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發現了旗會死亡的真相,也參與過中原中也身世的調查,擔心會被首領發現後立即處死。
望月秋彥倒沒想到這家夥大張旗鼓地叛變是因為這個。
然而最麻煩的還不是思考怎麼堵住岡本的嘴,望月秋彥收回看向昏迷不醒的男人的目光,歎了口氣,繼續回過頭認真挨罵。
“我都不知道該誇你幸運還是倒黴好了。”
鬆田陣平戴著墨鏡,瞥了眼遠處穿著防爆服,試圖找出爆炸源的警察。
“大明星,你要不要解釋一下,自己是怎麼做到在這詭異的爆炸裡毫發無傷的。”
據目擊證人說,事情發生的時候火焰恰好遮蔽了這兩人的身影,消防的高壓水槍不僅對火焰毫無作用,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這合理嗎。
反正鬆田陣平覺得不合理。
他加入搜查一課前就是爆炸物處理班的組長,截至目前還沒見過這麼奇怪的事。
“這是應該對受害者說的話嗎。”
望月秋彥痛心疾首,提起手裡的購物袋。
“我隻是出門買個東西而已,誰知道會發生這種事。”
五顏六色的彩燈盤繞在白色的塑料袋中,鬆田陣平看了一眼,大致猜出這是聖誕樹上的裝飾品。
“不是說要回老家才請假的嗎。”鬆田陣平眯了眯眼,敏銳地察覺到望月秋彥話裡的漏洞,“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你怎麼還在東京?”
望月秋彥熟練:“又不是所有人都和鬆田警官你一樣,對我的表白視若無睹的。”
“哦~”鬆田陣平勾起唇角,“誰邀請你?咖啡廳的那個?”
諸伏景光的身份有點複雜,鬆田陣平的直覺又太過敏銳。
望月秋彥想了想,斟酌著回了句:“這都被你發現了。”
鬆田陣平嗤笑,對這個答案倒不是很意外:“手上的戒指呢,也是他送的?”
望月秋彥眨了眨眼。
他後知後覺地張開手指,看了眼自己手上的指環。銀製的指環上雕刻了颶風的圖案,這是他剛加入彭格列時,沢田綱吉親手送他的。
那爛好人的家夥,光一句遺憾的“不喜歡嗎”,就輕而易舉地幫他拉滿了在獄寺隼人那裡的仇恨。
用獄寺隼人的話說,就算是他隻剩下一根手指了,也非得戴著不可。
“那倒不是。”
望月秋彥將指環從手上摘下,貼心地發表言論。
“但要是鬆田警官送的,我肯定會好好戴在手上。”
鬆田陣平才不信這種屁話。他已經過了警校時期會被弄得害羞的年紀,眉頭一挑,反問“被你粉絲掛網上對我有什麼好處”。
“為什麼要掛你。”望月秋彥說著,看向被攔在警戒線外的粉絲,“他們巴不得我早點結婚,愛一個總比愛n個好。”
他這麼說完,嘴角勾起一個微不可察的弧度,順著這個角度朝故作鎮定的粉絲們揮了揮手。
寂靜的人群中瞬間爆發出一陣尖叫。
“啊啊啊啊!看過來了!”
“望月saa!天啊!這真是我今年最幸運的一天!”
“話說回來,為什麼望月好像和旁邊那個警察很熟的樣子?”
“你不知道嗎!望月君為了接下來的電影,特地騰出行程,要去警視廳取材一個月!”
“嗚嗚嗚,這麼看來,旁邊那個警察也是帥哥啊,總比上次紅毯上和望月saa告白的家夥好。”
“對吧對吧!天啊,有生之年,看到他找到真愛我就死而無憾了。千萬要是帥哥!老天保佑!我願意用掉十斤肉換他處一個帥哥!”
相機的哢嚓聲不絕於耳,鬆田陣平無語地聽著他們已經接受望月秋彥人設的言論,覺得給這人放假就是個錯誤。
“不過這好像是鬆田警官你第二次提到安室君。”望月秋彥揚起眉梢,試探著問道,“你們認識?還是說那才是鬆田警官你喜歡的類型?”
誰啊,他嗎?
他腦子壞掉了才會喜歡降穀零。鬆田陣平還記得自己剛入學的時候和對方打了一架,後來關係才好一些。
鬆田陣平白他一眼:“你的腦子裡能不能裝點正常的東西,就是因為這樣才總是被變態纏上。”
望月秋彥點頭,露出沉痛的神情:“我懂了。”
鬆田陣平:“你先彆懂。”
望月秋彥扭頭,朝遠處的高木涉招手:“高木警官!我和你說,鬆田警官他暗戀——”
剩下的話湮沒在鬆田陣平的動作裡。
鬆田陣平麵無表情,手臂繞過望月秋彥的脖頸,捂住對方喋喋不休的嘴。
“暗戀什麼?”高木涉不明所以,合上手裡的筆記本,看向又杠上的兩人。
“沒什麼。”鬆田陣平臭著臉說,“——喂,望月,那個服務生就算了,你腦子清醒點,彆其他什麼人都跟著走。”
望月秋彥無辜地攤手,剛想示意自己說不了話,熟悉的聲音就插了進來。
“什麼算了。是我算了嗎。”
所謂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剛為咖啡廳采購回來,安室透看了看自己的部下,又看了看自己的同期,心如死水地得出結論。
[降穀零印象值1]
“望月君。我怎麼記得今天早上你和我說,是這位鬆田警官邀請你過聖誕節,所以很忙,可能接不了我的電話?”
在望月秋彥明顯僵住的表情中,安室透平靜地念出他的名字。
“彆算了。你先給我解釋下,有什麼值得你這麼大費周章地編出個謊來騙我。”
和安室透說為了和鬆田陣平出去玩才請假,和鬆田陣平說為了和安室透出去玩才請假。
望月秋彥的天才計謀被扼殺在這場巧遇中,他把罪怪在浪費自己時間的岡本頭上,決定回頭就讓彆人偷偷把他撞死——
又不是他自己撞的,係統總不能扣他分吧。
喜提一千字的檢討後,望月秋彥的怨氣幾乎可以養出一個邪劍仙。
他下定決心忽悠風見裕也起義,堅決反對公安的考勤製度,從源頭上斷絕一切內卷的可能。
“哦,也就是說,你為了避免我誤會,隨便拉了個看上去很正直的人做理由?”
聽完望月秋彥的解釋,把人拎到一邊的安室透垂眼看他,陰陽怪氣地回道。
“我是那種會誤會你的人嗎,我們之間本來就是餐廳客人的關係,我哪有立場批評你。”
包括高木涉和佐藤美和子在內,周圍做完工作的警官們假裝忙碌地在本子上畫畫,實際上豎起耳朵,力圖找出八卦的氣息。
望月秋彥看了他們一眼:“……額。”
安室透:“再說了,就算是小學生也知道不能隨便在路邊撿人,你有沒有想過自己最近這麼倒黴都是對方搞的鬼?”
望月秋彥:“……額額。”
安室透:“退一步講,萬一對方是故意示弱,想著通過接近你弄到警察這邊的消息,法律上你豈不是成了同謀?”
望月秋彥:“……額額額。”
望月秋彥聽著安室透的話,仿佛聽到了“你在警校裡都是怎麼學的”的質問。作為公安的安室透自己是不會去找給他畢業的老師的麻煩的,他隻會讓可憐的風見去質問當初他們到底是怎麼教他。
“這金發小哥的壓迫感一直這麼強的麼。”八卦聽到一半,佐藤美和子的嘴角抽了抽,忍不住吐槽道,“說起話來比我們還像警察,他和望月有什麼交情?”
高木涉尷尬地摸了摸脖子,想起上次對方當麵內涵fbi的畫麵:“我也不知道……不過望月似乎經常去波洛吃飯,可能就是他說的單純服務生和顧客的關係?”
佐藤美和子單手叉腰:“哪個服務生對顧客的控製欲這麼強,我看說不定是前男友。”
她說完,麵色古怪地瞧了旁邊的鬆田陣平一眼:“我說啊,鬆田,你那是什麼表情?”
聽到佐藤美和子的說辭,鬆田陣平的臉色比吃了蒼蠅還要精彩。
他想起上次電視台裡和安室透的對話,微妙地注意到不對勁的地方。雖說畢業後就沒再私下聯係,但鬆田陣平差不多也能猜出對方是被公安派去了哪裡。
[安室透]就是降穀零為了掩蓋警察身份捏造出來的身份,鬆田陣平思來想去,竟然覺得佐藤說得很有道理。
犧牲這麼大的嗎。
就算是為了臥底,難道不應該選和毫無特點的普通人交往?
“……沒什麼。”
“你看起來怎麼也不像沒什麼的樣子吧。”
“……都說了沒什麼。”鬆田陣平揉亂頭發,和佐藤美和子對話時,又忍不住看了遠處說話的兩人一眼。
很放鬆的姿勢,安室透在麵對望月秋彥時,並沒有顯露出任何戒備的情緒。
喂,真的假的。
在刷屏的印象值[+11]的提示中,鬆田陣平難以置信地想著,近乎煩躁地得出結論。
降穀那家夥,總不能真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