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大車的燈全部打開。
這片荒蕪的軍事基地此刻夜如晝。
高誠對著那幾個草原五班的隊列行注目禮。
然後轉過身看著封於修說道:“你們是老鄉吧?他現在天天在這草原上。他已經把這個爛攤子給整好了。說實話,我以前最瞧不上的就是他了,可現在,你真覺得這王八羔子不含糊。許三多,軍官喜歡讓他敬重的士兵,哪怕是個將軍。”
封於修聽著從高誠口中對成才的誇獎沒有任何的波瀾。
高誠裂開嘴,“你是個天才,全麵的天才。成才是一個優秀的天才,說實話,誰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樣將射擊扭轉到了全軍第一的。”
“老a真是一個神奇的地方啊,成才這種人回來後都能瞬間頓悟。”
成才就這樣站在高誠的三米外,安靜的聽著高誠對於他的譏諷。
這次他沒有低下頭,隻是一直擠出那一股笑容。
於是,封於修這麼多年,終於第一次正視的看向了成才。
從成才的眼神中,他看見了不屬於這個部隊的東西。
執拗!果斷!
成才的心性根本就跟他很像,那是一種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
這恰恰是部隊不喜的。
可,如果在那次邊境中,跟他衝向前的是成才,而不是齊桓呢?
成才這種不擇手段的心態,必然會果斷的擊斃頭目。
甚至可以越界擊斃蠍子。
封於修終於明白了!!
他要的根本就不是部隊的戰友的配合,而是需要一個跟他心性一樣的,不擇手段的同僚。
他們兩個就好像兩把雙刃劍,毫無阻斷的斬斷麵前的一切敵酋。
恰恰,成才就很適合跟他的配合。
高誠有些愣住了,他從封於修的眼神中看出了一絲異光。
這跟之前封於修眼神中的晦澀跟頹是完全不一樣的。
到底是那句話,讓眼前的這個兵產生了如此大的扭轉變化。
“開飯開飯!”
高誠繼續他的聚餐,大喊一聲後,炊事班的兵將美味大餐端了上來。
在中間空地上支起了幾個高大的架子,上麵放著三頭羊。
今夜,烤全羊。
啤酒被拉了一卡車。
成堆的香煙被扔在地上。
頓時熱鬨的喧嘩撲麵而來。
高誠露出笑容敲打著身邊的鋼盔,“大家!今晚酒水管夠,不過啊,不能喝醉,誰喝醉了我就把他扔到茅廁裡麵洗個臉。”
草原五班的這些陌生的兵被偵察營的兵推了上來。
他們似乎不習慣看見這麼多的人,都有些靦腆的微笑著。
唯獨成才站在眾人麵前,一臉的笑容跟老成持重。
高誠看在成才,許久後開口,“這個地方最要命的就是沒有任何壓力,人沒了壓力就沒了重心,要飛要跑,要爬要跳,總之就不想個人樣穩當走道。
我佩服你這點,成才,幾個月,全軍最爛的班成了能拿到任何地方亮相的班。
車要加油,人也是要有個家的,以前訓練的時候拿個小山包都當個家,現在你們這0463成了咱家,彆看它小,連個營指部都放不下,它是個家。”
“這麼垃圾近乎已經被遺忘的地方,竟然被你成才訓練的可以拿出手了。不錯不錯,著實不錯。”
成才已經完全可以獨當一麵了,他的能力在老a回來後,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如果說許三多是被封於修奪舍了,那麼成才就是被吳京給霸占了。
這完全就是徹地的蛻變。
成才筆直的站著,“謝謝你,副營長。”
高誠突然冷笑一聲,“但,我還是瞧不上你,因為什麼。因為你在我鋼七連士氣最頂峰的時候,給了我一刀子,而是是正麵的給了我一刀子。”
“我瞧不上你!”
高誠的指頭點在成才額頭前怒吼著。
“不過,我現在倒是佩服你了,可你也不能老是連眼神也穿了製服似的。”
“你不能總是表演給彆人看,就好像時時刻刻都有檢查的軍官在注視著你,活的不累嗎?你的人生就是表演嗎?”
“你看許三多,從不表演,總是將情緒掛在臉上。你看見他平時悶悶不樂的,可他能單挑一個偵查連。”
成才依舊擠出笑容,“是,副營長。”
這一刻,封於修終於確定了,他為什麼要退伍,因為老a沒有帶給他戰友的感覺,明明身後是整個老a的部隊。
李萱萱還是被界限外的敵人擊中了腦袋。
現在還躺在床上,很大的概率變成植物人。
所以,他想要離開,想要離開這個大隊。
到他心裡清楚,隻有待在老a,他才會有資源找到蠍子。
才會有隨時都有的手續跟支援去南美洲。
哪怕蠍子躲在紐約,躲在美國最繁華的華盛頓,他都可以去站在大街上,一炮轟了他!
這就是身後的資源!
現在,成才讓他看見了希望。
這個兵,他笑容背後是絕對的不擇手段。
高誠是看不出來的,他能看出來。
成才跟他以前是何其的相似。
他第一的就是完全目標,第二才是抉擇,隻要你對他有用,他絕對可以跟你並肩作戰。
如果,你沒有用處,成才會毫不猶豫的將你遺棄。
這正是封於修需要的!
高誠突然高高的舉起酒杯,“先乾一杯!”
他一口悶的灌下了一飯盒的酒水,隨後笑道:“現在,開飯了!隨便吃,隨便喝!”
“來啊,參謀,把我們偵察營的那些狙擊手叫過來,讓他們彆喝酒。”
周圍幾個兵冷冰冰的抱著狙擊步槍走了過來。
高誠一臉微笑的看向成才跟封於修,“大餐還有一點時間才上來,這個空閒的地方我們乾什麼呢?很簡單,我們偵察營有幾個說得過去的神槍手,你們兩個為兩個方向。三方今晚啊表演一下。”
成才眼神驟然爆發出炙熱的光芒,“副營長說了算。”
封於修一直盯著成才,他眼神很滿意。
如果在部隊,那麼吳哲跟伍六一是一個好的戰友。
如果上戰場,個人需要個人的搭配。
吳哲或許跟伍六一是一個好的搭配。
但老a沒有適合他的。
袁朗是隊長,他不可能跟組員行動,他是指揮。
那麼,封於修他就需要一個不擇手段的狙殺存在。
成才!
高誠笑著問道:“打什麼?固定靶還是移動靶?”
他沒有問封於修,反而問的是成才。
在他的認知中,封於修的那個槍法太爛了。
就算再老a的這幾個月,能有什麼突飛猛進?
成才挑了一杆槍,“就它吧。”
高誠看向了封於修,“你呢?”
封於修隨後拿了一把。
高誠看了看兩人手中的槍,“你們兩個的槍連發的,適合移動靶,那就開始吧。”
成才點頭,“成。”
高誠突然笑了笑,“我這幾個兵最近可都是打移動靶的。”
成才靦腆的笑了笑,“副營長要是覺得你的狙擊手不適應,我可以閉著一隻眼睛打。”
死寂。
突如其來的死寂讓高誠笑容僵硬了,那些檢查槍械的狙擊手眼神的憤怒毫不掩飾的噴發了出來。
侮辱!
輕描淡寫的的侮辱!
唯獨封於修笑了出來,他怎麼沒有發現成才是這麼的讓人心安呢。
這個兵,他要弄到老a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