塊牛肉，刀叉碰撞出細微的聲響，融入背景樂的節拍中。
葉芊芊眉梢微挑，目光落在小青蛇身上，後者正貪婪地嗅著空氣中的香氣，舌頭時不時探出又收回。"有一點。"
"我看好你。"雲澈舉杯，麵容在燭光下顯得柔和許多。"如果需要什麼幫助……"
餐廳裡的冷氣過足，風吹過時葉芊芊指尖微微發顫。她低頭輕笑，目光掃過小青蛇已經微微鼓起的肚子——這家夥，吃得太多了。
窗外霓虹閃爍，映照著城市不眠的脈搏。遠處有鐘聲敲響，一下，兩下，三下……像是為誰計數著餘生。
酒足飯飽，夜色已深。葉芊芊婉拒了雲澈送她回家的好意，獨自踏上歸途。小青蛇安靜地盤在她肩頭，偶爾吐出信子，嗅嗅空氣中夾雜的複雜氣息。
"小家夥，你肚子都有點肉了。"葉芊芊輕聲調侃，指尖點了點小青蛇微微鼓起的腹部。
小青蛇明顯不悅，身子一扭作勢要咬她手指——忽然，它整個身體像被電擊般僵住了。
鱗片瞬間豎起，就連背部都詭異地膨脹了幾分。它從葉芊芊肩頭滑下，迅捷如電，擋在她身前，盯著前方不遠處的黑暗巷口。
那是一條窄小的巷子，路燈早已損壞，黑得像是被墨染過。隻有巷口邊緣，被月光勾勒出一道模糊的輪廓——深不見底，仿佛吞噬一切的黑洞。
小青蛇全身警戒，尾巴微微抬起，做好了隨時攻擊的準備。它吐出的信息頻率異常，空氣中似乎有什麼令它極度不安的氣息。
葉芊芊心跳陡然加速，手心滲出細密的汗珠，風吹過發梢，竟帶出一身寒意。
前方的黑暗裡，似乎有什麼在蠢蠢欲動……
街角花圃裡的紫羅蘭散發著淡淡的香氣，無人在意。風吹過樹梢，葉子沙沙作響，像是某種預警。
巷口深處，一雙幽綠的眼睛在黑暗中緩緩睜開，如同地獄之門被打開的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