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門派比試硝煙起，禦獸神威破敵膽
夜幕下的藥泉水泛起詭異波紋，莫羽指尖撫過玄霜貂叼回的鱗片。
魔氣纏繞處浮現暗紅紋路，與鎮魔碑裂縫中的陣旗殘片如出一轍。“東南陣眼“他望向雲層遮蔽的禁地方向，琉璃燈將莫璃睫毛投下蝶翼般的陰影。
“吳長老要用門派比試做幌子。“碧玉蝶幻化的光幕裡，林師兄正將淬毒骨釘塞進玄冰虎的食槽。
莫璃腕間青絲繩突然繃緊，那是趙長老的傳音秘寶：“明日辰時，天樞殿議事。“
晨鐘撞碎山霧時，吳長老的玄鐵拂塵已釘在祖師像前。
十二峰主被驚動的瞬間，他掌心托出枚染血的傳功玉簡：“禦獸峰弟子莫羽私闖禁地，按律當廢去修為逐出山門！“
“此物昨夜子時出現在本座案頭。“趙長老的白眉陡然揚起，袖中飛出三枚留影石。
幻象裡分明是林師兄將玉簡拋入禁地結界，腰間的青銅麵具在月光下泛著鎮魔碑特有的暗紋。
殿外傳來仙鶴清唳，鄭護法踏著丹爐騰空而至：“年輕人血氣方剛，不如設擂台讓他們分個高下。“他屈指彈碎吳長老布下的隔音結界，聲浪震得梁上銅鈴叮當作響：“半月後的門派大比，勝者可得鎮魔碑參悟資格。“
莫羽摸著懷中溫熱的鳳凰紋路，突然聽見識海裡響起三百年前的古獸語：【小心戴著人皮的饕餮】。
藥泉邊的血色星辰幻象在眼前一閃而過。
演武台四周懸浮著八十一盞拘靈燈，林師兄的玄冰虎每踏一步都在青石板上凝結霜花。
這頭本該在極北之地的凶獸額間嵌著血玉，利爪揮動時帶起腥臭黑霧——分明是喂食過魔物的征兆。
“莫師弟的赤焰雀呢？“林師兄故意提高嗓音，指尖纏繞的控獸索泛著幽藍毒光，“該不會連參加比試的靈獸都要向趙長老討要吧？“
觀戰席上的吳長老捋著山羊須，袖中暗扣的移形符已鎖定莫羽氣機。
昨夜他在獸籠布下的噬魂陣正在汲取玄冰虎的凶性，隻待莫羽施展禦獸之瞳便會引爆。
莫羽閉目感應著靈獸袋裡的波動。
玄霜貂昨夜吞下的魔氣鱗片突然發燙，某種跨越時空的共鳴在禦獸之瞳深處蘇醒。
當他再睜眼時，瞳孔已化作熔金之色。
“請林師兄賜教。“
赤紅流光從袖中竄出，巴掌大的火靈雀引起陣陣嗤笑。
但當玄冰虎噴吐的寒霧觸及雀羽，本該熄滅的火焰竟凝成冰藍色鳳影。
莫羽的衣襟無風自動，禦獸峰曆代祖師封印在鎮魔碑中的殘魂發出隻有他能聽見的咆哮。
林師兄臉色驟變，控獸索突然勒進玄冰虎血肉。
凶獸仰天嘶吼時噴出的黑霧凝成骷髏形狀，看台上有弟子突然抱頭慘叫——那些魔氣竟能侵蝕神識！
莫羽指尖在虛空劃出古老契紋，火靈雀雙翼展開的瞬間，藥泉中映照過的血色星辰突然在它尾羽顯現。
玄冰虎的利爪穿透雀影時，所有人都看見莫羽瞳孔深處浮現出檮杌虛影。
“不對勁！“鄭護法拍碎玉石扶手，“那小子在借用鎮魔碑“
話音未落，演武台地麵裂開蛛網紋路。
林師兄懷中的陣旗碎片突然共鳴，玄冰虎額間血玉迸射出的紅光，竟與三百年前禦獸祖師封印的檮杌魔氣同源！
血色光柱衝破演武台青石的瞬間，莫羽識海中的檮杌虛影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
禦獸之瞳流轉的金芒裡，他清晰看見玄冰虎額間血玉中蜷縮的魔胎——那正是林師兄操控凶獸的命門所在。
“火靈，啄它第三根肋骨！“莫羽以古獸語厲喝，指尖凝結的契紋竟泛著鎮魔碑特有的青銅鏽色。
巴掌大的火雀突然展翅化作三丈青鸞，尾羽拖曳的血色星辰在日光下凝成鎖鏈，精準纏住玄冰虎脖頸。
林師兄手中控獸索應聲而斷，他踉蹌後退時袖中滾出刻著饕餮紋的青銅鈴鐺。
看台上的吳長老猛然起身，山羊須無風自動：“豎子敢爾！“藏在袖中的移形符化作毒蛇撲向莫羽後心。
“叮——“
清脆的玉碎聲在莫璃腕間響起，青絲繩迸發的青光凝成屏障。
少女素手翻飛結印，藥泉中映照過的血色星辰突然投射在演武台上空。
玄霜貂從她肩頭躍出，叼著魔氣鱗片徑直撞進血色光柱。
“破！“
莫羽瞳孔中的金芒暴漲，青鸞利爪撕開玄冰虎皮毛的刹那，所有人都聽見玉石碎裂的脆響。
血玉中魔胎發出嬰兒啼哭般的慘叫，林師兄七竅突然湧出黑血，手中青銅鈴鐺竟反向套住他的脖頸。
吳長老的玄鐵拂塵剛要出手，趙長老的白眉突然化作銀龍：“擂台規矩，生死各安天命！“蒼老手掌拍在祖師像底座，整座演武台突然浮現出三百年前的封印陣紋。
那些被玄冰虎魔氣侵蝕的弟子紛紛清醒，驚駭地望著青鸞將魔胎吞入腹中。
“不可能這不可能！“林師兄跪倒在地，看著自己豢養十年的玄冰虎化作冰晶粉塵。
他瘋狂抓撓著脖頸處的青銅鈴鐺，卻見饕餮紋路正沿著血管爬上臉頰，“師尊救我！“
吳長老袖中移形符突然自燃，老臉在青煙中扭曲如惡鬼。
他死死盯著莫羽眉心浮現的青銅印記——那分明是禦獸峰初代祖師在鎮魔碑留下的傳承烙印。
“此戰勝負已分。“鄭護法腳踏丹爐懸在半空，袖中飛出十八枚青銅釘將魔氣鎖在擂台，“按約定，鎮魔碑參悟資格歸禦獸峰莫羽所有。“他意味深長地瞥了眼吳長老抽搐的袖口，“某些人若再耍手段，休怪老夫請出刑堂的照妖鏡。“
山風卷著冰晶掠過看台，莫羽在萬眾矚目中緩緩抬手。
青鸞清鳴著落回他肩頭，尾羽上的血色星辰竟與鎮魔碑裂縫完美契合。
趙長老的白眉微微顫動，突然朝著祖師像行三跪九叩大禮：“天佑禦獸峰！“
當夜慶功宴上，莫璃斟茶的手忽然顫抖。
滾燙茶水潑在莫羽手背，少女腕間的青絲繩不知何時纏上了血色紋路。“阿羽“她欲言又止地望著窗外明月，藥泉方向突然傳來詭異的嬰兒啼哭聲。
吳長老洞府內，老者在玉簡上刻下最後一道血紋。
鏡中映出他後背蠕動的饕餮刺青，案前擺著莫家族徽玉佩：“明日便讓莫家那個老東西知道，他女兒的心頭血正是解開最後陣眼的鑰匙“
莫羽在子時驚醒時，發現懷中鳳凰紋玉佩滾燙如烙鐵。
藥泉方向的血色星辰比昨夜明亮數倍，而莫璃閨閣窗欞上，赫然印著五道泛著魔氣的爪痕。