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問題被再次提及,薑梔枝眉心跳了一下,將裴鶴年護在身後:
“是你做的?”
霍連城挑眉:“什麼?”
忽然,站在後麵的裴鶴年就看到自己的小女朋友跟個彈珠一樣發射了出去,速度極快的拽著霍連城的衣領,飛速抬手。
“啪”的一聲脆響,伴隨著少女憤怒的調子:
“你是不是人啊霍連城?這種事都做得出來?我上次怎麼沒打死你?”
熟悉的雪鬆香氣傳來,男人的大手環住了她,將她擋在自己身後。
被扇完巴掌的霍連城有些茫然,他看了看眼前這兩個人,忽然被氣笑了:
“我說他兩句,你就打我?”
“大小姐,你是不是太暴躁了?”
被男人擋在身後的少女探出腦袋,凶得要命:
“打的就是你,霍連城你不要臉,我以後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霍連城眉心緊蹙,連眼睛都要睜的比平時大幾分:
“你們倆在公共場合抱著親,我不過是敲了個門,怎麼就不要臉了?”
視線落到少女被親到微腫的唇瓣,他甚至有片刻茫然,開始懷疑自己:
“我又沒參與進去,你打我乾什麼?”
薑梔枝又要罵他,手臂被男人輕輕握了一下,罵人的話換成了一個威脅的眼神。
擋在他前麵的男人語氣平靜:
“上次的槍傷是霍總自作自受,自食苦果。”
“霍總年輕,家裡又沒有長輩看顧,我虛長霍總幾歲,仗著20年前的情分提點幾句,應該也不為過。”
霍連城被他不要臉的程度震驚了。
他把他綁在靶子上打,竟然還好意思居功說提點?
他看了眼裴鶴年,又掃向在他後麵狐假虎威的薑梔枝,最後還是“嘖”了一聲。
舌尖抵了抵臉頰,巴掌落下的熱感傳來,有些火辣辣的。
“你們倆也很配,真的。”
霍連城由衷感慨:
“你們a市的人都很離譜,我經常覺得自己跟你們不在同一個世界。”
薑梔枝:“嗯,你要上天堂了!”
霍連城:“……”
霍連城沉默了一下,忽然笑了:
“那還真是可惜,薑小姐這樣的漂亮小女孩大概也能去天堂,但好心的裴總就不一定了。”
“算起來死後還要兩地分居,裴總怕是晚上都睡不著覺了。”
薑梔枝:“你睡覺最好也睜著眼,霍連城,我不會放過你的。”
霍連城理解不了。
剛剛認識薑梔枝的時候,他還覺得她是一個長得不錯性格單純的好脾氣小女孩。
但是短短幾個月時間,長得不錯性格單純的好脾氣小女孩已經因為“接吻被打擾”就可以扇他巴掌了。
霍連城想了想,突然開口:
“其實我現在有點同情斯言,這孩子也挺不容易的。”
他的好大侄陸斯言不知道被她扇過多少次巴掌,這麼多臉沒變形也夠頑強的。
霍連城所以他默哀了片刻,主動讓開位置:
“兩位請。”
麵容清貴的男人眼底毫無波瀾,攬著自己小女朋友的肩膀,帶著對方離開了。
腳步聲消失,身影也消失在鋪著地毯的走廊儘頭。
霍連城摸了摸自己被打的臉,還是有點摸不著頭腦。
被打也打的莫名其妙。
有點疼,熱,很香。
第一次被女人打,感覺怪怪的。
被霍連城打了個岔,氣氛要和緩許多。
裴鶴年又恢複了平常穩重斯文的模樣,挽著袖口給她剝蝦,挨著她坐下,偶爾被獎勵一口有些甜的提拉米蘇。
一頓飯吃了近兩個小時,吃完飯暈暈乎乎,開始暈碳。
這家餐廳離裴鶴年辦公的地方不遠,她就這樣沒正形的靠著裴鶴年回去,又很熟門熟路的爬上裴鶴年休息室的床,開始睡午覺。
裴鶴年在外麵處理工作,聲音隱隱約約。
趴在床上的女孩抱著枕頭呼呼大睡,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似乎有人進來,親了她好幾口。
薑梔枝有些煩,索性背過身去。
世界終於安靜。
一場光怪陸離的夢,夢到最後漸漸抽離,耳邊隱約傳來一點動靜。
薑梔枝慢慢吞吞轉過身去,正看到裴鶴年在換衣服。
對方背對著她,脫掉了白色襯衫,露出線條分明流暢的後背,寬肩窄腰,皮帶收攏,腰身隨著脫衣服的動作凹出弧度。
骨節分明的大手抓著白色襯衫,放在衣架上。
他的手很大,握著那件衣服,連手臂上縱橫的青色脈絡都格外清楚。
薑梔枝很少見到裴鶴年不穿衣服。
仗著對方不知道,她就這樣大大方方的看。
對方從衣架上取出來一件銀灰色襯衫,一邊伸袖子一邊轉身,
“醒了?”
皮鞋踩在地板上發出聲響,幾步路的距離不經邁,回過神來的時候,對方已經彎下腰來,摸了摸她的腦袋。
薑梔枝“嗯”了一聲,倒打一耙:
“都怪你吵我。”
麵容清貴的男人很上道,順著她的話講:
“抱歉寶寶,那請問我應該怎麼做,你才可以原諒我?”
襯衫的紐扣沒有係上,隨著俯身的動作蕩開,露出大片緊實流暢的肌肉。
薑梔枝瞄了幾眼,沒忍住伸手,“讓我摸摸。”
男人的手臂撐在床邊,好整以暇的看著她,縱容著她的動作:
“聽我的營養師說,顧總最近又上強度了,肌肉練得不錯。”
“你來評一評,小乖,我和他,你更喜歡誰的?”
薑梔枝胡說八道:
“你們倆差不多,你的線條更清晰,他的更結實一些,平分秋色。”
裴鶴年看著她,忽然又問:
“那彆的呢?彆的也平分秋色?”
薑梔枝回過味來,臉都紅了:
“我怎麼能知道?聿之哥哥人很正派的,人家又不跟你一樣什麼都讓我摸。”
想著之前看到的一箱東西,裴鶴年沉吟片刻:
“那也不好說。你那位未婚夫不知道在憋什麼壞水,也不是什麼正經貨色。”
“今天晚上我有應酬,不能陪你吃飯。他如果欺負你,就給我打電話。”
他的小女朋友哼了一聲,很不以為意:
“我未婚夫才不會欺負我!”
“那誰會欺負你?總不能是我。”
男人稍稍粗糲的指腹捏了捏她的下顎,歎氣:
“祖宗,你都騎我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