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午覺睡了一個多小時,醒來又跟裴鶴年貧了幾句嘴。
這邊腹肌還沒摸完,親都沒來得及親上,那邊辦公室的門就敲響了。
裴鶴年聽到聲音給她扯好被子,正準備起身。
冷不丁的,臥室的門從外麵推開,一道高大的身影投射進來。
穿著黑色風衣的顧聿之出現在門口,他長得本來就高,手長腿長,隨著走路的動作風衣的下擺都獵獵作響。
一張內勾外翹的狐狸眼,銳利的臉部線條映襯在燈光下,鋒利又貴氣。
薑梔枝彎了彎眼睛,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手還貼在裴鶴年身上,連忙要收回。
可裴鶴年的動作比她還快,按住了她的手背,像是沒聽到後麵的動靜一般,很好脾氣的問她:
“怎麼不摸了,寶寶?”
“不是說我的腹肌線條比顧聿之清晰,你很喜歡?”
抽又抽不回自己的手,頂著未婚夫的視線,裴鶴年還在這裡斷章取義胡說八道。
薑梔枝耳朵瞬間紅了,小小聲罵他:
“裴鶴年,亂講,你不要臉。”
下一瞬,伴隨著迫近的大西洋冷杉氣息,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伸了過來,握住了少女纖細的手腕。
顧聿之毫不留情,拽著裴鶴年的肩膀往旁邊推了一把。
語氣倒是一如既往的溫柔,
“剛睡醒嗎,心肝兒?”
薑梔枝露出了一個尷尬不失禮貌的微笑,又開始頭皮發麻。
兩個男人的氣場針鋒相對,她索性眼不見為淨,以要換衣服的理由將人趕了出去。
房間再度恢複了安靜,隻有兩道平靜,但殺傷力很強的聲音從門板外傳來:
“太子爺不是最喜歡裝好人?怎麼今天不繼續忍?”
“裴先生倒是隨心所欲,隨時隨地勾引彆人的未婚妻。”
日光斜斜的照在地板,裴鶴年慢條斯理的整理著襯衫上的紐扣,袖口挽起露出腕表,他掃了眼時間:
“不是說六點來接她?現在還不到五點,顧總到底是有多不信任枝枝,才能擠出來這麼多時間?”
顧聿之雙手抱臂,看著休息室的方向:
“裴總這樣的人品也能談信任,還真是天方夜譚。”
裴鶴年係好了袖扣,穿衣鏡裡倒映出的男人得體的穿著,看不出之前敞開懷勾引彆人的一星半點。
顧聿之視線涼涼,語氣也不陰不陽:
“辦個工的時間也要抽空脫衣服,真不知道裴總是年紀大了體熱,還是天生就風騷下賤。”
裴鶴年也不生氣:
“你管我騷不騷?”
他甚至還勾了勾唇,語氣裡帶著某種挑釁,
“反正她喜歡。”
顧聿之黑沉沉的視線轉了過來,麵不改色:
“送上門白給,還不需要負責任的東西,誰都喜歡。”
裴鶴年笑容淺淡:
“太子爺果然較前兩年成熟許多,自我安慰的能力更是堪稱一絕。”
顧聿之似有似無的扯了扯唇角:
“裴先生倒不如以前老成持重,放蕩成這個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短視頻裡走出的擦邊男。”
兩個人你來我往,互相攻擊。
在休息室換好衣服的薑梔枝實在忍不了,三兩步拉開門衝了出來,握住顧聿之的手,
“突然想起來耳機掉了一隻,你陪我去買吧老公!”
當著裴鶴年的麵,顧聿之格外自然的吻了吻她的額頭,
“好。”
他一派自然,很順理成章的將他的小未婚妻擁進懷裡,看向對麵的男人:
“寶寶,跟裴總說再見,感謝他今天下午照顧你。”
薑梔枝擺了擺手。
那雙清雅的鳳眸落在她身上,似笑非笑。
怕裴鶴年又憋出來什麼壞水,薑梔枝戳了戳顧聿之的腰:
“老公,走了,走了……”
果不其然,裴鶴年歎了口氣,語氣幽幽:
“真絕情,明明剛剛還在說愛我,還說我是上帝的炫技之作。”
“果然女人心,海底針。玩完我就把我當成垃圾一樣給丟了。”
紅著耳朵的薑梔枝假裝聽不見,又覺得對方有點可憐。
她一邊握緊了顧聿之的手,又往他身邊貼了貼。
顧聿之唇角微翹,吻了吻她的發絲。
又在轉身離開時稍稍偏頭,纖細的指尖在柔軟的紅唇點了點,偷偷飛來一個吻。
最後一縷發絲也消失在視野,空曠的辦公室裡含苞待放的粉荔枝香氣幽幽,綻開一點弧度。
長身玉立的男人唇角翹起,望著門口的方向,似乎是在回味那個吻。
片刻後,房門被輕輕敲了敲,趙助理的聲音響起:
“裴總,對方的信息調查清楚了……”
時至初春,天氣依舊是涼的。
五點多鐘天色漸暗,道路兩側的燈早早亮起。
車廂裡,薑梔枝捂著顧聿之的眼睛,讓他猜自己今天戴的手鏈是什麼顏色。
因為她現在有些拿不定主意。
猜對了耳機就買粉色,猜錯了就買黑色。
男人的大手落在她腰上,掌心的溫度透過薄薄的羊絨衫傳了過來,有些熱。
對方沉吟片刻,“今天戴的應該是白色繩子,上麵有一隻金色小馬的那個。”
少女的驚呼聲傳來,指尖從他眼睛上挪開,衝擊性極強的漂亮臉蛋出現在他麵前,眼睛睜得圓圓的:
“老公,你怎麼能這麼準?”
顧聿之看著她笑,指腹蹭過她的臉。
過近的距離,呼吸都交融纏繞。
兩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親在了一起,隻有窗外的景色迅速往後退去。
“耳機已經買了,有你拿不定主意的黑色,還有最喜歡的粉色。”
男人呼吸不穩,流連在她唇瓣,
“今天回家裡吃飯吧,老婆。”
“廚師請回去了,我還給你準備了禮物,想跟你好好吃個晚飯。”
趴在他懷裡的少女臉頰緋紅,兩隻手捧著他的臉,聲音小小:
“顧聿之,你要把我騙回家去做什麼?”
她坐在男人腿上,有些不自在,聲音低低的戳破對方的伎倆,
“顧聿之,你的想法暴露了。”
靠在座椅上的男人輕笑出聲,胸腔連起悶悶的震動。
骨節分明的大手落在少女不盈一握的腰肢處,眼眸溫柔的幾乎能滴出水來:
“今天是我的生日,老婆。”
他哄著她,湊過來去吻她的臉頰:
“隻是過一個生日,吃蛋糕,吹蠟燭,送禮物。”
“除此之外,什麼也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