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清晨的光穿透窗簾縫隙，在葉芊芊臉上劃出一道鋒利的光痕。她皺了皺眉，指甲深陷入手心才抵抗住那股困意。鍵盤聲如雨打芭蕉，急促卻有節奏——搜索框裡跳出”d公司"幾個大字，屏幕幽藍的光映得她眼睛發酸。
"大夏國最大的禦獸商品公司"她喃喃自語，聲音比窗外那隻烏鴉的啼叫還要輕。小青蛇貼著她的手腕遊走，鱗片冰涼如昨夜未散的寒意。
『獎金真有那麼多？』葉芊芊點開第三個鏈接，眼睛亮如星辰。
床頭的鬨鐘滴答作響，秒針走過七點半的位置，像是催促著什麼。其實從沒人去擦過那塊表盤，積灰反而成了辨認時間的參照。
"五十萬！還有一枚禦獸蛋！"她啪地合上筆記本，指尖顫抖如觸電。小青蛇猛地直起身，眼睛裡閃過一抹與葉芊芊如出一轍的貪婪。
接受雲澈邀請的決定，比她預想的更容易做出。手機屏幕上，那條"同意，什麼時候開始"的信息，在清晨的陽光下發著微妙的光。
雲家訓練館巍峨如山，落地窗外翠竹搖曳，影子在地板上畫出斑駁的痕跡。葉芊芊雙手壓著膝蓋，汗水順著發梢滴落，落地無聲——這地毯得值幾萬吧？她捏了捏掌心，有種微妙的刺痛。
"時間到。"雲澈遞過毛巾，鏡片後的眼睛閃爍著某種葉芊芊讀不懂的光芒。"你的戰術真是讓人意外。"
訓練館的燈忽明忽暗，一隻飛蛾不知從何處鑽入，繞著光源打轉——飛得那麼用力，好像生命就隻剩這一刻。
『風火獅進步很快呢。』葉芊芊接過毛巾，指尖不經意地擦過雲澈的手背，感受到一瞬間的僵硬。小青蛇則盤在她頸間，無聊地打了個哈欠，尾尖輕晃。
十五天了。整整十五天的朝夕相處，奇妙的變化悄然發生。
雲澈的風火獅從最初對小青蛇齜牙咧嘴，到現在幾乎寸步不離——"雪老大舔狗"這個綽號都不知是誰先叫的，卻意外貼切。每當小青蛇懶洋洋地翻個身，風火獅都會殷勤地湊上前去，鬃毛收斂了火焰，乖巧得不像話。
"這家夥"雲澈眉頭微皺，眼神複雜地望著自己的風火獅，它正蹲在小青蛇身邊，眼神迷戀，活像個癡情種。
葉芊芊輕笑，眸底卻閃過一絲狡黠。體內的技能點又漲了——每當有人對小青蛇投來驚訝、厭惡、不屑的目光，技能點就會悄然增長。小青蛇的成長，遠比她想象的更快、更不可思議。
汗水浸透了衣襟，葉芊芊深吸一口氣，空氣裡混雜著淡淡的檀香——多半是這訓練館特意熏的，講究。
"我今天能收兩千五百麼？多加了半小時。"葉芊芊提起背包，隨手將毛巾掛在架子上——歪了，她眯眼看了看，沒去調整。
雲澈手指一頓，唇角卻上揚。"當然。"
天色漸暗，雲澈家的司機已在門外等候。葉芊芊婉拒了搭車邀請，寧願選擇步行回家——每一步都踩在技能點上，虛幻卻又實在。
夜深人靜，月光如水，流淌在葉芊芊的床沿。她忽然驚醒，伸手摸向枕邊——空的。
"小家夥？"她坐起身，房間裡靜得出奇，隻有窗外的風掠過樹梢，沙沙作響。
係統提示音突然響起，葉芊芊眉頭一皺——技能點在飆升？她揉了揉眼睛，困惑地看著那個不斷跳動的數字。
一段塵封的記憶突然閃回——那是第三天訓練回來的夜晚，她偶然打開係統麵板，發現技能點莫名其妙地增加了上百點當時她以為是係統延遲更新，現在看來
窗邊地板上一小塊月光被割裂成碎片，像是被什麼劃過——不像是風的傑作。葉芊芊輕手輕腳地下床，踮起腳尖，循著那一絲若有若無的痕跡溜出家門。
夜風拂過臉頰，涼得刺骨。街燈像一串昏黃的星星，勾勒出小巷深處隱隱約約的輪廓。葉芊芊貼著牆根前行，呼吸放得極輕——仿佛稍有聲響，就會驚擾了什麼正在發生的魔幻事件。
拐角處傳來異常的聲響——"嘶嘶"
她屏住呼吸，慢慢探出頭去，眼前的一幕卻讓她差點笑出聲。
小青蛇——不，是幽冥魔龍形態的小青蛇，正威風凜凜地盤踞在巷子中央，麵前匍匐著一群體型各異的野生超凡生物。有火焰鼠，有水晶蜥蜴，甚至還有一隻體型瘦小的草係精靈。它們一個個低著頭，顯然是剛經曆過一場慘敗。
可令人驚訝的是，小青蛇竟從不知何處變出了幾塊紅魚乾，分給那些戰敗的"手下"。每隻生物接過食物時，都會用一種崇拜的眼神望著小青蛇，尾巴搖得歡快。
"這個小家夥"葉芊芊靠在牆邊，嘴角上揚得幾乎要碰到眼睛。難怪技能點增長如此之快，原來每晚都在偷偷"工作"。
風搖曳著巷口那盞搖搖欲墜的燈，投下搖晃的影子。小青蛇和它的"手下們"就在那忽明忽暗的光裡，勾勒出一幅奇異的景象——野性與溫柔並存，力量與善良交融。
葉芊芊悄悄後退，鑰匙在口袋裡碰撞出細微的聲響。她決定給小家夥一點私人空間——畢竟誰沒有自己的小秘密呢？
星光透過雲層，散落在歸家的路上。葉芊芊嘴角含笑，心中盤算著——d覺醒杯，五十萬獎金，禦獸蛋
與此同時，體內的技能點還在持續上漲，一個接一個的提示音，像是夜空中此起彼伏的星辰。
回到房間，葉芊芊靠在床頭，指尖輕敲著係統麵板。那一長串的技能點數目，比她想象中豐厚得多——足夠給小青蛇解鎖不少高級技能。
"真是個小機靈鬼"她輕聲自語，枕邊的皺褶還留著小青蛇盤踞的痕跡，溫熱而眷戀。
窗外一陣微風拂過，帶著街巷中那些誰都說不清的氣息。葉芊芊閉上眼，唇角依舊噙著一抹笑意——夢裡，小青蛇披著桂冠，站在d覺醒杯的領獎台上，身後是金光閃閃的五十萬和那枚神秘的禦獸蛋。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不是嗎？
屋簷下的風鈴輕響，如同命運的低語，預示著即將到來的風暴與機遇。牆角的石膏像垂著眼簾，永遠不會告訴任何人它看見了什麼——可能連它自己都不知道，某些碎裂的裂縫，早已爬滿了歲月的塵埃。
門外傳來輕微的爬行聲，小青蛇回來了，帶著一身的月光與秘密。它悄無聲息地滑上床沿，恢複了原來巴掌大的體型，乖巧地蜷在葉芊芊枕邊，好像從未離開過。
葉芊芊睫毛輕顫，假裝熟睡。小青蛇尾巴尖在她手腕上輕輕蹭了蹭，帶著某種無言的親昵與忠誠。
——它的主人並不知道，在這座城市的黑暗角落裡，"蛇王"的傳說已經悄然流傳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