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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他的歸屬(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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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兄,我敬您一杯!”酒樓裡,馮知文站起身來,紅光滿麵舉起酒杯,因為醉意口齒不清,“這,這麼賺錢的生意,你當真願意帶上我?”

被稱為“霍兄”的男子扯了扯唇:“若是外人,我自然理都不理。”他抬起眼打量了一下馮知文,無奈地笑了起來,“可誰讓你是阿月看中的人呢?我表妹都親自開口求了我,我哪裡還狠得下心拒絕?”

馮知文脖頸上的紅蔓延到耳根,聽到這話心中有幾分蕩漾,同時也暗下決心,阿月處處替他著想,他一定不能辜負她!

“我再敬霍兄一杯!”他將酒杯裡的酒水一飲而儘,腦海中暢想著未來,心情愈發激蕩。

霍兄將酒咽下,眯了眯眸若有所思看向馮知文,口吻帶著幾分調笑:“不過這麼大的事你一個人能做主嗎?”

馮知文也不禁陷入猶豫,此事非同小可,他肯定是要讓父親知曉的,但父親這人一向求穩,恐怕不會輕易相信霍兄一個來曆不明的人。

看出他的猶疑,對方漫不經心道:“機會可隻有這麼一次,機不可失啊!”

一想到阿月溫柔的模樣,還有那股強烈想要證明自己的心情,馮知文咬了咬牙:“這事我會解決。”

霍兄滿意地勾了勾唇,重新斟滿酒舉起酒杯:“有魄力,不愧是我表妹看中的人,那為兄就拭目以待了!”

兩個喝得醉醺醺,勾肩搭背走出酒樓。

馮知文目送霍兄上了馬車,這才搖搖晃晃走向自己的馬車。

馬車裡,男子睜開眼,眼底一片清明,哪還有半分醉意?

他挑起唇角:“去春風樓。”

一間廂房裡,有人已經等候多時。

霍姓男子恭恭敬敬上前幾步單膝跪下:“殿下,對方上鉤了。”

“確認萬無一失?”對方嗓音慵懶,回過頭來露出一張俊美的側臉,嘴角噙著漫不經意的弧度,正是燕行舟。

男子譏誚地笑笑,一副胸有成竹的姿態:“那馮知文被江小姐哄的鬼迷心竅,說什麼信什麼,想來不會有問題。”

燕行舟懶洋洋把玩著一柄玉如意,眸色陰沉:“話雖如此,木已成舟前還是彆輕易下定論。”

男子眼裡多了幾分敬畏:“殿下說的是,屬下會時刻留意著馮知文的動向。”

他抬抬手:“去吧。”

男子離開後,燕行舟久久沒有出聲。

馮家?

池家……

他眼底掠過一抹陰翳之色,若不是發生了意外,這步棋早就該下了。

——

“如何?”

房門被推開,沈棠寧瞧見池宴略帶發沉的臉色,就知道事情進展並不順利。

池宴扯了扯嘴角,眼裡溢出嘲諷:“我連人都沒見到!”

“舅舅說他近來總是早出晚歸,我本來還不信,誰知道從申時末一直等到戌時正也不見人影!”

他在房間裡來回走了幾步,耷拉著眉眼,隱隱能看出煩躁。

他明日要上朝,手頭上一堆事情,自然和馮知文耗不起,隻能空手而歸。

他來回走動晃得人頭暈,沈棠寧拉著他坐下,指尖撫上他緊蹙的眉,耐著性子安撫:“你現在著急也沒用,反倒將自己弄得一團糟。”

眉心的力道溫柔而堅定,他眉頭漸鬆,抬手攥住她的指尖,眼尾微微垂著:“那你說怎麼辦?”

“該乾什麼乾什麼。”沈棠寧眼波流轉,眉梢蔓上笑意,“我讓人盯著他。”

池宴抿抿唇沒做聲,她不解地蹙眉:“怎麼了?”

他突然依偎過來摟住她的腰,下巴擱在她的肩頭,嗓音悶悶:“阿寧,有你真好。”

耳畔吐息溫熱,她愣了一下,不自在地偏過頭輕咳一聲:“好在哪裡?”

過了會兒,池宴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掃的她耳廓微微發癢:“有你在身邊,就好像有了某種支撐我的力量。”

這話倒有些肉麻了,她眸光微閃。

隻聽他嗓音略頓,徐徐地道,“我從前渾渾噩噩度日,看似沒心沒肺,好像湊合著也能過,但我對這裡其實一直……沒什麼歸屬感。”

聽到這裡,沈棠寧怔了怔,細長的眉微擰一下,眼裡閃過費解:

什麼叫對這裡沒什麼歸屬感?

說得好像,他本不屬於這裡一樣。

說起來,池宴給她的感覺正是如此,他好似與這裡格格不入,無論是行為還是思想……

她眼神恍惚一瞬,下意識反握住他的手,語調很輕:“那現在呢?”

池宴沉沉的笑自胸腔傳來:“因為你的存在,讓我找到了歸屬,讓我覺得這一切是真實的。”

池父池母疼愛他,那是建立在他是他們兒子的前提下。

就像是遊戲裡被設定好程序的nc,無論他們的兒子是不是他,他們都會無條件疼愛對方。

而沈棠寧是不一樣的,她像是突然闖入他乏味枯燥生活裡的一抹亮色,意外的鮮活生動。

她喜歡他,沒有彆的外界因素,僅僅是因為他是池宴。

沈棠寧偏過頭目不轉睛瞧著他,她本以為,多愁善感是女子的天賦,卻沒想到池宴同樣有一顆敏感細膩的心。

她忽地握著他的手,緩緩貼到自己的臉上,睜著清澈的雙眸問他:“你覺得我是真實存在的嗎?”

她的溫度透過掌心傳來,池宴指尖微蜷了下,像是酥酥麻麻的過電,直擊靈魂的震顫。

他眉眼一彎:“當然。”

她也翹起唇角:“那這個世界也是真實的,淮止,你彆怕。”

雖然他掩藏得很好,但她確實察覺到了他雲淡風輕的外表下那一絲不安。

沈棠寧不知道這來源於何處,但她下意識覺得,此時此刻他需要被安撫。

池宴眼睫顫了顫,小心翼翼捧起她的下巴,近乎虔誠地吻她:

“我上輩子一定積了很多很多福。”

她指尖微微用力攥緊,心尖傳來密密麻麻的刺痛,緩緩閉上眼。

沈棠寧突然有些後悔,如果前世她能多關注池宴幾分,或許她的淮止,就不會孤零零死在那個夏天。

但那時的她也不知道,有朝一日她和池宴,會有這樣密不可分的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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